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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道:“那黄风大王住在哪里?”樵子道:“这单二娘还有一个居所,就在灯笼山后山黄风洞里。自旧年招得这个黄风大王,就也把他安居在彼。那大王只因有事,今日才得归来。想必单二娘是到他那里去了。”三郎道:“不是相遇樵哥,几乎误我大事。”谢了樵子,径转后山。果然见到一座黄风洞,洞口几个赤发小妖在彼守门。三郎走上来问道:“那小妖,单二娘可曾到来?”
小妖喝道:“你几个十分大胆,这单二娘是你们叫的?”三郎早已不耐烦,问道:“且不要管我大不大胆,我只问你,她来此不曾来?”小妖道:“不告诉你。”三郎手起一杵,把那小妖打作一团肉饼。吓得另一个小妖跑进洞里叫道:“祸事了!祸事了!”再说那单二娘自逃离三郎之手,来至玉石观携了家私,来至黄风洞内躲避,恰好遇得那黄风大王归来。却就也要哄他。
特故意眼泪汪汪的哀告道:“大王,你外出去这么久,怎的不挂念奴家?容那歹人把我欺负得好惨!”那怪见此,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道:“我才出去四日不到,有何歹人敢欺负你?”单二娘哭道:“岂止欺负我,连我母亲兄长一并被他害了!”那怪闻言怒道:“他却是谁?遮莫三头六臂,就害得你兄长母亲!”单二娘道:“你也认得他,就是那龙魂转世的陶三郎,只为要讨药方去救多子国人性命,将我母亲兄长活活逼死,转又问我讨要药方,是我四处躲避,才避得这一条贱命存活。”
讲罢放声大哭!那怪听说怒道:“叵奈这厮无状……”忽然醒悟道:“你讲他是谁?”二娘道:“就是陶三郎!”那怪一把挣脱二娘,坐在桌前不言不语地饮酒。二娘挨至跟前,一把捂住那怪头脑,轻轻吻了他一下,道:“大王,奴家被人这等欺负,你怎地不替奴家做主,到来吃酒?”那怪道:“二娘,也是你忒没分晓,他既然要这方子去救人,你就给他便是。何必这等心眼,自寻烦恼?”
二娘听说,即变脸色叫道:“你这厮原来这等没仁义。想我容你在此,几时亏待过你?日吃三餐,夜眠一榻那样没个周到?不想如今教你替我报家人之仇,雪自身之恨,你却推三阻四倒来讲论我的不是!我单二娘岂是那等有仇不报之人,却要成全陶三郎来周顾自己性命,活得下贱!”说毕将那桌子一掀,满桌馔器佳肴洒落一地。那怪起身喝道:“你这贱妇,只道你在外做下诸多好事我不知道哩!今日不是被三郎逼得走投无路,焉能轮到我眼下来说长论短,故作深情,却不知与那个汉子风liu快活!”
二娘劈脑揪住那怪耳朵道:“你这肮脏匹夫,你如今是寄人篱下,老娘就是做下诸多好事,你也只得看在眼里,怎敢当面来辱骂老娘?”那怪被扯得耳朵疼,告饶道:“二娘,甚事不好说话,怎么这般动手动脚揪我耳朵,疼疼疼哩!”二娘放手道:“闻你四海之内也是一条好汉,如今怎么被那三郎唬破胆子了?怨不得老娘打你!”那怪道:“不是这话,若说欺负你的是别个高手也罢,错不该是那陶三郎。所以不得不给他三分颜面。”
二娘道:“你说什么疯话?那厮虽是观音徒弟,荡魔先生。即便有三分颜面,也到不得你脸上,怎么就要觑他?”那怪道:“当年我做妖精之时,在那魔鬼谷中结义天下群妖,认得一个叫做敖适的业龙太子。那太子很重义气,虽说能技压万魔。却肯俯首认了我们一帮兄弟。就是他去天上做了元帅,也还时常来看觑我们这帮老友。后来去了灵山拜佛,不知何故返了湘水,淹了天宫,招惹玉帝那厮兴兵拿他。那时节,我们因惧怕玉帝势力而不肯出手帮他,叫他死在如来手上。所以心中愧疚,才散了这万魔兄弟。如今三郎乃是那太子魂魄来生,我怎么能彀为了帮你而去欺负他?万万不能。”
二娘听说笑道:“你也愚昧到家了,那个重义气的敖适已经死去,如今的三郎也不是什么龙子神仙,不过是一个父精母血的凡胎。当初错了就是错了,眼下你就是对他再好,也救不回压在两山之下的龙子。他陶三郎更不会因此而感激你,反倒会要将荡魔之名与你这妖怪为敌。你可要三思。”那怪听说,乱了心智,道:“说的有理,他三郎不来惹我便罢,果然要来恼我,不必去顾及当年结义之情了。”
