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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吧,既然决心远行,又何必劳师动众,在临走之前,连夜布下那座竹林,且在谷中设置八座男女交合的石雕?
因此,从种种迹像看来,神秘教主仍未死心。
连日毫无动静,也许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荒庙方面不敢松弛戒备和防范,他们已在两日内,由张四姑教会了各人简易速成遁法之艺,藉以掩护形藏,散布四周担任警戒。
同时,各人均备有暗器,一旦发现任何敌人,绝不容他们近身;立即以暗器出手,毙敌于两丈之外,以防对方派来的敢死队,不惜用炸药同归于尽。
一切由张四姑运筹帷幄,指挥若定,分派各人任务,日夜保持备战状态,毫不松懈。
这两天江枫倒很轻松,雪、霜两姐妹居然未来纠缠,使他感到非常意外。
怎么回事?
江枫为了查明原因,趁着大家忙着赶制暗器备用,决心悄然溜至后禅院一探究竟。
不料刚跨入院门,就被从旁门出的张四姑拦住,把他拖进对面的客房。
“大姐,干嘛神秘兮兮的?”江枫莫名其妙。
张四姑按他坐下后,才笑问:“小情郎,这两日未见雪、霜两姐妹出房,是不是想她们了?”
江枫正色道:“我耽心她们躲在房里,不知又在暗中练‘传真记’什么更霸道的杀人邪功哪。”
张四姑故意道:“没错,她们练的是‘移情功’!”
“移情功?”江枫听得满头汗水,对这陌生的武功,好像从未听过。
张四姑仍然一本正经道:“这神功夫一旦练成,别说是你江枫,纵然是美男子潘安再世,她们也不屑多看一眼呢!”
江枫强自一笑道:“哦?顾名思义,这‘移情功’,想必是一种移情别恋的奇功了,但不知出自何门何派,传授她们的又是哪位名师?”
张四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小情郎,这两天她们两姐妹很安静,你也落得清闲,最好不要去骚扰她们,以免自找麻烦,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大姐之命,小弟哪敢不从!”江枫故作严肃道:“但大姐既已透露玄机,不如干脆明告,又何必吊我胃口呢?”
张四姑看看他,犹豫了一下,忽问:“你不希望大姐亲手杀她们吧?”
江枫听得暗自一惊,郑重道:“那当然,相信大姐也不愿真有这一天。”
张四姑道:“所以我要设法救她们,那怕是希望不大,也得尽力一助。”
江枫急问:“大姐,我能帮得上忙吗?”
张四姑摇摇头,道:“连我都插不上手,你能帮什么么忙,就让青凤…”发觉说溜了嘴,急忙把话止住。
江枫一证,惊诧道:“青凤!她在玩什么花样?”
张四姑既已说溜嘴,只好说出了原委。
江枫听毕,若有所悟道:“难怪这两天我也没有到青凤,原来大姐另有任务交付给她哦。”
张四姑道:“这两天两个丫头很安静,也许青凤的方法真的奏效了。”
“但愿如此!”江枫况吟一下,填:“可是,大姐可曾考虑到,一旦她们乐此不倦,将来……”
张四姑笑道:“怕她们对你不感兴趣了?”江枫尴尬道:“还有青凤啊!”
张四姑安抚道:“青凤倒不用为她耽心,她既深悉其法,当知自制,绝不会沉迷其中的。至于雪、霜两姐妹嘛,目前只求能暂时消除她们的凶杀之气,以后总会想出办法挽救。”
江枫叹道:“唉,一下子失去三个大美人,我的损失实在太大了。大姐,你打算怎样补偿我?”
张四姑自我解嘲道:“大姐虽然同情你,可惜我这半老徐娘,怎能跟你的大美人比,想补偿也未必中你的意……”
江枫出其不意地,上前抱住她就吻。
张四姑忙推拒道:“别胡闹,我们谈正事……”
江枫只好放开她,笑笑道:“还有什么事?”
张四姑整理一下衣衫,正色道:“敌人一连三天毫无动静,这情形颇有蹊跷,所以我在想,我们不能老是处于被动,困在这里等着挨打,应该采取主动才是。”
江枫望着她问:“大姐有什么主意?”
张四姑胸有成竹道:“蓝凤是我保留的一步暗棋,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哦?”江枫诧异道:“她能派上什么用场?”
