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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天地的主宰,惩恶扬善不是更能维护天地的稳定么。”
“正因为我是天地的主宰,我才更加不能放任自己的意志决定一切。天地间最基本的法则是什么?就是一切都遵照法则,包括我自己在内。我制定法则,我遵守它,而不是破坏它,相比于刑天的所作所为,我亲手破坏自己创造的法则才是对天地最彻底的破坏。”
“照您所说若非梵天一伙妄图改变凡界并不违反天道法则?难道将凡界改造成天界一般的存在也不会危害天地的稳定?”
“天地维持稳定,这是法则的要求,你想过没有天道法则其实一直在不停地自我纠正、自我完善?那时我创造出三十六层天界加凡界的法则构成天地结构核心,经历如此久远的年代后,在三十六层天界的基础上衍生出无数个附属世界,唯独凡界依旧没什么变化,它既不同于天界,也不同于天界下附属的世界,它同这个天地显得格格不入。
天地结构核心并非一成不变,它也在不断地自我完善,但凡界的特殊状态越来越不适应于天地结构核心的稳定,甚至于反成为威胁,所以凡界的变化是天地演变的自身要求,这一点我也不能改变。”
“弟子明白了,梵天就是顺应这种变化才产生。”
“今日的情形同创世之初已经不同,只要方法正确凡界的法则与太清天本源物质之间不再是不可形成稳定结构的,换而言之凡界也到了结束不正常状态恢复到正常世界的时候。
凡界的最终变化需要一个力量推动它,刑天的行为正是顺应了天道法则演变的内在要求,所以我当时就没有阻止他。不过他一万两千年前强攻桑山的行动是违反天条的,所以遭到法则的惩罚被殛灭身体,魂灵被切割成数份封印于不同的世界。
然而在天道法则的作用下他重新聚集起残魂,聚集起残部,再一次为改造凡界而行动。他要将凡界改造成一个与上三天一样的世界,让更多的人可以享受到永生,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目的道不是很好么,你说呢?”
“弟子不敢妄言。”
“可惜在我的天地里不能允许多出一层天界,他强行这样做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毁灭这个天地重归混沌,他自混沌中开辟出属于他的新天地。”
“那样岂不是天地间无数的生灵都要灭亡,不能让他这样做。”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天地法则会产生出克制他的力量使他达不到目的。”
“弟子……不太明白。”
“他应该通过自己的修炼冲破这个天地的法则进入混沌,而不是采取毁坏天地的法则的方法,就象往天平的一端施加一股力量,必然要有另一种力量反制它,天平才能平衡,当他往天地法则施加压力的时候天地法则自行产生反制他的力量,在他将计划付诸实施的最开始就是如此了。譬如五色石为什么那么巧落在长眉修炼的地附近,还有你的出生和后来的种种经历,不都是恰到好处地破坏掉他的计划吗?”
“这……”陶勋吃惊得说不出话。
“由此可知,刑天的所作所为仍然逃不出天道法则的束缚。”鸿钧道人微微一笑,继续道:“昧谷之劫后,刑天亦总结了经验,知道同天地法则对着蛮干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后来的行动就小心许多,专找法则的空子,凡事皆不逾矩自然不会遭到天地法则的反击。
譬如昧谷并不排除天界之仙住在里面,所以他公然安排他的旧部住进去;又譬如他花费数十年时间扶植靖宁侯扰乱朝政,导致凡界法则失衡,这样一来他再做某些逾矩的事情时反而成为克制失衡之力的举动;他乘着借你之手牵动天劫殛杀孚傆时凡界法则受到震动的时机,一举攻破东海青龙岛控制碧云仙子。不是他做得隐秘,而是他做得巧妙,在天道求变的大前提下,他纵然有做得稍过火的地方也没有受到天劫的惩罚。”
陶勋默然良久,道:“梵天是数中之人,弟子亦然,谈话之前弟子已经表过态愿意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请问道尊弟子该如何做呢?”
“在此之前凡界已经经历过八次浩劫,都是改天换地般的巨变,浩劫过后生活在凡界的生灵几无孓遗,这一次是第九次,也是决定它最终命运的最后一次浩劫巨变。时至今日我已经找到使凡界安全进化成正常世界的方法,但是此法需要一名修炼过《混沌诀》并且对上三天的法则有所了解的人坐镇主持,你的条件都符合,便由你来如何?”
