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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头陀乱发篷,身披铁甲太岁凶。脸无欢喜凶煞相,倒挽双钩在手中。
但看那羊妖时,但见:
未老容颜须发银,獠牙满口似血盆。双锋宝剑非凡品,只恨无敌来斗争。
但看那兔妖时,但见:
粉面无须体态轻,碧眼圆滑显怒嗔。绵绵玉手擎短棍,纵是柔流也成精。
再看那角鹿精时,但见:
头大脸赤脖子长,摄魂两眼吐金光,练就多般奇异术,深山为怪任他狂。
咦!可可的六个老妖;也不辨真假,分明三郎变化,都不认识。果然来恭恭敬敬请进洞中。也奉了茶,还请了点心。三郎艺高人胆大,处变也不惊。看他妆得毫无破绽,活似个有道高人。六妖问道:“适才听黑旋风所言,先生自称回道人,果然那方修行?何处得道?这般本事,能指拂尘为巨蟒?”三郎听说;就愈发没了顾忌笑道:“俗话说,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俺自蓬莱山修道,练得多般道术,万种神通。莫说这指拂尘化巨蟒,我便要请如来下山;就不请来老子。要老子炼丹;孙行者他不敢做贼。见了关公称兄弟,四大天王呼朋友,王母开阁坐的是上方,就是玉帝佬儿也还觑俺三分面皮!若问三界辈分高过我者,除我生身父母,再一屈指;其实没有。难难哩!”
六妖听说各自惊道:“我等虽是妖辈,天上地下;各宫各殿大小尊神,颇还知识。实没听说有回先生这号高人?”三郎暗笑道:“你等不知,俺自归隐之时,你等祖宗还不知在那里,岂又闻得我的名号?”六妖道:“先生元来深山隐者,也是我等无缘,不能和先生早作相识。如今请得先生来我仙府,还是我等造化!又何惧陶三郎那个小辈!”三郎叹道:“若说捉拿陶三郎;元来一件小事,只是我与他师父观音有些渊源。倘公然与他徒弟难堪,日后相逢;只恐面子上过不去了!”
六妖道:“这个先生莫烦,无须先生动手,那陶三郎来时只消先生使下大法困住他,不交他变化腾云的乱走。我们自有法子拿他!”三郎惊道:“你们是什么方法?就可拿他?”六妖道:“先生不知我等有一件宝贝,只待先生困住他,我等再施用宝贝,即可摄取那厮三魂,可捉了陶三郎。”三郎听说心道:“果然又有什么宝贝!还是我有算计,免遭毒手。且待我问他是个什么宝贝,我再骗将来手,好走路也!”
遂问道:“还是个什么宝贝,这等厉害?”六妖道:“先生可认识月里嫦娥否?”三郎心道:“太阴星君门下,如何不知!”六妖道:“那嫦娥有一面镜子,唤作‘阴阳镜’凭你什么本事,念动咒语,照将过来,即摄去三魂,和个活死人一般,凭你宰割了。”三郎惊道:“这宝贝果然厉害,不知可否借贫道一观?”六妖不知是计,即命小妖去取宝贝来容先生一观。三郎心喜:“若得此镜,可成功果。”
不说小妖取镜,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狐妖性乖,他见三郎在那里夸耀自家本事;心中有些疑惑,又不该三郎离得他近。偏偏见他那支拂尘尾上镌着一行字,可可辨清降魔杵几个字。心中大惊!只见小妖端上那面镜子,狐妖急忙起身夺过镜子;喝道:“好你个陶三郎,凭你变化多端怎逃得过我之法眼?”那五个妖王惊道:“五弟何出此言,先生怎么会是陶三郎?”
狐妖道:“哥哥们休被这厮蒙了,他那支拂尘,分明是他的兵器降魔杵,兵器可变化,上面字迹却变不来!”三郎自知事体败露,就众妖当中现出本相喝道:“我儿,便是你陶外公,你待怎的?”那马妖恼道:“这厮猖狂了!怎敢如此藐视我等,那里招惹你了?”三郎喝道:“只因你这班狐朋狗党结为一伙,强占良民之地,欺压良民;着实该死!所以爷爷来此;要将你这伙妖党铲除;一个不留!”
马妖恼道:“小贼莫猖獗,我若闭上洞门调出妖兵,凭你三头六臂,定然命丧当终!”三郎听说,更不答话,抡起铁杵,散开架子,一路舞将出洞。将那满洞妖精,个个心惊胆颤,那个敢觌面相逢?一时打出洞门,叫声:“我儿,走也!”将身一纵,踏云去了。六妖闻言惊道:“那厮走了!”齐齐出来看时;早也不见踪影。那马妖慌道:“哎呀,这厮真个本事,实实的变个道士,我等不认识!若再变个苍蝇蜜蜂的前来,更不知晓,交我等防不慎防哩!错拉,错拉,还不该久据此地,惹来这个对头!怎过得安生日子?”
