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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蛋犹豫了一下,老实道:“我怎么都记不住那些星图,恐怕画不好。”
常彦梧翻着白眼道:“我就知道……不要紧,你画个大体的意思出来总可以罢,先让我瞧瞧这图是真是假。”
小蛋无奈,只得捡了根枯草梗蹲在地上画了起来。他一边画一边想,用了小半个时辰,也没画完一幅“生生不息”。
往往是这里画好,转回头想想似乎不对,连忙用鞋底抹了,绞尽脑汁再重新画过。
比画了半天,常彦梧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在小蛋屁股上,咬牙切齿道:“别画了,你这是在烧饼上点芝麻么?”
小蛋也不吭声,摸摸被踢疼的屁股满头大汗地站起身,一脸茫然地望着常彦梧。
常彦梧瞧小蛋低头听训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说你笨,有时候你比兔子还机灵;说你聪明,你偏又笨得像头猪!长这么大,时时刻刻都要让老子为你操心。
“说,老子要是真有一天不管你了,你一个人打算怎么过?”小蛋嘿嘿一笑,道:“干爹不会不管小蛋的,小蛋要跟着干爹到老。”
常彦梧原本瞪得滴溜圆的小眼睛眨了眨,终于无可奈何地泄气道:“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眼前的事,你说怎么办罢?”
小蛋想也不想道:“我是真的笨。所以有您老人家在,我只要用心听着就成。”
常彦梧“啪”的敲了小蛋一记爆栗,笑骂道:“马屁精,当老子不明白你的心思?你是不想干爹再找罗牛麻烦,对不对?”
小蛋憨憨笑了笑,摸摸脑袋道:“罗府主是好人。再说他已经把天道星图给我看了,咱们再想其它的也没啥意思。小蛋一定好好记下那些星图,将来教给干爹。”
“你教我?”常彦梧不由失笑,很快葫芦脸端正道:“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得想一想。”
他手指捋着下巴上的翘胡子,皱紧眉头,边想边说道:“罗牛得到天道星图那么多年,定然有不少参悟的心得体会。这些东西,他一定会记下来好传授给自己的儿女……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常彦梧说着眼睛放光,盯着小蛋道:“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这玩意儿弄到手,不仅能辨别出你所记星图的真假,还能照着他的心得修炼,定能事半功倍!小蛋啊,你说干爹这个主意棒不棒?”
小蛋刚开口道:“棒,但是─”
常彦梧已打断了他的话,狠命拉顺着胡子说道:“这事说来不容易,可古话说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凡事谋定而后动,一定会有法子的。”
他起身在小蛋四周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也不晓得在叨咕什么,猛然站定身形,两眼放光道:“有了!罗牛不是有一双儿女么,咱们要是能把他们搞到手,还怕他罗牛不低头,赶紧乖乖地给老子交出《天道》下卷的真本,和他的参悟心得来?”
小蛋大吃一惊道:“您是说……绑架?”
常彦梧一翻眼,道:“不错,就是绑架!咱们又不是没干过,上回咱们不就把你二伯的宝贝孙子给绑了么?”
小蛋道:“但后来不是被二伯、四伯一块儿给救回去了么?那次您还捱了二伯一掌,被打了个半死,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多月。”
常彦梧跳脚怒道:“你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所谓『头回生,二回熟』,有了前次的经验,这次咱们绝对不可能再失手〃!
小蛋把头摇得像波浪鼓,连声道:“不成,太危险了。别说罗府主修为那么高,顾叔叔、辽大叔还有雷庄主他们个个都像凶神恶煞似的,咱们没可能成功的。”常彦梧哼道:“没试过怎么就晓得不成?来硬的当然不可能,可咱们可以想法子跟他们玩阴的啊!别忘了,你干爹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阴的?”小蛋跟着常彦梧不停走动的身形彻底晕了,问道:“阴的怎么玩?”
常彦梧得意笑道:“你在他府上也住了有段日子,是不是和罗牛的一双儿女都混得熟了?你回去后,找个借口把他们约到庄外来玩,然后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乘他们不备就─”
他双手一合,像掐小鸡似的握在一处,嘿嘿笑道:“懂了罢,傻儿子?”
