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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阳门的知客堂主初时还能强作镇定,到后来浑身大汗淋漓几乎语不成句,众门派的人看到他这个情景越发确定自己的分析有切中要害之处。
外谷这么一闹,内谷的人再也坐不住,没过多久,雪阳门的魏大掌门匆匆飞到外谷迎客堂。
各派掌门恼其倨傲,言辞中甚多讥讽。魏奉铉却是个人物,对众人的话浑不在意,态度谦和、言语恳切,使人如沐春风,三言两语就将众人的怨气消解掉。
魏奉铉听到众人介绍到陶勋时露出震惊、喜悦之色,那种表情好似完全发自内心丝毫没有造作的模样,真诚得无以复加。
他主动上前与陶勋见礼:“哎呀,您就是孤云山陶真人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奉铉早欲往孤云山拜会足下,恨不得脱身,引为憾事,常与门下弟子言道真人乃修仙界古今第一人,若平生不得见真人纵修成大道亦足终生之憾矣。”
“呵呵,魏掌门过誉,将在下捧为古今第一人,恐怕不单十三大门派的高手会寻你的晦气,便是许多飞升的老前辈也会从天界下来找你理论呢。”陶勋毫不客气地将话给挡了回去。
“陶真人太客气了。”魏奉铉仿佛没听出话中的嘲讽之意,诚恳地道:“早就听说真人造访北地,奉铉原欲率门下弟子亲往拜访,孰料舍弟练功时忽然走火入魔了,我与门人方寸顿失,只顾着抢救他,却怠慢了真人,实在罪过,罪过。”
“令弟走火入魔了?鄙人粗通医术,自荐于足下替令弟看伤如何?”陶勋主动地问道。
魏奉铉露出悲苦的表情摇头叹道:“唉,修仙之辈逆天而行,一生坎坷、劫难无数,若舍弟捱得过这道坎自然会有大造化,若捱不过去……就算以外力将他救活,只恐躲了这劫还有那劫,终非了局。真人的好意,奉铉心领了。”
“魏掌门之心学生深有同感。”陶勋也微摇着头道:“家岳年前忽遭凶徒毒手中了牵魂引之毒,每月备受煎熬,我虽有一身本事却对此毒无可奈何,心中每时每刻莫不有刻骨之痛。听闻大荒北山的成吾之山有仙药能解毒,故而不远万里到北地来碰碰运气。”
陶勋说到此,话锋一转:“前些天在回春谷探望老友,承蒙北地的修仙界同道盛情来会,遂交流所学、印证大道,盘桓近月余,耽误了不少时间,今天已经打算要离开本地继续往北寻觅仙山。可是因为有事未了,又不得不与众位道友前来拜访贵山门。”
“哦?真人有事请尽管吩咐,不论办得到办不到奉铉都尽心而为。”
“铁剑谷顾横岭一家与七派起衅,据闻贵门几个弟子也参与其中,学生此来是想请掌门将他们几个唤出来与顾家三口和七派的当事人当面对质。因顾家之祸事由学生沾了些因果,故不得不出头,请掌门行个方便。”
“唉呀,真人说的这件事,奉铉已经听七派的道友说过,可是真不凑巧,他们几个都不在宗门,而且一时也联系不上呀。”
“既然他们都不在,学生便不敢再打扰掌门救治令弟了,告辞。”陶勋二话不说,立即要走。
魏奉铉本准备好的一番言辞此时竟然用不上,以陶勋的名气和手段似这样干脆地走了天知道会不会暗中使出什么手段来,所以他赶紧道:“真人且慢,他们几个虽未在山门,但是他们曾指天赌咒向我揭发,他们的言行都是受到本门不肖弟子金露槔的唆使。”
“但不知金露槔可在否?”
“在,前些天我便下令将他囚禁,原想亲自押送到七派处置,结果因为舍弟之事耽搁了。既然诸位道友亲自登门问罪,我这便令人将他押来对质。”魏奉铉很爽快地答应交人,并安排弟子去将人解来。
过了一会前去解人的弟子慌里慌张地来回报:“掌门,不好了,金露槔师兄服毒自尽了。”
魏奉铉震惊地站起身,怒斥道:“什么?怎么会这样?今天谁值守?我一再交待你们要看好他,你们都做什么去了?”
陶勋好整以暇地道:“中毒了么?真不巧啊。这样吧,不论金露槔是死是活都请掌门将他将与学生,若还能救活自然要救活他对质,若是死了也将他带到七派驻地与顾横岭一家见面,勉强也好将事情做个了结。掌门意下如何?”
