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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爷,真对不住,小店的客已满得不能再满了,还请诸位爷到别间去吧……”小二迎到黄袍人面前连连哈腰道。
一位年轻黄袍人淡然道:“你们这家客栈是整个东京城最宽敞、最有名、最高贵的客栈么?”
小二连连躬身道:“这位大爷太过奖了……”
这年轻黄袍人仍是淡淡道:“既如此,我们便住下了。”
小二正待开口说话,另一位年轻黄袍人轻叱道:“我们肯住你们这家客栈,是你们的荣幸——”说到这里,他的手指团团一指,以不可抗拒的威严口气道:“还有,这些俗夫草莽,都得滚出去!”
最小的那位黄裙姑娘忙道:“二哥,好歹也得留几个陪我玩耍吧……”
小二不由吓了一大跳,忙赔笑道:“爷,你请多包……”他话未说完,近旁一位腰别板斧的黑壮大汉已“啪”地拍桌站起,冲着黄袍人怒吼道:“娘的,你等是些啥子鸟人,敢骂老子为啥‘草莽俗夫’的,还敢说啥叫老子们‘滚出去’?!……”
掌柜的忙奔了过来,按住这位黑大汉,一边不住地赔好话,一边跑到这边,正待对黄袍人开口说话,先前那位年轻黄袍人已沉声道:“我数到十,倘若还有哪位没有滚的话,这家客栈马上就要变成屠宰场了!”他的声音似不大,然而却盖过了客栈内所有的嘈杂,人人都清楚地听见了。
黑汉一桌的五人都已亮出了家伙,迎向黄袍人,纷纷怒喝道:“好狂妄的小娃儿,不想活了么?!”
白天乐亦是气愤,正待起身,万巫已按住了他道:“稍安勿躁!几位老爷子吩咐过了,大事未办,暂且不要生出小事——何况有‘邛崃五鬼’出头了,咱们先看看好戏吧……”说完,仍与众人一边大碗喝酒大声猜拳,一边暗观场中变势。
那五人已走至黄袍人面前,其中那位握着板斧的黑汉冷笑道:“咱们‘邛崃五鬼’素来行恶,横行江湖无所顾忌,却也还没有似阁下这等嚣张……”此人诸多在座的朋友大半都认识,正是“邛崃五鬼”中的老三“凶鬼”董大拜。
掌柜的拉了小二离开,一边沉着脸回头对黄袍人道:“不错,我这家客栈是做生意的,自也有生意人的规矩——东京第一家大客栈,什么场面、什么人物没有见过?!诸位既如此不讲理,就让你们自行与我的这些客官了断罢……”
“邛崃五鬼”个个武功高强,更有一套唤做“五行绝命大阵”的合搏技击之术,行事毫无顾忌,出手辛辣狠毒,名头在江湖上颇为响亮。他们最大的恶行并非烧杀抢掠奸淫,而是专干一些阴恶馊损龌龊的勾当,像使奸计把长白山得道的“白猿老人”与他最心爱的一头大白猿同囚一室,废了“白猿老人”的武功,不给他们粮水,结果“白猿老人”被白猿生生撕碎吃掉了……还有将“金盾镖局”的大局主与他的儿媳脱光了绑在一处,又喂了两个少局主和他们的一姐一妹烈性春药后再同禁一室而发生乱伦淫事,致使大局主一家尽数羞愧自尽,而曾为“江湖第一镖局”的“金盾镖局”也因此而土崩瓦解……江湖上的朋友听到“邛崃五鬼”的名头,无不忌惮三分、远而避之,生恐惹上了这帮瘟神恶鬼。
那最前面的中年黄袍人眼神一亮,盯着“邛崃五鬼”沉声道:“你等便是用恶毒手段害了长白山‘白猿老人’的‘邛崃五鬼’么?”
手举两柄八棱铜锤、紫发大嘴的那位傲然昂首道:“咱哥五个正是你家邛崃祖宗爷爷!”这位老兄,正是“邛崃五鬼”中的老二“恶鬼”季风朗。
中年黄袍人微一冷笑道:“很好,你等五人用卑劣手段杀了你们的师父‘邛崃老人’,又施毒计谋害了你们的师叔‘白猿老人’,便自以为你们可以毫无管束、横行江湖了么?!”
“邛崃五鬼”五人的身子俱都不由一阵颤栗,相互瞪大了眼看来看去。那位执着一把三环鬼头锯齿大刀的青面文士问黄袍人道:“你是何人?何以知晓我等师父的名号,又怎知道白猿老头是我等之师叔?!”这位,却正是“邛崃五鬼”中的老大“阴鬼”司空目。
众人一听,不由一阵议论,均未想到“白猿老人”竟会是“邛崃五鬼”的师叔,更从未听说过有“邛崃五鬼”的师父“邛崃老人”这么一号人物。
黄袍人冷厉的目光紧紧逼视着“邛崃五鬼”,冷冷道:“难道‘邛崃老人’从未向你们提起过?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咱们也可算是同门中人了……唉,家门不幸,师门又何尝不是如此?!”
