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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当道:“这只因烈火刀法虽然威力无穷,但要练成烈火刀法却有一个极大的难关,雾红斩一时无法克服这个难关,因此将烈火刀谱交与我保管。”
雾红血冷笑道:“但你却能克服这个难关,你为何不将这个法子传给雾红斩。”
李当淡淡地道:“这只因这法子没人能教,只能靠自己努力才能克服。”
雾红血喝道:“这点权且信你,雾红斩将刀谱交给你之后又做了什么?”
李当道:“雾红斩将刀谱交给我之后,远赴绝域苦思练成刀法的法门。”
雾红血点点头道:“你再见雾红斩是什么时候?”
李当道:“三年之后,有人突然带信要我到迷雾山庄一叙。”
雾红血缓缓道:“不知这个人是谁?”
李当道:“雾红斩!”
雾红斩道:“那你有没有去见雾红斩?”
李当沉声道:“雾红斩是我生死兄弟,接到他的来信我惊喜交集,立刻动身出发到迷雾山庄。”
雾红血脸上颇为激动,嘎声道:“雾红斩再见你为的是什么?”
李当缓缓道:“雾红斩再见我,是为了拿回烈火刀谱。”
雾红血神情大为悲愤,切齿道:“那他拿到了刀谱了吗?”
李当摇头道:“没有。”
雾红血一字一句地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当黯然道:“我与雾红斩分别多年,又再重逢,心中欢喜,实是难以叙及。更让人高兴的是雾红血已经结婚生子,小孩子已经三岁,生得玉雪可爱。只是奇怪的是并不见雾红血夫人,我出言问及,雾红血神色黯然,只道夫人因生产雾红血时难产而死。我见他难过,也不多问,当晚我二人把酒畅饮,大醉一场,直到凌晨,才尽兴不饮。雾红血吩咐人安排我在客房休息,我踉踉跄跄地自去休息,这一觉却翻来覆去睡不踏实。睡到半夜, 我口渴难忍,起床寻水喝,哪知我一掀门帘,门外一道刀光直斩我面门!那一刀来得好快,眼见我就要身首异处,在这生死关头,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身子一侧,提起右掌,将烈火刀法化为掌法,一招烈焰灼天斩了过去。这一招在生死关头使出,力道大得异乎寻常,那人本来武功高明已极,本与我在伯仲之间,但他没有料到我在绝地竟能反击,一时大意,给我掌刀斩中右手脉门,手中钢刀铛啷落地。”
雾红血缓缓道:“那你抓住那人没有?”
李当摇摇头,道:“那人黑布蒙面,应变好生奇速,右手受伤,只是轻哼了一下,双足向后一蹬,绝不停留,轻飘飘地越墙去了。我正要追赶,忽地心下一凛,想到他既会对我突施偷袭,当然也可能偷袭雾红斩,我一想到这里,心下大惊,生怕雾红斩和儿子遭了毒手,立即飞身向雾红斩住的前院掠去。”
雾红血捏紧拳头,缓缓道:“你看到了什么?”
李当也咬紧了牙,神情甚是沉痛,道:“我一到前院,立时心下一沉,前院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家丁,早已毙命。我大惊之下,用最快的速度冲进雾红斩的房间,但,但……”
说到这里,李当将嘴唇也咬出了血,再也说不下去。
但人人心中都明白,他自是见雾红斩横尸房中。
雾红血悲愤已极,不怒反笑道:这么说,杀我父亲的实是另有他人?
李当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雾红血再也忍耐不住,大喝道:“你这贼子,满口谎言,你为何不说当时迷雾山庄死去众人身上有何伤痕?!”
李当神色惨然,道:“当晚迷雾山庄上下二十六口人,都遭惨死,每个人的头颅都给人割去,致命的伤口,却全在前胸。”
雾红血又冷冷道:“不知伤口有何特点?”
李当缓缓道:“伤口俱是三寸深,十寸长,伤口深入心脏一分,不多不少,伤口没有血液流出,创口翻卷,焦黑模糊,如受火炙!”
雾红血仰天长笑,笑声却越来越凄厉,他嘶声道:“那要什么样的刀法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李当身子骤然僵直,缓缓道:“烈火刀法!”
雾红血戟指指着李当,恨恨道:“那有没有第二个人会烈火刀法?”
李当道:“没有!”
雾红血冷笑道:“这就是最重要的证据,这证据是不是已经足够?”
