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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之中相会,传将出去有损女儿家声誉,只是不知为何,奴家心中竟是……受用得很!”
“冷郎见无法说服奴家,也未气馁,转眼飞空而去。冷郎一走,奴家心中却空空落落,如同丢失了至宝一番,诸事提不起兴趣,以为此后再难与冷郎相见。不料数日之后,家父寿诞,有道士前来表演幻术助寿,来人之中,竟然有冷郎!奴家初见之下,顿时欣喜非常。”
“寿席之上,冷郎出人意料竟是当众向家父提出要让我修道,声称若我修行,定当进展神速,终有大成。谁知家父一听之下,立时勃然大怒,冷言冷语严厉责斥冷郎一番,同时又将修道之士大为贬低一通,言外之意又警告冷郎,若是再提此事,定当以妖言惑众之罪重办。冷郎在家父的威压之下,唯唯诺诺,一脸恭敬和顺从。家父见冷郎如此,也是脸色稍霁。”
“奴家却见冷郎一脸沮丧之意,心中也是辗转难安,以为此后天各一方,再难与冷郎相遇。正在心乱如麻之际,冷郎却又突然现身于奴家闺房之中,一脸绝然之色,质问奴家是否愿意和他逃出这府院,四海遨游,做一对神仙……伴侣!奴家一时难以决断,一方是家父,一方是冷郎,冷郎见奴家迟疑,心中猜到奴家所想,竟是通情达理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冷郎让奴家暗中跟随他修习道法,也无须离开家父,只须每日时刻一到,支开丫鬟和下人即可,以免冷郎前来被外人发觉。等有朝一日奴家学有所成,到时神通已成,再禀告家父,也由不得家父说些什么。奴家自是心中窃喜,不过毕竟身为女子,与一陌生男子暗中来往,有损女儿家清白,却又担心一口回绝日后再难得见冷郎,便假装矜持一番,就含羞答应下来。”
“冷郎见状,也是一脸喜悦之意,又与奴家商议一番,便约好了每日相见的时辰。此后,冷郎便日日与我暗中相会,传授我道法。初时奴家并不解其意,冷郎便耐心解答,过不多久,奴家也是忽有所悟,初得道力,这才体悟到修道的妙处真实不虚,心中对冷郎更是感激不尽,更觉冷郎英俊不凡,乃是男儿中的奇男子。奴家从未与男子这般日日相见,朝夕相伴,所谓日久生情,奴家的一颗芳心便渐渐全然……维系在了冷郎身上。”
“奴家心下也是明白,冷郎对奴家也是情愫暗生,言谈之间也是温存无比。我二人,就这般过了半年有余。忽一日,冷郎前来,兴冲冲地告诉奴家,他寻得一个可以增进修行的法子,可让我二人同时进修,若我同他一起修练,不出数月,奴家的修行便可与冷郎相差无几,到时便可同他一起日夜相伴,中土与四海,随心所往。奴家一听自是无比欣喜,忙问是何法子这等神奇,冷郎所说却让奴家面红耳赤,几乎不能自抑。”
“冷郎所说的法子竟是……双修!奴家虽是对冷郎芳心暗许,却是大户人家之女,怎会做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情来,当即便一口回绝。冷郎却劝说奴家,我等修道之人,上应天道即可,倒不必刻意下应民心,这双修之法虽是初闻之下犹如淫秽,实则二人同心,心意相通,合二为一,同晋天道,并非凡人心中所想的之意。更何况以后冷郎与我要做那神仙眷属,从此天长地久,永不分离,既是所求浩渺天道,何必刻意在意些许人伦小事。”
“冷郎温柔相劝,奴家本已暗中以身相许,且冷郎所言也是言之凿凿,在奴家听来,并无不妥之处,是以一番犹豫与羞愧之后,便羞不可抑地点头应允了……冷郎所言不虚,这双修之法却也进境迅速,虽不如冷郎所说那般神奇,倒也比寻常快了一两分。只是我二人一时贪欢,竟是无意中珠胎暗结,待奴家有所察觉之时,却是已有数月身孕!”