“邛崃五鬼”五人面色齐地一阵惨变,异口同声地惊叫道:“你们、你们、你们莫非是‘帝王堡’的人?!”
一听到“帝王堡仨字,除了白皑皑恍若未闻外,在座的众人大多如雷贯耳,不由惊呼出了声,随即议论纷纷。万巫也皱紧了眉头,举杯唇边不饮,宛若呆思。
只因这“帝王堡”在江湖上的传说太过诡异神秘,才使得诸人大为吃惊——传言“帝王堡”地处西北大漠,为百余年前的武林怪杰“紫煞老人”所创建,堡中人无论男女老幼人人武功俱相差不大,均可放眼江湖罕逢敌手。曾有数批武林好手前去“帝王堡”探秘,均是有去无回。只有“乌龙庄”的老庄主裘戈濂和丐帮帮主钱吹豪得以重伤归来,隐隐透出一些有关“帝王堡”的情形。
“帝王堡”的人百余年来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此次竟有这许多人出堡,不知所为何事。
为首的黄袍人微一点头道:“老夫宫鲁战,‘紫煞老人’乃是家师……”看他年岁应不超过四旬,竟自称“老夫”,还说是“紫煞老人”的弟子,众人惊惧之余也不由一阵疑问。
宫鲁战扫了一眼在座众人,又道:“老夫已年过花甲,正是现今的‘帝王堡’堡主!”此言一出,众人又不由一阵躁动,均未想到宫鲁战竟如此驻颜有术,亦更未料到他竟就是“帝王堡”的现任堡主。
“邛崃五鬼”中的老大“阴鬼”司空目强笑道:“原来是师兄亲自出堡了——那师伯他老人家呢,莫非已仙逝了么?”敢情“邛崃五鬼”竟跟“帝王堡”有这等瓜葛,这倒是众人根本未曾料到的。
宫鲁战神色微黯,轻叹道:“自老夫的二哥私离‘帝王堡’后,老夫的表兄表姐竟自乱天伦逃出‘帝王堡’而投身于中原武林——”说到此处,语气蓦地一寒:“我‘帝王堡’本不愿涉身凡尘俗事,更不屑与尔等江湖草莽打交道,但家师叔之仇不可不报,家师积怨而终也因老夫表兄表姐所起——哼,这些年经我堡之人暗地查访,已得知了老夫表兄表姐的下落,更已查明了老夫两位师叔的死因,今日便是老夫替师叔清理门户之时了!”
左边那位年轻黄袍人淡淡道:“‘邛崃五鬼’,你们还是认命自行了断了罢。”
********“邛崃五鬼”横行江湖何等凶悍霸道,他们又岂会自行了断?五人互一使眼色,各自咬紧了牙关,提足了全身功力,便待拼个鱼死网破!
第十九章 帝王高手(3)
宫鲁战忽地点了点头道:“也好,这数十年来‘帝王堡’一直未曾涉身江湖之中,倒有不少‘江湖好汉’不断骚扰我‘帝王堡’之清静——此刻便叫诸位见识一下我‘帝王堡’中人,也让诸位见识一下我‘帝王堡’的盖世绝学!”言毕,手一指最后边一字排开的佩刀黄袍壮汉中的一位,道:“阿三,你一个。”待那壮汉站到了前面来,他又对七个老者中的一位抱拳道:“显德四尊者,也有劳你一下!”老者应声站到前面后,他又对靠前一排最左的年轻人道:“铁燕,你也出来。”这年轻人略一躬身,站了出来。他又对最小的那位小姑娘微笑道:“颖儿,这些天把你闷坏了吧?今日你就好好开心一下——”说完,他又转身对众人沉声道:“他们四人,乃是本堡‘一品刀客’中的老三黄阿三、‘七尊者’中的四哥显德尊者、老夫的小儿宫铁燕及幺女宫颖。”顿了一顿,又道:“老夫如此安排人手,是要让诸位证实一个关于‘帝王堡’的传闻,就是我堡中人无论男女老幼,武功俱相去不大,且人人之间以礼相待,无贫富贵贱之分……”
白天乐听得此言,不由小声嘀咕道:“无贫富贵贱之分?那你老人家还做什么堡主,别人都得听你的……”他声音虽不大,宫鲁战却尽数入耳,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我堡之治有条有理,只因我堡中人俱都意味品性相投,谁也说不上管着谁,我等众人俱是甘心自愿——”言至此处,语气又突地一寒,对那四人道:“上吧!”
