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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喂”了一声,却又情不自禁地语塞。
小蛋直觉身后的两道目光惊愕而古怪,突感大事不好,跳转身捂住屁股,这时才觉得风吹进裤管,凉飕飕的感觉如此分明。
就见罗羽杉似笑非笑,咬低嘴唇,脸上飞满红霞,显然已将自己春光乍泄的风景尽收眼底。
小蛋无地自容,黝黑的脸庞鼓涨出一片通红颜色,尴尬道:“那个,对不住,我、我─我没想……”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敢再请罗羽杉欣赏风景,只得用两手死死捂住,一步步倒退出月亮门洞。
罗羽杉的手指弹向小黑的大头,佯装发怒道:“坏家伙,都是你干的好事。”唇角却忍不住逸出笑意。
忽听见门洞外又传来一声“哎哟”大叫,看来后退而走的小蛋,知道了“屁股没有长眼睛”的问题。用过早点后,罗牛带了小蛋出庄寻人。同行的除了虎子还有顾智,罗羽杉却没有来。
到了昨日救起小蛋的湖边,他在雪地里找了半晌,也没见着干爹留下的标记,不由沮丧,也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虎子道:“小蛋哥,既然你干爹还没到,不如就先住在咱们家罢?往后我每天都陪你来湖边等他,好不好?”
顾智一听就皱眉,可没等他开口,罗牛已应声道:“小蛋,如果你愿意,就在我家先住下。我请雷庄主派人轮流守在湖边,一有消息便通知你。”
他这么说,却是比虎子多了一层考虑,希望能在小蛋干爹到来之前,权且替他照料这孩子,万一再出现昨晚的异状,也好及时救护。
小蛋看罗牛满脸真诚,绝非惺惺作态,犹豫道:“会不会太打扰罗大叔了?”
罗牛笑道:“哪里的话?只要你喜欢,在咱们家里住多久都没问题。”
小蛋垂下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点点头,道:“干爹到了,我就走。”
虎子喜道:“太好了!小蛋哥,我带你去看雷伯伯养的魔鹰,可好玩啦〃!
小蛋被虎子拽着手刚朝前走了两步,猛听见顾智传音入密警告道:“小子,主人宽仁大义肯收留你,但你最好放规矩点,要是乘机在府里兴风作浪的话,我顾智当年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南荒魔头〃!
小蛋呆了一呆,回过头瞧瞧神色冷峻的顾智,面无表情,轻轻哦了一声。
就这么着,小蛋在罗府住了下来。一晃眼过了五六天,他的干爹还是没影。
罗牛也不着急,更不催促小蛋离开,只是每晚悄悄守在屋外替他护法。好在这几天一切风平浪静,没生出任何凶险。
小蛋和罗府的人接触得久了,发现除了顾智外,每个人都很好相处。尤其是罗夫人对他和颜悦色、嘘寒问暖,待自己就当是子侄一样。
罗羽杉、罗虎杉姐弟纯真烂漫,整日约他一起游玩嬉戏,令他浑不觉得日子过得沉闷无聊。天雷山庄的雷庄主也不时登门拜访,他对罗牛夫妇异常恭敬,更对羽杉姐弟疼爱有加。但对小蛋,或许是受了顾智的影响,审视的眼神里总充满怀疑。
小蛋也不在乎,心安理得地做着罗府的客人,有闲暇工夫,就到厨房帮老刘挑水劈柴干些粗活,听他神侃一通有关罗牛年少时的风云往事。
这么多天的夜里,小蛋都是到了后半夜才入睡,每晚他都感到罗牛风雨无阻守在屋外,若说是监视自己,似乎大可不必亲自出马,如此辛苦。
但不论出于何种原由,有他在外面,自己便哪儿也甭想去。
想到之前干爹交代的任务,小蛋心里渐生焦灼。尽避白天他在罗府乃至天雷山庄都出入自由,可总有一双警惕的目光,在背后偷偷注视着自己,多半是顾智派来盯梢的。
饶是这样,他也把罗府里里外外逛了个遍,可仍旧没有找到干爹所说的那个地方。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身在府中,又始终得不到外面的丁点消息,着实让他头疼。
正躺在床上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着,突听庄内警讯迭起,由远而近飞速朝着罗府的方向而来,显然是有人夜袭闯庄,被护卫发觉报警。
他不自禁地弹身坐起,穿了靴子跑到屋外,却不见了罗牛。走到院子门口,刚好碰见辽锋率着数名罗府家丁,往罗牛夫妇居住着的紫竹楼奔去,急忙揉揉半醒不醒的眼皮问道:“辽大叔,出什么事情了?”
