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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您消消气,别为小人,气坏了您的身子……”两个跟班见把少爷惹怒了,连忙赔罪。
见光劝不成,身份高点的跟班,忽然目光瞥到小河,顿时计上心来:“少爷,您看,那边洗衣服的丫头……”
第七章 鞭打(下)
一块一块的青青石板,湿漉漉镶嵌在河边,上面有着三三两两的女人,正聚在一起洗衣服。
跟班用手指指着给少爷看的,就是其中一个少女。
这少女,未必算得上非常漂亮,却也算是秀丽,脸上还微微有些婴儿肥,有着乌黑的辫子,垂到了腰部,显示出少女曲线玲珑的身材。
少爷开始时,还有些发怒,今天自己不仅受了惊吓,更是丢了猎物。
一看过去,见得这个少女正弯腰洗衣,那少女柔软的腰身,顿时使他心中一动,一挥手,带着两个跟班向河边走去。
大跟班讨好着笑着:“少爷,用不用我先去……”
“你靠一边去,我可告诉你,吓到了我的美人,我跟你没玩!”少爷眼睛一翻,警告说着。
“是,是!”大跟班连忙点头说着。
这个少爷就带着两人,缓缓向那个少女身后走去。
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看清是谁后,一些大姑娘小媳妇都脸色微变。
等看清楚目标后,有心想提醒这个少女,又怕给自己惹祸上身,一时之间,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个少爷得意洋洋的瞥过她们,在给了她们警告的眼神之后,这些女人就立刻装聋作哑起来,如果不是怕突然离开引起这个魔王的注意,她们肯定会马上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姑娘因为洗衣服洗的正认真,并没有发现这一切。
那少爷笑嘻嘻的走到她身后,先是凑近她后面脖子,深深的闻了一下,露出了一脸陶醉的表情。
然后他就朝着那少女笑的说着:“哟,这位姑娘,在这里洗衣服?”
少女本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前段时间才跟着父母投靠亲戚到此地,她并不认识这个男子是谁。
听到有人略带油滑的和自己说话,她有些不悦的抬起了头,才发现眼前出现了三位陌生人,而在站在最面前的少年正朝自己身上不住的打量着,离自己的距离更是近的让她害怕。
少女脸色微变,光是看他们盯着自己的目光,就知道他们不是善意,她忙端起旁边的木盆,转身想走。
“哎,别走啊,我又不会吃了你。”见少女要走,那少爷忙拦在她的面前,笑嘻嘻的说着。
少女不想惹事生非,忍住心中的羞愤:“我不认识你!”
说着,又要绕过去离开。
“慢着,别急!”少爷急忙拦住了欲要离开的女孩,笑嘻嘻的说着:“我看你挺面生的嘛,是刚来这里的人吧?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亲戚,居然有这么水灵的闺女,啧啧!话说,你我本不相识,可竟然能在这里相遇了,算不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既然我们那么有缘,那么,不亲近一番,是不是辜负了老天的一番美意?嘿嘿,眼看天色也有些不早了,不如就让本少爷请你吃顿饭如何?”
说着,给了旁边那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
两个跟班见了,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姑娘,我家少爷丛林那里做了烤肉,味道很是不错,和我家少爷去吧!”
见那少女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其中一人冷笑的说着:“丫头,我家少爷肯请你吃饭,是看的起你,别不识抬举,老实陪着少爷,少爷说不定收你为妾,不然的话,我家老爷不会让你家好过!”
说着,拖起少女就朝森林那边做去,直到这个时候,这个姑娘才知道,自己今天遇到的这人,有多大胆和无耻,慌忙向周围围观的人求救:“救命啊,救命啊!”
只可惜,少年在此地横行惯了,见到这一幕,根本就无人敢吭声,其中几个胆小或者不忍看的女人,更是匆忙抱着衣服,连忙远去。
就在这时,官道上,有几人骑着马而来。
王守田正在前面,看见家里就要到了,正寻思着,见此情况,一怔。
虽然知道这个时代,朝廷秩序几近崩溃,这类事情很常见,但是也不由一怒,不过下一眼,就看见了少女挣扎带着泪水的脸。
只觉得头脑“轰”的一声,多少年,就是这张脸,无怨无悔的陪伴在他身边?