陶勋不由得一笑:“呵,道尊您这算不算私心?”
鸿钧道人也笑了:“呵呵,你将你的功名利禄之心尽付于你的分身,让他在朝为官承担你的凡尘劫数;我亦将我私心剥离出来替我承担违拗法则时的惩罚,于此道上你我算殊途同归。”
“您说的是地藏老人,他真是您的分身?”
“他就是老夫的一点私心凝成,他看中由你改造凡界而非刑天,因为你出生于那个世界,会备加爱惜凡界,为此他苦求了我十几万年。而凡界的改造越是平静、稳定,对天地的影响也越微弱,从这个角度看选择你更有为利。”
“弟子感谢道尊和地藏老人的抬爱,愿承担此重任。”
“嗯,我知道你会答应的。”鸿钧道人平静地道:“你承担改造凡界的重任便可获得往返天凡两界和穿梭下层诸天界的权利,所以你以后也可以回天界看望你师父长眉,此外你还可以携带你的妻子丁柔住回凡界。”
陶勋大喜:“多谢道尊。”
“你有重任在身,回凡界后同刑天之间必有一战,我会解开你的混元心甲的封印,你就在玉清天将混元妙法的启动法诀修炼完以启动你体内的混元仙力,才好有一战之力。”
“弟子斗胆,弟子满打满算修炼仙法不过十三万三千余年,想那梵天修炼仙法不知有几万亿年,前些年他残魂不完整的时候弟子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如今恐怕仍不是他的对手,道尊可有妙法能够克制他的?”
“呵呵,解决之道其实已经在你身上了。”
“在我身上?”陶勋大惑不解,想了一会惊喜地道:“您莫非指的那件东西?”
“正是那件东西,等你将混元仙力启动之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利用它。”鸿钧道人说着将手一招,自混沌当中飞出四只葫芦:“这里面分别装着你的混元心甲、六合仙衣、夺月珠、分光宝剑,它们经过混元宝葫的孕养后威力已有极大提升,足够使你在刑天面前有自保之力,你连同葫芦一块带回凡界吧。”
“弟子多谢道尊厚赐。”
“你此去道途任重,有一事你必须谨记。改造凡界只需在法则与本源物质上着手,不要因私心和感情干预凡间事务,此须切记!”
第二十四章 君臣论史(上)
京城,皇宫,勤政殿。
“岳城,朕已经摒退左右,还将起居官遣走,今日与你不论君臣,只论朋友之交,奈何还是支支吾吾不肯畅所欲言?”
“臣不敢僭越,公事应当在朝堂上讨论,君臣之间更无私谊。”
“咳,得了吧,你呀年纪越长胆子越小,想当年在池屏你杀伐果决断何其英武有担代,我被你管得死死的,心里既有不忿也是衷心地愿意服你管。”瑞圣帝为了拉近关系连自称都由“朕”改为了“我”,他拍着陶勋的肩膀道:“可这也不能怪谁,先帝登基以后还有过天下人咸称圣明的三年太平日子,可我坐上这个位置第二年开始天下就灾变不绝,不是这是山崩,就是那里地裂,秋冬季节居然涨洪水、春夏季节反倒闹干旱,一会儿从城镇到乡村到处起天火,一会儿春播秋收时落冰雹,时不时还有石头自天而降砸得房屋毁坏、人畜丧命,好似几百年的天灾全都给我赶上了。
自古凡有天灾就是做帝王的失德,我自问也还兢兢业业并无失德之处,做臣子的讲一个主忧臣辱,于是替我背黑锅上表自陈施政不当干惹天怒,白霁干了两年首辅引咎辞职,你到今天也已两度罢相,现在身上还背着一大堆子骂名,天下读书人将对我的怒火全发到你身上。唉,你说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陛下勤政爱民,是位好君王,天灾频仍只是天象异常。天象不可能一直不正常下去,总有一天恢复正常,陛下不要过分担心。”
“这个我也知道,从瑞圣二年开始闹天灾,到现在瑞圣九年,天下已经倒霉了八年,换成别的朝代、别的君王手下那还不早就人祸迭起、兵灾肆虐,借着这些由头扯旗造反的不知道会有多少,因为天灾人祸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人不知会有多少,可这八年来天灾闹腾得再厉害,朝政是稳的,公私仓禀丰实,百姓生活在温饱以上小康以下,这些全都是你的功劳。
