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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灵空乃是神仙下凡,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小小御剑之术自然不在话下,翼轸,你恁的小看为师了,若是日后看到为师移山填海、上天入地……”
“师傅……”张翼轸忙打断灵空的信口开河,怕他一时收不住说到天黑,问道,“此去清虚宫为何耽误这么久?莫非有大事发生?”
灵空点点头,一脸肃然地望向天边,摇头叹息道:“一言难尽,待我稍后详细说给你听,眼下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我需要先问个清楚……”
灵空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立时转变为一副市侩嘴脸,脸上的严谨消失不见,嬉皮笑脸地一把拉住张翼轸的手,眼中全是贪婪的目光,低低的声音说道,“翼轸,那百两黄金,你帮为师收好了吧?”
灵空变脸之快,前后反差之大,让张翼轸惊得瞠目结舌之余又不免觉得好笑,似这般飞来飞去的高人,竟会贪恋这世间的黄白之物,区区百两黄金也念念不忘,倒也真让人啼笑皆非。
见灵空心急火燎的样子,张翼轸只好无奈地一指无烦居说道。
“百两黄金分文不少都在屋内……”
话音未落,灵空“嗖”的一声便快如闪电般闪进无烦居,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了满意的哈哈大笑声。门打开,灵空抱着黄金乐开了花,伸手招呼张翼轸过去,将两锭黄金约有二十两交到他手中,说道:“此次无本生意主要是我做成的,当然,身为徒弟你也出了不少力气,本该只得十两。不过看在你敦守本份又将金子不远千里背回的份上,再奖你十两,一共二十两黄金!怎么样,师傅出手还算大方吧?”
张翼轸的心思不在这几十两黄金上面,正要推辞,灵空脸色一沉,说道:“莫非嫌师傅小气?翼轸,为人不可太贪心,难道你想五五分成?此次你出力虽然不小,但毕竟救人之时以我为主!不过……若你不满意,等我再详细算算你我出力各是多少……”
“师傅,徒儿哪里敢和师傅讨要奖赏,这百两黄金你全数拿走便是!”张翼轸急忙打断灵空,怕他再翻来覆去地说上半天。
“我只是担心你和掌门在清虚宫竟是一月有余,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另外不知师傅在清虚宫可否见到红枕和成华瑞二人?”张翼轸想起那个寡言却又自有主意的同村少女红枕,也不知她在清虚宫过得可好。还有那个意气风发的年少道士成华瑞,现在应该道法和修为都精进了许多吧。
灵空眼睛一转,见张翼轸一脸诚恳之色,便嘻嘻一笑说道:“翼轸,你切莫认为师傅小气,好歹你也是为师我唯一的徒弟,不过咱们是亲兄弟明算账,按出力的多少各得应得的数量,以示公正,你莫要心中有怨……那红枕和成华瑞我都见过了,二人都甚是想念你,代我向你问好。红枕拜入清虚宫天灵道长为师,为清虚宫三代弟子,若是日后见你,还要称你一声师叔!”
“此去清虚宫,也确实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张翼轸听灵空胡乱排辈,刚说了师徒情份,转眼又以兄弟辈份论之,当真是一塌糊涂,知道灵空为人一向如此,便不再和他争执黄金一事,省得他没完没了。听到红枕一切安好,心中稍安,刚要再问询她的道法修为如何,却听灵空说道清虚宫的惊天大事,不禁一愣,忙细心听灵空说些什么。
灵空便将清虚宫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若是论起说书讲故事,灵空自称第二,天下自称第一的人恐怕没有。大体上灵空口若悬河连比带划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其中稍微夸大其词地多了一些杜撰的情节,比如说灵空一人独战戴风和戴蛸子二人,将二人打得节节败退,最终二人才不得不主动提出和道门握手言和。如此这般说了两个时辰,才将这月余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最后灵空一脸满足和得意地拍拍张翼轸的肩膀夸耀道。
“翼轸,你我初识之时我便说是神仙下凡,你偏偏不信。此次华山论道,你小小年纪便一举扬名中土道门,若不是师傅我神机妙算,以无上大法推算出你有这般天人之资,又哪里会有这凝霞崖上的木石化形的惊人之说!有你这般聪慧的徒弟,师傅也是脸上有光得很,嘿嘿嘿嘿!”
张翼轸自是顾不上理会灵空表面夸他实则自夸的夸夸其谈,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照灵空所说,不难推测鸟笼之中的两只金翅鸟果然就是那戴戠和戴婵儿!不成想,中土三大道门的命运竟系于他手中两只不起眼的鸟儿身上,而他竟浑然不觉!