狐妖道:“哥哥好不丈夫啊,眼见他耍些手段,怎就这等猥琐,只说要走?”马妖道:“五弟你好糊涂,眼见他这班般本事,视我两万妖兵有如草芥,来去自如,真个与他比较起来;还不知他使些什么手段交我等受苦?性命要紧,再莫留恋,我等弃了此处走他娘,另干营生去也!”众小妖听说,也巴不得一声,叫道:“大王说的是!那厮有手段若变将几条蟒蛇来,似我两万之众,只好做它的点心死得冤枉哩!”
咦!这些妖兵本无志气,原是些乌合之众。当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撩拨开来,听得几个老妖越发心慌,一心要走,半刻也不想留存。却被那狐妖喝道:“那个在此蛊惑军心,我一刀剁了!”众小妖闻言寂寂的不敢做声,狐妖叫道:“黑旋风,你去吩咐厨子备些酒席交弟兄们压压惊!”黑旋风闻言去了。转向老妖道:“哥哥们可否听小弟一言?”马妖道:“五弟好见识,但讲无妨!”狐妖道:“兵家之忌;莫过于蛊惑军心。哥哥们身为众兵首领;如何就先丧失士气?诚所谓;树倒猢狲散,弟兄们心无斗志,管教那陶三郎不战而胜!何其愚哉?”
众妖王听说茅塞顿开;说道:“五弟说的是!似我们两万之众何惧那陶三郎师徒几个?果然传出江湖,便是妇人女子也吃他笑话,真个低了名头!眼下陶三郎知我虚实,明日定来叫战,我们当复如何?”狐妖道:“哥哥们,那陶三郎有些手段,你我亲眼见得的,量他本事再好,终是势单力孤,不比我人多势众。《兵》法云:十则围之。明日等他来,我们齐心合力摆个阵;将他重重围困,加之六弟阴阳宝镜空中镇住,量他师徒插翅难飞!陶三郎一灭,三界之内何人管我?那玉帝山高皇帝远;难顾我等,何愁没有快活日子过?那散伙之话只好收在肚里,再莫说哩!”
众妖闻言个个欣喜,当时排开席面,与众妖痛饮一番。哄得那妖兵,人人斗志;个个激昂!专侯三郎前来就要厮杀!却说三郎踏转云头复至雷公寨中。倩倩等人接住问道:“三郎今日打探究竟如何,是些什么怪物如此猖獗?”三郎道:“果如高老之言,六魔当先,群引两万妖兵,又有宝贝厉害!这回功果难成也!”张魁听说叫道:“既然十分艰难,就不做他,别处去吧?”那老者听言慌道:“走不得,走不得,你们一走;我们苗人世代不得安生也!还望先生慈悲则是。”
三郎道:“老者宽心,我徒弟之话;你不要信他!三郎自有打算,务要扫荡雷公山,还你们一个清平!”老者听说欢喜,即命安排伙食招待师徒。是晚,三郎几个商议对策不题。
次日清早,师徒别了苗民。拿了兵器,苗民送至山腰各自归来。三郎谓倩倩三个道:“此回降魔非同小可,一来仔细六魔发狠,二来仔细小妖之势,再者提防那面妖镜。”三个应声:“晓得!”三郎问张魁佛儿道:“师父告你们口诀,可还在心?”两个应道:“俱已熟记。”又谓倩倩道:“你虽伶俐,终是一介女流,两个徒弟足可自保,唯你有些牵挂,若那十分要紧之处切莫勉强,性命要紧!”
倩倩欢喜道:“你也会关心我了!”三郎笑道:“怕你碍手碍脚连累我等哩。”四个不觉到了妖洞前;倩倩高声叫道:“龟儿子,泼贼,你们滚出洞来受死!”洞府六魔闻言齐齐披挂,拿兵器,引着妖兵雄赳赳气昂昂跳出洞来,更不答话,一声吆喝;就把三郎四个围了。马妖大喝道:“陶三郎;我与你无冤无仇,怎敢如此无礼;两番前来吵闹?”三郎喝道:“贼怪,你爷爷我别无事业,一味的喜欢降妖捉怪,怨只怨你等没得造化做不得人,活该吃爷爷我扫荡!你真个怕了时,早早受降,免你一窝狗命!”
