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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韩霸已被我杀掉!”
邓飞呆了一呆,道:“你也算心狠手辣了?”
“无毒不丈夫。像今日之事,如不是总管断然处措,只怕现在我等已是阶下之囚了?”
邓飞两道目光盯在韩霸脸上,道:“这是韩霸形貌,还是你的面目?”
“是在下的面目。”
邓飞点点头,道:“你的姓名呢?”
“本名江枫。”
“好!想来那韩霸也是他们收用的江湖人物了?”
“是!江某人问的很清楚,韩霸不是他们训练的子弟。”
邓飞突然叹息一声,道:“你可知道,咱们闯下了杀身的大祸吗?”
“总管如是指王副总管的事,咱们给他个死不认帐,我们廉洁一致,也许可以应付过去?”
“看来你对洛阳居的了解,实在是有限得很……”邓飞道:“这里的组织精细严密,任何一处受到破坏,他们很快就查觉得到?”
“所以、这方面要总管多多指点,属下才能配合得好?”
邓飞点点头,道:“幸好老夫了解的够多,但也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
“江枫一切听从总管吩咐?”
邓飞道:“好!第一,还用你韩霸的名字,……”
江枫道:“是!”
“第二,好好掌握四季花婢,明天,你兼管洛阳楼,摸摸青凤的底子,至于赌场的事,由老夫亲自兼理。”
江枫心头大大地一震,忖道:青凤竟然是另树一帜,连总管也摸不清底细?但闻邓飞接道:“至于王副总管的事,就说他和老夫言语冲撞,对了一掌后,破窗而去。”
江枫点点头,道:“总管,咱们人手太少,各方面都照顾不周,何不约请几个人,进入洛阳居中,作为臂助?”
邓飞略一沉吟,道:“你有可以信任的朋友么?”
“可以信任的朋友,现有几个,不过,我得先和他们说明白,同意了江某再向总管报告,由总管裁决?”
他虽然是引进自己的人。但语意婉转,听得邓飞心中十分舒畅,笑一笑,道:“好!你去找人吧?只要他们艺有专精,又肯忠心效命,我来想办法安插他们。”
“是!……”江枫低声道:“长安秦八公,领导一股很强大的实力,如若我们能把他引入掌握。关洛道上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了。”
邓飞点点头,道:“听说其人自视甚高,岂甘为我们效力吗?”
“秦八公老谋深算。武功精湛,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江枫微笑道:“性喜渔色。见不得绝鱼美女……”
邓飞道:“他来这里吃过饭……”
“不错,也中了春花四婢的暗算,怕他事后报复,来找麻烦,所以,属下又暗中点了他奇经脉穴。”
邓飞道:“现在呢?”
“唉!如若于拖延十天,不解他奇经伤脉,秦八公就可能终身残废了?”
“这一点,他知道吗?”邓飞道:“这些成名人物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除非是老命不保,我看他很难会和我们合作?”
“总管放心,属下用的手法是武当派中的绝技,截脉震穴法,受伤的人。不会有大的感觉,但脉穴伤势,却是越来越重,三个月后,伤脉枯萎,伤穴也将因长久缺血枯死,就算大罗仙,也无汉医治了。”
“武当派有这么一种绝技。老夫怎会未曾听过?”
“因为,这不是用来决生死的武功,没有人会注意,练起来,又要耗费相当的时间。所以,各代弟子,都不肯下工夫,现在,也只有两位门中长老会了,……”江枫叹口气,道:
“武当门中本代弟子,恐只有属下一个人会了!”
邓飞的魔眼中碧光闪动,淡淡一笑,道:“你真是武当门一弟子?”
江枫道:“总管可是不相信吗?”
“当今江湖上各大门户,如论武功博大,技艺精湛,当以少林、武当为主,……”邓飞道:“但这两个大门派,每一代都有数百名弟子入门,却很少有杰出的人才出现江猢,我想是他们教授的方法有问题了……”
“不错,不错,总管一语道中,他们不知因材施教,不知道选择技艺,进度慢,也使才华卓绝的弟子们,提不起兴致,属下就是因此事和两位传艺师叔起了冲突,被他们多方设计陷害,逼得我亡命天涯。”
“你自觉才华卓绝,是吗?……”邓飞干笑两声,道:“不论你出身那一门派?但确是一个胸怀韬略、机智多变的人物,老夫这双魔眼,能看穿江湖上各种胸怀机诈的人心,易容药物。人皮面具,都无法逃过我一眼的鉴定,你竟然蒙蔽了老夫数月之久。
反把你视作心腹……”
“总管。江某人知恩图报,早已自认是总管心腹了,今日之事。总管一日了然,当知江某所言不虚?”
