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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连绵的胡人营帐内,一个银顶大帐鹤立鸡群,大帐前面亲兵密密麻麻。
此时的大帐内,大将云集,中心是一个相貌粗豪的胡人,身着金甲分外醒目,却是大殿下巴鲁,正在发号施令。
“听着,天亮后,立刻攻城,试探一下汉人的秦军,轮番进攻,务必要一波波压上去,天寒地冻,尽量在二天内就把一万汉人死光。”
“要是在攻打中看见破绽,或者汉人守将有所动摇,汉人降军全数压上,要是二日内看不见破绽,就此退兵,明年春来,等马匹和勇士养好了再战。”
“是,殿下!”随着巴鲁的命令一下,胡将都躬身应命。
次日,清晨,大营的号角声连绵响起,一队队的胡骑出营而来,汇成一片,中间是汉人降军,再前面,是汉人百姓。
很快,号角再次响起,上千的胡骑列阵而行,逼着上万百姓,徐徐向城下靠拢。
城中田望立刻被叫醒:“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胡人开始攻城了!”听到大将军的询问,有亲兵说着。
“胡人开始攻城了?”听到这话,田望起身,将衣甲披在了身上,登上靴子,大步走了出来。
他所住临时府邸,距离城头甚近,为的就是能及时指挥战事。
在侍卫将领的保护下,田望登上了城上,一看之下,就是脸色大变:“这群胡人,就会这套!”
只见上万百姓,跌跌撞撞,哭喊声连绵,还有着儿童,跟在父母后面,抓着衣角,茫然的奔向死亡路,站在城头,看着城下涌来的百姓,田望突然之间拔出刀来,在墙上砍着:“丧心病狂!”
众将都是默默无语。
胡人的套路是非常简单,可是就是有效,一招能变万法。
“大将军不必担心,胡人攻城虽猛烈,但看情况,只是试探。”有个大将见田望面色愤怒,低声说着。
田望望着,片刻,怒火变成了铁青,冰冷的说着:“命令,准备!”
除了故事和评话中,没有任何一支军队会因为这种情况而投降和退让,因为你一旦退让,敌人立刻明白你这个弱点,必会处处抓着百姓逼城,只会导致受灾百姓越来越大。
等哭喊着的百姓奔到城下,一声声命令传出:“射!”
“嗡!”的一声,天空猛的一暗,箭雨淋漓而下,顿时下面不断响起的惨叫声,让田望的神色,越发阴冷了。
城外五里一处高坡上,巴鲁面带冷笑,正向城上望来。
看着远处不断驱赶过去,不断被射杀的百姓,还有部分汉人降军,巴鲁脸色不变,只是静静的看着。
不远的战马不断的打着响鼻,在原地偶尔踢踏着。
前方的城池前,已处在一片火光之中,杂乱的呼喝声不绝于耳,无数人一批批被射杀在当场,但这这些,并不足于让他动容。
地球历史,元朝北方九成汉人被杀,导致东北地区充满了胡人,明朝三百年,东北汉人也不占优势,并且空白地出现大批土著部落。
满清在巩固和建立时,将东北汉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后来才编制汉八旗。
杀光汉人对这些胡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殿下,看来汉人守军不会动摇,这样攻城,怕是这些汉人死光了也无法试探出敌军的实力……”有人提议说着:“听中原萨满提过,在汉地攻城,可建攻城塔和撞门机,用汉人降军混在其中破城,这样可大大增强对敌将的压力,假如制造机会,就可趁乱铁骑入城,冲杀横扫,殿下觉得如何?”
巴鲁听了,思索了片刻:“攻城塔和撞门机,我带来了一些,工匠也不缺少,就按你说的办吧,吩咐下去,将城池围住,同时,建造攻城武器……”
“是!”
