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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要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股猛烈的力道从身后袭来,迫使她扑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枪也甩到了几米外君仪的身旁。苏青青身旁此时正卧着双腿瘫痪的大卫,他拼命的抱住苏青青的双腿不放,海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坚定不移的目光。
“砰——砰”大卫背上喷出两股血箭。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刀疤脸也倒在地上,胸前正浸出大片的鲜血。枪声刚落就传来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大卫……”
“阿森……”
母女俩向象疯子般劈头散发的扑向了他们各自的爱人,尖锐的哭嚎声在大厅中久久回荡。君仪翻过大卫的身体,让他仰面躺在自己的腿上。用带血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无限歉意与深情的说:“大卫……大卫……你醒醒啊!你为什么那么傻呢……”说着,说着,泪水便滴满了大卫的脸颊。
“噢,不……君仪……我没事,别担心我,我不会看着别人伤害你的,……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今……生……最爱……的……人……!”大卫坚持着说完整句话后,便慢慢的合上了双眼。苍白带血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啊!……大卫……你不能死……”她痛苦的哭嚎声冲破了教堂的屋顶响彻了云霄。
而那一边江浩则踉跄着站起身,手中也拣起一把手枪,歪歪斜斜的向着刀疤脸与苏青青走去。苏青青此时劈头散发,形如女鬼,她抱着奄奄一息的刀疤脸在不停的哭嚎。
“君仪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啊!……他是你的父亲……呜呜……”她把头埋在刀疤脸的胸前哭得痛不欲生,许久才抬起头,傻笑着说:“森哥,你一定要挺住,你可不能丢下我,你知道吗!咱们那不争气的女儿,都是我给惯坏了……哈哈哈哈……你还记得吗?……我们小的时候,你为了我受了多少罪啊?记得那一年我说我喜欢那件花衣服,你自己又没有钱买给我。于是你就去抢人家的衣服,衣服是抢了回来,可是你的脸却被人家砍了那么长的一刀。后来你还瞒住我,你看你多傻啊!可是我们过了大半辈子,也没能真正在一起过上几天好日子。总是偷偷摸摸的来往,象做贼似的,就连君仪都不知道你就是她的生身父亲。这些年来我们有了钱和地位,你我都圆了自己的梦,本该退出江湖好好的在一起生活了,可谁知道……可谁知道……这也许真的是报应啊!!”精神有些崩溃的苏青青,胡言乱语着,脸上也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蔡森费力的抬起手,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一句一喘的说:“……不……这不能怪……君仪,……她不知道?……只怪……我们……命……不好。……别哭了……青青……你从来都不哭的,……以前你……多坚强啊!……为了救我,…让他……放我一条……生路,你宁愿委身给……江……明伟那个王八蛋。说实话……我也为他……做了许多事情,……谁知道……他竟然……怀疑我……要夺他的……位置,不择手段……来追杀我,……哼……他最终……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咳——咳——”说完蔡森就剧烈的咳嗽开了。
“森哥!森哥!”苏青青焦急的唤着他,用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胸部。
江浩此时已走到他们面前,看着气若游丝的刀疤脸与苏青青无限愤慨的说:“你们杀了我的父亲,抢走了他的一切,你们都满意了是吧?可又怎么样呢?如今你们也遭到报应了吧!这是所有人的报应!……的报应!……”大家都好象疯了,鲜血染红了教堂中心的地面,巨大的十字架上受难的主耶酥仿佛微睁开双目,注视着眼前这场血腥的仇杀,无尽的报复,横七竖八的苦难的躯体,倾听着他们近似疯狂的喊叫、怒骂、嚎啕大哭,还有他们所诉说的,经历过的,苦难的历程,也不禁落下了圣洁的泪滴。
江浩左右摇晃了一下,忽然倒在地上,嘴角也泌出了鲜血。君仪放下大卫的尸体,又连滚带爬的扑向江浩,两眼直勾勾的神情木然,呆涩,她嘴里也不住的唠叨着:“你骗人,他根本不是我父亲?不是?我父亲已经死了,我没有父亲,你骗人,你们都骗人。”她越说越激动简直不能自己。她扑倒江浩的身边,跪在他的身旁,用力抱起他沉重的身体,歪歪斜斜的向教堂门口走去。边走边喊:“阿浩,你要坚持住,你听到没有?阿浩,我不能在没有你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阿浩!”