一念及此,张翼轸不禁惊吓出一身冷汗。
灵空没有注意到张翼轸的异常,目光一扫,脸色顿时大变,手指张翼轸背后问道:“翼轸,这块黑木炭你从何得来?”
什么黑木炭?
张翼轸一时心神恍惚,回头一看,灵空目光所指之处赫然便是九灵所赠的声风剑!张翼轸未及多想,随口答道:“这是九灵道长赠我的声风剑!”
“声风剑?”灵空的脸色前所未有地沉重起来!
第二卷 金错刀 第十一章 … ~高人行径~
“名字倒是不错,不过这块黑木炭却是不配这么响亮的名字!声风剑,倒还不如叫黑木炭来得真实!哼……九灵老儿,比烧火输在我手中,却是趁我不在打起我徒儿的主意来了!”灵空竟是一脸不满,连哼了几声,脸上的愤愤不平之色愈加浓重。
“我且问你,翼轸,那九灵老儿可曾说我坏话?是否说我烧火烧菜皆不如他?是了,他定是还烧菜给你吃了,这老儿,用心当诛!千万莫听九灵老儿胡言乱语,他那点本事不及我万一,无非比我更会花言巧语罢了。翼轸,九灵老儿所言你切莫当真,这个老儿最会乱说一通,全无半点可信之处。这块黑木炭,你寻个机会还给他就是了,剑不剑棍不棍的,哪里比得上我送你的神棍威猛无比!”
“还有,他骂我的话,你全反着听就是!说说看,他都说我什么坏话,我一定去找他骂还回来。”
张翼轸哑然失笑,这灵空和九灵果然有九分相似,都是将对方说得非常不堪,又都唯恐对方说自己坏话,不知为何这二人这般不对,莫非二人有过重大嫌隙?
又看到灵空郑重其事、气愤不平的样子,张翼轸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好低头不语。
灵空见张翼轸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当他被九灵蛊惑太深,心中更加痛恨九灵的所作所为,忽又想起一件事,一时又得意地笑了起来,深为他当时路过括苍山时所作的决定感到英明无比。
“翼轸,师傅知道你年少离家,自是思念父母,是以此次我从王屋山返回之时路过括苍山,专程到太平村中看望了你的父母……”灵空故意停顿下来,见张翼轸果然双目放光,忽地站起一脸的激动和期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父母一切安好,你的书信他们已然收到,让你切勿挂念家中,尽管放心修道,以便早日修为有成,好去那方丈寻你亲生父母。你的一切情况师傅都详细告知他们,他们也甚是欣慰。另外师傅见我徒儿的父母自然不会空手,只是当时身上并未多带银两,只留下十两银子略表心意!”
灵空悠然自得地说完,非常满意地看了一眼感动得双眼含泪、口角嚅嚅无法言语的少年一眼,扔下一句话一转身便潇洒地扬长而去。
“待我去会会那九灵老儿……”
灵空走后半晌,这初次远离家乡的少年才从无法自抑的思乡情深之中恢复过来,心中对灵空所做深为感激。虽说灵空行骗人间,品行颇有不端之处,但平素行事倒也是一位性情中人,竟是特意记得去太平村看望他的爹娘,让他心中淡淡生暖,对灵空的感观又好了许多。觉得除了醒目的酒糟鼻之外,灵空的胖脸倒也不再给人感觉全是贪婪和市侩了,竟有了些许可爱与温馨。
张翼轸将金子放好,心道等回家之时交与爹娘,也好让他们少受些劳累。目光又落到声风剑之上,暗叫不好,这才想起刚才心情激荡之下,竟是将鸟笼囚禁戴戠和戴婵儿之事忘记告诉灵空了!
话说灵空从小妙境出来,心中颇为满意刚才的小小手段,心道如此一来,九灵老儿的一番苦心怕是白费了,张翼轸定会与他心意相近。只是一想到九灵老儿竟趁他不在,煞费苦心地拉拢张翼轸,使出这般釜底抽薪的无赖之法,灵空就气忿难消。
灵空脚下不停,不消多时便来到三元宫的后院,穿过厢房和休息长廊,径直推开热气腾腾的“五脏阁”的大门,一眼便瞧见一位头戴白巾身穿围裙的老道正坐在地上烧火。灵空悄悄走过去,来到老道身后,伸手递过去一根木柴。
“炉火太旺,压压火,免得烧出的饭菜过熟,烂则无味!”
