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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笑得花枝乱颤。
极乐仙翁笑呵呵地听他胡吹了一气,捋须道:“够了,够了,不要再拍马屁了。我知道你素来逍遥惯了,撞到本教手上也不止一次两次的,以前念你为人尚不讨嫌,本门中人不跟你较真,可这一回不同往日,本教要办的事情不欲外人知道,且你的所做所为又落到本教护法耳中,我也救不得你。”
华元朔暗暗心惊,语气大变,颤声问:“难道半点通融也不行吗?”
“不行,绝无圜转余地,要么你自行了断,要么放手一搏,要是能侥幸闯过老夫这一关,或许还有条生路。”
华元朔眼珠转了转,咬咬牙取出离殒丹奉上:“小侄最近得到一枚离殒丹,请老仙翁笑纳,求您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为小侄指条活路。”
第五章 计留帮手(下)
离殒丹比培元丹贵重得多,是能救命的无上仙丹,只是对他而言培元丹反而更有用处,所以才舍得交出来贿赂对方。
极乐仙翁眼睛大亮,一招手那玉瓶便自动飞到他手上,他看了看,嗅了嗅,满意地点着头:“不错,果然是上品的离殒丹,这样的好东西亏你能弄到手。”将玉瓶递给凌仙子:“乖徒儿,这丹药收着,有了它,你受的伤康复只在弹指之间。”
接着向华元朔道:“老夫做事从来不做绝,看在你献上离殒丹的份上便给你指条生路,护法要除你是因白莲教的事暂时不能给外人知道,如果你入了本教就是自己人,自然不在此例,你看如何?”
“入通天教!”华元朔脸上阴晴不定。
通天教是仙道界邪派第一大教,名声可不大好,磨剑山一脉好歹也算世代清白,要是入了通天教师门名声受损不说,还意味着磨剑山一脉从此从世上除名。
极乐仙翁沉下脸:“怎么,不愿意?老夫好心指你一条活路,你要不愿意那便算了,离殒丹你也拿回去,呆会儿它自会回到老夫手中。”
华元朔被他话中赤裸裸的威胁所震,权衡了一下:极乐仙翁的道行比他高出何止十倍,就是那个看似病怏怏的小美人儿也有元婴初期的道行,撞在他俩手上根本没有胜算,动手只有死路一条,好歹只要自己活着师门便还在,不然被人灭了门,门派清誉顶个屁用。念及此只得勉强挤出笑意道:“小侄愿入圣教。”
“好,这才象话,圣教不是任谁想进就能进的,要不是你恰好有离殒丹解了我乖徒儿的急,老夫才不会为你开这方便之门。”
“是,是,是。”华元朔强捺住心头不悦,一边陪笑着,一边有个不妙的预感生成,觉得似乎漏掉一件关键的事。
凌仙子得到离殒丹,见两人谈妥,便好奇地打开瓶盖赏鉴。
华元朔脑中闪过一丝明悟,大叫了一声:“不好,快……”
没等华元朔话说出口,那装离殒丹的玉瓶里忽然迸出一道极强的半透明白色剑光直取凌仙子。
两相距离极近,剑光仙力强绝,速度又是极快,顿时一剑穿心将凌仙子刺了个透明窟窿,眼见不活了。
“乖徒儿!”极乐仙翁惨呼一句,他措手不及,根本不及相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徒兼爱侣在自己臂弯中丧命,旋即怒喝一声,抬手放出一道两丈多粗细的黄色剑光劈向华元朔:“王八蛋,敢暗算我,我灭了你。”
华元朔在看到莫名剑光的一刻便知不妙,早飞起来驾剑往西逃窜,他道行本高,又因常常骗人宝物,在逃命之术上尤其肯下功夫,也算得上薄有名气,逃过前辈高人的追杀不止一次两次。
不过这一次情形大异于平常,极乐仙翁在极怒之下仙剑去势竟比他更快,其实华元朔以前能脱险多半是彼时前辈高人懒得同他计较,此刻则是极乐仙翁恨之入骨必欲杀之后快,自然不会有所保留。华元朔才飞出不到半里就被剑光追上,背上被剑光所迫似刀割钢锉般难受,不得不回转身运起仙剑全力相抗上去。
一个照面下来,仗着手上仙剑品级稍高的优势才勉强挡住狂怒一击,人被震得气血翻涌,四肢筋酥骨软。他来不及调理稍稍紊乱的气息,极乐仙翁急风暴雨般的攻击接踵而至。华元朔不过是出窍后期,怎敌得分神期的极乐仙翁的乘怒而击。
极乐仙翁的剑法名叫“极乐颂”,剑式之中便含迷人心智、乱人魂魄,令人沉迷幻境不知不觉放弃抵抗的独特威力。华元朔使出了吃奶的劲,又口含毗卢佛珠才勉强抗住稳住灵台心智,道行上的差距只能靠他平时搜集到的十几件仙器来弥补,饶是如此,他也很快露出败相。
双方交手了近百合,一缕黄色剑气攻破防守扫过他的前胸,他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仙剑和仙器的俱是一顿,极乐仙翁的仙剑乘势而入,眼看就要活劈掉他。
“住手!不然我就毁了她!”一个洪钟般的声音打断了舍命拼杀的两人。
极乐仙翁回过头看清来人,停下剑势,暴叫:“你敢伤她,老夫便灭了你。”
华元朔缓过手,赶紧飞到来人身边,一只手指着他:“你……你……”却因伤势发作,一时说不出半个字来。
变化成丁原模样的陶勋手里握着一个淡金色的小人,正是凌仙子的元婴,他弹指将元婴送向极乐仙翁,好整以暇地道:“我没打算叫她元神尽灭,且还你,你自己仔细收好。”
极乐仙翁小心翼翼地收好元婴,怒问:“你是何人?通天教的事你也敢管?”
