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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穿山甲修成怪物之前,乃在华山修炼的。早在将成气候之际,南海观音老母度化至此,见那穿山甲正在吃人。观音问他:“但凡世间修炼之物,皆望修得正果,你这畜生怎么全无善念,只要伤生吃人?”
穿山甲闻听此言,问道:“菩萨,我若肯修正果,你可有些好处与我?”菩萨咄道:“畜生,你修则为仙,不修则为魔。问我讨什么好处?”穿山甲道:“我也不要你别的,但还将一口甘露与我喝,我便足矣,不生些许恶念,更不敢吃人!”菩萨只道他真心向善,将那甘露与他喝下一口。那怪物得了甘露周济,才然不说一个善字,一掌将菩萨打落莲台,一筋斗不知逃往何方?菩萨曾着惠暗行者四处寻访,渺无踪迹!便去诉说灵山如来,如来是个智者,说道:“菩萨吃了这妖精亏,久后自有收他之人,这一掌你且记着。”
那妖精得了观音甘露,功行增进五百载,端的神通广大,普天恐已无敌手。一朝翱翔天际,忽见到西域之地有异光数丈冲天而起,他心中好奇,降云下来看。原来是一座峡谷,有若丝绸一般洁白晶莹,当中透着点点星光闪烁!那妖王见此大喜,说道:“传说西域之地有一座星星峡,莫非就是这里?我便在此立个江山,做下城池。”当时号召千百小妖,将那星星峡一干居民吃了,筑下一座魔鬼城,一时间,天山南北各路妖王都来参拜穿山甲为王。逐日里操演兵马,整顿器械,将那星星峡地方造的铁桶也似。
且不言这穿山甲祸乱星星峡,再说三郎几个要投叶尔羌汗国,这日正当行得天晚,西域风大,吹着人便行走艰难。无已,几个在那山谷底下避风。待得风停,早已被埋在黄沙之中,挣扎起来身,抖净了身上黄沙。倩倩叫道:“罢了,罢了。这西域与中原大不一般,白日骄阳红似火,夜晚风沙活埋人。不是人居的!我们且看哪条道上好走,没风,急忙的过几道岗子,好图中原去也!”张魁一旁冷笑道:“莫说走中原,眼下这黄土高坡,重重峻岭,一望没个尽头,几时才走得出?倒不如去那里寻下住处好过夜哩?”
三郎道:“这里荒无人烟,哪得人家住址借宿?”张魁道:“你等都在此相侯,我腿快,待我前去探探信息。但有人家,就来叫你们。”三郎道:“这样也好,你且前去看看,若还没有,可早些回来!”张魁道:“我去了。”迈开大步离了此间,直往前去寻觅。三郎三人在此等候不题。且说张魁要寻人家信索,往前登坡过岭走出五六里开外,全没一个人家,就连草木植被都不曾撞见。尽是荒山悬崖光秃秃地!张魁一则行得辛苦,又来心中苦闷。忍不住抱怨道:“还是这师父没计较,哪条道上不好走,偏偏往这西域来找晦气。此间原来没有人家,那里寻找过夜之所?”
边走边念,又走出两三里。叫道:“都说没人家了,我还找寻什么?却不是个呆子!”说不了,脚下绊着个物事一滚,骨碌碌滚落下山坡去了。这一跤疼了,爬起来叫一声,道:“痛!痛!慢些着,才自脚下踏着甚东西跌我一跤?”四下里一望,吓了一个咙踵!原来这里上上下下,圆丢丢,白媸媸,尽数是些人头骷髅堆积成一座座的山谷。但见那:
一壁厢阴气森森,四下里怪雾层层。骷髅残乱堆高岭,骸骨凄凉垒山峰。人肉腐烂,恶血翻腾。管教闻者都胆颤,但是观者俱心惊!疑似判官丰都狱,恍若阎王枉死城。道士到来忘法咒,和尚逢此怎念经?磕磕绊绊,簇簇丛丛。可怜阳世有名体,暴尸荒野做冤魂!
