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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马上完毕,哪有余暇再慢慢等他四年光阴?何况取经之事早被邓坤这厮弄得面目全非,人家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当下药师王佛苦笑一下,道:“不合藏数只是小节,无须挂怀。准缴金旨!”
普贤菩萨自袖中取出金旨,双手捧着缴还药师王佛。药师王佛展开观看。见那金旨左下方所用金印赫然是“南无本师释迦牟尼如来”,顿时想起这金旨当日并非从自己手里传出,今日缴还到自己手里,那传旨的人却已然脱离佛门,他平日素来和如来不睦,但这时望着手中金旨,心中泛起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觉,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普贤站在他下首,看见他脸色变化,自然猜得到他心中所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也是陡发一声长叹。
药师王佛闻得叹息,抬起头来看了普贤一眼,心中更觉凄然,暗道:“不但释迦,连当日接旨的观音也不复存在矣!物是人非,到此极也!想不到短短十年,本门竟然倾颓至斯,真个可叹!”勉强收摄起心神,传令莲台旁八大金刚道:“事不宜迟,汝等快使神威,驾送圣僧回东,把真经传留,即引圣僧西回,越快越好,勿得迟违。”众金刚得令去了。
话说唐僧四人得了经担,径下灵山。唐僧抱着悟明坐在白龙马上,赞不绝口道:“我儿,适才幸亏你机智,否则那二位尊者决计不得把**轻易传与我等!此番成就功果,全仗你之力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机变,当记首功!”
悟明听见唐僧称赞,丝毫未露喜色,反而小脸皱在了一块,眉头深锁,应道:“父亲谬赞了。不知怎的,我虽然得了**。却像是有大石横在心中,似乎有甚不祥之事即将发生,偏生又不在我控制之内,真是奇哉怪也!”
唐僧道:“如今**已得,尚有何难处?想是我儿多虑了!”悟明摇摇头,欲言又止。正说话间,一行人已至灵山脚下,眼前又现出那邓坤的大营,横在跟前必经之路。唐僧见了又自踌躇,苦着脸道:“我儿,此去又须经过国师大营。万一他起了歹意,夺我经包,那可怎生是好?”悟明尚未回答,忽闻天上金刚叫唤道:“取经的,跟我来!”唐僧等俱身轻体健,荡荡飘飘,随着金刚,驾云而起,霎时越过了邓坤大营,往东土飞去。
邓坤抬头望着天际那几团彩云疾飞而过,面露冷冷的笑意,道:“是时候了!”
话分两头,唐僧去后,药师王佛、弥勒和普贤三位坐莲台者散了众人,自到后殿,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两圣早在里间候着。三位坐莲台者礼拜毕,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一旁。菩提祖师问道:“那牛魔王可有任何异动?”
药师王佛摇头道:“这个正是弟子百思不得其解处,那牛魔王全无动静。刚才门人来报,说八金刚护着唐僧过了巫妖大营,也不见那厮有甚动作,真是奇了。”
自从唐僧上山,二圣的观三世慧眼就没休息过,不是盯着唐僧,而是监视邓坤所在的巫妖大营的一举一动,生怕邓坤又在这最后关头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晓得药师王佛所言不假,却皱眉道:“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切切不可放松!”
话音未落,有一门人近前来报,说道山下大营遣了人上来。二圣闻言,齐声问道:“来的是谁?”那门人答道:“不过是十数个小妖,挑了二三十个经包上山。我等俱查验过了,里面皆是些儒家经典,《大学》《论语》之类,再无他物。另有牛魔王手书一封,说道要面呈二位圣人。”
二圣听得如此,心中疑虑更增,说道:“什么书信,呈上来看!”那门人忙取出书信,递给普贤菩萨。普贤接过,转呈二圣,二圣展开观看,字体潦草,毫无风骨可言,果然是字如其人,和邓坤一样龌龊,上面只有寥寥十二个字:
“佛书返唐,儒经在此;功成圆满,只在今日;不日再会,好自为之。”
望着这偈语不像偈语,打油诗不像打油诗的书信,二圣面面相觑,实在猜不透邓坤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不由自主的心中泛起一丝压抑,仿佛大祸就要临头一般,细细思量时,却又丝毫没有头绪。
第三百零四章:大唐,俺回来啦!
第三百零四章:大唐,俺回来啦!