太阳完全升起时,攻势潮水一样退了下去,不过城下已经多了二千汉人尸体,将对方击退,田望松了一口气。
不过胡人接下来几日里,却迅速的建造攻城武器,并且也不单纯是百姓,里面混淆着汉人降军。
特别是高高的塔楼,一座连着一座,每一座上面都可以站满一批射手,可用弓弩攻击对面的城头守军。
一时间,战阵僵持下来。
直到七日后,上万百姓全部死光,又死了二千汉人降军。
而胡骑基本上只折了几百人,见目的达到,号角声接连响起。
就见一队队列阵,来时有二万五千人,退时只有一万二千左右,只是人数虽少了一半,但是城上看下去,只见五千胡人队列整齐,缓缓拔营而去,丝毫不惧有人偷袭,更无丝毫士气低落,依旧凝聚着慑人的气度。
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之间,胡人军阵退出了视野,在地平线上只留下一片黑线,城上静寂,似乎这几日残酷战事只是一场梦。
只是看着城下叠嶂的一万数千的尸体,突然之间,有人哭了起来,随着哭泣,全军顿时一片哭声。
正在巡查的田望,也是胸中一酸,黯然泪下。
死在城下的,都是汉人。
第二百六十章 谁家天意(上)
洛阳
洛阳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群山环抱,中有平原,如果说长安由于关中残破,渐渐失去光辉,洛阳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还稳居全国前列。
自古以来,也有着几朝定都在此。
由于就算经过战乱,但洛阳基本上没有损失,因此繁荣依旧。
街道左右植的树木,虽被砍伐不少,但是大体还存,店铺林立,人来人往,而各里坊各辟道路,构成了一片片小区。
此时上午时分,街上人车很多,洛阳繁华似锦,街道上酒香扑鼻。
迎宾楼,是此时洛阳城内最大的一座酒楼,高有三层,前为酒楼,后有客栈,装饰华丽,在此伺候着的小厮,个个容貌清秀、嘴皮子利索。
这些伙计,要求甚高,每一人基本容貌身高都有要求,就算谈不上读文断字,也要能识几个字,自是服务一流。
这里的酒菜昂贵,可以说洛阳城内虽繁荣,但这里这样消费所在,还是少数。
此处的菜肴的确味美,伙计仆人又伺候的周到,生意兴隆,只不过来到这里都是有身家的人。
三层酒楼,一楼是招待家景殷实的普通客人,价格贵上一些,但小康之家,也不是不能承受,偌大的一层,被打通成一体,摆上着几十张桌子,环境干净,却有些嘈杂。
二楼由屏风分开,形成独立的小隔间,价格就贵了一些。
三楼是真正的雅房,完全独立,彼此听不见声音,交谈就相对放心了。
这一日,正是正午时分,天气寒冷,呼朋唤友之人并不多,迎宾楼一楼只有十几桌客人用餐,伙计有几个空闲着,正在低声交谈。
这时,突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人,看起来年纪不老,却由一个仆人搀扶着下了车。
早有伙计眼尖看到了,过去相迎。
一问才知道,来人是赴约而来,去往三楼的寒梅小阁。
“原来是韩相公和刘相公的客人,等的就是您,二位在小阁内等了一会,小的这就带您上去。”伙计露出一张笑脸,躬身说着。
“恩,前面带路。”来人点点头,跟在伙计后面。
一个身材提拔,两眼炯炯有神的年轻人,紧随来人身侧,看上去是他的护卫。
别的几人进了一楼,在一楼找了张桌子,等候着。
这样的客人,酒楼自是不敢怠慢,伙计引领着主仆二人上了楼,在一间隐隐传出美妙乐声的雅间外站住身形。
向里面的人禀了一声,有人前来开门,将到来的主仆二人迎了进去:“吩咐,一起上菜吧!”
伙计应着:“是!”,就退了下去。
这房间风雅,墙上挂着多幅珍品字画,而且布置雅致,透着高洁之感。
这处雅间内,两个男子正坐着饮茶,在角落处有护卫站着,一动不动。
中间有一个少女弹着小曲,葱白细指拨弹着,技艺不俗,曲子悠扬婉转,谈不上绕屋三日,也让人心情愉悦。
“韩公子,刘公子!”中年人朝两人一拱手,笑说着。
“哟,李兄你可是来了,快入座!”坐着的两个男子都站起身笑着回礼,不过并没有多说话。
只是片刻,七八个跑堂,都端着盘子上来,所有菜肴都热气腾腾,中间一个巨盘中一个火锅正烧得翻花沸滚,嗤嗤冒着白烟,香气喷鼻。
这是由于天寒,别的菜肴很容易冷,这火锅不可少。
等跑堂去了,门关上,众人才重新入座说话,摒退了少女和护卫,在门外监看着,房间内只有三人。
“李兄,听说你从凉州回来,情况怎么样?”韩姓男子是韩家的人,名字是韩杰,这时忍不住开口问着。
洛阳,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
刘家的公子刘信,亦是问着:“胡人是否真的凶残无道?凉州情况怎么样?”