张魁虽说胆大,此时只身到此阴森之地,由不得心中不怕!他霍地抽出那柄大刀,两边乱晃一晃,道:“鬼呀!你莫恐吓我,俺有刀哩!”缠了一会儿,收了刀,慌慌张张往山坡上就爬。不想那些人头骨圆溜溜的,踏着便一滚,又跌下来。爬上去,又滚下来,好似滚冬瓜一般!如此爬了多次,也上不去,却跌了个鼻青脸肿。无奈叫道:“这是那个吃人的积年,你就不会吃人不吐骨头哩?怎么把些骷髅都丢在此处来害杀我也!”不知他费了老大力气才爬上来,看时;太阳已经恹恹的落下去。
他跌昏了头,也不知该往哪方行走?胡乱走了一会,忽然看见前面山凹里一派光芒射出来!细细一看,那山谷上还闪着点点金光。想道:“那里光闪地方,莫非一片人家居所灯火闪烁?等我去探个明白,好叫师父师弟今晚有着落。”三步做两步赶到那里一看;原来许大一座城市,端的金碧辉煌,十分气派。那城门横安玉匾;上面镌着;‘星星峡魔鬼城’六个大字!张魁见此心中森然一凛,暗道:“晦气不似今朝,倒霉那逢今日?才出来那乱葬岗,此时相遇魔鬼城。我若去城门叫应,不是送上门的买卖,叫他啃了我的皮肉,赶明儿将我骸骨也丢去那里。我呸!鬼才去叫你门?”
到转身,就走。走不得三步,背后豁剌剌打开城门,闪出来一干小妖吆喝道:“前面走路的,站下来!”张魁情知不妙,却在心中思索:“我若此时逃跑,那是片刻功夫。走便走了,到了师父那里,说俺没志气!”紧紧把住刀,转身来问道:“你们叫谁?”那小妖早已赶近来,喝道:“就是你,那里来的?叫什么名字?在我城门探望甚事?报个明白!”张魁笑道:“我叫张魁,乃是过路的。”那小妖喝道:“过路的还有刀哩!大是可疑!”张魁道:“过路就不能带刀?”小妖道:“我大王最喜欢兵器,你把刀留下,走路!”
张魁道:“要我刀,且吃我一下!”挺刀斫翻来两个妖精。其余小妖惊了,也不打他,放开喉咙大叫:“大王,大王!今日来了个报冤的,打杀我两个弟兄也!”这一喊,果惊动里边妖王。他披挂结束,挺一杆丈八蛇矛,雄赳赳赶出城门叫道:“那个在此行凶?”张魁抬眼看那妖王穿山甲时;但见他:
金睛幌亮,阔口银牙。额前骨突如生铁,两鬓蓬发似朱砂。簸箕一双手,威风实堪夸。一身披挂黄金甲,正当映月飘彩霞。全无子建潘安貌,怎地粉面称娇娃。开喉一口能吞象,哏声催残十里花。峥嵘壮大,狠赛夜叉。三合打遍无敌手,一丈蛇矛走天涯。吃人乃是肚中食,神仙相逢不惹他。跺脚阎王心胆丧,伸手玉帝撤高衙。穿山度岭如平地,漂洋过海任叱咤。观音也惧怕,如来恐难拿。只是凭他做为,播乱西域地,坐镇星星峡。不想张魁今晦气,撞将来此认人家。
张魁见了那个魔王,心道:“好,好!今日是他口中食,明朝骷髅弃黄沙。是个死了!”无奈也作个威风,大起声应道:“就是爷爷我!”穿山甲打量一看:呵呵笑道:“是你,叫做什么名字?我已吃彀四百九十九个人,差你一个就五百,好歹记你个名字。”张魁道:“爷爷我叫张魁,人称伏虎郎。你要吃我,且看你手中那支矛,当得我这柄刀不!”穿山甲笑道:“这厮会说嘴,仔细着!”挺起蛇矛便打过来!张魁将大刀接住厮杀。好斗!
一个西域魔鬼,一个仁义门徒。相逢厮杀没因由,发起狠来赌斗。
一个钢刀劈脑,一个蛇矛刺喉。来来往往好机谋,不知胜败与否。
张魁舍命与那妖精打斗,怎奈工夫相差甚远,钢刀抵不住蛇矛。只好十来回合,被妖精一蛇矛搠翻在地,当的一声大刀震做一边。众妖精一哄而上,将张魁一下绑做一团。拿进城中去了。那穿山甲笑呵呵,道:“这厮果然不济,怎是我的对手?”喜孜孜,拿起那柄大刀一看,月光下觉道刺眼,忍不住叫一声:“端的好刀!”手上把玩一番,又想道:“这柄刀似乎有些来历,此人带着它,定也不是凡俗之辈。不知他是那个高人门下?不好,假如他那主子利害,我莽撞的吃了他,却不结下天大冤仇?却是个利害!等我问他看。”
揣着刀,急忙赶到城里来。那些小妖捉了张魁,径直赶至剥皮亭,解开来按倒。把张魁剥脱得赤条条,就欲开刀破肠肚。一干妖精笑道:“往日里吃人无数,不似今番这汉子一身好肉,彀我们吃两顿了!”正然闹里,听见穿山甲叫道:“小的们且住!等我来问他。”众妖精果退,张魁跳起身,扯将衣物穿了。穿山甲问道:“那汉子,你果然是那里人,师父是谁?如何有这把好刀?”张魁道:“遭瘟的妖精,计算着要吃我,这会如何问我底细?”