黄阿三、显德尊者、宫铁燕和宫颖闻言,齐起展开身形,向“邛崃五鬼”扑了上去。
黄阿三腰刀出鞘,晶莹透亮,似是寒玉所制,缓缓一刀递向“邛崃五鬼”中的老四“馊鬼”麻衣足。
宫颖秀手晃摆,直向“邛崃五鬼”中的老五“损鬼”上官仰脖间切去!
宫铁燕的招式与宫颖一模一样,单掌横切“凶鬼”董大拜的面门!
显德尊者双袖各露一金锃钢环,左打“阴鬼”司空目前胸,右甩“恶鬼”季风朗小腹!
这四人出手,俱都迅疾无比,招式一气呵成,锐风四溢,势如雷霆,各人脸上均泛现一层淡淡的紫气。
万巫凝望着这四人的脸上,微微点头自语道:“这便是‘紫煞罡气’之兆了,果真厉害霸道!”
“邛崃五鬼”端的不弱,各战了数十回合,眼见不敌,齐地一声唿哨,招式突变,脚步同移,五人霎时已凑到一起,背贴背围成了一个圆圈,忽又一下冲开,转眼间竟将“帝王堡”的四人围在了当中!
“邛崃五鬼”脚步疾错,五人不停地绕着圈旋转起来,斧砍刀劈,锤盖杵击,圆圈泼水不进,攻势车水马龙,煞是好看,惹得旁观诸人一阵喝彩。相形之下,“帝王堡”的四人反而显得黯淡无光了。
有一红袍大汉抱了个大酒坛翘腿坐在桌上边大口灌酒边击掌放声大笑道:“江湖传言‘帝王堡’如何了不得,纪某看来,原也不过如此,真个是浪得虚名啊!”这人,在座的也大多认得,正是青城派漂游于江湖上的高手“暗青神子”纪开鸾。
另有一灰衣年轻人亦不甘落后,抱酒跃上了屋梁,横卧其上悠然轻笑道:“汝辈狂徒,自封自大,直如井底之蛙,敢视中原武林无人乎?!”这年轻人清秀俊雅,却衣着不整,众人大多觉着眼生。只有一老者叫出了他的名号,正是江湖上近来渐有名声的年轻一辈高手“神龙浪子”狄心卓。其人来无影去无踪,无人知晓他武功高低深浅,出身来历也没有谁清楚。他在前两年除掉了几个武林魔头、黑道煞星而稍有了一点名声之后便又沉寂不见,不料今日却在此出现,还戏言侮骂“帝王堡”中人。
又有二男一女仰天狂笑,仍自大碗喝酒,浑似不把“帝王堡”放在眼里:“咱家只知有‘崂山三侠’,哪来什么他娘的‘帝王将相’狗屁之流……”这三人年岁俱在四旬左右,自称“崂山三侠”,江湖朋友却称他们为“崂山三魔”——“天魔”艾岸、“地魔”吴务、“修罗阴魔”温媪。此三位大爷姑奶俱都凶名昭著,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乃地地道道的三大魔头。
宫鲁战面无表情,右指微弹,只听“波”地一声,“暗青神子”纪开鸾怀中的酒坛竟自一下炸开,酒泻四处。
纪开鸾虽微吃了一惊,却面不改色,脚尖一伸,又将一酒坛挑至怀里,嘴上一边笑道:“如此好酒,糟蹋了岂不可惜?!”说话之际,左掌斜抹桌面,数块酒坛碎片已排成一路电射宫鲁战“人迎”、“膻中”、“上脘”、“中脘”、“建里”数处大穴。其手法之快、隐、稳、准、奇,不由令众人咋舌惊叹。
宫鲁战大袖一挥一拨,那数块碎瓷竟霎时变了向头,一块“咄”地深深扎进了“神龙浪子”狄心卓身下的横梁之中,另几块流星般疾驰向“崂山三魔”各自的面门!
那横梁嗡嗡一震,簌簌掉下了些许灰尘来。众人大多又不由吃了一惊,暗自赞服宫鲁战深厚雄浑的功力。
“崂山三魔”武功本自不弱,殊不料却均被这几块碎瓷所伤:“天魔”艾岸躲闪得够快,仍被一小块擦破了脸皮;“地魔”吴务不识时务不识相,举手疾抓,结果被斩断了两根拇指,双手虎口亦俱被划开;“修罗阴魔”温媪以手上酒碗击出,却并未阻得了碎瓷的汹汹来势,仓惶躲闪间大半个左耳已然不见。
宫鲁战显露的这一手,不由把众人俱都震慑住。
呆了一下,恼羞成怒的“天魔”艾岸抓了桌上的狼牙短棒厉声叫道:“并肩子上!”开口之际,人已冲了出去。
“地魔”吴务没了拇指,不便拿兵刃,却自腰后摸出了两只铁手套来戴在手上,也跟着离席冲出!
“修罗阴魔”温媪双手拔了两柄弯刀,飞身扑击而出!
这三人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