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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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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传得再厉害,她也只当是笑话,认定只要她一出马,立刻手到擒来。
    因此,李氏一派人,她立刻自告奋勇来了。
    想着,她跟那么多贵公子交好,来这锁人,定然可以大捞一把。
    不料,舒沫竟半点情面也不给,几十年的老脸丢干净,当场恼羞成怒:“我尊你一声姑娘,别以为真的成了主子!来人,把没羞没臊的贱人绑了去见夫人!”
    那些仆妇发一声喊,果然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将舒沫按住。
    舒沫也不挣扎,轻启朱唇:“关门,放狗!”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等林瑞家的反应过来,咣当一声,千树庄的大门竟真的关了起来。
    接着,几十头半大不小的狗狂吠着,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
    一个个吡牙咧角,怒目圆睁,象出匣的猛虎一样往人堆里冲。
    张开嘴,咬紧了衣物就不松口,嘴里发出吼吼地低吠。懒
    这些仆妇哪见过这种场面,尖叫一声,撒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舒沫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掠了掠被弄乱的发鬓。
    眼见着无处逃生,身上的衣物被扒得七零八落,有机灵的总算回过神,扑通一声,跪倒在舒沫跟前,抱着她的双膝不撒手:“七姑娘救命!”
    舒沫斜眼睨着林瑞家的:“林瑞家的,还要教训我吗?”
    林瑞家的这些年养尊处优,加上年纪大了,哪里还跑得动?
    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嘴呼哧呼哧喘粗气。
    数只狗围在她身边,吐着血红的舌头,撕咬着她的衣物。
    她也瞧出来了,这些狗只咬衣服,不咬人。
    看来,舒沫心中对李氏还是有些畏惧,不敢真的撕破脸。
    听得舒沫发问,林瑞家的抖着牙关:“你,你敢这样对我,就不怕……”
    舒沫一声冷笑,打断她:“你既不把我当主子,难不成我还要反过来,怕你这个奴才?”
    林瑞家的被她拿话挤兑,脸上阵青阵白,半晌无词以对。虫
    “回去转告夫人,”舒沫缓了语气,慢慢地道:“自父亲将我逐出舒府之日起,我的一切便与舒家再无半点瓜葛。是生是死,皆与舒家无关。请父亲和她,多多保重。”
    眼下,她流言不断,绯闻缠身,那些个夫人才会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
    这些女人,不论哪一个舒家都招惹不起。
    她撇清双方的关系,明面上驳了李氏的面子,实际上却维护了舒府的安全。
    李氏是个聪明人,掂出利害关系后,自然不会再以她的嫡母自居,强出头。
    林瑞家的垂头丧气地回去,添油加醋地把千树庄之行说了一遍。
    满心为李氏必定拍桌而起,为她讨回公道。
    不料,李氏默然半晌,竟轻轻一句:“我已仁致义尽,是她自己不识好歹。罢了,且由得她自生自灭吧~”便再没了下文。
    沈夫人铩羽而归,受了这窝囊气,偏还不敢声张,郁气于胸,竟一病不起。
    舒沫等了几天,风平浪静,知道李氏已听出弦外之音,决定置身事外,遂放下心来。
    只要李氏不出面胡搅蛮缠,她做得正,行得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谁?
    时间一晃,就到了三月。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十二套大瓦房峻工落成,佃户放着鞭子,敲锣打鼓地搬进了新居。
    八亩七分的花田里,全部按计划种了各种花卉,郁郁葱葱里间着缤纷的花苞,瞧着似一匹上好的织锦彩缎,煞是好看。
    二百亩水田,更是精耕细作,青苗茁壮,长势喜人。
    舒沫夜里,白天驯狗。
    半个月进行一次测试,每次淘汰一半,测来验去,四十头虎头虎脑的小狗,只余下两条归她亲自驯养。
    她给两只狗取了名,一只阿黄,一只阿花。
    立夏一听笑得肚疼:“白读了这许多书,取出名来,俗不可耐,一点都不文雅~”
    “名字嘛,不过是个符号。”舒沫我行我素,照例阿黄阿花,唤个不停。
    阿黄阿花也颇通人性,每天与她形影不离,连睡觉都一只门里,一只门外地蹲着,倒省得要值夜了。
    这一日,舒沫睡得迷迷糊糊,蜷在床底的阿黄唬地一下蹿了起来,悄没声息地跃出了窗户。
    “哎~”黑暗中,似有人轻声呼痛。
    “谁?”舒沫警觉地翻身坐了起来。
    “是我~”走廊外,邵惟明狼狈地左支右拙地抵挡着两只恶犬的进攻:“快叫它们停了,我可不想打死它们~”
    舒沫发出低低地嘘声,原还穷凶极恶的两头猛犬,立刻跳回房间,安静地蹲坐于她脚边。
    四目灼灼,警惕地瞪着他。
    “乖乖!”邵惟明虽满腹心事,这时盯着两只雄壮威武的狗,也忍不住啧啧称奇,一脸艳羡:“这两只畜牲,倒是真通人性。”
    “你来做什么?”舒沫冷着脸,淡淡地看着他。
    “沫沫,”邵惟明脸一垮,装可怜:“先让我进去再说,好不好?站着说话,好累~”
    “男女有别,夜深无人,还是避忌些好。”舒沫态度冷淡。
    “对不起,是我错了~”邵惟明双手抱拳,一揖到地:“给你陪不是,好不好?”