小蛋听呆了,睁大眼睛道:“不成的,他们不一定肯出门,再说每回出了庄,顾叔叔都会跟着。有他在,咱们下不了手。”
常彦梧骂道:“笨蛋!所以我才要你把两个都约出来。到时候随便把他们分开,总有一个会落单,咱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小蛋还是摇头,常彦梧晓得自己的宝贝干儿子,是不愿恩将仇报对付罗牛,忍着火头劝说道:“咱们又不是真想杀那两个娃儿,不过是想让罗牛乖乖地把真东西交出来罢了。你不用担心,干爹下手时一定多加小心,绝不伤着他们。”
小蛋仍旧不响,常彦梧见苦劝无用,一脚踹到他肚子上怒冲冲道:“你那么护着罗牛干什么?他是你干爹还是我是你干爹!才几天工夫,你就学会和我对着干了?”
小蛋疼得咧嘴,仰倒在地上道:“干爹教过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常彦梧一愣,大骂道:“那是我要你记着干爹的好处,饮水思源不可忘本,干罗牛鸟事?”又是一通拳打脚踢后,他对小蛋喝问道:“臭小子,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小蛋身子蜷在地上用手护住脑袋,既不招架闪躲也不求饶叫疼,只硬挺着,反正干爹他老人家的拳脚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也不在乎多这一回。
何况干爹也不会真把自己怎样,不然将来谁给他养老送终呢?
常彦梧揍了半天,累得自己气喘连连、伤口发痛,也晓得小蛋又臭又硬的倔脾气上来了,就算打死他都不会低头。无可奈何收了手,悲叹道:“老天不开眼啊,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儿子?气死老子了〃!
小蛋见干爹“痛心疾首”的悲苦模样,反倒有些过意不去,爬起身默默跪在常彦梧跟前,低声道:“您老人家别生气。如果真的气,就再揍我两拳罢。”
常彦梧晃了一下脑袋有了主意,换上一脸凄然之色摇头道:“我不打你,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干爹还能舍得真打你?你以为我算计罗牛是为了自己么,干爹还不是为了你那身怪病?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参悟个狗屁天道!
“但你才多大年纪,若不能从天道星图里找到救病良方,那还能活几年?你就忍心让干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这一番话凄凄惨惨切切、感慨无限地说来,小蛋听得比拳头打在身上还难受。眼圈一红,道:“那……咱们不能想别的法子么?”
常彦梧暗喜,知道有门,深深叹息道:“十多年了,咱们想过多少法子?要不是走投无路,干爹能冒险带你来天雷山庄偷《天道》下卷?
“好孩子,干爹是不愿意看你做短命鬼啊,拼了我这条老命,也得帮你把天道星图给弄出来〃!
说到动情处,常彦梧一抹眼泪激昂壮烈道:“罢了,你天性仁厚,我也不能怪你。干爹这就一个人去闯天雷山庄,找罗牛要东西!大不了,老子拿命和他换〃!
小蛋明晓得常彦梧的话多半是在吓唬自己,可也不敢不拦。伸手一把从背后抱住常彦梧的双腿,叫道:“干爹,别去〃!
常彦梧假装挣脱不开,苦笑道:“我要是不去,难道眼睁睁地看你走在我前头?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虽不是我常老五亲生,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小蛋心潮激荡,一咬牙沉声道:“干爹,我听您的就是〃!
常彦梧大喜过望,好在背对小蛋也不怕自己会露出破绽,有意踌躇道:“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咱们绑了罗牛的孩子,势必会改变他对你的看法。如果不愿意,就不要为了干爹为难自己。”
小蛋嘴里发苦,违心道:“小蛋愿意,干爹您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常彦梧心中狂笑,却不知小蛋的脑瓜里也在盘算着:“干爹的话是不能违背的,但我不着痕迹地给虎子姐弟透透风、放放水,总是可以的罢!
“这也不算出卖干爹,至多事后被他老人家发现,再揍我一顿好了。”
第六章
如此平安无事过了两天,或许是天随人愿,居然是虎子主动提出,要到距离天雷山庄五十多里外的白石谷附近打猎玩儿,非但拉上了罗羽杉,也不忘请小蛋助阵。
当然,除了他们三个外,还有顾智形影不离地随行保护。
更令小蛋头疼的是,那头狼犬小黑竟也同行。幸好一路上牠还老实,只在虎子的身前身后撒欢蹦跳,对小蛋没了兴趣。
由于头天下午小蛋就知道了消息,故此常彦梧已早一步兴冲冲赶到白石谷踩点去了。尽避身上的伤还没好完全,可要对付个把虎子,常彦梧还是自信绰绰有余。
地上的冰雪尚未完全融化,四人四骑两前两后缓步而行。小蛋和顾智并骑走在后排,一路上顾智不说话,小蛋也不开口。
他坐在马上脑袋一沉一颠地打着磕睡,好似要把昨晚失去的睡眠全都给补回来。
行出十多里地,山路一转,天雷山庄已隐没在群山峻岭中。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到后来走上五六里地,也难得碰上一个砍柴的樵夫。
小蛋正一阵醒一阵迷糊假寐着,忽听前头虎子回首问道:“小蛋哥,今天你还要不要到湖边等常大叔?不然咱们可以玩得晚点再回去。”
小蛋一醒,揉揉干涩的眼睛回答道:“没关系,我可以晚上再去。”
顾智冷冷道:“好像你们约定碰头的日子已过了半个多月,他人还会来么?”