穿山甲道:“你说个实话,我饶你一命。”张魁听说饶了他,真个说实话道:“我乃河北张魁,这刀乃是降龙刀。我师父便是陶三郎。”那穿山甲听说陶三郎,心中一惊!道:“可是平麒麟劫的陶三郎?”张魁道:“正是!”那妖王听说,喝令小妖将张魁后面拘禁起来。自家思道:“此人若是陶三郎门人,今日现身在此。定然是他来了西域。听得我在此坐镇吃人,打发他先前来探信息的。等他好来杀我成功!”又想道:“那陶三郎专业捉妖,定然饶不得我。更何况我还将他徒弟拿了。这人不好惹,叫我怎地?”
真个前思后想,左右为难。不多时,呵呵笑道:“我穿山甲几时是个怕人的主子了!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陶三郎真个来时,少不得与他周旋,究竟是他拿我,还是我吃他,未知端的哩!”他心中全无恐惧,只是欢喜得了一把好刀,时时把在手上玩看。就连睡觉也拿着,一觉醒来,便要看刀。一面专侯着三郎前来敌对不题。
再说三郎三个自张魁前去问探人家,便在那背风处等他归来。不想等了多时不见他回,渐渐等得夕阳西下,月上高岗,还无他的信息。几个焦躁道:“这魁哥前去探路,如何这时不见回来?”佛儿道:“师兄莫不是寻了人家着落,就不顾我等在此冷落。等我去寻他回来。”转身就要走。倩倩却一把扯住道:“你休去了,这里荒无人烟容易走散。一时间怎地相会?我们还一起去寻。”三郎道:“说的是。”趁着月色,前来寻觅张魁。
不想与张魁走的不是一条路,却走叉了。走了许久荒路不曾看见。倩倩道:“好,魁哥走散了!那里找他?”三郎道:“再往前看看。”却来至一个隘口,走过来,却无一丝风迹。四处零星的生长着矮小植被。远远的望见前面一处村庄:
重重茅屋,俱都篱笆护就。点点星光,原来灯火萤煌。几株野树参天劲,数条流水绕映月霜。没风影,界苍茫。山怀奇石无岁数,道傍花开夜来香。归鸟余音声聒噪,犬吠柴门看家堂。羌歌时吟唱,牧圈返牛羊。去所堪比中原美,此间隐逸好村庄。
佛儿见到了,拍着手欢喜道:“师父你看,前面好个人家去所,端的美哉!师兄定然寻来此间,乐在其中,不思往返了也!”倩倩也欢喜道:“连日走的都是峻岭荒路,不想原来还有这个清幽之地。”三郎道:“魁哥怕不真是来了这里,我们且去问看。”
毕竟张魁来是没来?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八回:张魁误入魔鬼城
单说三郎要来寻找张魁,走的近来,看见一家茅屋门前,一双老人正在收玉米。三郎上来作个揖,开口问道:“二位老者,小子打个问讯!”那老叟抬头看了他一行三人,问道:“你们那里来?要问甚事?”三郎道:“我们都是中原人,初来此地,走失一个大徒弟,懵懂寻来这里,敢问老者,可曾看见?”
那老叟摇手道:“没有,没有,我这里与世隔绝,从无外人进来,那里看见你那徒弟。”倩倩叫道:“你这老头,既然你这里从无外人进来,我们今日到来就是客人。就是没看见我们同伙,也当知些礼仪招待我们,你怎这等不晓事?好不达理!”三郎咄退倩倩,再赔礼道:“老人家,我这妹子这张嘴向来不会说话,老者莫怪。果然没看见我那徒弟,此时天色又黑,意思讨扰老者家中借一晚歇,我们照价还你房钱。只等明早就走,不知可否?”
那老叟不作声,那个老妻却开口道:“妨甚事,你们能来这里,还留得性命在,算是不错了。就住一晚不打紧,莫说给钱话语,不好听!”即时请入里面坐了。那老者原来心地好,叫道:“老婆子,既然留客,你去捉只鸡杀了,做来下饭。”佛儿自知他家贫乏,忙叫道:“老爷爷不用了,我们几个虽是俗人,都是心向佛门,吃斋就好,不用捉鸡。”老翁听说道:“这样,你就多做几样小菜来吃!”老妇人应了,便去张罗晚饭。少顷摆上饭菜,满满地一桌都是家常小菜。几个饱食一顿,命收了家伙,却才重新坐下与老者叙礼。三郎因问:“不知公公贵姓,此处又是何地名,如何这等样闭塞,与世隔绝?”
老者道:“我姓迟,名来兴。这里乃是西域星星峡地方,乃是东去中原,西达天竺必经之路。也是汉朝张骞开辟的丝绸古道。前面过去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