老道接过木柴一看,随手扔了回来,也不回头训斥道,“笨手笨脚!这般长的木柴当烧火棍还差不多,怎可用来烧火?干活不要偷懒,只图省事把柴劈得不合乎长短。须知这烧火乃是天下最难掌握的技巧,火大火小全由木柴而定,你怎的又不听我话,胡乱应付一通……”
“九灵老儿,我这木柴也比你那黑木炭好上百倍!咄,你这老儿恁的无赖,趁我不在拿根黑木炭哄骗我徒儿,是何居心?”灵空接过木柴,冷不防朝老道头上敲了一记。
老道头上吃疼,跳到一边,也不恼,哈哈一笑:“灵空老儿,你说话要凭良心,我教他剑法送他声风剑,哪里哄骗翼轸了?倒是你,连哄带骗将他带上山,不就是为了收个便宜徒弟好让你回到三元宫,你用心不正却来指责我,脸皮倒是厚得可以,哼哼!”
这烧火老道,竟是被张翼轸认为是不世高人的九灵道长!
“声风剑?我看是地地道道的黑木炭,比起我的神棍差了十万八千里!你倒说说,你挑拨我和翼轸的师徒关系,又私自教他剑法,岂不知翼轸乃是我的弟子,莫非存了与我抢夺弟子的不轨之心?”
“你那神棍?哈哈,让人笑掉大牙!也不知你是从哪里捡到的烧火棍,也敢枉称神棍,也不怕被人耻笑?不过这神棍之称倒是符合你的行径,四处行骗,自称神仙……再说翼轸和我一见如故,我随意教他一些剑法也是情理之事,要你罗嗦!”
灵空气得一把将九灵拽出五脏阁,来到僻静之处,说道:“九灵,你莫要耍赖,要讲道理!不就是你下棋输我,烧了一辈子火还不如我这个半路烧火的冒牌烧火道士烧得好,再加上我七年时间又烧菜超过你许多,你便愤愤不平,心生忿恨,所以就去抢我唯一的徒弟,好让翼轸对你心生好感,借机胜我一次?”
九灵一把甩开灵空的手,轻描淡写地说:“灵空,切莫言过其实。我九灵作为三元宫的厨房总管,无论烧火还是烧菜的水平举世公认天下无双,又岂是你这才烧了十几年的冒牌门外汉所能相比?下棋一道,你只会耍赖,若是不用你那乾坤袖吹乱棋局,我哪里会输你手中?”
“哦,你的言外之意便是现在就要和我一局定输赢了?”灵空斜着眼睛问。
“只怕你不敢应战!”九灵丝毫不让。
“好,你我这就去下棋,谁输了谁就弹谁脑奔儿!”
“一言为定!”九灵暗中摸摸身上的定风珠棋子,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委羽山中一处人迹罕至的巨石之上,有两人临风而坐。身边便是万丈悬崖,山风吹过,呼啸作响。二人须发被风吹动,远远望去,飘然若仙。若是走近一听,入耳的却是面红耳赤地争吵不休。二人为一颗棋子争来让去,吵闹得不可开交。
“怪事,九灵老儿用的是什么棋子,我的乾坤袖竟吹不动分毫。怪不得他敢与我对弈,原来早有准备。这老儿,越来越难对付了。”灵空连输了三盘之后,数次暗中鼓动乾坤袖想搅乱棋局,棋子却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让灵空暗暗吃惊之余不由得大为头疼。
看着灵空一脸吃憋的表情,九灵老怀大慰,一张老脸笑开了花,不无促狭地看着灵空说:“如何?灵空老儿,这下无计可施了吧?说是一盘定输赢,这已经连输三盘了,还要再输几盘才肯甘败下风?”
灵空一脸通红,吃吃了半天才说:“今日我不在状态,来日再赢你不迟!”
“哈哈,好,随时奉陪……”
二人的声音忽然一低,一阵山风吹来,卷来一大片云气,将二人的身影裹在其中,看不分明。二人的声音也听不清楚,似乎还在交谈什么。
隐隐约约中还可听见张翼轸的名字,似乎还有什么“中土之秘”“海外之遥”以及“天庭之远”,如是等等,听上去半点也不象绝世高人的密语,倒如两个性情耿直的老儿在气恼斗嘴。
远处云涛翻动,身边风声阵阵,山色如黛,林深如海,直让人便欲乘风而去,不再留恋世间繁华。
第二卷 金错刀 第十二章 … ~心劫难渡六十年~
次日一早,张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