小蛋不置可否地“嗯”了声,眼皮子一垂,也不晓得是真还是装的,自顾睡过去了。
晌午时分,一行人到了白石谷,这里洞穴密布、草木丰美,正是山禽野兽栖息的天堂。
可惜刚过完冬,谷内的景象略显清冷萧条,除了偶尔从草丛里窜出只受惊野兔,和几群滞留此间的鸟儿外,几个人搜了一蚌多时辰,也只打到了头山豺。虎子好不容易等到开春出庄打猎,自然不甘心就此收手回家,几个人稍作商议,便决定用过午饭后再往深谷里探一探,好歹也要打上两头野猪黑熊。
当下顾智选了溪边一处干草地铺上皮垫,大伙儿围坐一团吃起带来的干粮。中午的阳光懒洋洋洒在众人身上,小蛋的眼睛也就越发睁不开了。
一旁虎子和顾智聊着适才打猎的趣事,他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心里却在悬挂常彦梧不知会何时下手。
他悄悄留意四周动静,丝毫觉察不到干爹的存在。
突然溪对岸的灌木丛里“哗”地微微一响,一头黑乎乎的野猪扑了出来。牠显然不清楚这些人的厉害,即使看见了马背上驮着的捕猎工具,和那头四肢瘫软耷拉着脑袋的山豺,饥寒交迫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小黑无惧无畏地冲了出去,虎子兴高采烈一跃而起,大叫道:“是野猪,让我来〃!赤手空拳越过小黑迎上野猪。
他的反常举动令野猪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挺起獠牙咬向虎子咽喉。
虎子的身形轻轻一纵,闪到野猪左侧,攥紧小拳头“砰”地击在牠的脑袋上,动作一气呵成,只是准头稍差,没打中野猪的左眼。
野猪疼得一晃,愤怒咆哮扭身扑咬虎子的左腿。虎子腾身跃起,探脚在野猪背上重重一蹬,凌空翻了个跟头飘然落地。[ 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om]
野猪连捱了两下,也发觉虎子并不好惹,但饿了一个冬天,总算找到了可口的食物,牠又岂能就此罢休?“嗷─”怒声呼吼,再次扑上。
一人一兽就在溪畔打斗起来。
顾智立在丈许外,一面替虎子压阵,一面出声指点,敢情是把这头主动送上门来的可怜野猪,当作了虎子练功的靶子。
小蛋的目光也被这场别开生面的激战吸引,更觉着顾智对虎子的指点字字珠玑。只是虎子大半心神都用在了和野猪的对攻上,不知能领会多少?打了一盏茶左右,虎子终究年幼,呼吸渐渐急促,脸蛋也红了。可他的身形却越转越快,拳头雨点一般不停落在野猪身上,丝毫没有歇手的意思。
那头野猪再是皮糙肉厚,被一顿爆打之后,也被弄得头晕目眩、骨头酸疼。牠一阵气馁,也明白再纠缠下去,今晚自己身上的这点肉,就得成了人家嘴里的大菜,寻了个空隙,猛地掉头,朝小溪对岸的灌木丛里逃去。
虎子正在兴头上,冲着逃之夭夭的沙包纵声叫道:“哎,你别跑,快回来〃!
听到虎子的叫喊,野猪逃得更快,一转眼就窜进了灌木。
虎子双目紧盯着前头野猪,也不回身跨上坐骑,用他修炼得还不怎么娴熟的御风术,直追了下去,小黑呼呼低吼,碧目放光,跑得竟比虎子还快。
顾智唯恐虎子有失,招呼道:“你们在这儿稍候,我和虎子去去就回。”身形一动,已追到了虎子的身旁。不一刻,两人两兽消失在对面茂密的灌木丛后。
“完了〃!小蛋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有道是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