说不了,就听见那小妖跑进来叫祸事祸事!二娘料是三郎来到,故意问道:“哪里起火?”小妖叫道:“不是起火,洞外来了一伙人,要问公主在不在,我们不说,却被他打死一个兄弟在门口哩!”那怪听说,披了挂,转身拿了风火轮走出洞外叫道:“是谁将我门上小妖打死?”三郎抬头看那妖精时;但见:
身高一丈,膀阔三停。披风如烈火,盔甲霜雪明。面比关公似重枣,眉如卧蚕有威风。昔年为怪能结义,今朝避世觅知音。
三郎看罢,问道:“你就是那黄风大王?”那怪见了三郎,忆起当年敖适,心中伤感道:“正是,陶三郎,我劝你早些离去,多子国这点事不是你管的。走罢。”三郎道:“我不与你论长道短,把单二娘交出来。”那怪笑道:“二娘是我爱人,焉能交把你?”倩倩笑道:“那贱人到处留情,你把她当爱人,可知她把你当作什么?”那怪喝道:“不要胡说,你要不走,时间性命不保。”
三郎道:“你有何能敢说大话?”那怪道:“这厮忒也不是抬举,不要走,吃我一枪!”把手中长枪搠过来,佛儿将仙剑接住道:“泼怪,可认得我佛儿?”那怪笑道:“小杂毛,你师父不来恼我,到交你来送死。”两个樱嫦嘤蒙保�
斩仙剑,魔王枪,一长一短露锋芒。枪扫峰回并路转,抵住佛儿用力刚。佛儿人小神通大,一柄仙剑不可量。两班收拴多妙用,生仇会垓各一双。一个拜师求功果,一个避世称大王。杀得空中喷黑雾,战得地下怕虎狼。两家斗罢多时节,究竟谁弱与谁强?
那怪斗罢佛儿多时节,叫声:“着!”觑面门便刺。佛儿一斤斗起在云霄笑道:“妖精,未把我怎地,叫什么着?羞不羞!”那怪见佛儿手段非凡,更不敢与三郎比较。一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陶三郎,今日不是你便是我!”将那风火轮一拨,刮喇的一声响亮。漫空一阵黄风刮起,只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风:
怪吹黄风至,穿林黑雾来。浑浑真猛烈,噩噩遍天涯。老松连根倒,花柳尽摧残。山鸡不上树,狐狸俱避灾。偷桃猴儿寻不见,鸳鸯雌雄把对拆。听经罗汉闹翻天,说法观音吹下台。耕地农夫牛不见,坐轿老爷落尘埃。殿上文武惊破胆,化缘和尚倒了斋。一阵汹来一会猛,都被黄风乱和谐。
那怪弄了这阵风,把三郎几个吹得睁不开眼。片刻就被埋在一堆黄沙里面不见踪迹。那怪笑道:“这厮也不听我说,倒把命来断送。可惜呀!”洞内二娘听他言语,料到成功,才现身出来道:“大王,那厮被你做了不成?你这般得意。”那怪笑道:“量他陶三郎不是我对手,却不被我做了。”二娘道:“做在那里?为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怪道:“被我黄风吹在沙子里面去了,出来不得,时下就要性命不保。”
二娘听说大喜道:“大王这番诛灭三郎,足可闻名于世也!”那怪听得二娘赞叹,越发欣喜不已。一把携住二娘手道:“二娘,吾不爱江山只爱美人,但有二娘陪伴足矣!”说毕拽步双双入洞门而来。忽然听到背后一声响亮,佛儿从黄沙当中跳出来,仗剑直取二娘。二娘真个阴毒,料挡不住这一剑,将那黄风大王推在前面,被佛儿一剑刺破胸膛一命呜呼。随即三郎倩倩与张魁也跳出黄沙,一把围住二娘道:“你受不受降?”
二娘将项圈取下,望空一丢,化作千千万万打下来。三郎有了见识,将铁杵也丢在长空里,也是那般千千万万,与那圈子乒乒乓乓打做一片。那圈子看看被打回原形,化作一个跌落尘埃。被三郎一把拿在手里叫道:“单二娘,到了此时你还待争持么?”二娘空着双手,止不住滚落热泪道:“陶先生,饶二娘一命罢!”三郎道:“你但要发个善心,将那救人方子交出,我不作难你。”
二娘无奈道:“二娘交出方子便是。”难得二娘要发善心施舍,忽然听得高空叫道:“二娘,你不可破母亲好事,成三郎之志。”几个看时,却是那善若水搀着娇太岁在上呼喊。
毕竟二娘药方给了没给?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三郎篾刀劈瘟神
却说那单二娘见到母亲与哥哥安然无恙,顿时变了主意,立地跳上云霄跪倒道:“母亲,哥哥你们原来健在,却被三郎这厮骗的女儿好惨!”娇太岁笑道:“我儿你起来,陶三郎焉能伤了母亲性命?”
