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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就被杨度一把揪住,暴喝道:“好你个赫连正德,我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原来是抢前面发死人财去了!怪不得早前明明有个袋子的,后来去找却毛都没有发现一根。”
众皆面面相觑。
赫连正德愁眉苦脸道:“我这不是好奇么,朱开隆在我眼皮底下活动几十年,不仅瞒住了他是血魂宗高手转世的秘密,还差点用摄魂镜把我阴死。教训如此惨痛深刻,就不能让俺优先瞅瞅他身上带着啥玩艺?”
“那发现什么没有?”
“那还用说,赫连出马,一个顶俩!”赫连正德嘿嘿笑道,“原来他身上有件宝贝,可以躲过元婴高手的神识扫描。这宝贝对混迹红尘之人来说,那真是无价之宝。因此瞅到它的第一眼,本堡主就无比英明的决定了,倾家荡产,俺也得把它留下!”
一番话说得杨度几乎吐血,忙瞪眼催促小师妹道:“快打开看看他拿啥东西换,亏本生意我们绝对不做!”
纪君筠往乾坤袋里输入真元,很快拿出一卷破破烂烂的羊皮书,交给杨度。
“《血魂经》?还是只有上半卷的抄本?这东西交给魔门中人还略有参考价值,但在我们手里,却一点用处都没有。赫连正德,你可真有本事,什么时候血魂宗的东西也成你的家产了?!”
赫连正德抹汗道:“纪师妹,里面还有,还有!”
于是纪君筠输入真元,又摸出一对青光萦绕的小小飞剑。
“五阶青灵神木剑?”
纪君筠听说是五阶飞剑,立时目中大亮,对杨度道:“大师兄,这对飞剑留给若虚吧,他还没有木属性的飞剑呢!!”
杨度点点头,纪君筠便把飞剑转交给张若虚。张若虚接剑在手,连声道谢。
杨度恼火道:“张师弟你谢他干什么,这是你跟你师姐给他当马前卒的报酬,是拿命换来的。小师妹,你再找找看,要是没有更值钱的宝贝,这事可不能算完。”
纪君筠嘻嘻一笑:“遵命,我的大师兄!”
又输入真元,这次则是摸出两颗透体晶莹的蓝色珠子。
“蓝魔之泪?”
不仅杨度脸色微变,傅冲、小林慕华亦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就是蓝魔之泪。”赫连正德道,“当年我孤身深入普罗帝海,在一条深达数万丈的大海沟里,发现了普罗大帝沉入海中的宫殿,在那个宫殿的外围,我遇到一条远古恐龙所化的深海怨龙。经过一场殊死搏斗,怨龙干掉了,我自己也奄奄一息。甚好从怨龙的脊柱中找到五滴蓝魔之泪,当场服食一滴,这才得以活命。”
“莫非早先和朱开隆交手时,大哥用的就是蓝魔之泪?”小林慕华问。
“是啊,当时为了骗他们上当,我只能服食蓝魔之泪,否则许光霆必起疑心。”
杨度点点头道:“两颗蓝魔之泪,勉勉强强算是倾家荡产了,成,这生意我们做了。小师妹,张师弟,你们一人一颗分了吧。”
赫连正德瞪大眼睛:“不是吧,这能叫勉勉强强么?两颗蓝魔之泪耶,我亏大了!”
“那好啊,不换就不换,把朱开隆的东西交出来吧。”
赫连正德顿时眼泪汪汪的:“大哥我错了,是我赚大了行不?”
“少废话,我本来就是你大哥。现在我后悔了,想换东西,叫一声老前辈吧!”
“李家老君!”赫连正德这下彻底被打败了,“你们见过有这么无耻的老前辈么?”
但没一个人支持他,纪君筠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叫嚷道:“赫连堡主,你应该还没满九百岁吧?大师兄真的比你大很多哩!叫声老前辈也不吃亏呀!”