“区区孤云山丁原,和华元朔先生有旧,你说我该不该管呢?”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好个华元朔,连老夫也敢骗。”极乐仙翁恨恨地看着两人,面色狰狞地道:“小辈,毁我爱徒肉身之仇,必须拿你们炼魂才能消解,纳命来吧。”一挥手,黄色剑光幻化出万千分身漫卷而至。
陶勋戟指一挥,分光仙剑脱鞘而出钻入剑幕中,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极乐仙翁的仙剑被击成数段跌落尘土中,分光剑去势不绝,风驰电掣地飞向兀自目瞪口呆的极乐仙翁。
极乐仙翁明明见剑体近身,却丝毫感觉不到剑气,总算在最后时刻缓过神来将身体让了一让,刚好让过身体要害,左臂却被仙剑斩落。他再也不敢恋战,掉过头没命价地逃了,远远地传来他仇恨的声音:“华元朔,杀徒之仇、毁剑之恨、断臂之耻,我跟你没完。”
“快追上去宰了他!”华元朔急得蹦起来。
“我同他无冤无仇,为何一定要杀死他?”陶勋变回原相,并不追赶。
“你不灭他的口,通天教便会满天下地追杀我们。”
“他要追杀的是你吧,别将我扯进去。”
“你……我明白了,这是你的圈套,你根本就在算计我。”华元朔气得直哆嗦:“我早该知道,你给我的东西有古怪,老子被你当枪使了。”
“呵呵,你不是要我的仙剑么?我藏在玉瓶里,只是你自己没察觉得到。看来你真的与我的天心剑无缘哪。”
华元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好容易稳定情绪,恨恨地道:“说吧,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陶勋装作不解地反问:“我何曾害你?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已经命丧极乐仙翁剑下。”
“还不是因为你用卑鄙的手段暗算了他的徒弟,我是被你嫁祸。真没想到你这个峨嵋门人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错,山妻是峨嵋弃徒,我从来没有拜入峨嵋门下,所作所为跟峨嵋半点关系也没有。暗算他徒弟之举是不大光彩,不过若非如此你便入了通天教,世上再无磨剑山宗,说起来我也算你师门的大恩人,不是吗?”
“我懒得和你绕圈子。你用心良苦地将我和你拴到一根绳上,究竟何意?”
陶勋见火候差不多便不再戏耍他,道:“我现在忝为一州长官,剿平反贼、安抚地方是份内之事,可池屏州的局势你一清二楚,若不用些特殊手段是半点成功的希望也没有。然而我碍着身份的掣肘,许多事不方便做……”
“要是有我这个活神仙代你出面,你那些阴谋诡计就能堂而皇之摆上桌面了,对不对?”
“呵呵,华先生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要做的事无一桩不是利民、惠民之举,无一件不是广积功德之事,这些算到你头上,对你将来渡劫有莫大好处。”
“从今往后通天教必视我为寇仇,你如何能保证我将来的安全?”
“通天教在本州的作为已偏离仙道界的戒律,要是传出去,天下修仙正道不会善罢干休,这也是他们一定要灭你口的原因,现在既然你活下来了,他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届时他们自顾不暇,哪会满世界追杀你?”