善若水跳下云端道:“陶三郎,你为何这等不识抬举,我与母亲故意火烧茅屋躲避你们,指望你们能弃离此地去另干功果。岂料你们这等愚昧,到以为我与母亲被火烧死了,至此灯笼山来讨扰我妹妹。不是我母亲说你不得心死,我还真道你们早已走了。看来,你是一定要死在我母亲手里才肯甘心!”三郎道:“单兄,上次竹林里面,我知道是你一片好心放了我们,可是你救了我师徒之命,却视千万百姓之命犹如草芥,见死不救。果然这样,三郎我宁肯你上次将我师徒害死一了百了,你就是害尽阎浮世上人也没人管得你。如今我既然没死,就不得不管多子国这档子事,所以还是请单兄将药方交出来罢!”
善若水道:“这方子给不给,还是我母亲说了算。恕我无能为力。”三郎道:“若是这样,我只有与你们周旋到底,我死了便罢,若是留得一口气在,也不会让你母子三人如愿。”善若水听说无可奈何。上面娇太岁叫道:“畜生,你与陶三郎又不是结亲事,用你与他攀谈甚久?”善若水跳回云端跪下道:“母亲,你不善心怜悯这万千性命,三郎他不会干罢。恁样厉害,请母亲自裁。”
娇太岁道:“你去与他说,敲得散我这把老骨头,药方给他去做功果。如其不然,他就是请下诸天神佛,也撼不动我心中这座狠毒泰山!”二娘亦道:“陶三郎三五两番逼迫于我,杀死我诸多朋友,这笔帐未与他清算,母亲决不可软下心肠叫他成功。”善若水道:“二娘,你是我的妹子,做哥哥的巴不得你好,可是你做下的事情,没一样是凭着良心去做,胡作非为。果然有朝一日得到恶报时候,才去醒悟哥哥的忠言逆耳悔之晚矣。妹子你醒醒吧!”
二娘叫道:“母亲,你看这是一个做哥哥的说的话么?”娇太岁道:“你这畜生,他陶三郎乃是一个外人,你却千般赞叹,处处庇护,我与二娘乃是家人,却被你认作是胡作非为,不仁不义的坏蛋。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得甘心?”善若水连忙道:“儿子不敢,也不敢再说,反正儿子说的话母亲从来都不会听。”娇太岁向三郎道:“陶三郎,我一家三口也被你欺负得够了,你休要再来恼我,早些离去。”
三郎道:“你这恶毒妇人,哪里是我欺负你?分明是你执迷不悟要练邪法,叫百姓遭受灾祸。我来此一则是讨药救治百姓,二来要为他们讨个公道。你要识相,早早交出药方来免自身罪过。不然我一杵敲散你这把老骨头!”娇太岁听说大怒,将竹篾云端伸下就打三郎,三郎将铁杵招架,奈不几合,那竹篾又轻又软,未得丝毫方便。倒被那蔑条在身上打下七八道口子,直打得皮开肉绽。
没奈何开口叫道:“老夫人手下留情!三郎认输!”娇太岁笑道:“婆子这竹篾天下无敌,就是如来金身也禁不得我打。你这不识时务的村小子到得哪里?认输便罢,饶你去吧,休来恼我。”单二娘叫道:“母亲。陶三郎不是那服软的主子,今日走了,明日又来。几时是个了日?把他打死算了!”倩倩下面大叫道:“小贱人你好狠毒,你母亲都说了话,要你来多这张臭嘴?是不是找抽!”
二娘大怒道:“母亲,三郎暂且可饶,那穿红衣的贱人不可放她去,打死她。打死她。”娇太岁真个将竹篾就打。一旁善若水道:“母亲,三郎都有认输之意,你要伤了他徒弟,他又要放起赖来不肯走了。”娇太岁听说叫道:“陶三郎,我已饶了你,日后人前不可说是你自家逃脱的。”三郎被打得浑身痛苦,也只得叫一声道:“三郎是老夫人手下败将,不敢出去乱讲。”即时被张魁倩倩搀着一步步走下山去。
二娘见此大叫道:“陶三郎,你枉称当世豪杰,原来连一个老人家也打不过,好窝囊,龟孙子!”倩倩听说,就要上来找她算账,被三郎叫道:“输都输了,人家就是耻笑你,也只得往肚里忍,不要自讨没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