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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钱庄,两人往人多的地方绕了两绕,确定没有被人追踪,这才找到天景客栈。陈子轩看见他们两人时显得十分警惕,幸好陶勋早有准备,拿出临行前亲笔写的介绍信,信上有他和陈子轩约定的记号。
陈子轩高兴地道:“我估摸着信最早昨天到县衙,东翁派人送银子最快也要三四天,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不过我怎么没见过你?”
“师老爷,其实也是赶巧,小的本是景云府陶老爷的家丁,奉老爷之令给少爷送银钱,少爷就命我直接过来找师老爷。”
“呵呵,真是天助东翁呀。堂翁要你带多少银子过来打点?”
“纹银五万两,还有五千两黄金,少爷还吩咐,如果不够的话再从景云府调银子过来。”陶勋取出二十五张千两银票、五十张五百银票、十张五百两金票递了过去。
“够了,够了,好大的手笔呀。”陈子轩乐不可支地接过银票,开始写收条。
“师老爷,请问事情办得怎样了?小人回去要是老爷问起也好回话。”
“唔,主要是右布政使周大人与归允文有一点亲戚关系,他故意从中做梗,其他参政、参议则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袁大人与周大人有姻亲,面子上不好拂他,该道佥事王大人倒是力主严办。我们要打点的是左布政使许大人、参政徐大人和熊大人、参议刑大人以及还有按察使袁大人,王大人是个清廉自律的人,不用刻意打点。”
玲珑插嘴问:“周康年那里是不是受了归家的好处太多?”
陈子轩警惕地问道:“咦?你是什么人,怎么直呼布政使周大人的名讳?”
不等陶勋说话,玲珑抢先道:“我也是景云府来的人,名叫龙岭,老爷要派我做少爷的长随,我在省城里还认识几个人。”转过头冲陶勋挤眼道:“这样吧,我留下来和师老爷一块儿打点各路衙门码头,你先回去向少爷覆命,这里的事办完我会直接返回景云府向老爷禀报的。”
“那好吧,我们分头行事。”陶勋的确不能在省城久等,想想刚才玲珑指点自己存银的事,觉得她应当不至于出岔子,再说陈子轩身边有仙道中人照看着安全上更让人放心。
时间紧迫,陶勋从客栈出来后就直奔城里最大的米行,按照玲珑的指点找到城里最大的一家米行,同掌柜说要买下所有库存的六成,不论新陈,照单全收。
此时正是新粮入仓的时候,米行还有很多去年的旧米占了地方,有大主顾上门米行老板自然大喜过望,而且最难得的是这个大主顾似乎分不大清陈粮与新粮的区别,于是全部按照新粮的价格卖给他。
陶勋没有在这些小问题上过多纠缠,让其占点小便宜是为行事方便。果然,当天他便借助这家米行老板之手将城里十大米行的掌柜全部请到城里最大的醉仙楼用午饭,饭桌上将他们手里的存粮也按六成比例买了去。
这样算下来,他在省城总共买到六万多石粮食,做成稀粥最多可供五十万人喝上一个月。吃完饭他提出要看粮食,于是十家掌柜都亲自陪他来到漕运码头,十几家米行的粮仓全都集中在这里。陶勋进了粮仓,不再客气,也不顾旁边有许多人,仍按上回在秋垣县城的方法挥手间将粮食装进玉玲珑芥子须弥宝盒的仓库里面,然后在众人的顶礼膜拜中腾云飞往下一座城市。
陶勋下午赶到周边的府城,依法炮制,从各城米行粮仓总共买走三万余石粮食,一天之内筹粮十万石。他估计待邻近两省天灾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省城和邻近府、州、县的米价虽然会涨一点,但是只要他将灾民滞留在秋垣县以西,米价便不会涨得太高,而且他买的绝大部分是去年及以前的陈粮,那时新粮入仓,城市无断炊之虞。
玲珑等陶勋走后,向陈子轩说道:“师老爷,我们分头行动吧,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去将周康年那里的关系疏通,师老爷再给他送银票。”
陈子轩狐疑地问:“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莫非你与周大人有亲戚关系?”
玲珑笑道:“还真被师老爷说中了,算是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吧。”
两人分头出客栈,玲珑转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变化成一个少女的模样,手里提着花篮,一路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来到城东最大的妓院玉花楼。
玉花楼门口的龟公看见她来了,笑着打招呼:“小铃铛,好久不见你来卖花,到哪儿耍去了?”