“大惊之下,奴家惊惶失措,忙问冷郎如何是好。冷郎思忖一番,也是无计可施,只说他暗中寻一法子,可以悄悄打掉肚中胎儿,鱼不惊水不跳便可将事情瞒过,并说此事千万不可让家父得知,毕竟家父身为朝中大员,一声令下,便可将冷郎全家灭门,况且朝中自有得道高人,法术高过冷郎太多,一招之下冷郎便被斩杀。在我二人尚未成就地仙之前,别无他法,只有隐瞒此事方可活命。”
“奴家虽心有不甘,不忍杀死腹中生命,奈何冷郎所说也是实情,奴家万万不可因此害了冷郎和他家人性命,只好含泪答应。不几日,冷郎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副药方,神色慌张地交与我手,说是大事不好,恐怕我们之事有高人察觉,他这几日总被人暗中跟踪,如今只怕此地再难久留,须得寻个安全之所躲上一躲,也好保命。奴家一听也是心急如焚,催促冷郎速速离开,不必担心我,我自会将一应事宜处理得当。冷郎叹息一番,又耐心劝慰我半晌,神情凄凉间对我恋恋不舍,令我无比心痛。”
“冷郎和奴家约定,一旦风声过后,他自会前来寻我,到时天下之大,我二人便可任意去得。冷郎一走,我犹豫片刻,便将冷郎所留之药一口服下,药一入口,只觉腹疼如绞,不出片刻,我便昏死过去。过了许久,恍惚中睁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奴家竟是到了地府!略一回想,奴家心中明白,恐是冷郎一时心急,未问清此药的剂量大小,结果奴家误服之下,中毒身亡。”
“奴家本要再去投胎转世,奈何心中不舍冷郎,万一他再返回寻我不见,与我父亲大闹之下不可收场该如何是好?又或者父亲见我身死,大怒之下令人查到冷郎身上,怪罪是他故意害我身死,派人追杀冷郎,岂非痛心?是以正当奴家百般不舍万般为难之际,却偶遇胖公和瘦公来到地府,见我魂魄较之常人厚重,知我生前修习道法,便问我是否修习鬼仙之道。奴家一问之下得知鬼仙之道可得速成,修成之后还可重返世间,当即毫不迟疑便一口应允下来。”
“也幸亏生前冷郎传我道法,在奴家修习鬼仙之道时进境神速,再有胖公和瘦公悉心教导,是以奴家只用两年时间便从地府飞升到了青冥洞天。只是奴家来此之后才发觉,鬼仙即便修习有成,重返世间也有诸多限制,非但七年才可得以重返世间七七四十九日,而且这七七四十九日,也并非是天天相连的四十九日,而是指一年之中有四十九个特定之日才能重返世间!”
第三卷 如梦令 第二十四章 … ~鬼仙心经~
听得这柳仙娘一口气竟是说出这般一个凄婉动人的故事,成华瑞听了暗暗心惊,不免替柳仙娘感到惋惜,又觉此女子虽看上去文弱不堪,却也生性不屈,为了情郎却也做出这番令人敬佩之举,倒也不得不令人肃然起敬。
不过成华瑞却隐隐觉得其中不妥之处,似乎这柳仙娘略过了一些关键之处,或是她情深之下,并未在意在常人看来不通情理之处。不过成华瑞虽是猜测一二,也不好妄下结论,只好静心听柳仙娘再说些什么。
“鬼仙虽也称仙,却毕竟落入鬼途,每七年才可得以返回世间四十九日,且这四十九日乃是正月初一,正月初十……七月十五……等等,实则相当每次返回世间只可停留一日光景,以世间之大,一日之功,莫说了却心愿,怕是连要找之人也无法找到,况且这鬼仙之体,虽可以世间显形,但毕竟世间阳气过盛,许多禁忌之地还是不可去得。”
“奴家成就鬼仙不过两年,想返回人世尚须五年。五年时光,人世沧桑,不知有何变故。是以奴家听闻这青冥洞天竟有生人来此,一直想寻个机会与成道友一谈,奈何胖瘦二公寸步不离左右,并无时机。所幸今日又有鬼仙飞升此天,胖瘦二公前去相迎,奴家才得此机会,特来相求成道友。还望成道友重返世间之后,寻到我的冷郎,让他不必挂念我,奴家已成就鬼仙,虽与他阴阳相隔,但总算相见有期,请他在五年后的正月初一,在他与我初次相会之地等我,到时我自会前去寻他。”
“还有,若是得便。还望转告家父,就说仙娘不孝,不能伺奉左右,只求他日家父命终之日,仙娘自当亲往地府接应。不让父亲受恶鬼欺负。若是家父误会冷郎,也请他不必为难冷郎,一切罪过。都由仙娘自己承受。……一切,还望成道友成全,奴家无以为报,备有《鬼仙心经》一法送与道友。若有修道之士不幸身死,临死之际将此心经印入神识,魂入地府之后,便可自行修习鬼仙之道。虽鬼仙之道多有禁忌,却也比起做鬼做人好上许多。”
