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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电转,不由气得举手就要将白玉仑猛的推开。
但是,她却发现立在门旁的“小翠”和“小玉”,两个死丫头虽然“半垂螓首半含羞”,但两双明亮大眼睛却依然一瞬不瞬的斜盯着瞧!
再说,既是人家的妻子,那有不让人家搂抱的道理?何况心上人一付可怜相,也实在忍不下心来推开他!
也就在她羞急无措,迟疑难决的一刹那,白玉仑的双手竟真的将她的纤腰抱住了。
“一朵红”一阵羞急,娇靥顿时胀得通红,心中一急,依然慌得将白玉仑推开了,同时急声道:
“你真不知害臊!”
说话叫,娇嗔含情的睇了白玉仑一眼,一头扑进了寝室内。
白王仑故意被推的向后踉跄两步,立即无可奈何的举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同时望着“小翠”“小玉”,要求道:“请两位院中站一会见好不好?”
“小翠”和“小玉’正是情窦初开的丫头,看了白玉仑搂抱“一朵红”的一幕,自然也羞得小脸通红,心跳怦怦,这时一见白玉仑要求他们到院中站一会儿,早已臊得奔了出去。
白玉仑一见,也急忙掀帘追进了室内。
一进室门,他顿时觉得不妙,因为前面横窗的上扇早已被高高的掀开了。一看这情形,白玉仑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显然已有预谋的动了手脚。
因为室内灯光明亮,床帐恰好安在后墙。如果有人隐身院外的大树上,房中的一举一动,必然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聪明的“一朵红”当然也早注意到了,因而她有些不安的坐在床缘上,高嘟着小嘴,显然也有些生气,更暗气白玉仑不该再跟进来。
但是,白玉仑却依然神色自若,俊面含笑,故意凑着脸走到“一朵红”的面前,举手一指“一朵红”的樱口,道:“吱哟,小嘴翘得这么高,倒真的像颗小樱桃……”
说话之间;右手食指竟在“一朵红”的红润香腮上划了一下。
“一朵红”却未待他话完,已举手打了他的手面一下,同时嗔声道:“稳重点儿!”
白玉仑急忙一缩手,趁势偎坐在“一朵红”的身边,伸出双手握住了“一朵红”的一双柔荑,故意正色道:“怕什么?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难道还怕别人偷看偷听不成?”
成字方自出口,院外对正窗门的一株枝叶茂盛的梧桐树上,枝叶一晃,沙声轻响,一道银白亮影一闪而逝,顿时不见。
白玉仑和“一朵红”俱都看到了,只是不知道隐在树上的那人是谁罢了。
但是,白玉仑根据信中的大意,断定前来偷窥的那人,很可能就是马老爷子的独生女儿、刚刚艺满下山的马丽花姑娘。
因为马老爷子和“奇山散人”早已有意促成马丽花和廖天丰两人的这桩婚事,这么重大的事情,马老爷子不可能不告诉马丽花。
马丽花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正懂憬着夫妇间的甜蜜生活,她何尝不想早一天和廖天丰成亲?
这时,期待了许久的喜事,突然变成了廖天丰已有了妻室,她在绝望妬气之下,当然要来看一下真实情形。
想到方才她的离去,很可能是看到他白玉仑和“一朵红”的亲热情景而气走了,也许是他说了不怕人偷看偷听的话,马丽花一时心虚,误以为他们已发现她隐身树上而立即逸去。总之,这两种情形都有可能。
就在他想得出神,他的手“啪”的一声,又被“一朵红”狠狠的打了一下,同时嗔声道:“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人家和你说话你都不应?”
白玉仑被打得一惊,这才发觉,握在自已掌心中的一双玉手,早已被“一朵红”撤走了。于是,急忙定神一笑道:“我在想方才那位访客……”
话未说完,“一朵红”已举手一指前窗,悄声道:“当心那两个丫头!”
白王仑一听,也正色悄声道:“这两个丫头都是鬼灵精,还真不好应付!”
“一朵红”却焦急的说:“我耽心的是马家父女把全付精神对付了我们两个,而疏忽了防贼,反而让‘赛灵猴’趁机得手了!”
