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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龙演义-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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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宫太上老君有根幌金绳,若还借得来;可耐得结实。”三郎道:“如此还烦天王上天调兵,待我向李老君借绳去来!”李靖遂上天调兵,三郎将身一纵,直上南天门,不惊灵霄殿,不入斗牛宫,一筋斗直上三十三天离恨天兜率院内。整衣撞进门来,见李老君正与两个童子下棋,只为一子之争;正在闹嘴。

见了三郎老君忙起身迎道:“仁义何来?”三郎见礼道:“有事相烦老君!”老君请了坐,命童子看茶。问道:“果然何事?”三郎道:“自与老君雷公山一别,未出贵州,就于镇宁水帘洞内遇一白蛇妖,因恼弟子灭她妖怪兄妹,怀恨在心;设下一顶金钟罩困我徒弟三个。此钟足有泰山之重,又是弟子鲁莽,打杀蛇妖失了解禁之法。前后劳动四大金刚,二十八宿并巨灵神鱼肚将众天神同去抬钟,那钟却是个宝贝,越挪越沉,纹丝不动。又请下雷公电母雷打电击;一发不能伤损分毫!弟子实无他法,还问老君此钟是何来历,当用何法破之?感激不尽!”

老君沉吟半晌道:“世界之物皆出自然。诚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又应道法而行,此钟自在我道门之列!”三郎闻言欢喜道:“果然出自那里?是何来历?”老君笑道:“我道门广大,就天地人而分,就有五宗四派八门,更加分支流派,数不胜数。若说此钟来历老道其实不知!”三郎听说,忧忧愁愁!道:“如此,还烦老君解我幌金绳一用!”老君道:“借来何用?”三郎道:“既无他法,唯有绳套钟钮,拽翻此钟。”老君闻言即解下袍带递与三郎。三郎笑道:“此乃袍带,怎是幌金绳?”老君道:“三郎不知,此袍带即幌金绳也!你还过来,我告你一篇咒语!“三郎过去,老君授诀已毕,就要离去。

老君见三郎满怀惆怅,于心不忍;叫道:“三郎且慢!”三郎返脑道:“老君是何吩咐?”老君道:“此去不能破金钟,可去南宗紫阳派寻钟来历!”三郎拜谢老君,离了兜率宫。降下水帘洞中,只见李天王已调下五百黄金力士等候三郎。三郎跳上钟顶,将绳子系上钟钮;捻着诀,喝声:“长!”拿着绳索跳下来。果有数十丈长;手腕粗细!李靖命众神挨次而排;好似长蛇一阵,直入水帘洞口。李靖与三郎发号施令;叫一声:“扯!”众神吆喝一声,人人威武,个个精神!合力拽起那根长绳来,但看:

幌金一练绳,结顶扣洪钟。前头金刚力,后头星宿能。

带契排长阵,拔河拽金尊。叫声还如沸,喊声似雷鸣。

索借无穷劲,挺足欲侧身。内柔成妙运,外刚串通融。

凭凭皆猛烈,拉扯怎放松。牵连三千众,公奋解樊笼。

但见众神齐声叫喊,凭凭使力,果拽得金钟左右摇晃,却并不见倒,钟里钟外,人人忧愁,个个焦躁!众神见钟不倒,发一声喊,尽力一扯!只听见泼喇一声;钟钮绳索洒脱,众神啊呀一声,望后便倒;纷纷滚出洞外,跌下瀑布之中,都变作了落汤鸡。那金钟却巍然不动!

李靖见此跌足叫苦!只见众神从瀑布之中爬将上来,人人摇头,个个晃脑!都道:“自娘胎出世;未曾做过这等差事,是个什么玩意儿?这般不动!”李靖亦唉声叹气谓三郎道:“三郎啊,你实不该打死白蛇,失了根源,如今一味蛮干,它也不动,如之奈何也?”众神个个力乏,皆有退身之意,钟内佛儿道:“师父恕徒弟们不能侍奉师父了,还请师父早些离此,自干功果去罢!”三郎心中焦躁道:“佛儿休说此话,师父不救你等,誓不独身前去!”转向李靖道:“告上天王,俗语云;好人做到底,望天王休生怠心,救了我徒儿再去。这份情意;三郎心中铭记!”

李靖道:“此钟非人力能动它,非我等不救!实在无法可行。”三郎道:“你等在此侯着,我去去就来。”四金刚道:“你还望那里去求救?”三郎道:“我借绳临行,李老君曾指示,若此番不能动钟,可上南宗紫阳派寻钟来历,我便望四川去也!”众神听说恨道:“你这三郎,既有老君指示,还借什么绳索?害我等劳神费力不说还吃了一肚子水!”三郎笑道:“你等平日贯享清福,如今也交你等来吃点苦,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众神闻言大笑!