众人听了,不由宛尔。
第028章 师徒密谈,嫣然一笑
对金丹大成的三位师兄来说,寻常之物已看不上眼,看得上眼的蓝魔之泪又只有两颗,怎么分呢?当然只有分给小师弟小师妹。
结果海西之行,大师兄他们拼死拼活,什么好处都没落下。出力最少的张若虚反倒收获最多,除了可作救命之用的蓝魔之血,尚有从肖天赐师弟那里扒得四阶血灵剑两把,赫连正德赠送的五阶青灵神木剑两把,加上原来师父赠送的那四把飞剑,他现在已经有八把品阶十分不错的飞剑了。
古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三位师兄的恩情,张若虚是暗暗记下了。
回到逍遥派后,李慕白检查他的修为境地,沉吟半响后道:“若虚,从去年收你为徒,到今天不过三百多日,你就完成了筑基前的几乎所有准备。这本来很好,值得嘉奖。但为师看你的心境,仍旧略显浮躁,莫不是历练过程中,见到师兄师姐大显神通,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张若虚低下头道:“师父,您明白的。弟子不是耐不住寂寞,而是对母亲的思念,对叔叔的承诺,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李慕白叹道:“我辈修真,重因缘但绝不拘泥于因缘。更多是讲求直指本心,你思念母亲就思念母亲,直奔江南去寻访便得了,为何又要扯上什么狗屁承诺?这明显就是你那小意叔叔,防止你莽撞行事的权宜之举嘛!待你筑基有成,那凡俗世界还有什么事情可难得倒你!何苦执著于区区诺言,弄得心魔难消,反倒耽误了修行?!”
张若虚愧然伏地:“弟子自知愚笨,但二十年来,正因为对小意叔叔的承诺,才能够克服千难万苦活到今天。若是毁了承诺,弟子实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李慕白气道:“张若虚呀张若虚,别的你什么都好,为何就这一点,怎么就是转不过弯来呢?罢了!为师劝你已经三遍,再说也是无益。”
顿了顿道:“下面讲另一件事,此事干系重大,你我师徒二人心知即可,千万莫要走漏半丝风声!”
张若虚抬起头来,不知师父到底要说什么。
“你那五位师兄师姐,为师一眼就可看出,谁有可能青出于蓝胜于蓝,谁最多只能和我持平,甚至还有一个,或许连元婴都难以成就。还记得这番话吗?”
“弟子记得。这是门派大典后,师父当着徐长老的面讲的。”
“你可知道,这番话可不是为师信口胡说,而是有一位精通推演卜算的返虚前辈,在千年前本派尚未经历罗仙大劫时,暗中指点于我时所言。那位前辈当时所说的,如今百分之六十已经应验。剩下的都还未到应验期,但依为师看,可能略有偏差,但大方向是绝不会出错的。”
张若虚早年在江湖时,常听愚夫愚妇讲,世间有神仙大能,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当时张若虚只道是市井迷信,过耳便算。不料如今在这真正的神仙洞府,却又听到比那市井传说更厉害的。
“那位返虚前辈说,我门下将有七大弟子,其中第七位将只有名份,而无师徒之实,故可略去不计。真正的六大门徒中,前五人中有四男一女,其中四男之中有一人可继承掌门之位。女弟子少年时春风得意,人过中年则可能一事无成,只能依托于第六弟子。若虚,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张若虚脑袋轰一声炸开了。
纪师姐天之娇女一般,将来会轮到我来保护?
反应过来后,第二个念头是觉得师父在拿他开玩笑。因为印象中,师父并非特别古板无趣之人。至今他仍清清楚楚的记得,练成辟谷术那日,师父先是配合众师兄大开纪君筠的玩笑,后来又真话假说调侃了他一番。
可见李慕白满脸严肃端坐椅上,眉宇中隐见忧色……咦?师父的相由心生神通练成了?
“若虚!为师在问你呢,如果那位返虚前辈没有算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啊?意味着什么?”
“没听清吗?为师刚刚讲过的,这么快就忘了?!”
李慕白发怒了,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顿时整个扶手都变成了粉末,但师父若无其事,随意又拍打两下,便见那扶手又极为神奇的恢复成原状。
张若虚心中震惊,但不敢分神惹师父生气。
'纪师姐人过中年后会一事无成,只能依靠第六弟子也就是我。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人过中年?难道是说纪师姐会变老吗,可都说咱们修仙的,但凡到了筑基阶,就基本免去了病老之忧。以纪师姐的资质,几十年间金丹有成,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难道是指成就金丹后的事?师姐会卡在元婴那一关,终生不能再进半步?'
'可是依靠我又是什么意思?修炼又不是请客吃饭,想帮忙就能帮忙的。'
猛然一个念头掠过脑海,张若虚霎时脸色发白,惊呼道:“不行,那怎么可以!”
