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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是……”二宫主讶然问。
“龙腾鹰翔。”灰影朗声高呼。
“按计行事,时间充裕,不须急急上山。”二宫主口气一懈,“请放心,误不了事。”
“如果你们再这样继续胡闹下去,铁定会误事的。”灰影不悦地说,“你们将招引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缠住你们,无法集中心力,怎能不误事?”
“你们重要的人员不来,我们仍欠人手,留在山下找些可派用场的人相助,怎说是胡闹?”二宫主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态度相当强硬,“贵长上似乎不信任本宫,而且派人暗中监视本宫的一举一动,阁下帮助青城三女妖目的何在?希望阁下能举出合理的解释。”
“为了保障咱们的权益,必须派人留意各方的动静,贵宫的一举一动,咱们有了解的必要。你们计算青城三女妖的事,咱们傍晚才得到正确消息。因此,敝上派在下前往察看,事前并不知你们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灰衣人一字一吐忿然解释,“去晚了一步,你们刚动身撤走,在下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何种冲突,却发现有身手极为高明的人在旁潜伏,很可能是三女妖暗中策应的人,幸好你们不曾久待在屋内。”
“不是你用套索伤害我的人?”
“在下再次郑重奉告,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何种冲突,只发现你们撤走时,有人潜伏在旁跃然欲动。听在下的劝告,不要再招惹是非了,三女妖目标太明显,找她们相助,必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听说,你们也在找一个叫张三的人。”
“不错,本来已经到手了……”
“赶快打消计算他的念头。”
“为何?”
“这人几乎与所有的人为敌,目下是尚义小筑的目标,让他们去你打我杀,离开他们远一点。”
“你不知道那个张三也在打大乾坤手的主意吗?”二宫主的嗓音提高了一倍,“本宫找他,目的就是除去竞争者。对付竞争者最好的办法,就是收服他网罗为羽翼;如果认为不可靠不能用,就断然杀之,永除后患。本宫的事务,请勿干预好不好?”
“你们还要一意孤行?”
“那是本宫的事。”
“那会误了敝上的大事。”
“事关一二十万金银的大事,本宫成功的期望比你们更殷切。由于你们改变计划,重要人物不来参与,本宫只好另行罗致人才,以保证计划成功。你们如果干预,本宫不负成败的责任。阁下可以回去了,请便。”
“既然你们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在下只好向敝上据实禀告了。”灰衣人悻悻地说,转身便走。
二宫主哼了一声,也举手一挥,转身启程。
仅走了百十步,二宫主倏然转身。
“阁下跟来又有何用意?”二宫主冷冷地说,“你可以据实向贵上禀告,本宫的事务不容外人干预……”
“你们仍然不放过青城三仙姑?”在二十步外的灰影,用另一种嗓音问。
“那是当然,她们可派用场……咦!你是……你不是刚才的人。”
嗓音不对,定神察看,天色虽黑暗,但仔细察看,仍可分辨形影。。
这人的灰色衣衫稍暗些,身材也矮些,穿的不是灰长衫,而是大氅式的披风。
“还打张三的主意?”灰影不回答问题,另找话题追问。
“该死的!你是谁?”二宫主沉叱,手动剑出鞘。
四个男女星主左右一分,剑同时出鞘。
灰影一闪即至,剑出鞘龙吟隐隐,剑光反射着星光,幻发闪烁不定的光芒。
“来向你们提出严重警告的人。”灰影阴森的语音令人入耳便毛发森立,有如鬼声,蒙了脸,露出的一双眼睛,也似乎映着星光,反射出兽类才有的怪光芒,“你们必须为所做的事受到惩罚。”
“可恶!什么严重警告?”