狐妖哈哈笑道:“陶三郎,你也好不知羞,似我两万之众怎么怕你师徒四个?昨日教你脱了身去,今日相会,不得容你也!”即叫:“小的们,给我捉了这四个毛贼!”小妖得令;吆吆喝喝;各挺兵器围将拢来。三郎笑道:“来得好,徒弟们,打妖精也!”几个抖数精神,各仗兵器一顿打来。这一阵果然不善;但见:
三郎舞铁杵,张魁大刀挥。倩女掣仙剑,佛儿弄勇威。
小妖齐声喊,来把四众围。钢叉对对展,棍棒双双擂。
画戟光灿灿,鞭简掣电飞。照头难存命,拦腰把身危。
寡众相厮杀,往来千百回。群妖不耐战,横尸满山堆。
六妖见三郎师徒勇猛,大吼一声各自挺兵器跳入阵来捉拿四个。好妖魔,但见:
群妖纷纷来战,魔怪个个施威。不拘真假与是非,簇簇成群结队。
声吼震惊三界,杀气遮蔽光辉。如狼似虎列阵围,端的风云际会。
三郎四个力斗群魔,无奈众妖发狠;魔王人人勇敢!小妖个个争先,好似铁通一般打退一层又一层,真个打杀不尽。那兔妖见到这般,大喜道:“哥哥们,且斗着,待我宝贝成功也!”托地一跳纵上半空立定,掣出阴阳镜,念动咒语,直直的照将下来!三郎见了高叫道:“各要仔细,那话儿来了。”兔妖这一照,直射去佛儿;佛儿是个伶俐,翻身一跳,躲开这一道光,那怪又照三郎,三郎早也躲开,倩倩张魁,各自留心,不叫镜光上身。把他四个在那妖魔堆子里,似猴儿一般跳跳舞舞。
三郎暗道:“似这等,迟早命丧魔手!”急发声叫道:“佛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好佛儿,知会三郎意思,他把口里一呵,将剑化做弓箭,觑得准确;嗖的一箭;叫声‘着!’正中那怪面额。“啊呀!”大叫一声;跌下云来,把面镜子摔得粉碎!众小妖拖拖扯扯救进洞去了。五妖见败下兔妖,心中恼怒,齐心努力势要捉了三郎。三郎见妖兵势大,去那太虚顶上把头一抬;飘来两朵红云,念动咒语,喝声:“开!”
两朵云散,跳下猛虎雄狮几千余头,就冲妖兵咬头衔足,死伤无数!五妖大惊,也使一般变化;众妖兵纷纷化做黄牙白象,驱赶虎群。三郎收了虎狮,化做雷公电母;雷打电烧,白象纷纷倒下,五妖见伤亡惨重,急鸣金收兵,一窝蜂躲进洞中,再不敢出头。三郎得胜,收了法相,几个欢欢喜喜,径回雷公寨二来。
且说老妖吃了败阵;损兵折将,加之兔妖重伤,无不凄惨!马妖怨狐妖道:“早是不该听五弟之言,遭此惨败!”狐妖道:“哥哥们且休焦躁,胜败乃兵家常事,若非陶三郎善用法术,怎胜得我等,拿他何难?”马妖道:“五弟好不知羞,一发说陶三郎本事高强,你我绝非敌手,似他一人之力可破我两万妖兵,加之几个徒弟,如虎添翼,更奈他不何。岂有不败之理?天大地大,我等何处不好安身,偏要据此雷公山怎地,如今损兵折将不说,你我也难存性命也!”
正说间;忽见兔妖大叫一声:“痛杀我也!”两腿一伸一命呜呼了。马妖放声大哭道:“贤弟啊!指望和你;同享荣华永无穷,深山作怪逞邪氛。想象腾挪千般术,万般恶毒任尔嗔。放荡伤生将业造,摒弃慈悲尽由心。不想祸人终害己,今朝命丧到底空!”五魔各自凄惨,失声痛哭!满洞群妖无不伤心泪下。痛哀多时,狐妖道:“哥哥们且休凄惨,为今之计,定要捉了那陶三郎替六弟报仇!”
马妖哭道:“弟啊,疯了你?眼见六弟这般下场,怎还不省?还要与他为敌,嫌自家命长怎地?”狐妖道:“哥哥不知,小弟在终南山有一师兄,人称千面狐王,善于用毒,又炼就两口雌雄宝剑,能取人头于千里之外,待我修书一封前去,请得我那师兄来,何愁陶三郎不死?”老妖道:“弟啊,你请来那个师兄,准可敌过陶三郎便罢,假如他也本事不济,连累我等一窝遭诛哩!”狐妖道:“哥哥宽心,请来我师兄,定灭了那厮无疑!”老妖闻言大喜,狐妖即修书一封去请千面狐王。一壁厢举洞吊丧,厚葬兔妖不题。
却说三郎几个回来雷公寨,众苗民接住,老者问道:“先生师徒这番辛苦,除怪端的如何?”三郎道:“列位宽心,今日扫荡大破妖兵,大胜而回。”倩倩笑道:“一来是三郎神通广大,又则是你苗民洪福齐天,想那妖魔不日可破!”众苗民听说;举寨欢喜!是晚;三郎唤过倩倩道:“丫头,我看你本事不济,日后伏魔路上恐有祸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