张四姑道:“那夜她是奉神秘教主之命,前来传话的,虽然由你冒充她回去复命,搏杀未成,但对方至今尚不知她死活。
不过,她已落在我们手中,那是毫无疑问的。
神秘教主绝料不到,蓝凤早已归顺我们,这当然是你和青凤的功劳,他一定以为蓝风那夜被抓,受不了酷刑,被迫说出了他们的人藏身之处。
如果不出所料,神秘教主利用蓝凤来传话,又指定她回那密林去复命,目的是要诱使你去跟踪蓝凤,所以布下陷阱,等你去自投罗网。
没想到你并非跟踪,而是亲自扮成蓝凤,这一拍完全出乎对方意料之外。
这三天毫无动静,主要是他们不惜劳师动众,布下的疑阵未能诱使我们入谷一探,被迷药乱性,引起自相残杀。
也可能是在等待更强的援兵赶来,不敢轻举妄动。
由此可见,以对方目前的实力,尚无把握稳操胜算,一举将我们歼灭,才会按兵不动,只在暗中监视。
所以我在想,如果安排蓝凤装成从这里伺机逃出,逃回神秘教主那边,那么她这步死棋就又成了活棋。”
“大姐是要她继续卧底,做我们的内应?”江枫向。
张四姑点点头,道:“正是。当初我们拉她过来,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如今神秘教主尚未对她怀疑,而我们又没有任何可以替代她的人可用,何不就地取材,把她派上用场呢。”
江枫道:“大姐这个主意是不错,但她也不知道,如今对方的大批人马在哪里呀。”
张四姑笑道:“小情郎,你最近是怎么了,脑筋好像打了结似的。对方既有人在暗中监视,蓝凤一旦逃出,他们会不发现?根本不用蓝凤去找他们,他们自会找上蓝凤。”
江枫点了点头道:“但我们一定得假戏真做,表演逼真,千万不能被暗中监视的人瞧出破绽才行。”
“那当然,否则我们就会害死蓝凤。”
于是,他们缜密计划,安排了蓝凤的逃出。
夜又来临了。
今夜月朗风高,荒庙周围显得格外宁静,凄凉。
突然间,从大殿断断续续地,传出声声凄厉的女子惨叫声,划破了夜的沉寂。
大殿的四根圆柱上,都插着松油火把。
火光摇曳下,只见蓝凤倒卧在地上,身上衣衫已被皮鞭抽得衣不蔽体,形同半裸。
站在她身边的,正是胡元和郭天同,他们手上都握着皮鞭。而端坐在供桌旁一张破椅上的,则是铁青着脸的张四姑。
江枫不在场。
大和尚与老叫化,默默分立在张四姑两旁。
从这场面可以看出,蓝风正在被鞭挞逼供。
只见张四姑一使眼色,胡元手中皮鞭一扬,狠狠抽在了蓝凤身上。
这是一幕表演逼真的逼供。
尽管并无“外人”在场,胡元可是真抽真打,手下毫不留情。
蓝凤痛得惨叫一声,泣道:“我真的不知道哦,你们打死我也没有用……”
张四姑怒形于色道:“你是天王门的才女,又是那神秘教主的亲信,怎会不知他们的藏身之处?如今你已落在我们手中,插翅难飞,放聪明些吧!免得皮肉受苦!”
蓝凤愤声大叫:“我真的不知道!”
张四姑怒斥声中,一使眼色,胡元与郭天同立时扬起皮鞭,轮流向蓝凤身上抽打。
蓝凤连声惨呼哀号,令人不忍卒闻。
大和尚终于按捺不住,日宣号道:“阿弥陀佛!姑娘还是说了吧!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胡元,郭天同并未住手,仍然一鞭鞭抽下。
蓝凤已声嘶力竭,惨呼哀号声逐渐衰弱……
老叫化也开了口:“张姑娘,我看她快挺不住了,可以歇手啦。
留她一命,总比死的有用哦。”
张四姑这才喝令道:“好了,今夜到此为止。”
胡元、郭夭同住了手。
张四姑冷哼一声,道:“把她带回后禅院去关起来,派人好好看住,明天再问,我倒要看看她能挺多久!”
胡元与郭天同齐声恭应,上前拖起躺在地上的蓝凤,把她架往后禅院去。
张四姑目送蓝凤被架出大殿,不禁轻叹一声道:“唉!真苦了这姑娘……”
老叫化道:“但愿她这顿打不是白挨的。”
大和尚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老叫化想了想,忽道:“张姑娘,老叫化年纪实在太大了,脑筋愈来愈不管用,到现在还没完全搞懂,让蓝凤装作从我们这里逃出,究竟能起什么作用?”