李当心中一片冰凉,雾红血说得对,迷雾山庄全庄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又有谁能证明蒙面杀手的存在?当年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自己做的!雾红斩武功已是一流高手,迷雾山庄手下家丁武功也颇为不弱,但迷雾山庄全庄上下二十六口人竟无人能够逃生,俱是被一刀烈火刀法毙命。
除了自己,江湖上又有什么人能够做到!
在任何人眼里,这个道理就象1+1=2一样简单。
李当缓缓道:“当年事情发生后,江湖上人人道我李当丧心病狂,人人欲得而诛之,我百口莫辩,这二十年来只好隐遁江湖。这二十年来我苦苦思索,越想心中越寒,那杀人凶手不但武功高强,手段毒辣,而且心机也深沉得很,杀了人之后竟将罪责推卸得干干净净。但我苦思多年,却始终想不到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法子。”
林泉冷笑道:“李当,事情本就是你做的,你又怎能证明一个杀人凶手的清白?”
他突然厉声道:“李当,快快交出烈火刀法,否则,除了你的一条命之外,李笑天这小子也绝不能活着走出银杏山庄!”
李当淡淡道:“李某死不足惜,只是李某若死,那真正的凶手势必要逍遥法外了,李某又怎能甘心?”
林泉缓缓道:“李当,你自恃武功超群,但今日银杏山庄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休想从银杏山庄活着出去。我数三声,你若不交出烈火刀谱,自断手臂,我敢保证,李笑天的头颅一定会落地。”
李当不答,紧紧地捏着刀柄。
林泉道:“一!”
李当仍是端凝不动,只是将刀柄握得更紧。
李笑天身旁的黄衣大汉一柄鬼头大刀已经高高举起。
林泉又道:“二!”
忽地从厅外冲进来一个人嘶声道:“不要!”
进来的人正是林茗青,李笑天命在倾刻,她再也忍耐不住冲了进来。
林泉怒道:“青儿,你疯了么?”
林茗青满脸是泪,颤声道:“爹爹,李笑天曾冒死救过女儿性命,李当做过的事情,又怎能祸及无辜?求爹爹饶了李笑天一条性命。”
林泉冷冷道:“林忠,将小姐请开。”
他身后的一条黄衣大汉应声而出,伸手便去扶林茗青。
林苟青咬咬牙,葛地从怀中抽出一柄匕首,凄然道:“爹爹,你若定要杀李公子,青儿只有以死相谢李公子的救命之恩。”
雾红血脸色突然然惨白,他看着林茗青的眼光充满了痛苦。难道,他对林茗青也有超乎异常的感情?
雾红血颤声道:“青妹,你……”
林茗青低声道:“师哥,对不起,我知道你日日夜夜想的便是报仇血恨,但今日银杏山庄已布下天罗地网,又何必伤及无辜?”
雾红血咬咬牙,抱拳对林泉道:“师父,红血一心想的是报父仇,烈火刀谱倒在其次,今日咱们师徒放手一搏,李当绝对不能活着出去,请师父放了李笑天。”
林泉面无表情,缓缓看了看雾红血和林茗青,右手突地一扬,一颗铁莲子破空飞出,“铛”地一声将林茗青手中匕首撞在地上。
林忠出手极快,伸指点了林茗青穴道。
林泉微笑道:“李当,现下已别无枝节,你若再不交出烈火刀谱,只要我一声令下,李笑天马上人头落地!”
林茗青咬咬牙,嘶声道:“李笑天,你这臭小子,我明明喂你吃了十日醉的解药,为何你还不醒来?”
林泉一惊,怒道:“你偷偷给他吃了解药?你好大的胆子!左右还不动手?”
站在李笑天身旁的黄衣人钢刀疾斩直下,软在地上的李笑天却象身子上系了一根绳子拉着他向后疾缩,躲过钢刀,钢刀“怦”地一声击在青砖上,溅起一溜火花。
李笑天的身子快速滑向门口,眼看就要撞到门槛的时候,他的身子突然直挺挺地人立起来,再一看,他已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林茗青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
李笑天笑咪咪地走向李当,道:“李大叔,你好。”
李当点点头,眼中似乎也出现了一丝笑意,但却故意板着脸道:“我不好。”
李笑天道:“为什么?”
李当淡淡道:“你若背了二十年的黑锅,现下还要背下去,你的心情也一定不会太好。”
李笑天悠然道:“不错,你这个黑锅已经背得太久,是时候还给人家了。”
李当道:“不知你打算还给谁?”