“今后,你们天垣宫的人,如敢继续向青城三仙姑与张三玩弄阴谋诡计,杀无赦。”
“该死的!你敢说这种狂妄的话……”
灰影冷哼一声,剑光排空而至。
两侧一男一女两个星主,不约而同双剑齐出。
两声金鸣,火星飞溅;一声惊叫,人影乍分。剑气呼啸中,两男女星主斜飞出丈外,剑上的劲道相差太远,一接触人便被震飞。
二宫主大吃一惊,不假思索挥剑直上,志在阻止灰影追袭两星主,剑一发风雷乍起。
“铮铮”两声狂震,二宫主暴退了两步。
“你也接我两剑。”灰影沉叱,剑如匹练横空,又快又狠又准,锋尖疾射二宫主的胸口。
二宫主刚稳下马步,骇然一震,一剑封出,乘势右闪,借力飘出丈外。
“铮”一声金鸣,飘势加快,显然知道无法封住这两剑急袭,接一剑便从灰衣人的剑尖前逸走,几乎逃不过第二剑的急猛强攻。
很不妙,脚刚沾地,灰影的剑已如影附形追及,森森剑气压体,这一剑逃不掉了。
另两名男女星主来得正是时候,一支剑上挑灰影的剑,一支攻灰影的左肋。
灰影不想与二宫主同归于尽,断然变招自保,剑转身,剑光暴射撒出满天流光电火。
“嗯……哎……”两个星主抢救二宫主心切,招一发便无法改变了,发觉灰影不进反退,剑光骤变,已来不及收招闪避了。
两星主向两侧暴退,二宫主也疾退八尺稳下身形。
“你该死!”二宫主脱出危境,惊出一身冷汗,突然发现两个星主扔剑挫倒,咬牙切齿暴叱,左手取出暗器,三道电芒破空射向灰影。
另两个星主也发疯似的冲上。
灰影乍隐乍现,现身时已远出三丈外,三道电芒落空,闪避的身法快得有如鬼魅幻现。
“下次见面,剑下绝情。”灰影不再扑上,语气冷森,“如敢忽略警告,我要毁掉你们杨岭山的山门。”
二宫主银牙一咬,飞扑而上。
灰影一一闪两闪,消失在右面的树林里。
“这是什么人?”二宫主骇然自问。
夜间岂能入林追逐,追也无法追及,灰影的速度太快,追上了也无可奈何,五个人也对付不了灰影,一个人追上去凶多吉少。
与二宫主打交道的灰影,回头奔向县城。
天垣宫的人是不肯接受劝告,不再打青城三女妖与张三的主意。
他无法进一步干预,大概身份地位还不够干预的分量,二宫主强硬的态度,已表明不理会他的劝告了。
远出里外,他突然向右一闪,隐身在路旁的一株大树下,形影俱消。
跟踪的黑影没料到已被灰影发现,贴路侧的草木阴影,时起时伏疾走,似是以听觉作为跟踪依据,小径在草木中弯弯曲曲蜿蜒,视界不良,反而不如听觉灵敏。
到达灰影隐身的地段,黑影终于发觉有异,往草丛中一窜,也形影俱消。
双方都发觉有警,看谁先失去耐性。
有事在身,或者自以为是强者的人,通常是容易失去耐性的一方。
片刻,灰影从路右的树影下踱出。
“出来吧!咱们亲近亲近。”灰影向路左的草丛,用阴森的嗓音说,“今晚出现在青城三女妖住处附近的人真不少,各怀鬼胎或者各有欲望,这三个浪女确有吸引人的魅力,招蜂引蝶已有几分气候。阁下用意何在,何不当面说个明白?就算双方有利害冲突,说出来也许有沟通的余地,是吗?”
黑影干咳了一声,排草而出。
“阁下阻止那些男女,要他们不要打青城三仙姑的主意,你我已经没有利害冲突。”黑影首先便表明立场,“但阁下居然可以干预那些男女的事,显然从你们的对话中,有一件阴谋正在山上山下进行。很可能与在下要进行的事有密切的关联,与可避免的利害冲突。所以,在下要查个一明二白。”
“哦!你是否太狂妄了些?”灰影说,“要想查明别人进行的事,必须具有查的实力,就凭你这么鬼鬼祟祟地在后面跟踪,就可以查个一明二白了?”
“你会提供在下所要的消息,是吗?”
“你阁下又在说狂妄的话了,我为何要提供给你所要的消息?你是哪座庙的大神佛呀?凭什么你认为可以吃定我了?你配吗?”
一连串的问话,语气相当托大,而且饱含讽刺嘲弄挖苦,这些话用来刺激狂妄自负的人极为管用,铁定会激怒对方引发严重冲突。
“凭我玉面郎君的名头与剑上的真才实学,吃下你一个眼线,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黑影受不了激,一激就亮出身份以震慑对手,人的名,树的影,高手名宿的威望,的确有震慑人心的威力。
第十二章 螳螂捕蝉
“哦!原来是天下十大美男子之一,大名鼎鼎的玉面郎君夏玉郎,失敬失敬。”灰影说话的口气,其实一点也没有敬的意思,“有关阁下替三个浪女撑腰,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
最后一句话,是模彷玉面郎君的口气和腔调说的,居然十分酷肖,咬字的腔调几乎一模一样。
“我玉面郎君的确喜欢漂亮的女人,名士风流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心中男盗女娼的混蛋要像个人样。阁下大概是很讲究仁义道德的守正君子了,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玉面郎君当然听得出对方的讽刺意味,话说得愈来愈刻薄。
“阁下不必盆根究底……”
“你说了一大堆仁义道德的话,到头来连你是何方神圣也不敢透露,实在可怜,我玉面郎君就不屑藏头露尾,不认为喜欢女人是见不得人的事。你老兄满口仁义,为何见不得人?可怜!”