白玉仑一听,立即宽慰的说:“你放心,‘赛灵猴’还没这么快下手……”
话未说完,“一朵红”已似有所悟的悄声道:“还有一件事小妹忘了告诉你了,我方才来时进入北街口时,看到暗中人影一闪,那人很像是飞贼‘赛灵猴’……”
白玉仑听得面色一变,不自觉的脱口道:“糟糕,果真这样,飞贼‘赛灵猴’可能已经到了,我们得赶快通知马老爷子……”
由于白玉仑脱口的话声说的太高了,因而惊动了院中的“小翠”和“小玉”,是以,他的话尚未完,“小玉”两人已奔进了房门内,同时急声问:“廖大侠可是要见我家老爷子?”
白玉仑一听,掀帘迎了出去,同时急声道:“是的,因为内子和在下分途前来的途中,曾在北街口发现一个鬼祟可疑人物,很可能就是飞贼‘赛灵猴’!”
“小翠”一听,脱口急声道:“那小婢赶快去通知我家老爷子和小姐!”
说罢转身,飞似的奔了出去。
白玉仑和“一朵红”深知飞贼“赛灵猴”狡黠多智,闹不好让他将宝盒盗走了,这个人可丢大了,不但对不起马老爷子,也无法向廖天丰交代。
是以,白玉仑首先焦急的说:“娴妹,我们两个得到房面上看看,可有什么动静?”
说话间,两人急步奔出了房门,足尖一点,双双飞上了房面。
白玉仑目光尖锐,他一转首,立即发现来时的那座侧门旁的一株花树后,有两道惊惧的目光正向着他立身的房面上望来。是以,他心中一惊,轻呼了一声“娴妹”,身形凌空而起,就像掠地而飞的巨鹤般,直向那株花树前扑去。
“一朵红”当然也看到了,一式“苍鹰搏兔”,也跟着飞身扑了过去。
白玉仑尚未扑至近前,花树后的那人已惶得急忙站起身来,同时呼了声“廖大侠”。
一看这情形,白玉仑顿时楞了!因为站在花树后的那人,竟是洪武手下的弟兄之一,曾被他踢了一马镫的彪形大汉。
白玉仑当然明白这是马老爷子派来监视他和“一朵红”的,而不是放的暗桩以防飞贼“赛灵猴”
潜入前来盗宝的。
既然看清了是马老爷子的人,只得笑一笑道:“辛苦了!”
就在这时,刚刚出门的“小翠”才奔到身后,立即惊异的问:“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仑只得道:“是我方才登房察看,耽心飞贼‘赛灵猴”潜入,一登上房而便发现这儿藏着有人,特地过来看一看!”
“小翠”会意的“噢”了一声,一面继续前进,一面介绍道:“这两位是廖大侠和廖夫人!”
大汉立即胆怯的颔首道:“我知道!”
“小翠”业已走进侧门内,加速步子向内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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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大厅门前,“小莲”果然低声对她,说:“老爷子和小姐正在里面。”
“小翠”颔首应了一声,急步走进厅内。
大厅上已摆好了一桌丰盛酒席,马老爷子正紧蹙着霜眉坐在上首大椅上。
马姑娘粉面凝霜,却愤愤的坐在一侧,似乎刚刚向马老爷子报告完了她方才看到的情形。
老管家马得寿忧虑的肃立在厅门口,马得标则躬身立在马丽花的身前不远,似乎正在等候吩咐。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见“小翠”慌张的走进来,几乎是同时关切的沉声问:“你怎的离开了?”
“小翠”立即惶急的说:“小婢方才听他们两人说,飞贼‘赛灵猴’可能已溜进宅内来了……”
马老爷子一听,立郎愤愤的冷冷笑了!
“小翠”却正色继续说:“他们方才还躭心的纵上房面察看呢,一上房面就发现了咱们派在花园门口花树下的人!”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一听,同时震惊的“噢”了一声,问:“他们真的有这么锐利的眼力?”
老管家马得寿则忧虑的说:“方才洪武师不是向您老人家报告了吗?那位廖大侠连马都没有下就把他们五人都打趴下啦!”
马老爷子立即生气的沉声道:“什么廖大侠廖夫人,他们根本不是廖天丰,更不是廖夫人!”
