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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成,喝酒可以,但你也得先放开我呀!”
这老丐的赖皮劲头,连张若虚都受不了,也难怪北欧人下脚那么狠毒。
不料老丐仍不放手,只道:“万一你说话不算话怎么办,有好多人都是嘴里答应,掉头就忘了个干净。”
张若虚哭笑不得:“你看我像那样的人么?”
老丐只是摇头:“人不可貌相,相貌堂堂的我见多了,没一个讲信用。”
此时那被打的北欧人,已经唤同伴带打手,杀气腾腾从酒楼下来,张若虚只想脱身,便把手中精铁长剑塞进老丐手里:“得得得,这个你先拿着,万一我不讲信用,你尽管卖掉换酒喝。”
“这什么破铜烂铁?”
老丐嘴里嚷嚷,总算松手:“你快去快回,我还要赶路去青藏佛爷那里吃斋饭。”
话未毕,张若虚已冲进那帮北欧商贾中,拳打脚踢一顿饱揍,算是出了胸中恶气。顺手摸了两片金叶子,施施然上楼塞给掌柜:“打最好的酒,要两大葫芦。”
掌柜的早吓得脸色发紫,赶紧叫人把酒抬来。张若虚一看,这掌柜挺识趣,两大葫芦酒,合起来怕莫有近百斤重。
张若虚一手拎一个,便下楼去,北欧人早已溜得没影,那老丐倒还在等着。闻到酒味,一把从张若虚手中夺去,长鲸吞海一般,咕噜咕噜几口就灌下去。
正看得发呆,脑海里响起青河的声音:“你这小子倒也颇有眼光,这老丐乃是逍遥派李长生所扮,他喝了你的酒,逍遥派的门墙,算是被你迈过去一小半了。”
老丐喝完酒,把空葫芦往地上一掼,回头又盯住张若虚的酒葫芦:“有酒干嘛不喝?”
不等张若虚回答,一把又抢过去,咕噜咕噜往嘴里灌酒,步履蹒跚开始往坝子外走。他好象走得很慢,但张若虚在后面跟着,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仍旧落下好大一截。
转眼到了无人之处,老丐使个手段,把葫芦嘴对准后面,张若虚顿时便觉一股巨大吸力传来,身不由己飞起来落到葫芦上。
原来眨眼间,那葫芦已然扩大到小屋般大小,葫芦嘴里喷出股白箭似的气体,载着老丐和张若虚冲天而起,稳稳当当向东飞去。
老丐回过头来,见张若虚蹲着身子手按葫芦,一副生怕掉下地去摔成肉酱的紧张模样,不禁哈哈大笑:“张若虚是吧,我在此等你三天了!”
克制着心头的恐惧感,张若虚慢悠悠起身,向老丐行礼道:“小子正是张若虚,见过前辈仙师。”
老丐道:“仙师之称尚受不起,叫我李真人便是。”
打量张若虚几眼,又道:“你能得玄机宗青河仙师看中,荐与本派掌门,也算是仙缘厚泽。如今有两条路供你选择,第一是直接带去见掌门,若是掌门也看中你,便可一步登天成为内门弟子,省去了外门弟子历练那一关;第二是按正常步骤来,先送你去五行灵田,若能参悟阴阳五行变化之道,由后天跨入先天,种出各种精晶甚至是灵胎,受到本派金丹真人的赏识,那么便可由外门弟子转为内门弟子,自此长生之路一片豁达。你愿意选哪一条呢?”
张若虚脑子里糊里糊涂的,并不太明白这两条路有何区别,便听脑海中青河神识道:“别上他的当,快选第二条!”
忙道:“多谢李真人指点,小子情愿接受历练,选择第二条。”
李长生怪眼一翻:“你小子倒挺明白的,想必是青河子一直暗中指点吧?”
脑海中青河神识忙叫道:“别上当!他在诈你呢,快装糊涂!”
张若虚便依计而行,抓耳挠头道:“青河子,便是那青河仙师的道号么?他老人家也来了?”
李长生见他傻头傻脑的,便有些不喜。也不多言,驾驭着葫芦只管风驰电掣赶路。大约个把时辰,便飞过数千里路程,从瀚海边缘进入十万雪山。
进入十万雪山后,张若虚眼前骤然一黑,随即又变亮,然后便听李长生大喊道:“坐稳了!”