李笑天转过头看着林泉,林泉一张脸已变得铁青。
李笑天缓缓道:“林先生,这只黑锅的主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你。”
李笑天此言一出,大厅上人人俱是惊奇异常,但银杏山庄属下素来训练有素,俱是默不作声。
雾红血却怒道:“李笑天,你在胡说什么?”
林泉冷冷地道:“红血,且听听李公子又能讲出什么笑话出来再说。”
雾红血不敢违逆,只好愤愤不言。
李笑天微笑道:“雾公子刚才说当年迷雾山庄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句话却错了。”
林泉眉毛轻挑,道:“哦?不知现在这个活口在哪里?”
李笑天道:“这个活口便是雾红血雾公子本人。”
雾红血冷笑道:“我当年只有三岁,又在睡梦中,对当年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又怎么能证明当年蒙面杀手的存在?”
李笑天点点头道:“雾公子说得不错,在下想问雾公子,又是如何来到银杏山庄的?”
林泉道:“老夫当年游剑江湖,有一天忽然有个人把一个小孩留在老夫住的客栈,身上留了血书,注明小孩身份,老夫才得以知道当年惨事。”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俱是一凛,暗道:“那又是什么人?”
李笑天道:“请问林先生那人什么模样?”
林泉缓缓道:“那天夜晚老夫在房内休息,忽然听得小孩啼哭,出来便看见雾红血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外,并没有其他人。”
李笑天道:“诸位,大家只注意到了当年雾红斩身中烈火刀法惨死,却没有注意到一个事实。”
雾红血道:“是什么?”
李笑天道:“当年惨案若是李大叔所做,他为何不杀掉雾公子,偏偏还要留下后患?”
林泉冷笑道:“那或许是他杀得手软,良心发现,又或许是他觉得一个小孩儿又有什么威胁,托大不杀呢?”
李笑天道:“林先生所言也有道理,但又是什么人救出小雾红血?”
李当道:“当年我惊醒之后,发现雾红斩横尸房中,却未在房中发现雾红血的尸体。我又找遍了全庄,都没发现雾红血,想来雾红血定是被那蒙面杀手带走了。”
李笑天道:“若李大叔说的是实话,那么,带走雾红血的人,必定是制造血案的人!”
林泉冷笑道:“你也知道“若李当说的是实话”,你的推论才能成立,但李当根本没法解释为何二十三人全死在烈火刀法之下,所以李当说的根本全是瞎话。那留雾红血在我门口的人定是在李当走后,无意中发现惨案,救了雾红血,却又惧怕李当知晓,所以将孩子留给了我。”
李当道:“血案发生后,我已仔细搜查过,并无孩子影踪,带走孩子的人,一定是凶手!”
李笑天缓缓道:“李大叔已经检验过,死者身上伤痕确系烈火刀法所伤,这本是李大叔最大的嫌疑。但要证明李大叔的清白,也要着落在烈火刀法上。”
林泉缓缓道:“愿闻其详。”
李笑天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适才李大叔曾经说过,他半夜醒来找茶喝,却突遭偷袭,若李大叔说的是真话,凶手右手手腕被李大叔烈火刀法所伤,右手手腕必定留下一个如受火炙的疤痕。”
李笑天又接着道:“烈火刀法造成的伤口,一定会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一辈子的印迹,绝不能消除。”
林泉脸色不动,冷冷道:“那又怎样?”
李当缓缓道:“当年惨案之后,我被江湖热血朋友追杀,再加上一些心术不正的人要趁机劫夺烈火刀法,偌大的江湖已无李某人容身之地。李某人百口莫辩,只好避入江南李大财主庄中,当了李家的总管。这二十年来,这血案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心间,一日找不到凶手,一日不能救出我的小侄子,李某一日便不能安心。李庄主的儿子——笑天聪明伶俐,李某便将烈火刀法传给了笑天。终于有一日,我实在压不住心中的痛苦,将二十年前的往事告诉了笑天。笑天便力劝我再往西域一行,定要将当年的事情水落石出,方才能让我心中再有安宁。”
李笑天一笑,道:“林先生,林姑娘,你们不是通过一封信得知李大叔重现江湖的吗?”
林泉道:“怎么?”
李笑天微微一笑,道:“这封信,我写了一共有二十封,遍撒西域武林,为的便是要将对烈火刀谱感兴趣的人引出来,只要知道雾公子的下落,那么,离解开这个谜底恐怕就为时不远了。”
这一下石破天惊,众人大出意外,原来,四处发信让人来夺烈火刀谱的竟是李当自己!
李笑天忽然紧盯着林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