魏奉铉很是犹豫,毕竟金露槔是雪阳门的弟子,就这样被人找上门来将人带走很扫门子,何况自古死者为大,金露槔就算有罪死了也便一了百了,不应该再受追究。
十二门派的人已经看出来陶勋今天之行势在必得,乐得卖个人情给他,遂一齐解劝雪阳门交人,双方你来我往讨论半天魏奉铉才勉为其难地松口答应下来。
陶勋见对方已经答应,便笑着问魏奉铉:“讨论大半天,不知道贵门为金露槔施救没有,不然只恐他现在已经凉透了。”
魏奉铉总算露出微微不悦的表情:“本门弟子本门自然要全力施救,真人毋须过虑。”
过了一会儿,雪阳门将金露槔送来,此人全身发乌、目光散乱、七孔流血、气息已绝,眼见得离死透只差多喘口气了。
“看来贵门疗毒之术有独到之处呀。”陶勋小小地讽刺了一句。
他手指一点放出一颗小指大小的真珠落到金露槔胸口,就见真珠发出洁白的光芒没进其体内,白光没入之处黑色纷纷避让。
“神乎其技呀!”诸门的人赞叹道。
第九章 北地剧变(上)
魏奉铉很是欣慰地道:“陶真人仙家妙手,露槔性命无忧。真人替他袪毒之后,可否先让他在宗门好生调养,等其身体稍好些奉铉亲自押他前往七派山门,与那顾家三口对质。”
“这颗袪毒珠只能暂时护住心脉几个时辰,若不能及时得到解药解毒还是不免一死。”陶勋叹气道:“唉,可惜我实在不能继续在此地耽搁了,不然花上十天半月应当能将他救活的。罢了,也许顾家命数如此吧,请掌门将他交予七派,乘他尚有一口气在,速速回去与顾家对质。”
“唉,宗门不幸,出此孽徒。露槔啊露槔,你师父走火入魔,我却护不得你,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只能怪你自己行为不端呀。”魏奉铉双目隐有泪花,似乎颇是伤感的模样。
顺利地拿到人,陶勋同十二门派的人一道匆匆告辞离开。
离开雪阳门山门三十里后,陶勋停下来向十二门派的人道:“好了,雪阳门好歹交出个人来,金露槔虽被毒得将死,却未必没有解救之法。学生已经在回春谷耽搁太久,境外之行必须马上启程,就此与诸位道友别过。”
众人都没想到他说走就要走,纷纷出言挽留。
陶勋走意坚决,只向黄丹子嘱咐道:“黄丹谷主,劣徒董思焉道行不足,我们夫妇不能带她深入北境,便将她暂时寄居回春谷,拜托谷主多加照应。金露槔身上的毒思焉有办法控制住不使立即发作,铁剑谷与七派之间的纠葛我便委托谷主携劣徒代我出席了结因果。兹事拜托,拜托。”
“陶真人放心,所托之事黄某一力办妥。”黄丹居士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两人这一唱一和是将黄丹居士代表陶勋的地位向十二门派当众申明,七派共审金露槔和顾家三口当然也无法将他排除在外。
陶勋夫妇与十二门派依依惜别,驾起云朵自往北地深处飞去。
※※※※※※
“胡天六月即飞雪”,说的是北地大漠气候寒冷,冬天来得比中原早,若六月便有降雪,那么冬季的苦寒更可想而知。
北地入冬后,从极北之的大莫原上吹过来的寒风给北地边境带来连续数月的降雪,大地盖上数尺厚的白被,狂风暴雪中,冰雪覆盖下,一切都是一片死寂。
在大草原某地上空,顶着狂风和暴雪,前三后七共十道遁光飞快地在雪云里穿梭,前面的人亡命逃窜,后面的人疾速狂追,并不时用仙器发动攻击。
“师兄,我快不行了,我留下来挡住他们,你和师妹一直往北逃,逃得越远越好,一辈子都别再回来。”逃亡者中的一名男子浑身血污,方才被后面追兵发出的仙器攻击穿透防护仙器和仙甲击到身上,体内金丹已裂,照这样下去必死无疑,是以做出此绝望的决定。
“师弟,不行,师父嘱我们生死要在一块,你再坚持一会。”前面的男女稍稍放缓了速度拉住师弟。
师弟焦急地道:“师兄你放手吧,这样下去我们一个也逃不掉的。”
三人这一争执自然影响了速度,后面的追兵实力不俗,抓住机会将距离拉近一大截,离三人不到十丈,这个距离上随便一件攻击性仙器就可以打到他们。
追兵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领头之人一声令下,七人一齐放出各自的仙器攻上前。
三人感应到身后的强大攻击,知道不可能凭借自己身上的仙甲、护具被动地承受住,只得停下来放出仙剑、法宝与对方相抗,追兵乘机将他们包围起来。