凉州此时已有人得到了胡人攻打凉州的消息,不过,知道的人是少数,大部分百姓并不知晓此事。
李家的男人是李崖,将杯一举喝着,听了这话,摇摇头苦笑:“凉州只下了一郡,但这是天寒地冻,局面却不容乐观。”
“我看胡人并无章法,到处杀人掠货,驱民攻城,还是我走的及时,再晚一些,怕是此时你们已是见不到我了。”
“是这样!”韩杰脸色沉凝:“看来胡人成不了大业?”
刘信皱眉一叹,说:“这样如何得天下,不过听说并州还有些章法?”
“是啊,所以说成不成气候还说不定,但胡人究竟凶残,所到必有大劫,并且胡人现在三路大军,并州已下,幽州迟早守不住,现在又攻凉州!”李崖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胡人占了幽并州二地,攻打凉州,显不仅是贪图女子财富,是要吞并北方,甚至有吞并天下的心思唉,真是想不到,这胡人有如此野心!”
二人听了,面现惊色,就有着刘信问着:“依李兄看,那胡人能成大业不?”
“秦王统一关中和凉州,只要过一年,就胡人就未必能打下来,但是现在局面不稳,这时胡人趁机入侵,只怕凉州未必保的住。”
“幽并二州失陷已成定局,凉州也要失陷,一旦形成,只怕黄河以南的翼州和青州都保不住。这也是没有办法,北方诸侯还没有出真王,本就是战事不断,无法抵抗。”
李崖摇摇头,连喝了几盅酒,显心情沉重。
二人听了他的话,沉默下来。
虽中原战事不断,诸侯之间互相争斗,世家协助诸侯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可中原诸侯之间的战事,不过是内部争斗罢了。
但这本就被划分在国域之外的胡人,却属外族。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让胡人夺了天下,自己汉人家族,有几分好日子过,还真是不敢说。
而延续数百年的利益,能不能再续就更不好说?
除非有从龙之功,投降了胡人,这样胡人得了天下后,方能维持昔日家族繁荣。
想到这里,三个人叹息起来。
李崖又说着:“不过大事并非不可为,楚王守住江淮,尚有可为,现在更是攻下了徐州,黄河以南,只有兖州和洛阳未下,看情况必可在胡人夺取翼州和青州之前拿下。”
“据说楚王有六万水师,可自长江入卫黄河,又以精兵在陆,胡人就攻不下,这大片江山,还是汉人治地。”
“秦王和郑国公呢?”韩杰压低了声音说着。
“秦王不得不顶上胡人,又无腹地,已经没有争夺天下的希望,郑国公现在只得了洛阳和兖州一部分,也断无可能有希望,甚至来不及降胡人,隔着呢,所以天下之争,就在于楚王和胡人——现在局面已经分明了。”
听了这话,两人都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雅房,有着几个雅间之隔的某个密室内,几根亮晶晶的铜管连接着,里面传来了议论的声音。
半小时后,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坐在一个位置上,迎宾楼的掌柜态度恭谨的站着,几个伙计正在倾听记录。
“只说了这些?”年轻人品了茶,看着一份记录,淡淡问着。
“百户,就只说了这些,后来一直都只是饮酒,还叫了清雪弹了一会曲子,现在正要走呢!”迎宾楼的掌柜说着。
“恩,以后再有这样的人,继续给我盯着,明白么?”年轻人听罢,思索片刻,吩咐的说着。
“百户放心,卑职一定会认真做事!”掌柜的忙说着,态度恭谨。
青年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着:“这就好。”
又问了些情况,离开了迎宾楼。
不久,一封密信,就从洛阳城传了出去。
同时,凉州的战事,被多股势力先后获知,半个月内,这消息迅速传播天下。
尚知郡。旬府
旬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