“小翠’立即道:“对,小婢也是这么想,那个自称廖大侠的人,想和那个女的进到一个房里去,那个女的硬是不肯……”
马老爷子立即没好气的说:“你懂什么,他们在半路上闹别扭,为了一个卖艺的女人……”
话未说完,“小翠”突然又似有所悟的说:“老爷子,小婢想起来了,那个女的还说,她来时在北街口看到一个鬼祟可疑人物,很可能就是飞贼‘赛灵猴’!”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听得神色一惊,同时“噢”了一声,彼此对望着,顿时楞了。
马丽花首先惊异的问:“小翠,那个女的真的看到了飞贼‘赛灵猴’?”
“小翠”蹙眉道:“小婢也不知道,不过,是那个女的这么一说,那位廖大侠才焦急的奔出房外,立即飞身纵上了房面!”
马得标这时才恭声道:“小的这就去请他们来,到时候老爷子一问就知道了!”
马老爷子一挥手道:“你去吧,我怕这是他们故意耍的花招,设的圈套,希望造成老夫的错觉,好把宝盒的位置透露给他们!”
说话间,马得标已恭声应了个是,转身急步走了山去。
马老爷子却懊恼的叹了口气,道:“光防一个飞贼‘赛灵猴’就够棘手的了,如今又多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物,真是,唉!”
老管家马得寿则宽慰的说:“好在‘奇山散人’明天晚上就到了……”
马老爷子一听,更加懊惝的说:“等他来到,连我的老命也被他们偷跑了!”
老管家马得寿一听,突然似有所悟的虱:“老爷子,您不是在信上要求‘奇山散人’和廖大侠一起来的吗?”
马老爷子正色道:“是呀!”
马得寿继续反问道:“您看‘奇山散人’接到您的信后,会不会和廖大侠一起来呢?”
马老爷子一蹙霜眉道:“论交情,义不容辞,当然应该来!”
马得寿不禁忧虑的说:“照老奴看,‘奇山散人’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马老爷子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不由脱口惊啊,顿时呆了,久久才惊悸的说:“这么说,前来冒名顶替的这一对青年男女,武功相当惊人了?”
马得寿忧虑的说:“所以老奴一直不赞成老爷子您和小姐联合向他们下手!”
马老爷子深觉有理,不由凝重的连连点头。
马丽花突然似有所悟的说:“爹,孩儿又想起一个揭破他们底细的好办法来!”
马老爷子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关切的问:“什么办法?说说看?”
马丽花正色道:“他既然说他师父因事不能同来,可叫他说一说,他来此前,他师父是如何向他交代的?”
马老爷子一听,顿时恍然大悟,不由用拳一击掌心,赞声道:“对,这一问,他们俩势必露出狐狸尾巴来了。’马得寿忧虑的说:“老奴认为,即使他们说的不对,老爷子也要忍耐,万一他们发现形迹败露,恼羞成怒,公然翻脸要宝盒,那情况就不好收拾了!”
话声甫落,厅外角门处已传来了马得标的谦虚应付声音道:“廖大侠的宝马实在太快了,称得上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龙驹……”
马得标的话未说完,接着传来白玉仑的愉快声音道:“那里那里,跑起来还算平稳而已。”
紧接着,人影一闪,马得标已引着白玉仑和“一朵红”走进厅来。
马老爷子急忙凝目一看,发现白玉仑俊面英挺,朗目有神,看来最多二十三四岁,不由暗骂道:
“好小子,年纪差了五六岁,居然也敢前来冒充廖天丰,真是大胆至极。”
心念间,只见马得标望着白玉仑,肃手向上一指,恭声道:“廖大侠,上面就是我家老爷子!”
白玉仑一听,急上两步,深深一揖,恭声道:“晚辈廖天丰,参见马老前辈!”
早已起身的马老爷子,赶紧满面展笑,慌得急忙肃手道:“贤契免礼,一路辛苦了!”
白玉仑直身正色道:“老前辈有所差遣,敢不效劳,旅途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马老爷子捻髯一阵哈哈大笑道:“烦劳令师和贤契,真是不安之至!”
说此一顿,恍然“噢”了一声,肃手一指马丽花,介绍道:“这是小女丽花!”
白玉仑一见,急忙拱揖,微躬上身,目汪马丽花,谦声道:“小可廖天丰,常听恩师谈起马姑娘贤淑貌美,剑术惊人,称得上艺艳双绝,可惜,天丰福薄!”
话未说完,马丽花早已羞红满面,双手万福,道:“廖大侠过奖了!”
但是,一旁静听的马老爷子,却惊得暗呼道:“听这小子的口气,莫非他真的是廖天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