话说八大金刚使阵香风。把唐僧四众送至东土,哪消一日光阴?渐渐望见长安。原来那太宗自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送唐僧出城,即差工部官在西安关外起建了望经楼接经,十年来,太宗年年亲至其地。偏生这一年再也不是太宗前来,只是唐僧昔日所居的洪福寺方丈在此守候,忽见正西方满天瑞霭,阵阵香风,不禁喜逐颜开,就望天焚香礼拜。金刚见状,停在空中叫道:“圣僧,此间乃长安城了。我们不好下去,这里人伶俐,恐泄漏吾像。你等自去传了经与大唐国君,即便回来。我在霄汉中等你,与你一同缴旨。”
唐僧见说,便和悟明、猪八戒、沙僧连同白龙马按下云头,落于望经楼边。那方丈急忙领着大小僧人下楼来迎。那方丈乃是唐僧启蒙恩师,十载未见,今朝相逢,饶是佛法高深。也忍不住老泪纵横,口中却笑道:“昨夜洪福寺内几棵老松俱扭头向东,想来便是你回来,不期果然如此。”
唐僧合十参拜,那方丈一把搀住,道:“使不得,使不得,今非昔比。如今你得正果成佛,得享无量寿算,超脱生死,法身不灭,该当是老衲拜你才是!”
唐僧连道不敢,这时其余大小和尚一发围上,俱是唐僧昔日寺中师兄弟,七嘴八舌问个不休。这个道:“如何,法师可取得真经来也?”那个啐道:“这是自然,否则怎就回东来也?”更有几个殷勤的就想接过猪八戒和沙僧手里经包,却见他二人面貌凶恶,不似善类,就不敢上前,只有一个胆大的战战兢兢上前牵住了白龙马。
唐僧见状,说道:“诸位不必惊惧,这两个是贫僧在途中收的徒弟,相貌虽丑,却是有用,从此到彼,甚亏得其护持。绝不伤人。”复对方丈说道:“贫僧到了灵山,参见佛祖,蒙差阿傩、伽叶二尊者先引至珍楼内赐斋,次到宝阁内传经。臣僧到了灵山,参见佛祖,蒙差阿傩、伽叶二尊者先引至珍楼内赐斋,次到宝阁内传经。此经有三十五部,各部中检了几卷传来,共计五千零四十八卷,此数盖合一藏也。”
那方丈闻言大喜,道:“既然如此,速随老衲入宫觐见陛下去来!”
唐僧欣然道:“此言大善。贫僧自出大唐来,经历十载有余,颇思君王龙颜。只不知一别经年,陛下身子还康健否。正当入宫拜见。”
闻得此言,那方丈先是一怔,复又释然,沉吟说道:“算起来,当时你还远在西方路上,难怪不曾知晓此事……”说到此处,嘎然而止。却似有些难以措辞。唐僧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得惊诧,问道:“怎的?”那方丈叹息一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太宗陛下他已然仙游了……”
这一下好比惊雷炸响,震得唐僧呆立当场,只觉手足冰冷,耳朵嗡嗡作声,再也闻不得下面的言语,过了半晌才缓过气来,颤声问道:“怎会如此,是何时的事?”
那方丈摇头道:“不过两个月前之事,你若早回来一时三刻,或许便能见着陛下最后一面。陛下早年东征西讨,龙体早有隐疾,四五年前那一场天崩地裂,收了惊吓,便自抱恙,药石罔治,直到二月前,终于龙御宾天。太子已然即位了。”原来李世民寿算已尽,已经驾崩,如今的大唐,却是原太子李治的天下了,便是后世称作中宗者也。
唐僧如遭雷亟,跪倒在地,恸声大作,呼唤太宗之名。大小众僧也俱面露黯然悲色,皆合十默念佛号,过了片刻。那方丈说道:“圣僧不必如此。还是先随老衲入朝见了新皇,了了传经之事,再论其他。”
唐僧这才起身,擦干眼泪,说道:“方丈说得是。”当下叫猪八戒沙僧收拾好经包,于西城门入长安。动身时,那方丈突然看到悟明身影,他因身小,一直站在唐僧身后,是以无人留意,这时看到,方丈奇道:“这小童又是何人,莫不也是圣僧路上收的神徒?”