他此时眉宇间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的光芒。他的脸色煞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看到了阳光就在前面,他听到自己心爱的人在一声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
在教堂门口,他看到了爸爸,妈妈,奶奶,还有武爷,武刚,他们都在那里,在阳光下向他招着手,呼唤着他的名字。
“阿浩没想到我们又到一起了,太好了!……”
“浩仔来,妈妈好想你啊!”
“我的好孙子,来到奶奶这来。”
“功夫练的怎么样,来让我看看。”
“浩仔,我们终于团聚了。”
突然现实中的一个声音,打破了所有的幻觉:“你醒醒!你醒醒啊!森哥……森哥……我要给你报仇!!”
“砰——砰!”
江浩感觉自己的身体连同抱着他的人,一起向地上跌落……
他用力翻过身,看到身边不断抽动的淌血的躯体。他努力的爬向她,爬到她凌乱的黑发旁,挨近她不住抖动苍白的嘴唇。泪水“吧嗒、吧嗒”的滴在她美丽但溅满鲜血的脸上,她的双眼紧闭,眼角却漾满了泪水。
“君仪,我的小傻瓜,不要这样?醒醒吧,我们曾说过什么来着,你难道忘了吗?……你……你不能这样?君仪,我们的约定!我们的约定!你回答我?君仪?……我知道你听的见,君仪……你回答我……”他双手不断的摇晃着君仪的身体,用嘴亲吻着君仪的额头,一遍遍呼唤着君仪的名字。
“砰”又是一声枪响,苏青青倒在血泊里,太阳穴上,已多了一个血洞,手中兀自握着那把沾满鲜血的手枪。
教堂外面停了很多警车与救护车,一副副担架从里面把伤者和死者统统的抬了出来。救护车飞一般的从出事地点陆续向医院行进……
第一卷:杀手是这样练成的 第三十八章:守望的玫瑰
两间灯火通明的手术室中,身穿手术服的医生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手术台上分别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伤者,他们都已昏迷多时了。他们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显得极其虚弱,但他们的表情却是那样的安详、平和,仿佛正在睡梦中的样子。他们的心脏在有节奏的缓缓的跳动着,互相交替的呼应着,连他们的梦境都是那样的相似——不断的拥抱、亲吻和绵绵细语以及柔情似水的呢喃。周围是海,是沙,是树林,是小溪,是那座漂亮的小木屋……鸟在叫,花在开,阳光在照耀,人却相拥着睡着了……
“王医生,你那边怎么样了?”
“手术还算成功吧!颅内的子弹已取出来了。不过……子弹穿过的地方,永久性破坏了视觉神经,这女孩失明了,真可惜,你那边呢?”
“手术相当成功,病人很快就会脱离危险期的。但是?通过X光检查,发现这个人头部有一处以前的旧伤,在颅内形成一个不小的病灶,淤血不断压迫颅内的脑神经血管,如果不尽快切除的话,恐怕也活不过两年……”
“先写个报告交给警方,让他们安排下一次手术。”
“好的!”
“据悉,本澳路环监狱今晨发生一起越狱事件。一名两年前入狱的河南籍杀人犯——江浩,在劳动时趁狱警不备翻墙逃窜,至今下落不明。警方正在封锁本澳所有路口,进行严密搜查,全力追捕逃犯。希望广大市民配合警方,注意逃犯行踪,一有发现立即通知警方,这是本台记者今晨报道的消息。”
入夜后。
“大哥,不可以呀?最少都要两百万啦!”
“为什么?不是说好一百万吗?”
“谁敢带你走啊?全岛都在通缉你!……抓住要坐几年牢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呀!”
“好吧,什么时候走?”
“你付钱,今晚就出公海喽!”
“好,一言为定!钱在这!”
“上船!”
“开船!”
“捷克先生,我不能总是这样迁就你……我们现在结婚了你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肖恩大姐,我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你不会现在把我看成你的佣人了吧?”