看清楚的瞬间,一股暴怒就从身体内涌现,他只觉得身体都在哆嗦,脸色顿时冰寒,冷冷喝着:“大胆!还不快放开她!”
这一声,声音很大,几乎河边的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了。
不仅仅是河边的女人呆住了,就连少爷和他的两个跟班,都是完全的没反应过来而呆愣住了。
“这是谁啊?居然敢和张家少爷这么说话。”
“好像是王家的小少爷,这下热闹了。”
“呵呵,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吧!”
整个场面,悉悉索索的响起了细细的议论之声,这些大胆剽泼的女人,对王守田印象也同样不好,见到这两个有点背景的少爷凑到一起,都存了看热闹的心理,私下议论着。
张家少爷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狠狠的盯着马上的王守田,冷冷的对王守田说着:“王守田,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以前王家是大帅同族,有些田亩,但也仅仅如此,和牙将出身,又解甲归田而当上里长的张家,只能说还逊色一些——虽然张家也不会故意惹上大帅同族。
王守田脸色阴沉,眸子甚至渗出一丝杀意,说着:“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你说放就放吗?”张家少爷不由冷笑了一声,走出几步,他的父亲是校尉出身,归田后,也养着一群士兵。
前几年,甚至建成了张家坞堡,这坞堡四周常环以深沟高墻,内部房屋毗联,四隅与中央另建塔台高楼,有上百家丁保护的话,可以横霸一方,就算是官兵,等闲上千人,一时也拿不下,更助长了气焰,乡里说一不二。
这人早就见王守田和他并列为乡中公子不爽了,只是以前王守田深居简出,一时找不到机会,现在见几人骑着马回来,就更是心火上冒。
身后两位跟班抓紧了那个少女,少爷直接走到少女面前,当着王守田的面,挑起了她的下巴,深深的靠近她,闻了一闻,说着:“王守田,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可告诉你,她是我的相好,我已经派人,通知她的父母,让她进我的门当小妾——你最好少多管闲事!”
少女脸上犹带着泪,见自己下巴被挑,又被对方轻薄,先是一惊,随即朝着那张家少爷啐了一口,厌恶的说着:“滚开!我不认识你这种无耻之徒!”
“啪!”一个耳光,扇了少女一歪,张家少爷擦了擦自己手,冷笑:“贱人!不识抬举!看我一会回去怎么收拾你!”
见此场景,王守田大怒,策前几步,直接到了那少爷近前。
“哎呀,你想干什么?”这张家少爷不但不怕,反而讥笑着。
王守田冷笑一声,就直接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了上去,只听“噗”的一声,一道血痕就从脸上横过,又在脖子上拉出血口来。
张家少爷一时间竟然被打懵了,讥讽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血痕上渗出了鲜血,呆呆的,也不知道叫疼。
王守田心中怒火不但没有熄灭,见此情况,更是没头没脑的抽了上去。
惨叫声顿时连连,只几下,张家少爷的头上、脸上就满是血痕了:“哎哟!王守田!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会后悔的!”
“你居然敢打我家少爷!”这个变故不仅惊呆了周围的人,连两个跟班也傻住了,随后,他们就清醒过来。
眼见自家少爷被打成这惨相,只怕回去了自己也要被责罚,顿时二人松开抓着的少女,就要扑上来。
“谁敢动,给我杀了。”王守田见此情况,冷笑的发出了命令。
二个牙兵立刻应着:“诺!”
几乎同时,贺仲也大声的喊着:“诺!”
这声音甚至大过了二个牙兵的综合,他“铿”的一声,抽出了长刀来。
后面的苏虎却犹豫着,张家在乡里可是真正管事的土豪,得罪了张家,以后日子就不好混了。
就这一犹豫,就看在了王守田心中,顿时有了看法,不过这时也不会说什么,王守田继续狠命的抽下去,鞭子飞舞之处,鲜血飞溅。
张家少爷被抽打在地,一开始还狠狠的叫着:“你不过就是个没落王家的儿子!你那死鬼爹早就不在了!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哎哟!”