唐僧见他问起悟明,不禁有些受窘,虽然喝了子母河水生了孩儿一事,论起来也不能怪他,但男人产子乃是天下奇闻,传了出去,面子上挂不住,便支吾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后再叙,容后再叙。”那寺僧见他如此,也想不到这娃娃竟然是他儿子。只以为是他路上收的沙弥之类,当下不再多问,簇拥着唐僧就往长安城而去。
圣僧回朝乃是大事,一传十,十传百,满城中无一不知是取经人回来了。中宗在宫内自然也听见了消息,倒也欢喜,便闻左右道:“那先帝的御弟圣僧到了何处了。”近侍答道:“已至朝门外也,只等陛下宣召。”中宗甚喜,正要宣入,却想起一事。转头对旁边一人道:“朕欲马上召见唐僧等人,你觉得如何?”这各朝各代的皇帝都是乾纲独断的,只怕手中权力被人分了丁点儿去,曾几何时见过如同中宗一般的,要见个人还须问一问旁人意见。却见左右近侍一概视而不见,似乎这些事情常常发生,早已见怪不怪。
旁边那人转过头来,娇滴滴轻启朱唇,嘴吐鹂音道:“那唐僧乃是先帝陛下的结义兄弟,又自西方取得真经返来,立下功劳,自然不可怠慢。何必问臣妾呢?”灯火下,五官看得分明,不是那九头雉鸡精化身的武媚是哪一个?原来早在太宗尚在时,李治和武媚早就私通款曲,勾搭成奸。那武媚是得了邓坤授意的,加倍着意在李治身上,她人生得玲珑七窍,床第功夫又是极佳,一两回下来,李治食髓知味,只觉得再也离不开武媚。不顾她曾是太宗的才人,便纳在后宫,复封为昭仪,早晚不离左右。再者这位中宗李治爷虽然当了皇帝,但其实性子颇为暗弱,优柔寡断,全不像乃父风范;而武媚手段又高,又是得宠,是以中宗平日大小事情,多有征询其意,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依赖之心。如今朝堂上人尽皆知,中宗陛下所说的话,十有六七是出自这位武昭仪的嘴里。
中宗见武媚也同意,连忙传令道:“请圣僧入殿面圣。”一层一层的传了下去,不多时。唐僧引着悟明、猪八戒和沙僧上殿来,正要跪倒山呼万岁。李治伸手止住道:“圣僧不必多礼。圣僧与先帝结拜为兄弟,算起来圣僧还是朕的叔父,且无拘束便好。”
唐僧闻言,连忙谢恩。中宗又道:“圣僧请抬头,让朕观个清楚。”唐僧依言抬头,中宗望去,见唐僧仪表堂堂,心下甚喜,眼光看到猪八戒和沙僧两个时,顿时唬得几乎滚下龙座,颤巍巍道:“吓煞朕也,怎的有两个妖精出来。”
慌得唐僧连忙说道:“陛下不知,此二者乃是贫僧徒弟,一个姓猪,法名悟能,臣又呼他为猪八戒。他出身原是福陵山云栈洞人氏,因在乌斯藏高老庄上作怪,即蒙菩萨劝善,一路上挑担有力,涉水有功。一个姓沙,法名悟净,臣又呼他为沙和尚。他出身原是流沙河作怪者,也蒙菩萨劝善,秉教沙门。绝不是妖魔一类。”
中宗听说,方才惊魂稍定,只是目光故意避开两个丑和尚,移到最末的悟明身上,奇道:“这小童又是……”
唐僧脸皮一紧,哪敢欺君?不得已,只好如实答道:“此乃贫僧犬子也。”
这一下可谓炸开了锅,出家人有了儿子,倒是前所未闻,要是花和尚也就罢了,这大唐圣僧怎的也好这调调?中宗脸色登时一变,正要说话。旁边武媚适时插了一句话,道:“这可奇了,臣妾闻得佛教门人不可娶妻生子,这孩儿又是哪里来的?”
唐僧把众人反应俱看在眼里,情知众人误会了,这时也顾不上思量武媚究竟是什么身份,就敢在陛下面前随便开口说话,情急之下,正要把女儿国子母河的缘由说出来,这时候突然闻得一声响,一团粉红色烟幕从阶下青石板砖地面上凭空升起,化出一个人形来,只见身段窈窕曼妙,有倾国倾城之貌,却是一女子,口中叫道:“夫君,妾身寻你来了!”
这下子变起突然,把大家都吓了一跳。那满殿侍卫以为有人行刺,大呼小叫的各执兵刃上前围住来人,就要抓拿。唐僧看清楚那女子面目,立时吓得魂飞魄散。此女不是别个,正是昔日在荆棘岭上和唐僧有过一段雾水姻缘的杏仙,也就是当年玉石琵琶精是也!把满殿明晃晃的刀枪视若无物,只把眼“含情脉脉”的看向唐僧,说道:
“夫君,你说过取经一完便来寻妾身。妾身等得好苦啊!”
唐僧闻言差点儿没晕过去,心道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出现这不是逗我玩么?中宗也看出有些不对,开口问道:“圣僧,此女是你旧识?”
唐僧尚未回答,杏仙抢先答道:“岂止旧识,我乃是御弟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早有了夫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