大和尚代答道:“当然是抛砖引玉,诱出敌人来。”
老叫化耸耸肩道:“怎么引?她又不知道神秘教主的藏身之处,逃出去还不是没处找他。
江枫总不能疲于奔命跟踪,像个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飞呀。”
大和尚道:“别忘了,附近一带,一定有敌人在暗中监视,否则今夜这苦肉计演给谁看。”
老叫化把眉头一皱,道:“如果人家比我们更高明,来个相应不理,那蓝风的这顿皮鞭不是白挨了?”
大和尚呵呵一笑,道:“放心,我们的张姑娘是女诸葛,一向料事如神。能想出这一步棋,那就绝对错不了的。”
“大和尚,你可别把我捧得太高。”
张四姑道:“我们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能在幕后发号施令,严密控制了天下武林二十年,连当年的武林三圣都斗他不过,才会煞费苦心,合力培植出一个江枫来。并且暗中布下了我们这几颗棋子,日后助江枫一屑之力,挽救整个武林的厄运。
由三圣的长远布置看来,他们才称得上是料事如神,显然早已料到,那个在幕后控制天下武林的人物,是位武功与智慧犹在他们之上的厉害角色。
所以,说实在的,我把蓝凤这步死棋当活棋用,并没有太大把握,只不过是姑且一试罢了。”
说完,她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大和尚听了她这番话,也深感身负挽救天下武林的重任,压力实在很深重。
尤其如今敌踪不现,更令人莫测高深,难免感到惶恐不安。加上雪、霜两姐妹自习“传真记”武功,变得性残嗜杀,与过去的纯真无邪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万一除了神秘教主,又冒出两个更残暴的女魔……
大和尚不敢往下想了,只好言不由衷道:“张姑娘不必气馁,我们都对你充满信心!”
其实,他的信心已有些动摇了。
“谢谢你。”张四姑强自一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三人沉默了下来。
如今是内忧外患,形成两股重大压力,压得每一个人都透不过气来。仿佛随时随刻,都感到严重威胁,无法预知危机是来自敌方,或是爆发自性情突变的雪、霜两姐妹。
她们都成了危险人物,给人感受到的威胁,似乎犹胜那神秘教主。
毕竟,神秘教主是他们公认的罪魁祸首,又是第一号强敌。而雪、霜两姐妹的危险性,却是令人防不胜防,不知什么时候她们会凶性大发,如同身边温驯的小猫,突然间变成噬人的猛兽。
正在这时,罗兰气急败坏地闯进了大殿。
张四姑见她神色张惶,情知有异,忙起身迎上前,急问:“出了什么事?”
罗兰碍于大和尚及老叫化在场,似有顾忌,不方便直言,在张四姑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只见张四姑神情倏地一变,随着罗兰直奔后禅院。
匆匆赶到雪、霜两姐妹住的客房,已不见她们影踪,青凤却赤裸裸昏倒在床上!
张四姑急问:“没看到两个丫头?”
罗兰摇头道:“没有。我看她们房里老半天没有声息,赶来看,只有青凤躺在床上,像是被点了昏穴。”
原来欧阳昭夫妇的客房,就在雪、霜两姐妹的斜对面,从窗便可暗中监视。
最近两天,青凤每晚都来她们房里,甚至整夜留连不去,他跟雪、霜两姐妹相处极融洽。
虽然张四姑未便明说,罗兰也能看出,青凤负有特殊任务,的是“缠”住雪、霜两姐妹,故意引她们转移兴趣,淡忘出去找人那挡子事。
爱女心切的罗兰,自然希望两个女儿得救,不愿眼看她们走自取毁灭之途。
但她仍不放心,随时随地密切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
今夜她们的房里出奇安静,不似过去两夜不断传出媳笑声。
罗兰情知有异,赶来一看,果然出了乱子。
此刻她心中的优急,自然可想而知,忍不住连问了两声;“怎么办?怎么办?”张四姑安抚道:“先别乱,把青凤弄醒,问清了再说。”
青凤果然是被点了昏穴,一经张四姑拍开,立时醒过来。
罗兰迫不及待地问:“青凤,两个丫头呢?”
“不知道啊!”青凤如梦初醒,一脸茫然道:“我们本来在一起好好的,突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