到后来,他已经被打的只有喊疼的份了,满地翻滚,哪还有话可说?
就在这时,二个跟班却没有动,眼前三把长刀抽出,寒光逼人,但是更让二人凛然的是,那三人身上,特别是后面二人身上熟悉的杀气。
经过战场的二个跟班,可是真正知道,如果自己动手,就立刻会杀人。
猛的一记下去,鞭子竟然断了,王守田这才松开了手。
“你先回去,这事我会解决!”见少女被松开后,一时没有跑开,还站在远处,怔怔的看着自己,王守田难得的对她温言说着。
少女这才醒过神来,她直接跪倒,给王守田磕了三个头,再不迟疑,抱着木盆快步跑掉了。
见到这样的结果,周围围观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张家少爷被打成这样,再不跑,被张家少爷看见了,就没有好果子了。
王守田经过三人时,冷冷的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向村里行去,至于身后射过来的愤恨目光,他只当没看见。
“小官人,你……你刚才……”跟上来的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一会,苏虎才小心翼翼的问:“你认识那个姑娘?”
王守田没有开口,他的面前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脸,从少女到年轻,从年轻到渐渐长上皱纹和白发。
是,王守田认识那个被调戏的姑娘,不仅认识,而且印象非常深刻。
十三年的囚禁生涯,只有这个女孩不离不弃,一直默默的跟着他,甚至在死前,这女孩横剑自刎。
如果说前世的王守田,不负汉统,她就是不负于他!
王守田胸中滚荡着,甚至有一种要哭出来才痛快的感觉。
卿不负我,我不负卿,前世我无法弥补你,这辈子我要弥补你,哪怕这辈子的你,根本不知道。
第八章 见亲(上)
几个乡里少年,很快就回了家,跟着王守田出去一趟,非但没有死人,还带了银子回家,顿时,这几家都欢喜的很,对这一切,王守田含着笑,不置一词。
“贺仲,你先回家去吧!”王守田说着。
“是,小官人!”贺仲看了看欢喜而什么也不知道的同伴,只得苦笑一声,应着。
行礼之后,王守田和二个牙兵,策马前去,他终于踏上了归家的路。
王家是一个独门小宅,门中种了两棵大桑树,树冠参天,枝繁叶茂,遥遥望去,宛然车盖一样。
王守田突然之间想起了路过一个相士,看见此树,曾经说过:“此树如华盖,必出乘车之贵人。”
按照朝代的规矩,需公侯,或者三品以上,才能出入有车,车有华盖。
可惜的是,前世只当到四品节度使,却也没有真正达成。
看到了这二颗大桑树,王守田微微一怔,露出了缅怀之色,许多幼时的记忆,不断涌现出来,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近乡而怯的感觉。
这个家里,只剩下母亲和几个奴仆,父亲早已经逝去了,一个家庭没有男人,自然会无可挽回的衰落,若不是有着节度使暗中照料,也许现在更差了。
不过,原本节度使有着合法的儿子,再加上节度使不愿意声张此事,因此其暗中照料也是有限,和张家的矛盾,深层次来说,更在于新兴土豪家族,对拥有二百亩田的王家的窥探吧!
熟悉的大门,上面随着岁月的流逝,油漆已经斑斓,手伸到了门上,落在了铜环上,就停在这里。
这个院子,虽然不大,却承载了他所有的童年,让人留恋不已,家的味道,渗透而出,一阵恍惚,王守田甚至有些无颜见自己的母亲,前世,只有当节度使三年,使母亲享点福,后来就更是日夜为他担心,几年后去世了。
还记得当时,母亲每日的愁容,经常长吁短叹,但是到了他面前,却故作笑容。
这和刚才的丫头一样,都是生命中对他至真至诚的人,从来只有付出,没有索取。
前世,自己让她最后带着忧愁痛苦而去,这辈子,还会这样吗?
沉思中,整个门前,一片安静,只有后面二个牙兵,警惕的看向四周,皮甲与腰刀撞击的清脆响声。
正当他站在门口,门突然从里面猛地被打开了,一个中年妇人手提着一桶泔水,正从里面走出来。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