“话虽这么讲,只有千日捉贼,哪有千日防贼?你也看到了,极乐仙翁不过是个普通巡风使就可轻易取我性命,我总要日后有自保的能力吧?”
“我竭尽全力为你炼制一件中品上等的仙器如何?”
“三件。”
“最多两件,一件兵刃,一件护具。”
“还得另给我培元丹、离殒丹各两枚。”
“离殒丹只得一枚。”
“成交!”
第六章 言语冲突(上)
丁柔心急如焚地跟在橙眉真人身后,两人正驾剑光风驰电掣地往兖州飞去。
褚小蝶与她的那次通讯极其短暂,只及说到被困在兖州隆庆庄某处地窖,受子午蚀骨罡炁煎熬尚能坚持三天,随即信号中断再联系不上。
子午蚀骨罡炁是什么,她不大清楚,从字面上听就知道是十分凶险的东西,当橙眉真人听到这个名词时也忍不住色变,她便猜到师姐这回凶多吉少。
若非褚小蝶代她远行兖州,此刻受困的人就是她丁柔了,她心中充塞着巨大的歉疚感,不顾橙眉真人的劝阻执意同行。
从池屏到兖州数千里,以橙眉的功力亦需一天半的时间,初时她顾及丁柔功力尚浅有意减缓速度,后来发现丁柔跟上来毫不费力,一时兴起暗暗一点点地加快速度,两人一前一后如流星般划过天宇。
师徒二人赶了半天路程,橙眉真人见丁柔毫无后力不继的迹象,不禁赞道:“婷儿,为师已用上了八成功力,你仍能跟得上,看来《天册》功法果真乃无上妙法,连为师也忍不住想修习了。”
丁柔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师父,弟子是在取巧哩,这是亭渊根据《天册》里的仙术琢磨出来的法子,用个小型仙阵将天心仙剑附着到您的仙剑仙力上,您飞多快我便有多快,弟子要做的只是用极少的仙力维持剑中仙阵运转。若论真功夫,弟子修习《天册》才刚刚到到结丹期第二层,差得远哩。”
当然,还有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若非陶勋以特殊的方法替她“拔苗助长”,她短短三年时间绝对不可能达到初结太元金丹的境界。
“世上竟有如此神妙的仙法?改日定要向亭渊好好请教才行。”橙眉真人大为赞叹,又道:“你再和小蝶联系一下,叫她别急,我们再有一天就可到了。”
“师父,自上回通讯过后师姐就一直联系不上了,她会不会出意外?”
“婷儿别急,我们加快速度,为师要全力施为了。”橙眉真人也很要紧自己的徒弟,开始全力催动仙剑飞行,两人的速度骤然增加近一倍。
刚进兖州地界,橙眉真人忽缓下来,不多时远处两团蓝光交织着飞奔而来。
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哈哈哈,橙眉道友,一别百年,你的道行是更见精进,可还记得老夫否?”
橙眉真人笑着单掌施礼:“无量天尊,钱道友,修仙百年止弹指刹那,至交好友哪能轻易忘却?钱道友何时出关的?怎么也不飞笺知会一声?贫道也好早些前来祝贺。”
来的人正是钱汜,他双足各踏一剑,两只脚旁各蹲一猴,受伤的那只歇在他肩膀上。
钱汜捋了把胡须笑道:“老夫出关才喘口气,将将想要发飞笺请你们聚聚,恰好兖州地面上有仙器重宝灵光现世,老夫想想反正你们也会来,索性省了发飞笺的力气。我昨天才见到你的徒弟褚小蝶,今天便见到了你,峨嵋派通信的仙术真是一绝呀。”
丁柔惊喜地插话问:“老前辈,您见着我师姐啦?她没受伤吧?她现在安全吗?您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钱汜目光在丁柔身上扫过,惑问:“橙眉道友,这位也是高足么?这孩子还没到旋照期就能御剑飞行了。说来惭愧,你的那个徒弟连老夫也看不出深浅,呵呵呵,峨嵋派仙法还真是神奇无比呀。”
褚小蝶有欹碧簪护身,以钱汜的道基自然看不破她的底细;而丁柔修炼《天册》功法已到金丹期,凡间仙道界的高手也须专注观察才能看出她的道行,只是她也是半路出家,以前的峨嵋功法结成的金丹多少留下了一星半点痕迹,反而遮掩她的境界,难怪钱汜会误会。
橙眉真人不动声色地道:“微末小技不过借于外物而已。贫道正为救劣徒受困之厄而来,道友既然已经见过她能否将当时的详情相告?”
钱汜将自己遇到褚小蝶的经过略述一遍,十分郑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