顿觉葫芦整个变成铁砣,笔直从片云不染的高空向云雾缭绕的雪峰间坠落下去。张若虚不想被李长生小瞧,身体丝毫不动,只是把双脚牢牢钉死在葫芦上,哪怕李生生真的任由葫芦一头撞进大地也不顾了。
半云半雾中,李长生忽然一把抓住张若虚,足尖在葫芦上轻轻一点,那葫芦立时裂成无数碎片,呈满月状爆射向下方地面。
葫芦刚刚碎裂,李长生身周便放出一层蒙蒙的光晕,仍旧是葫芦形状,把张若虚也包裹在内。这光晕状的葫芦自然生发一股向上的浮力,恰好能够抵消掉两人重量,就那么带着两人,凭虚浮空,在云雾间飘举前行。
正惊异不已,李长生忽手指前方道:“看得出前方那团云雾,与周围这些有何不同吗——咦?”
张若虚刚看过去,便见那团云倏地扩大到了近前,也不知是李长生使用神通把云团抓了过来,还是操纵着葫芦光晕瞬移靠近。
此时便十分清楚的看到,云团中心有个小漩涡,不断向外喷吐着雾气,而漩涡周围,有五个闪闪发光的晶体结成连阵,缓缓围绕漩涡作反方向运动。
那小漩涡再次扩大到眼前,李长生伸手迅捷无伦的在那五块闪光晶体上一触,便听一把厚重的声音响起道:“您好,这是外门弟子崔红崖种植的五德云晶,目前只有八成熟,真人您确定要收取吗?”
李长生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那五块云晶便叮铃铃一阵脆响,化光落入他掌心消没不见。
五块云晶才一消失,中心那个漩涡也变得无迹可寻,附近虽则仍有雾气源源不断向外喷涌,但再也寻不到其出处源头。
“这茫茫云雾,乃是本派五行灵田之一的云雾灵田。云雾田初发于逍遥谷,与秋水河遥相呼应,申时生,子时聚,寅时凝,辰时散,午时消。现在正值春夏之交、申时之末,刚好我们又处于秋水河正上方,因此才能见到这许多云雾,若是换作别处,又或者巳午未三时,你却是见不到的。”
李长生缓缓说罢,伸手在张若虚肩膀轻轻一推,后者便跌入那雾气生发喷涌处,身心骤然一空,仿佛已散去躯壳化身为云雾,载浮载沉,飘摇不定。
“云为蓄阳之水,外则与风伴生,驾御轻灵,内蓄真阴天水,真阴性凉,故能与风偕行,天水含阳,故能生发雷电。现在你藏身处,唤作云海源窍,乃是这团云雾的本源窍穴。其中蕴含无穷真意,若能稍加领会,便够你消受一辈子的。只是这种机会,每名弟子一生都只有一次,此次错过下次便不会再有。就这样吧,在此好好参悟,半个时辰后我再来接你。”
李长生说罢,一闪消没。
章4 初识修真
李长生走后,张若虚逸于云雾中的身形,忽而显现忽而消隐,随风云飘飘荡荡,渐渐融入到一种微妙难言的境界中。
他藏身的那处云海源窍也渐生变化,停止向外喷发雾气,反倒向内收缩,凝作一个细若微尘的光团,中央端坐一尊变幻莫定的虚影,似佛非佛、似道非道、似魔非魔。
蓦然,一束神光从源窍中奔出,围绕那尘埃般的小小光团转来转去。
“这光团的气息,怎的如此熟悉?似乎……竟是本宗前辈高人神识所结?这怎么可能!难道此子竟是我宗前辈暗中培养的苗子?”
那束神光自是青河所遗神识,见张若虚竟与云海窍穴中蕴含的真意融合为一,臻达某种连他都看不明白的妙境,惊异无比,便即溜将出来察看究竟。不料一看之下,发现那个细若微尘的光团,竟是返虚阶以上高人以本命神识所化,而且神识上的气息,与玄机宗镇宗秘诀《万道生源经》同根同源,绝无二样!
青河分神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居然引荐一位本宗前辈高人培养的苗子加入逍遥门墙!此等行径,简直相当于安插间谍的同时还要明目张胆告诉人家:我就是这么干了,你待怎么的?
想到被李长生一眼看穿“真相”后引发的严重后果,青河分神急如热锅蚂蚁,偏又无计可施!别说它只是小小一缕分神,即便青河本尊亲至,此时唯一的选择,也只能带张若虚速离此地!要知道护住张若虚本命元神的那团神识,看似细若微尘,实则圆圆润润自成天地,即便玄机宗宗主霍无心亲自出手,也不见得有把握不伤任何一方便安然化解。
就在青河分神焦头烂额之际,光团中央那尊虚影,经过千变万化后终于定型,变作一个侧身而卧睡态娇憨的童子,面貌依稀是张若虚两三岁时的模样。
只见这小小童子打个呵欠,睡姿转为坐姿,随即眼帘微启,眸中神光炯然射出,刚好落在青河分神所化光束上。
那眸光清澈无垢,天真浪漫至极,青河分神被其一扫,立时恢复清明。心道:“惭愧,亏我修道两千载,道心反倒不及这小小婴孩纯粹。”
透过微尘般的光团,小小童子趣味盎然的盯着青河分神,小嘴微启道:“汝是何人?可愿陪吾玩耍否?”