    舒沫淡淡地道:“你有什么错?东西不是你砸的,人也不是你指使的,何况你已赔了银子。”
    “沫沫,”邵惟明满面通红:“我娘是过份了点,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不生气,”舒沫叹了口气:“不过,你们这些公子哥,我确实惹不起。所以,你还是走吧。”
    说罢,她便要关窗。
    邵惟明眼明手快,伸手挡住,一脸哀求:“沫沫,我是真心的!”
    “真心?”舒沫轻笑:“你的真心,还真廉价!”
    邵惟明尴尬地举起手:“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保证不会再伤害你,相信我好吗?”
    舒沫静静地看了他良久,邵惟明呼吸急促,眼里流露出求恕之色。
    “好,”舒沫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邵惟明眼睛一亮,隔了窗棂,去握舒沫的手。
    “三天之内,”舒沫不着痕迹地挣脱:“你托人上门提亲,堂堂正正迎我进相府大门。我,便信你是真心的。”
    “呃?”邵惟明彻底呆住。
    于夫人这几月四处托人,给他物色妻子人选。
    据可靠消息,邵相属意参知政事的长孙女,只等择期下订了。
    他如今,等于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哪里还能做主?
    娶舒沫,白日做梦还快些!
    “邵公子,”舒沫微微一笑:“我跟你不一样,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我~”邵惟明胸中气血翻涌,似有万语千言堵在心口,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说不出的难过。
    是啊,爱她却不能娶她,爱她而不能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害,受折磨。
    这样的爱,舒沫要来做什么?
    “如果,”舒沫不理他,自顾自地道:“你真当我是朋友,请你离开,还我一份安静的生活。”
    邵惟明万分沮丧,转身,步覆沉重地离开。
    “小姐,”等他没入黑暗,立夏才敢走出来,嗔道:“你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看惯了他的意气风发,潇洒俊朗,眼见他如此萧索,还真是不忍心。
    就算要拒绝,也该说得委婉些,这样直白,跟拿刀子戳他的心,有什么分别?
    舒沫叹了口气,轻轻地关上窗户:“睡吧,哪这么多话?”
    “熠,夏候熠……”半梦半醒之间,夏候熠被隐隐约约的呼喊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幽深的眸子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熠,你出来,出来!”这次,听得更清晰了些。
    夏候熠披了衣服坐起来。
    康亲王府里,可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讳。听语气,怎么象是邵惟明那家伙?
    他转头看了眼黑乎乎的窗户——这个时间,他怎么可以跑这里来发疯?
    “天亮了吗?”沈素心含糊地问了句。
    “夏候熠,是朋友的,马上出来陪我喝酒!”
    他确定了,就是邵惟明。
    这家伙,也不知在哪里喝得烂醉,竟跑到这里来发酒疯。
    “还早呢,你睡吧。”夏候熠答了句,弯腰穿了鞋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相公,”身边骤失温度,沈素心慌忙坐了起来:“这么晚,你去哪里?”
    “明喝醉了,我去去就来。”夏候熠头也不回地离开。
    高山悄没声息地迎了过来:“明公子喝醉了,我已将他安排在了怡景轩。”
    “嗯。”夏候熠轻应一声,加快了脚步:“知不知道因为何事?”
    “他喝高了,一直胡言乱语。”高山微微窘迫,含糊地答:“好象,是邵相,给他订了门亲事。”
    事实上,邵惟明除了一直嚷嚷着要夏候熠出来,叫得最多的是舒沫。




、是她招惹了我!