三郎辞去大众驾云早到四川;按下云头,径往紫阳观中。行不许久,果见张伯端并石泰,薛光道,陈楠,白玉蟾。正在凉亭下下棋,几个谈笑不绝。三郎整衣撞上门庭;果见他几个无忧穿鹤氅,个个气宇轩昂!三郎拱手唱喏道:“悟真先生,好自在啊!”五个见了三郎,纷纷起身迎道:“稀客稀客!”张伯端道:“难得义三郎贵客登门,未知有何赐教?闻你救母路上,功果怎样?”三郎摇手道:“不消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着实难为,救母之事更是早哩!还是列位前辈自在。”

张伯端笑道:“你这后生!说我们自在。且不知我等昔日何等磨难才得今日自在哩?早是你不曾看见也!”三郎点头道:“先生说的在理,须知百般磨难才得一般功果,先生们今日成就,实是昔日何等磨历之果!”众人赞道:“好个仁三郎!”张伯端问道:“知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来我四川,果然何事?”三郎道:“先生高见,弟子贵州荡魔,在那水帘洞内有一千年白蛇妖,设下一顶金钟罩十分庞大!困我师徒四人,劳我大徒弟神力相助,才得我一人脱身。仍困住我三个徒弟。又是我一时鲁莽,打死白蛇妖,失了解禁之法。先请来四大金刚掀抬此物,只离地一寸更不得动。又请来李天王二十八宿并巨灵神鱼肚将贵州解禁。

巨灵神鱼肚将二人合力来抬,再不能动它分毫。众神合力来抬,亦不济事。请来雷公电母雷打电击,欲击毁金钟,分毫不能伤损!又去三十三天兜率院向李老君借来幌金绳套上钟钮,三千神兵合力牵扯。扯脱绳索,也只得金钟左右摇晃再不会动。还是老君临行吩咐我;若无法动钟,可来南宗紫阳派寻钟来历,故三郎冒昧前来,欲告求先生一个解禁之法!”

张伯端闻言笑道:“此番难为你了,那顶金钟来历,实是我处!”三郎惊道:“愿闻其详!”张伯端道:“想我自火烧文书,罪发岭南,后感先师刘海蟾成都授道,潜诚修炼;飞升仙道。隐居此四川紫阳观中,号‘紫阳真人’。不问世事,时常弈棋哦咏,十分自在!早在三百年前;我观外来了青白二蛇妖,二妖俱有千年道行。那青蛇心肠歹毒,是我将她逐出四川,不知何往?惟白蛇心存善念,志在修仙。我便容她观外修行。每每开坛,又许她座下听讲;颇知日精月魂,庚虎甲龙之理,更精通移山倒海之术。早在二十年前;白蛇亲来辞我,要别处修行。是我吩咐;切莫仗术害人!自此不知去向。

直至昨日,我观内一顶金钟不翼而飞。我心知是白蛇为祸,争奈不知去向,更不知困厄三郎师徒。实在惭愧!”三郎道:“先生不知,先生失钟;害得我好苦!如今查访得实,还劳先生走动走动,同弟子去收了此钟罢!”张伯端道:“这个自然,自然。”遂吩咐弟子:“你等在此相侯,待我解禁去来。”即同三郎驾云,早到水帘洞中。与李靖金刚大众礼毕。李靖道:“还劳先生解禁,我等好回天复旨!”

张伯端即时念咒;喝声:“起!”只听见叮当一声!那尊金钟冉冉飞空。但高一尺,瘦小一圈。直至半空之中,只好铃铛大小。先生把手一招;接住金钟,一把揽在衣袖中。众神个个称奇!倩倩三个解了金钟罩,如同官府发放一般拍手欢喜!李靖与三郎合掌道:“多蒙大法收钟!”张伯端笑道:“此钟乃是如意宝贝,本身足泰山之重,但挪一次,增重一次。三郎大徒弟神力挪动一次,劳四金刚挪动一次,再巨灵鱼肚二将挪动一次,感众神权威一次,又将幌金绳拽动一次,前后共是五次,足比五岳之重。你等如何动它?”