声音清脆,一派天真可爱,说话用词偏又老气横秋,让人听了怪异无比。
青河分神道:“我倒是有心进来玩耍,奈何本事不济,入不得你那方寸乾坤。”
小小童子道:“这个容易,吾拿来耍子便是。”探手在光团上一抓,抓得那光团急剧收缩,化成一个小肥皂泡儿,在童子五指间蹦来蹦去,显得极为可爱。
如此惊心动魄的神通手段,只把青河分神吓得直打哆嗦,连忙显出真身,向那小小童子作揖行礼道:“恕小可眼拙,没能认出前辈实乃天上金仙降世。”
小小童子道:“吾此番醒来,只为耍子取乐。汝若有心同玩便过来,不愿便请自去。”
青河分神见本宗前辈分神,被小童当汽球一般在十指间弹来弹去,他也是个胆大爱玩的,当即狠心道:“反正没什么事,一块玩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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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时辰过去,李长生闪身回来,也不管张若虚领悟多少,手一伸探进云海源窍,就把人提摄出来。
张若虚一颤醒来,对着李长生长揖到底:“多谢李真人成全!”
李长生点点头,也不多问,身周光晕吞吐闪烁,带着张若虚在云海中疾驰穿梭,片刻后落在一块恰似蘑菇般撑天而起的摩云巨石上。
摩云石顶端平平整整,占地约二三十顷大小,其间偶有缝隙,亦让一棵棵参天耸立的古树树根挤得水泼不进。树上树下,茅屋竹舍错落有致,仿若仙家别墅。
李长生张若虚刚在其中一棵古树前落下,便从树底下走出个长相甚凶的魁梧大汉,向李长生恭顺行礼:“师父,您回来了。”
李长生指指张若虚:“人我带来了,他的责任田在紫金山金源石那里,不懂的地方你多教教他。”
又对张若虚道:“外门弟子的试炼期只有十年,如果到那时仍旧无人收你为徒,那对不起,我只能送你去另一个地方。”
说罢视线又转移到魁梧大汉脸上:“红崖,你也要多加努力,争取在今年年底先天大成,为师便可上禀恩师及掌门,正式收你为徒。”原来这大汉便是崔红崖。
崔红崖听说只要先天大成,便能正式列入门墙,成为李长生的入室弟子,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跪下不住磕首:“弟子必定加倍努力,不负师父厚望!”
“尽力就好,不要急于求成,反倒入了魔道。”李长生淡淡说罢,再不看张若虚一眼,闪身投入云霄不见。
望着师父消失的方向,崔红崖蓬蓬又磕两个响头,方才起身喜不自禁的道:“张师弟是吧,有什么不懂的你问吧,等教完你,我也得加紧修炼了。”
此人长相凶恶,性格反倒平和厚朴至此,张若虚不由得心生好感,便直言相询道:“红崖师兄,不瞒你说小弟初到乍来,不懂之处实在太多,实不知该从何入手。不过刚才在云海之中,见到师兄所植的五德云晶,极是奇妙。后来又得李真人之助,让小弟在那云海窍穴中细细体悟了好久,可惜仍旧想不明白那云晶是如何种植又如何生来,不知崔师兄能否告知其中奥妙??”
崔红崖拍拍脑袋,憨憨笑道:“瞧我这木脑壳,忘记张师弟才来,连五行碑都没瞅过。走,摩云碑就在那头,我带你看看去。”
“五行碑?”
“简单的说,就是教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如何种田的碑。”
“教人种田的碑?”
“是啊,大家都这么叫,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当然我们种的这个田,和老百姓种的区别很大,我们种的是五行灵田,有紫金山、黑龙洞、秋水河、水云洞、五叶岭、万花海、百焰山、火云洞、滚牛坡、载天原,按金水木火土五行,再分阴阳,共计是十大种田。”
张若虚指指头顶:“不是还有云雾田么?”
崔红崖解释道:“云田飘乎不定,属于水系灵田的分支。类似的还有风田,风田只在秋冬两季才有,五行属木。不管风田还是云田,摩云岩都是最方便播种的高地之一,你看看,这儿到处都是种田的茅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