辽锋停下身形道:“没啥大事。不过是几个不长眼的毛贼乘夜来端场子,已被围在紫竹楼外,不用多久就能全部料理干净。”
“毛贼?”小蛋心中一震,会不会是干爹来了?“辽大叔,能不能让我和你一块儿去看看?”
辽锋爽快答道:“行啊,最好跑快点,去晚了什么热闹都看不成啦。”
两人边说边走,因在罗府之中不便施展御风术凌空飞行,只一路急驰,速度也不下于奔马。
穿过海阔轩,就瞧见紫竹楼外的空场上,数十名包括有天雷山庄的护卫在内的魁梧大汉,高举火把,将三个夜袭者围得水泄不通。
顾智赤手空拳,与其中一名膀阔腰圆、手舞一对三棱金锤的黑衣汉子激战正酣,明显占了上风。
那黑衣汉子呼吼如雷,将三棱金锤挥动得寒光闪闪、眼花撩乱,紧紧护持住周身要害,却只不过是疲于应付罢了。顾智神态轻松,一袭青衣闲庭信步般游走场中,左一掌、右一掌招招精狠老辣,窥准了对方的破绽频出重手。如果不是深知罗牛从不愿伤人性命,只怕再有三两招,就可以送这黑衣汉子去见他姥姥的外婆了。
“砰〃!顾智的左掌击中黑衣大汉左肋,饶是收回了三成功力,也将他打得吐血飞跌。
一旁观战的两名中年黑衣人,一个赶紧上前接住同伴,另一个掣出重逾两百斤的巨型开山斧,扑了上来。
顾智周旋鏖斗于绰绰如山的斧影中,心不慌、气不喘。他的掌法连绵狠辣、气劲内敛,密不透风地将对手卷裹其中。只要黑衣人露出一线空隙,掌势便似水银泄地般叩关而入,凶狠之极。
小蛋见被围住的三个人都十分脸生,更没有自己的干爹在,不由稍稍安心。他站在辽锋身后偷眼观瞧顾智的掌法,努力将一招一式的攻守变化熟记于心。
一晃十二三个回合,顾智觅得一个破绽,施展出“丝绵十七掌”中的一招“藕断丝连”,左掌并力如刀凌厉劈斩,迫得黑衣男子只能全力招架,右掌无声无息后发先至,轻轻在对方小肮处一按。
想那小肮乃炼气之士的丹田所在,一旦受创,则真气崩溃反噬其主,十有八九就要命丧当场,故此这一掌不可谓不狠毒。
幸亏顾智手下留情,只用了三分掌力,且一触即收,适可而止。
可纵然这样,黑衣人也吃不消,丹田一寒,里头的真气像要爆裂出来般震荡失控,直冲胸口,“氨一声摔飞数丈,昏死过去。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执鞭的黑衣人,他一手紧握银鞭,一手搀扶受伤的黑衣大汉左顾右盼,失了方寸。看到自己的两位师兄只在十数招间,便被顾智不费吹灰之力打成重伤,自己再上去也是白搭,如今深陷重围,妄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
忽听场外有人高声道:“辛苦顾兄了〃!天雷山庄庄主雷鹏肋下夹着一个人,与罗牛并肩从紫竹楼里走出。
此人身材瘦小,也是一袭黑袍,鹰目隼鼻,颔下微蓄银髯,满脸皱纹,年岁颇老。
黑衣人一见雷鹏擒住的这老者,立时面如死灰,最后一点斗志也变得荡然无存。
原来此人正是他们三人的师尊。今夜他们定下声东击西之计,由三名黑衣人正面突击,引开天雷山庄守卫的注意力,而老者则是暗渡陈仓,从后庄悄悄潜入。
孰料天算不如人算,他甫一接近紫竹楼后院,便被罗牛察觉,毫无悬念地缴械擒拿,由雷鹏挟在肋下押到了楼前。
罗牛拍掌解开老者身上受制的经脉,和颜悦色道:“段先生,在下适才多有冒犯,请你多加海涵。”段姓老者也是天陆辽州魔道上的一方大豪,在众目睽睽底下,让雷鹏如拎小鸡似的挟持到前院,无疑是老脸丢荆
他面色铁青看看三名或是垂头丧气、或是重伤不醒的宝贝徒弟,怒哼了一声。
雷鹏看不顺眼,冷笑道:“怎么着,不服气,还想和罗府主再过两招?”
段先生双手负背,也不接罗牛送上的那对玉斜钩,抬头望天道:“老夫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既然栽在你们的手里了,杀剐存留悉听尊便。”
罗牛摇头道:“段先生误会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带着三位徒弟一起离开。”
段先生把头低了回来,看着罗牛道:“阁下真的要放我们师徒出庄?”