“现在,我们已是风雨同舟,你放开手去准备吧!老夫自会全力支援,至于,这个神秘组合中的事,看似简明,实则深远莫测,老夫也无法说得清楚,以后,我会把知道的内情、资料,都告诉你。”
“多谢总管厚爱,属下这就去和几位友人商量,顺便说服秦八公。……”
“如是他不肯答应呢?”
“那就只好先杀了他……”江枫说:“总管请小心一些。属下会尽快商请朋友们进入洛阳居来,一有消息。立刻向总管报告。”
“放心去吧!三五日内,他们还不会找上我,再说,狡兔三窟。何况人乎!老夫数十年江湖历练,岂会全无准备?”
什么样的准备,邓飞没有说,江枫也没有问,彼此之间,虽然各有保留。但同心拒敌这件事上,却取得了一致的识见。
风雪小馆的酒招。已被收起,小小的瓦屋。紧闭着双门。
但地下那座宽敞的大厅中围坐着那批离开洛阳居的中年豪客,和一行从人。
当然,那箱中的黄金、珠宝只有上面一层是真的。
此时,室中人都已除去了易容药物,恢复了本来面目。
老叫化喝了一口茶,道:“魔眼邓飞,有过目不忘之能,老叫化子和他见过了好几次面,只怕他早已认出我了……”
“不会吧!……”段九低声说道:“邓飞如若早已瞧出你的身份,为什么不当面揭穿?”
江枫一脸无奈的神鱼,缀步而入。
他仍然是韩副总管的装扮,两人寒光闪闪的长剑,分抵在他后颈和左肋之上。
敢情江枫是被人押进来的?押解江枫的却是两个清秀绝伦的少女,一身淡青衣裤,青帕包发,虽然衣着有点朴素、老气,但却掩不住那股娴雅,肖纯的灵秀之气。
“张姨,他说认识你?……”左侧的少女望着张四姑说:“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押着他进来见你!”
张四姑右手轻挥,拦住了老叫化等三人,望着有点狼狈的江枫,笑道:“哟!这不是洛阳居中的韩副总管吗?”
江枫接道:“大姐,她们剑上凝聚的很强的内力。稍一不慎,就要粑小弟内腑洞穿!你说她们心中纯洁、善良,我看不是那么回事了?”
张四姑笑道:“这就是我这些日子里的教诲成功了,咦!兄弟,要她们出手狠一点,不要留给人反击的余地,还是你兄弟给我的宝贵意见哪!”
“不错!但那是对敌人、不是对我呀!”
二女已由两人对话中听出了一点眉目。清秀的脸上,微展笑意,但两柄剑却仍然紧抵在江枫的要害上。
江枫感觉到那剑尖上透出的冷利剑气,浸入肌肤。心中暗暗佩服两个十五六岁的丫头,竟已有如此成就,以真功实学而言,二女的成就,已肯定的超越过四季花婢。
当然,四季花婢具有的博杂技艺,也许就非二女能及了。
张四姑目光一掠二女,笑道:“丫头。收剑吧!你们早知道他是谁了?”
二女还剑入鞘,齐齐躬身一礼,道:“对不住江叔叔?”
江枫怔了一征、道:“怎么?你们早知道我是谁了?”
右边一个稍矮一点的少女,笑道:“知道是有点知道,不过,张姨告诉我们人心难测,洛阳居中的人更是变化莫恻,我们不得不小心一些?”
“有道理,江湖险恶,不能不防人一着,你们表现的机智、冷静。已足可担当大任了……”江枫说:“看来要两位……”
“慢来,慢来……”张四姑说:“先把你脸上那张面具拿下来、让她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再谈别的。”
“大姐说的是……”江枫小心翼翼的取下人皮面具折好,放入怀中。
二女仔细看了江枫一眼,脸上立刻泛现出一股甜美的笑意。
左首少女道:“江大哥如此年轻,我们叫他江叔叔,岂不是大吃亏了。”
右首少女,道:“张姨,你就同意雪姐一次嘛!我也赞成雪姐的意见。”
张四姑心中暗暗叹息,口中却说道:“他叫张姨大姐。你们叫他江大哥,这个辈份怎么论法呢?”