倩倩道:“还问先生何法动钟?”张伯端笑道:“我有独门术语,可以释重。那白蛇聪慧,被她悟去,可惜身死!此乃无极之方,元极之灵,太极之妙。非一朝一夕之功也!”李靖道:“正所谓;一物还归一物降。非蛮力所能及得!幸喜今已解禁我等就此告辞,他日闲暇,定当亲来四川拜会先生!”张伯端慌道:“不敢不敢!“三郎再三谢过李靖。李靖引众去了。又有四金刚拜别三郎;归灵山去了。

时有张伯端道:“虽说功德圆满,只那白蛇颇有修为,悟性超常。只为一念之差,命丧三郎之手,端的可惜了!”张魁道:“白蛇仗术害人,师父打死她也不亏,有什么可惜?”张伯端即与三郎作别。三郎谢之再三,张伯端回四川去了。

三郎师徒脱了灾难复又重逢,欢喜无限。三郎即去兜率院送还幌金绳,向老君倍言前事。谢了老君,老君欢喜!三郎原来会合徒弟。只见倩倩伏于赤练坟前放声大哭!三郎催促前行。倩倩哭道:“白姐姐有恩于我,好歹立个石碑日后探望!”三郎骂道:“死丫头,都是你这般多事,要来探什么亲!惹出这场是非,害我这场劳累。此妖死有余辜,你怎么这般留恋?立什么碑?既要立碑,又要嚎丧。还须守孝。在此待上一年尚是期短。没空陪你,我等走也!”倩倩不敢再说,止住啼哭,随三郎离了贵州,一路西行。不觉时光飞快,又是隆冬时节,但见了些:

落目何所尽,万壑冷松风。草衰枯木叶,一川浅冰凌。

梅岭将破玉,曲涧幽霜浓。虹藏影不见,何期雁归声?

三郎师徒一路行来;行至云南之地。正是;足行千里路,一步一花新。几个正行间;佛儿呵手叹道:“师父,好冷啊!”倩倩笑道:“你乃北方人,如何还怕冷?”佛儿道:“姐姐好会说话,北方人怎么不怕冷?再说此处寒冷,不亚于北方,真个冷也!”三郎道:“也是你衣裳单薄,故此寒冷。但看前方小镇,与你添些衣物驱寒!”张魁道:“师父好偏心,我也寒冷,只恐你见怪,故此不说。”三郎道:“一发添些把你就是,只恐无衣物合身!”张魁道:“但是师父送我,不管大小我都要了!”却说他几个行径半日,果见一所小镇,各自合身量定,拣了一套衣物驱寒。

离了小镇,至一小河边,见到一个女子年芳二九,立于河边,泣目观望,啼哭不止!张魁道:“你们看那姑娘,这早晚不回家,兀自在此哭泣,断然不想活了!”倩倩骂道:“你这乌鸦嘴,她便哭了,碍你甚事?却来咒她寻死?”说不了,果见那女子舒身一跳,投河中而去。三郎见此,做起神法转化一阵阴风,将那女子救上岸来!那女子闭目一跳,指望落水,不料嗖的一声,返上岸来。狠下心肠,又往下跳。早被张魁一把扯住道:“你这姑娘,是什么缘故一心寻死?”

那女子呜呜咽咽那里回答!倩倩道:“看你正值妙龄,不眷恋此锦花世界,如何有此念头?”那女子只不做声。三郎道:“姑娘宽心,我等并非歹人,乃是侠义之士!姑娘端是何名姓?有甚冤屈,可告之我等,好替你做主!”那女子止住啼哭道:“你等却是何人,无端救我?”三郎道:“我乃陶三郎,这几位都是我徒儿。”那女子惊道:“莫非荡魔先生么?”三郎道:“正是!”那女子就返了情绪,倒身下拜;口口声声:“先生救我!先生救我!”张魁笑道:“这姑娘却不疯了!才自救她,又要去死。这会又要救人?”

三郎喝退张魁,扶起那姑娘问道:“果然何事要我相救?”那姑娘道:“小女子姓颜,名冰。十里八乡素知我有些才貌,都呼我做赛西施!自幼定下一门亲事,乃邻村段玉段公子。我与段公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又是门当户对。原定于明日十五就来迎娶。不意天降灾难,拆我鸾凤之合!”说完,止不住腮边泪珠簌簌。倩倩道:“是什么灾难,你且道来,总哭何益?”

那颜冰止住泪道:“此去向前三十里,有一处地名‘落凤坡’。只因这落凤坡中不通人迹十分荒凉!却久居四个妖仙,此四妖更不做别事;但凡每月十五前后;一人捉上一个处男前去享用,从无间断。可怜我那段郎昨日与我闲庭散步,却被那几个妖仙转化一阵阴风摄将前去,留我孤身一人。料来我那段郎不得存命,教我怎不伤心,苟活何意也?”

张魁笑道:“每月四个,一年就要四五十个处男,你处便是母猪产子,也不够捉哩!”颜冰道:“久闻陶先生慈悲心肠,大仁大义!如今妖仙无道,还请先生替我这方百姓做主,救出我段郎,以及被困众人,大恩没齿不忘也!”佛儿笑道:“这个不消你说,降妖伏魔乃是我等养家手段,区区四妖,更不劳我师父动手,我们做徒弟的就打发了!”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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