“怎么就不行了!”李慕白再度动怒,把扶手再次拍成灰,又神奇地恢复原状。
“你纪师姐难道对你不够好吗?”
张若虚连忙摇头。
“难道她长得很难看?”
张若虚立时想起前两天所见的小白兔,脸色微红,越发尴尬起来。
“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李慕白冷哼一声,“本来这些话不应该早早告诉你,可看看你现在的熊样,为了一个已经没有实际意义的诺言,去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就这个模样,将来怎么面对你必须生生世世照顾的人?!”
说到这里忽地语气一转:“对了,这次历练,逍遥千幻诀证到哪一层了?”
张若虚被问得有些发懵:“弟子前三层功夫已证,第四层真知尚未明了。”
“第二层第二层功夫,分别都叫什么?”
“识凡,破妄!”
“识什么凡?破什么妄?!”
李慕白这一问不仅语速飞快,且带有一种奇诡的逼迫,逼得张若虚脑子里一片空白,早前领悟的东西通通变成浮云,再也想不起来,只得愧然认罪:“弟子错了,弟子虽曾证得,但细想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现在就在这,好好的想上一想!”
那种奇诡的逼迫随即消逝,张若虚瞬间恢复清明,几乎不经大脑的,就得出了一个更接近本质的答案。
凡就是眼前种种,妄就是心中反映!
张若虚立即明白了师父问他的用心,不管何时何地做何事,只要头脑清醒,识得清辨得明,破得开,自然便可见真知。在凡尘中历练要这样,在深山洞府中修行也要这样!哪怕面对师父这般强大的存在,也不能因为对方的强大,失了本心,弃掉观照。
顿时满心欢喜,重重磕了个响头:“多谢师父指点,弟子明白了!”
“你真明白了吗?还早得很呢!”
但张若虚此刻已不再迷惑,斩钉截铁的道:“弟子现在或许愚昧,但不会一路愚昧。也不管前路有什么坎坷艰难,若虚都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只要本心不惑,就不会迷失方向;只要坚定前行,终有一日所有的不明白,都会豁然通达。”
李慕白脸无表情的道:“那刚才为师所说之事,知道该如何办了吗?”
张若虚顿时额上见汗,但他把一瞬间涌起的慌乱烦扰强自抛开,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弟子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好,这件事就说到这。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李慕白也把这事完全抛开,和颜悦色道:“若虚,这些日子你进步很大,为师很感欣慰。”
强烈的反差让张若虚很不适应,一时也不敢乱凑和,却听师父又道:
“都说咱们逍遥派,只讲顿悟不重渐修。为何呢,吾道一以贯之,修真的所有过程一句话就可以概括,搞那么多阶段境界干什么?真是无比的荒唐,无比的可笑!为师修道二千余年,总结起来就三句:不起凡念,持之以中和,化之以天真。记住这三句口诀,它妙用无穷,可以说包含了炼气筑基甚至是金丹阶段所有步骤。”
张若虚能够听出,李慕白这番话每字每句,都明明白白直指本心,没有任何的修饰夸张。是无比严肃的打从心底里,向他张若虚传授经验指明道路,告诉他何为真何为实,何为荒唐可笑。希望他郑重对待,不要自以为自走上邪路。
说完这番话,李慕白就端坐在太师椅上,两眼似闭非闭,身躯渐渐浮起,就那么神游太虚去了。
而张若虚跪坐原地,把自己打从进门开始,跟师父说的每句话,以及师父说的每句话,从头到尾回想一遍,确认所有细节全部记得。尤其师父所说的最后一段话,更是字字句句都牢牢刻进心里。这才伏地三拜,起身离去。
出到洞外,只见纪君筠正背着阳光,端坐树下,被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笼罩,坐相庄严肃穆,有若天宫仙子。
听到他出来,睁目嫣然一笑,盈盈起身相迎道:“若虚,师父都跟你说什么了,讲这么久。”
纪君筠因为主修金、水、木三系道法,平时静默不语潜心修炼的时候,便会渐渐生出一层淡淡的金雾,吞吐不定地环绕于身。这时候的她便显得宝相庄严,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让人觉得十分之遥远。
但是只要她开口说话,这种距离便骤然拉近,此时的她,笑语盈盈,犹有几分天真浪漫,让人情不自禁便觉亲近,便生欢喜。
张若虚出洞之前,还在考虑以后怎么跟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