“噢!当然不会?我永远是你的佣人,早在我出生的时候,我母亲就曾经给我预言了,我要伺候人家一辈子,现在果然应验了,上帝啊!求求你,帮帮我,替我管管他吧,这个爱捣乱的捷克,他已经弄坏我几道菜了,我简直快疯了,一会儿,孩子饿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呢?天哪!”
庄园里的玫瑰如今格外的艳丽。一丛丛各色的花朵,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娇艳的花瓣在秋风的轻松下,偶尔飘下几片,落在柔软厚实的草垫上,落在花丛中一位正向远方桉树林出神的女孩身边。轻柔的风儿从耳鬓拂过,乌黑的秀发不规则的左右摆动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远方,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尖尖的下巴,修长秀美的脖颈,在夕阳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娇艳动人。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清纯的宛如一尊花中仙子矗立了风中。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汪——汪——汪”忽而远处传来两声狗的吠叫,不一会儿,一只可爱的长毛小狗,已蹦跳在女孩的周围,女孩蹲下身,抱起扑到她腿上的小家伙,无限怜爱的抚摸着它光泽滑顺的长毛,用轻柔的嗓音说:“你跑到哪去了?爱莎!陪我一会吧!就一会儿,我有些想他……”
爱莎却顽皮的从她怀中用力一挣逃了出来,继续追逐着花丛中飞舞的蝴蝶,蹦跳着又远去了……女孩还在叫着:“爱莎,爱莎,就陪我一会儿嘛!”最后她无奈的摇摇头,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里,却显得异常的空洞与呆涩。
“我能陪你一会儿吗?”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谁?你是谁?”女孩有些惊讶但并不慌张的问。
“一个走遍天涯海角的人。”
“你从哪来?”女孩的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
“从大海边的一座小木屋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的脚步开始试探着向前移动。
“来找一个人!”
“找谁?”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前用力迈出了一步。
“找一个我最爱的人!一个最爱我的人!一个同我在一间小木屋里生活过的人!”
“阿浩!……是你!……你终于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阿浩……”女孩的泪水从那无神的眼中奔泻而出,她颤抖着一步步向前吃力的走着,仿佛他们中间那段距离有一万里长……
江浩也同样吃力的向前迈动着那健硕的双腿,也同样倾泻着滚滚的热泪。他哽咽着柔声的叫道:“君仪,我回来了,是真的,我回来了,在也不离开你了,君仪!”
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拥抱在美丽的玫瑰园中。这时他们无言以对,只有无尽的泪水,只有亲吻,只有无尽的爱抚,才能抚平心灵上的几多辛酸,痛苦,期盼无数次的折磨,以及所留下的累累的伤痕。树木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不住的抽泣。花瓣也随风飘落,伴着他们的哭声而轻柔的起舞。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哭着说。
“你的信,我收到了,所以……我才能找到你。”他吻着她的额头柔声的说。
“我们坐下来好吗?我的头有些晕,可能是坐车时间长了吧?”他说。
“好,这一次我们在也别分开了,好吗?阿浩,只要你回来我就不怕了。你知道吗?那时,我觉得好害怕……好害怕……,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人理我……我真想就这样死了算了,但为了等你,我还是活了下来……以前我一直有种感觉……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就每天等你回来,现在你终于回来了,我好高兴呦!
江浩躺在君仪的腿上,任由她轻柔的手抚弄着自己的脸颊,他感觉真舒服,真幸福,有种回家的感觉,他觉得累了,真的很累了,他眼里的天空仿佛渐渐的变成了玫瑰色,然后又一点点变成了红色,是血的颜色……
血一滴一滴从江浩的鼻子里,嘴里向外淌着,淌着……顺着他的脸颊落在君仪洁白的连衣裙上,一点点扩散开去。
他在最后睡着之前,还喃喃梦呓般的说:“在我一生中最快乐,最怀念的地方,你猜是哪?”
“是木屋……”
“对!……是木屋……是木屋……多美啊!……那海……那树……那山……你听……那声音多美啊!……你听……”他慢慢的倾听着,微笑着,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