玲珑不满地撅着嘴道:“我哪有那么好命到处顽耍,每天要在家里照看花棚,不然哪里有花卖给姐姐们。飞燕姐姐得闲吗?”
“呵呵,刚刚送走一个客人,正在收拾,你快去吧。”
玲珑熟门熟路地走进一间房间,玉花楼的头牌姑娘飞燕正在对镜梳妆,玲珑悄悄走到她身后,突然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装作男声说道:“我的心肝,猜猜我是谁?猜对了大爷有赏。”
飞燕笑道:“小铃铛,别淘气了,快松手。”
“唉,没劲,为什么每次你都能猜出来是我呢?”玲珑有些丧气地问。
“呵呵,这玉花楼里谁不认识你,从你进门就个个跟你打招呼,一直送你到我门口,我要再猜不出来不就真的笨死啦。”飞燕一边说,一边将玉钗别到发髻上面,然后回过头,露出一张艳丽的俏脸。
第四章 连哄带吓(上)
玲珑撒着娇地道:“才不是呢,我从刚进门就暗中用法术封住你的房门,不可能有声音传进来。”
“你呀,也不想想我做的哪行,有钱的恩客我都要记住他们的姓名、气味,那些全都印在我脑子里,你身上的异香,我便隔着十里也能闻出来。”
“其实姐姐身上的异香也十分吸引人呀。你不在山中修炼,偏要到这种地方来做甚,莫非是怕这异香在山里白白浪费了不成?”
“妹妹要是告诉我你的本相是什么,我就告诉你我留在这里的原因。”
“我的本相么……等你道行足够的时候自然就看出来了。”玲珑狡黠地道。
“不公平,你老早就知道我的本相是只香獐,可我却不知道你的本相,你年纪这么小,怎么道行这么高深呢?”
“修炼的功法不一样呗。”玲珑得意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混迹风尘处所的目的。你修炼的是采炼术,需与男子阴阳交合,这种地方的确是最好的修炼处所,既能得到鼎炉,又不易被仙道发现。只不过来这种地方的男人大多元阳已失,你又不肯伤生害命,这般采炼之法效果不大,修炼速度忒慢了点,还不如半夜里去私会那些用功读书的穷书生,你得了元阳,他们得了慰藉,各取所需,实是两便之举嘛。”
“呵呵,鬼丫头,这样的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不说这个。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又要我陪你玩吗?”
“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真要论起年龄或道行你可比我小多了。”
“谁让你老是要变成这副小孩子模样呢?要不你现出本相来给我瞧瞧。”
“嘻嘻,想诓我现本相呀?休想。我今天来是有要事须请你帮忙。”
“难得你有事要我帮忙,快说什么事,办得到的、办不到的我都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呵呵,我可谢过姐姐啦。那个周康年最近还经常来你这里吗?”
“他呀?嗯,隔三五天总要来一次,他害怕家里的婆娘,不敢在此过夜,来得早,去得也早。赶巧了,他已经发信过来,今天吃晚饭的时候会来相见。你找他想干吗?他可是我的恩客。”
玲珑嘻嘻笑道:“放心啦,我吃素,不会要了他的命,顶多吓唬吓唬他,吓唬完了还要给他送钱去。”接着将自己要办的事告诉了飞燕。
飞燕笑道:“不行,不行,你这样一吓他,我以后就要少个恩客了。除非你给我看你的本相,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甚至帮你另出个好主意。”
玲珑笑道:“看看就吧,不过你可不许爱上我。”返身将门关好、闩好,一转身已经变成了那副美艳绝伦、妖媚勾魂的模样,只看得飞燕瞪口呆,呆呆地半晌说不出话来。玲珑收了本相道:“我现了本相,你要答应我吧。”
“妹妹美成这个样子,连我看了都怦然心动。这真是你的本相吗?我想看你的真身哩。”
“如假包换的本相真身。”玲珑不等她问下去,接着道:“办好这件事可不光是为我,对你更有莫大的好处,我拿你当姐姐真心对待才照顾你的。”说着凑到她近旁耳语一阵。
“真的吗?”飞燕激动地问。
“错不了,我看得真真切切,问得明明白白,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吧?”