说着,柳仙娘起身深揖一礼,成华瑞忙双手虚扶,说道:“柳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所托之事并不难办,华瑞自当从命。只是眼下我自身难保,连这青冥洞天都出去不得。所以若不明说便答应姑娘,便是虚伪了。”
柳仙娘微微一笑。虽是忧伤之意未去,却也如雪后初晴,光艳照人,自有一番婉约之美。成华瑞心道怪不得那冷阳处心积虑要传授柳仙娘道法,只怕初见之下,便心存亲近之意,却听柳仙娘轻启朱唇,答道:“奴家一见那胖公瘦公二人不离道友左右,就知他二人心存收徒之意。不过以道友修为,只怕有生之年达到地仙之境也不在话下,自是不愿修习鬼仙。奴家所赠这《鬼仙心经》,其中自有出入这青冥洞天之法,成道友请了,奴家这便施法,但请开放神识,静心查看便是……”
柳仙娘身形一动,右手小指一屈,须臾间一点亮光自小指升起,只轻轻一弹,这点亮光便如一点幽火,飘然飞到成华瑞额前。成华瑞神识一探,已然了知亮光之中并无攻击之力,密密麻麻全是文字,便不再抵抗,任由亮光一闪而入没入额头之中。
亮光一入额头,成华瑞便觉无数口诀纷纷涌出,果然全是记载如何修习鬼仙之道的法术,略一查看,其中当真也有如何出得青冥洞天之术,当即大喜,立时用神识将法诀封印于脑中,以备日后随时参详,睁眼一看,只见柳仙娘一脸关切,正定定地望着他出神。
成华瑞心道这女子心胸坦荡,倒也是诚信之人,当下拱手谢过,说道:“如此华瑞谢过柳姑娘赠书之谊,若得出去,所托之事定当尽力办妥,只是尚有不明之处,还请一一言明!”
见柳仙娘急忙点头,成华瑞略一思忖,想通其中的不妥之处,虽是隐约觉得柳仙娘口中所称的冷郎恐怕并非她所言这般简单,却也并无真凭实据,不可只凭自己猜测便妄下结论,只好问道:“听柳姑娘所言,冷阳道友也是我道门中人,只是中土之大,道门之广,怕是极难找到此人,不知他可否提起在哪家道观修行?还有,不知令尊尊姓大名,官居何职?”
柳仙娘一怔,想了片刻,一脸茫然,说道:“冷郎只说他是修道之士,四处游走,并无具体落脚之处。家父名讳柳公元,官任关西节度使。若是成道友得见家父,不信你之所言,可以告诉家母,就说十三娘一切安好。十三娘乃是我和母亲之间的秘密,外人不得而知。”
游方道士?成华瑞不由暗暗摇头,中土之大,从哪里能找到一名居无定所的游方道士?且此人“冷阳”之名若非真名,更如大海捞针。只是成华瑞不忍说出心中所想,微一点头,问道:
“柳姑娘,那冷阳道友长相如何?可有独特之处?”
柳仙娘一脸向往之色,眼神温柔如水,说道:“冷郎生得虽不高大,却飘然间有男儿慷慨之风,举止彬彬有礼。长相并无书生之弱,也非匹夫之勇,比成道友略矮一些,却要健壮少许……”
说了半天,柳仙娘所说无非是痴情女子眼中的完美情郎形象,却于追影索形找人之上并无丝帮助,成华瑞不由苦笑摇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暗暗强行记下,以便日后可得一丝蛛丝马迹可寻。
又说了少许闲话,成华瑞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柳姑娘,为何胖公瘦公二人非要将我滞留于此,强迫我修习鬼仙之道?不管鬼仙也好,天仙也罢,都是顺应天意而为,岂可强迫?”
柳仙娘摇头说道:“奴家也不得而知,这胖公和瘦公与其他鬼仙大有不同,一般鬼仙因修习阴气,生性冷淡漠然,不喜与人交往。只有这胖瘦二公,不知何故总是喜欢劝人修行鬼仙之道,还常常下得地府寻找鬼众,四处传播鬼仙之道,似乎对于鬼仙之道的壮大颇为热心,不知为何如此?我初闻成道友误入青冥洞天就暗自欣喜,却见胖瘦二公时刻不离左右,心知他二人定想留你于此修习鬼仙,不过过了数月有余,见成道友仍是人身,奴家便存了这番心思前来找道友,想必道友也想早日脱离此地,回到世间。”
成华瑞也是觉察二人颇多古怪之处,以为柳仙娘有所耳闻,听她也知之甚少,不免心生遗憾,又问:“华瑞尚有一事不明,既然这二人这般想将我留在此处,却又为何不直接将我杀死,如此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