罗牛把玉斜钩送入他的手中,含笑道:“其实咱们之间素无仇怨,段先生若有事需在下帮忙,尽避投帖光临,罗某定会扫榻以待,又何苦与令徒大费周章乘夜入府?
“好在一路未曾伤到庄上之人,否则在下也不好向雷庄主交代了。”
段先生收起玉斜钩,道:“老夫久闻阁下仁厚之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过,《天道》下卷乃上天所赐瑰宝,凡我世人皆应同享,罗府主为何要敝帚自珍,连藏在府内的一套《天道》抄本,也不愿出借给道上的朋友看上一眼?
“这侠义二字,阁下可就言过其实了〃!
罗牛拱手道:“段先生的话罗某受教。只是《天道》下卷晦涩深奥,非比寻常,如果修为不到又或心术有偏而强加参悟,不仅无法获其真意,反而极易心魔乍生,为它所害。
“因此在下不得不将它妥善保管,不敢轻易外借。假如有朝一日段先生仙心大成、无物可惑,再莅临敝府求图,罗某绝无拒绝之理〃!
段先生嗤之以鼻道:“说得好听。老夫真要是修炼到仙心大成、无物可惑的境界,还要《天道》下卷做什么?你也不必拿这种可笑的借口来敷衍老夫〃!
辽锋身后的小蛋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剧震。幸而他天生一张睡不醒的脸,不管内心情绪何如变化,神情上总是懵懵懂懂的模样,兼之众人都在关注场内,故而也没有谁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顾智阴冷一笑道:“主人,这老混蛋冥顽不灵,您说什么都没用。干脆让属下将他们废去修为,扔到庄外,落个耳根清净〃!
段先生闭嘴不再吭声,他吃准罗牛秉性宽厚,定不会为难自己。可顾智、辽锋和雷鹏等人就不一样了。这些家伙早在数十年前,就是称霸一方的凶恶之徒,虽然碍于罗牛面子没有当场杀人,但保不定阳奉阴违,回过头再来收拾他们师徒四人。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段先生对顾智的话权当充耳不闻,朝罗牛一抱拳道:“罗府主,老夫师徒这就告辞离开,你不会食言留人罢?”
罗牛见两名黑衣弟子身负重伤,委顿不堪,本想征询对方意愿,看是否要就近在庄内疗伤。可听到对方这么说,觉得自己的念头说出来恐多有误解,于是慨然颔首道:“段先生慢走,恕罗某不送〃!
段先生暗松口气,木无表情道:“承让了〃!抱起那个昏死过去的弟子阔步去远。
等段先生师徒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雷鹏叹息道:“阿牛,你也心慈手软了。姓段的老匹夫横行辽州,恶名昭著,咱们今晚宰了他也不冤枉。
“每回你都把人给轻轻松松放走,那些对《天道》眼红心热的家伙,只会有恃无恐,变本加厉。”
罗牛笑笑道:“段丰老先生只是行事乖张了点,也并非真有什么恶行。他一身修为得来不易,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此后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用过早饭,虎子便缠着小蛋要听昨夜段丰闯庄的故事。
事发时,他和罗羽杉都由罗夫人守护着,不能离开房间半步,听得外面热闹声此起彼伏,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到,当真是心痒难熬。
小蛋干巴巴地把经过三言两语说完,虎子听得很是不过瘾,便又一个劲地启发诱导小蛋多讲细节。
当小蛋说到段丰讥笑罗牛假仁假义、不愿外借《天道》下卷副本的时候,虎子不屑地撇撇嘴道:“这老家伙真是可恶,干脆就让他到念祖塔下、黑冰雪狱里亲眼去瞧一瞧,一个把持不住走火入魔玩完,也怨不得谁。”
小蛋心里一动,道:“《天道》下卷并没有藏在罗府中?”
虎子正说在兴头上,顺口应声道:“那当然。黑冰雪狱早年是关犯人的地方,后来废弃不用一直空着。
“在雪狱中有座寒潭,住着一头修炼千年的水灵魔虎。有牠日夜看守星图,岂不比把东西放在咱们家里更安全、更妥当?”
原本这等机密的事情,虎子也难以知晓,恰好两年前罗牛的师兄、现任翠霞派紫竹林一脉首座的盛年,派遣座下弟子卫惊蛰前来天雷山庄,求悟天道星图。
卫惊蛰一住半年,与虎子相处得极为融洽。而虎子也由此而知黑冰雪狱的秘密。
小蛋暗记下虎子的无心之语,接着又聊了会儿,便起身到庄外的湖畔找寻是否有标记,可这次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