“雀儿,”沈素心悉悉簌簌地披了外裳,唤了丫头进门。读看看请记住我):。
    雀儿推门而入:“才四更天,离天亮还早呢。”
    “去打听一下,看相公去了哪里?”沈素心吩咐。
    “刚才听得高山在外面,说是去了怡景轩。”雀儿伶俐地回。懒
    “让灵儿把吴妈叫起来,赏她一吊钱,让她治一桌酒菜送过去。”沈素心道。
    “是~”灵儿在外面,应了一声便去叫人。
    雀儿见她没了睡意,拿了大迎枕过来,放在她身后:“外面黑咕咙咚的,先歇会吧。”
    沈素心靠着迎枕,似是自语,又似是在问人:“半夜三更的,明公子怎么来了?”
    雀儿笑道:“公子明向来率性而为,这一回谁晓得又是发什么疯?”
    沈素心看她一眼,欲言又止:“你说,会不会……”
    雀儿起身往外走:“我这就着人打听一下。”
    “别露了形迹,让相公察觉,起了反感之心便不好了。”沈素心犹豫一下,道。
    “是,”雀儿心领神会,忙道:“奴婢亲自去。”
    “嗯~”沈素心点头。
    她有预感,公子明肯定是为舒沫而来。
    除夕夜夏候熠神秘失踪,她心中憋屈,回娘家时雀儿嘴快,提了几句。
    虽被她用言语岔开,但娘的脾气她心里清楚。
    儿女就是她的心头肉,受人欺侮绝不会坐视不管。虫
    这段时间,她表面平静,内心一直惶恐不安。
    公子明此来,也不晓得是不是为了这件事?
    万一熠误会是她从中挑拨,唆使娘家人上门闹事,不知会不会把帐算到她头上?
    她心中焦躁,只觉四周静得吓人,从枕边摸出块锃亮的怀表,按开瞧了一眼,关上。
    隔一阵,又按开,最长的那根针才走了小半圈不到。
    如此把玩了一会,雀儿气喘咻咻地跑了回来:“不好了,明公子和姑爷打起来了。”
    沈素心唬得掀了被子,猛地坐直了身体:“谁在边上侍候,怎么会打起来?”
    “不知道,”雀儿无措地绞着手指:“奴婢过去时,姑爷和明公子已经喝高了,打得正兴起呢。”
    沈素心急得手都在抖,闻言一怔:“你瞧清楚了,究竟是切磋技艺,还是打起来了?”
    雀儿脸一红,讷讷地道:“天黑,奴婢不敢靠得太近……不过,他们拳来掌去,风声呼呼的,瞧着很是吓人呢~”
    “糊涂东西!”沈素心穿了衣裳,急匆匆往外走。
    雀儿拿了灯,忙忙地追在后面:“天黑,小姐仔细点脚下~”
    两个赶到怡景轩,打斗已然止息,公子明瘫软在地上,拳头咚咚地敲着胸口,眼神凶狠,如负伤的兽,吼吼嘶嚷:“我真没用!我不是男人……”
    夏候熠默默地斜倚着栏杆,不发一语。
    “知道吗?”邵惟明仰躺在地上,眼里流露着浓浓的悲哀:“她今天跟我说,三天内如果登门求亲,堂堂正正迎她进门,她便嫁给我!”
    夏候熠闻言一震,原本庸懒的身躯在瞬间站得笔直。
    俊美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修长苍白的指关节用力地弯曲着,死死地抓着朱红的立柱。
    他艰难地顺着气,良久,才低低地逸出两字:“恭喜~”
    柔和的光线投下来,照得他的眼神,凶狠如受伤的豺狼,在夜里更令人发怵,幽暗的光芒,从漆黑的瞳仁里射出来,几乎洞穿地上的邵惟明。
    沈素心喉头一窒,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这样的狠戾的夏候熠,是她从来也不曾见过的。
    几乎不敢相信,地上躺着的那个,是邵惟明,他从小到大的玩伴,本该生死与共的兄弟!
    瞪着他修长笔挺地身影,心口仿佛被铁锤狠狠敲了一下,瞬间四分五裂,碎片簌簌往下掉。
    猛然意识到,这一刻,她突然窥见了他潜藏在心底的感情。
    她猛地弯下了腰,仿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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