“陆子丹、陈兜、甘露寒,你们三个还是束手就擒吧。”追兵中为首者冷冷地道:“你们根本逃不脱,如果自缚请降,我们可以考虑饶你们的狗命。”
陆、东、甘三人苦苦抵挡着对方如潮水般的攻击,师兄陆子丹慨然道:“范屦及,卫泊门只有战死的弟子,没有屈膝的叛徒。”
“不识好歹,你以为我真想饶你狗命?我是对甘姑娘早有意思,看在她的面上才给你们一条生路,别给脸不要脸。”
“范屦及,你放了我师兄,我便从你。”甘露寒确实是个大美人,此刻为了两位师兄活命什么都豁出去。
“哼,掌门有令,卫泊门余孽一个不能放走,要么死,要么归降。你的人,我要定了;他们,我绝不会放。”
“你不放我师兄,我死也不让你得逞。”
“哈哈哈,我只要你的人,又不要你的心,等我快活过之后,便将你让给我的师兄弟们快活。嘿嘿嘿,你便是死了,你的身子我也不会放过。”
“你无耻,禽兽。”甘露寒羞愤难当,气得说不出话来。
范屦及手下的六名追兵一齐淫笑道:“哈哈哈,甘美人可说错话了,我们师兄弟七个不是禽兽,是禽兽不如。”
“去死吧!”陆子丹大叫道:“陈师弟、甘师妹,我们拼却粉身碎骨便了。”
“想怎样死法可由不得你们。”范屦及狞笑道:“不同他们玩了,动手!”
他话音一落,七人各抛出一道绿光变作七只镯子,回环相扣地向三人飞去。
三人一齐放弃防守,并将剑、器的威能放到最大攻向对手。
半空中一只绿镯子绿光一闪便将对手的全部剑、器吸住不得挣脱,另外六只镯子闪电般飞过去两只一组将三人上下照定,三人被制住丝毫动弹不得,便是想自杀也办不到。
“哈哈,说了你们逃不掉的。”范屦及狂笑道:“美人儿,咱们师弟七个这便将你办了,包管你欲仙欲死快活无比,等咱们爽够了好送你们三个上路。”
蓦地从乌云中飞出一道乌光,流星般击在吸住三人剑、器的绿镯上。只听得炸雷般一声巨响,那镯被当场击毁,仙器褪尽颜色化作飞灰被空中的狂吹得没了影踪,被它制住的三人的剑、器将要坠落时,一只手伸过来全部抓去。
“谁!”范屦及等人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出一身老汗,立即下意识地喝问。
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只见那道乌光绕着剩余的六只绿镯子转个圈,噼叭之声接连响过,六只绿镯成了六团飞灰转眼消失在飞雪之中。
脱困的陆子丹三兄弟只觉得被一道柔和的力量牵引着飞快地往上飞去,不知飞了多高,眼中突然一亮,浓厚的乌云飞快地在脚下流淌,头顶是蓝天白云,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们没来得及发出感叹,就见上方一团白云在眼中迅速放大,飞到近前时看见云中一辆遍饰青虬的华丽云车,眼前一晃置身于车中。
“你是孤云山陶真人!”陆子丹看清车中人后兴奋地叫起来:“半年前您在回春谷讲的时候我曾随师长参加,有幸亲睹您的真容。”
“卫泊门陆子丹,我记得。要不是记得你的名字,刚才也不会停下救你们上车来。”陶勋微笑着问道:“下面追杀你们的是雪阳门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甘露寒从被救的兴奋中缓过后立即向陶勋夫妇跪倒,悲痛欲绝地哭道:“陶真人和夫人,求求你们出手救救卫泊门,求求你们。”
丁柔将她扶起:“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清楚。”
但甘露寒已经泣不成声,哪还说得出话。
陶勋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陆子丹和陈兜。
陆子丹和师弟也跪倒哭道:“雪阳门勾结本门叛徒无耻偷袭卫泊门,我们卫泊门护山大阵被破,只怕是要被灭门了。”
第九章 北地剧变(下)
陶勋镇定地道:“夫人,甘姑娘和陈道友受伤较重,你替他们看看伤势。陆道友,看来三人中你为首,你详细给我说说我离开后北地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雪阳门攻破你们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