二女似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件麻烦。不禁微微一呆,不知该如何回答。
“江湖交往,道义为先,大家各支各的就是……”老叫化说:“我看江老弟这个模样,要雪、霜二位侄女,叫他叔叔,也大委屈两位丫头了。”
“是嘛!……”左首的少女接道:“就算我们叫他江大叔,他也不好意思答应。大家年龄差不多吗?”
“喂!江大哥,你自己说吧!……”右首少女叫道:“要我们叫你江大叔呢?还是叫你江大哥?”
江枫微微一笑,道:“大叔、大哥,都不重要,你们自己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张四姑道:“好了,这件事不用争啦!我也懒得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目光转到江枫脸上,指着左首少女,道:“姐姐吟雪,那边是妹妹吟霜。”
江枫对二女点点头,道:“现在,情势有变,我特地赶来和诸位商量一下。”
他心中很急,不待人问,就仔细的说出了事情经过。
老叫化道:“魔眼邓飞不是等闭人物,有他帮我们,增加了不少实力。”
张四姑冷冷说道:“别打如意算盘,邓飞不是帮我们,而是自求多福,现在,我们要如何行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如能先控制住洛阳屠,效用非常之大,只可惜,我们人手太少,很难分配……”
江枫道:“只怕大姐和雪、霜两位姑娘,也得出动了。”
“好啊!……”吟雪说:“昨天,我们扮成两个开道重子,玩的很过瘾,……”
看看张四姑,突然住口不言。
张四姑道:“我们大伙儿全进入洛阳居,也是不足分配,何况,这里不能投人坐守……”
“所以,小弟也在为难,……”
段九接道:“江老弟,别把我跟胡兄,看成一派掌门人的身份,只要能用得着我们地方,什么样的身份,我们都乐于效命。”
江枫道:“多谢两位……”
张四姑举手按唇,道:“有人来了。”
雪、霜二女身子一闪,人已穿出厅去。
江枫神情凝重,低声道:“大姐,来人至少三个?”
“会不会是追着你来的……”张四姑道:“邓飞这个人,阴得很,不能太相信他?”
只见人影一闪,吟霜已穿入厅中,道:“张姨,和尚伯伯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人来。”
胡萍心中一动,付道:江枫好灵的耳目.他竟然听得出有三个人来。
张四姑道:“霜儿.和尚带的两个人,年纪如何?”
吟霜侧着脸儿.望着江枫,笑一笑,道:“比江大哥大一些,比段叔叔们都年轻多了。”
但闻七宝和尚大声叫道:“累死和尚了,我这一来一往,跑了一千多里,只不过五六天啊!你们算算看,和尚要每天跑三百里,算不算是功碌奔波呢?”
随着呼喝声,酒肉和尚行入了大厅。
紧随和尚身后的,是两个年轻人,竟是南刀门下的大弟子郭天同,和北剑门的胡元。
两人一眼看到胡萍和段九。立时大叫一声:“师父。”
扑在而人身前跪下。
胡萍、段九扶起两人,同时问道:“怎么会是你……”
七宝和尚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回燕山黄叶谷,苏州段家堡,他们留在摩天岭追觅你们两人的下落。”
胡元接道:“请恕孩儿不孝,孩儿要留下来寻找爹爹,九位师兄全都同意,他们也答应孩儿,告诉现在的掌门人,也就是孩儿的母亲,孩儿为追觅父亲行踪,跌下了深谷,生死不明……”
“你是说,你九位师兄都愿意帮你说谎?……”胡萍有些惊奇说:“怎么会呢?他们都是你娘的心腹。”
“也许,他们是同情孩儿一番孝心吧!他们确实都亲口答应了我。”
胡萍点点头,望看段九和郭天同。
他心中明白,郭天同和胡元的每一句话,都关系重大,所以,胡萍在垂询胡元时,段九即停下等待。
看胡萍父子停下,段九才冷冷接道:“说吧!天同,要简单明了,叫人听得清楚!”
“是!那些受了冻伤的师弟们,在山下养息了两三天,就大都痊愈,我要他们先回苏州段家堡去,我要留下来,追查师父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