两个狂傲的人打交道,必然会走上武力解决的唯一道路。每一句活都会伤害对方的自尊,而每一个学了几天武的人,十之九都会出口伤人,却又受不了对方一言半句的伤害,结果不问可知。
灰影本来就以为自己是强者,所以现身逼黑影现身打交道,黑影连说了两个可怜,狂傲的人那受得了可怜?怒火上冲,踏进一步,一记现龙掌隔空吐出。
相距丈五六,踏出一步再加上手臂的距离,便拉近了六尺,这一掌显然可伤人于丈外,必定苦练了半甲子的气功,才能劲发于体外伤人,远及丈外威力千钧,已可名列超等高手之林了,修养却如此差劲。
玉面郎君是名号响亮的高手,并不认为这一掌是唬人的虚招,斜身闪开正面,顺势切入,也一掌拍出,掌出风雷乍起,内劲也可以伤人于八尺左右,刚猛的掌劲势若雷霆,也志在还以颜色,内家对内家谁怕谁呀?
黑夜中交手非常凶险,贴身相搏更是险象横生,全凭经验以神意攻招接招,留些后劲保护要害,只要守住五官胸腹不受打击,其他部位挨了几下无所谓。贴身相搏,想完全不被击中势不可能。
灰影口中狂傲,其实不敢大意,盛名之下无虚士,玉面郎君可不是虚有其表的人物。
一掌落空,便知道急袭无功浪费了精力,料定反击必定极为猛烈,大喝一声,沉掌急封,左掌扭身攻出一记手挥五弦攻右胁,连消带打急如星火。
“噗啪”两声爆响,双方的掌都击实,劲气四散,各向左斜冲出八尺外,都没击中要害,都禁受得起重击,劲道半斤八两,棋逢敌手。
灰影怒火更炽,一声长啸,拔剑出鞘,星光下剑身冷电森森,隐发龙吟,身剑合一扑上了。
玉面郎君是剑术名家,看剑势便知道碰上了劲敌,对方抢制机先的卑劣行径激怒了他,哼了一声拔剑挥出,硬接来招显示实力。
“铮”一声暴震,两人分向左侧暴退八尺,剑上的劲道仍然势均力敌。
双方皆试出对方的内劲修为,不敢再大意硬拼了。
玉面郎君胆气一壮,一声冷叱,发起虚实难测的试探性抢攻,避免硬拼,要仗神奥的剑术,制造雷霆一击的好机。
灰影的傲气也收敛了,总算知道玉面郎君名不虚传,定下心剑走轻灵,也避免硬接硬拼。
两人各展所学,小心翼翼各攻了百十剑,把小径两旁的草木砍得零零落落。
不知何时,小径西面站着一个深灰色的人影。
“喂!你们这样缠下去,天亮也分不清胜负来。”灰色的人影用怪怪的嗓音叫嚷,“你们把路堵住了,妨碍交通,放手一拼吧!在下等不及啦!”
灰影被玉面郎君的巧斗逗得心中焦躁,狂傲的人受不了软绵绵诡异莫测的游斗死缠,正感不耐,怎受得了旁观的人嘲弄?一声怒吼,舍了玉面郎君,冲上就是一剑,招发灵蛇吐信,出其不意突下杀手,捷逾电闪,劲道十足。
灰色的人影在剑将及体的刹那间,向下一挫像是幻没了。
“哎……”灰影一剑走空,还来不及止步收招,握剑的右手已被扣住脉门,接着肋部挨了一记霸王肘,痛得浑身一软,还弄不清怎么回事,印堂便挨了一掌,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咦!”玉面郎君骇然惊呼,僵在一旁打一冷战,只感到毛发森立,像是见了鬼。
恶斗的对象被灰色的人影扛在肩上,一两闪便形影俱消,像是平空幻灭了。
他的内功比灰影的火候稍次,剑不敢与对方硬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