“行行行,今天晚上妹妹想干嘛就干嘛,就算吃掉周康年我也不管了。”
玲珑忽然忸怩地道:“瞧你说的这话,真难听,我真的从来没有吃过荤呢。”
周康年四十岁出头,他从二十七岁中进士后一直仕途顺利,才一十四年就做到一省布政使的位置上成为一方大员,这全是因为他娶了一个好老婆。
他的夫人李氏是前礼部尚书、内阁大学士的独生女儿,当年为娶她过门,周康年狠下心休掉家中糟糠之妻,他的原配发妻一怒之下携其幼子投河自尽,他伤心几天之后义无反顾地将李氏娶进门,有了岳父的照顾,再加上他也会做人,果然春风得意。
不过周李氏性妒,对周康年一直看得极严。他畏于妻家权势不敢反抗,直到近几年由于李氏一直无子嗣,再加上岳父致仕多年,这才冲破重重阻力娶到一房小妾。可是让他郁闷无比的是,在李氏干预之下娶回家的小妾是个再世的无盐,令他干那事的时候也提不起劲来,每次需要靠药物和烈酒的刺激作用,才能勉强行完周公之礼,房中之乐那里半点也尝不到的。
家里的婆娘不值得留恋,他自然将视线转到外面去,前两年在应酬的时候遇见了玉花楼的头牌姑娘飞燕,一时惊为天人,自此每隔几天必定要去一次。飞燕不光人长得极美,房中术更是了得,每回都将他侍侯得飘飘欲仙直比那神仙都要快活百倍,只有在她那里他积蓄许久的激情才能迸发出来。
晚膳的时候,周康年发觉飞燕今天同往日有点不一样,往常虽然也是笑脸相迎,凭他多年为官经验本能地知道那里面的虚情假意,而今天则是完全不同的、扑面而来的清风,熏得他的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他停住杯问道:“飞燕有何喜事一定要告诉我哟。”
“相公好坏,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奴家还打算要相公多猜一猜的。”
“有什么喜事,快说来听听。”
“奴家的表妹今天来看奴家了。”
“你的表妹?我记得你说过是孤儿,怎么来了个表妹?不会是骗亲的吧?”
“才不是呢。我做这一行,哪里有脸提家里的名字,说孤儿出身,那是这行的规矩。这个表妹小时候跟我特别要好,几年不见已经出落得无比楚楚动人,比奴家要漂亮百倍、千倍呢。”
一听说有比飞燕更漂亮的美女,周康年的喉头条件反射似地鼓动几下,吞咽下几口口水,急急地问:“令妹在哪里?何不唤出来一块儿喝酒?”
飞燕噘起朱唇埋怨道:“相公一听见新人就要忘了旧人,怎么这样急色呀。”
周康年把她搂到怀里亲了一口,哄道:“我的小乖乖,你才是我的小心肝,你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怎么着也要给见面礼的。”
飞燕喜道:“这可是你说的呀,表妹正有事要求你呢。”
周康年变色道:“原来你早有预谋,不会是什么太难办的事吧?”
飞燕把他推开假作生气地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靠不住,说话就跟放屁一个样,没个准数,一听见有事相求你就推三阻四不索利,快走快走,奴家今晚身子乏了,不能陪你尽兴了。”
周康年涎着脸重新把她搂到怀里,香了一口道:“我的小心肝,我是逗你玩儿的,快将你的表妹叫过来吧,她就是要我帮她摘月亮我也要答应了。”
飞燕喜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妹妹,周老爷已经许了你,快出来谢恩呀。”
隔壁内室的珠帘一翻,现出本相的玲珑盛妆娉娉袅袅地走出来。
对于玲珑的美色,就算陶勋那样天天和绝世美女在一起的人也缺乏足够的免疫力,象周康年这种天天和黄脸婆和无盐女住在一起的老色鬼则根本没有抵抗力,一见之下,三魂七魄全部飞到了她的身上,整个人呆坐在那里,毫无形象地张大嘴巴,任凭口水瀑布似地把胸前衣裳打得透湿。
第四章 连哄带吓(下)
玲珑假作生气地皱起眉头轻咳一声,暗中使一个清心咒,这才勉强将周康年的魂儿唤回去。她走前两步给周康年福一福:“民女玲儿叩谢大人大恩。”
周康年狠狠地咽下几口口水,用衣袖擦掉嘴角残涎,站起身抬手搀扶,口不择言地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玲儿妹妹是哪里人氏?芳龄几何?可曾许配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