我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坊间的传言却对你不利,将你描述成古往今来第一个大奸臣、大恶贼,百姓当中想要生食你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是知道原因何在的,因为天下的读书人都在造你的谣,都在百姓面前说你的坏话,因为你倡导重工重商大违圣人的教诲,他们就视你为眼中刺、肉中钉。”
“臣自问心无愧。”
“你问心无愧,众口烁金!”瑞圣帝恨恨地道:“先帝也是吃足了这帮读书人的亏,只不过贬窜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五大辅政大臣,一下子从圣主明君变成荒庸无道的皇帝,他们胸中实无策,嘴笔却胜刀兵,所以我看史书时很理解那位焚书坑儒的始皇帝,这帮酸儒个个该杀。”
“呃,陛下此见颇有些偏拗。”
“呵呵,你不算,你同他们不一样,不然全天下的酸儒不会攻击你。”瑞圣帝笑道:“要不我替你大杀酸儒解气吧,明天早朝就下旨,要求百姓检举揭发,凡是说过你坏话的书生统统械送官府不问轻重一律坑杀,儒家典籍统统烧毁。”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会置臣于万劫不复的地步,永世背负骂名。”
“哈,等将儒生杀掉大半,我下道罪己诏说是因为受你的蒙蔽才做下那样的恶事,这叫做落井下石,嘿嘿,谁让你不肯同我说真心话来着。”
陶勋哭笑不得:“陛下已经是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胡闹呢。您到底想要微臣说什么呢?”
“哈哈,终于改主意了是吧。”瑞圣帝大为得意地道:“我就是想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那该死的天灾最快什么时候能停?”
“上天体恤百姓,应该不会长久,具体的时辰臣实在是不知道。”
“算了算了,我早知道你不肯痛快地回答这个问题。”瑞圣帝一点没有失望的模样,故意板着脸道:“不过第二个问题不准你再说不知道,不然我真的要下旨焚书坑儒的。”
“呵呵,那您问吧。”陶勋忍不住也笑了,有种时空穿插的错觉,依稀看到那个在兖州见到的十六岁的少年。
“我在潜邸在皇宫已经将史书读过几遍,我看出来问题,从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时起至今儒学都是帝王治天下之本,可是你看看,夏有天下四百年,商有天下六百年,周有天下八百年,自秦以下历代享国最长者不到三百年,不尊儒术的三代比尊儒术的朝代久得多。再看瑞圣二年以来灾变频繁,天下因为你的施政得当一直保持稳定,而儒生反而群起攻击你。我算是看出来了,以后真的要靠儒生们治天下,本朝国祚只怕不会太久。我要问的就是,你有什么法子让我的江山真正千秋万代地传下去,哪怕是传上九百年成为史上第一久的朝代也行。”
“这个问题太大,臣恐怕回答不了。”
“刚说了不准说不知道的,不然我真翻脸啊。”瑞圣帝先恶狠狠地威胁,接着放软语气道:“岳城,你我相交几十年,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古往今来君臣相得能够善始善终且得美名传颂的鲜见,你我之间前面能办到,想要得美名千古传颂照眼下你的名声看只怕很悬,所以你一定要真心诚意地辅佐我做出一番大事业,让满天下人都闭嘴,更让我的后来人都记得你的好处感激你。”
陶勋被他说得有点动心,沉默良久忽然唤了一声:“祥之兄。”
瑞圣帝一下子眉开眼笑:“哈哈,太好了,岳城终于拿我当兄弟而不是当外人。这殿中只有你我,说的话出于你口入于我耳再无第三人知道,有过池屏共患难的经历之后我就知道,我要想真正做出一番前不见古人的大事业,就得靠你替我掌舵,所以你只管畅所欲言,不要有任何顾忌。”
“祥之兄看得起我,我可就真说了。”陶勋也不再矫情,道:“其实你提的问题我思考了很久,的确有一点点心得,今天讲出来同你共同探讨一二。”
“你等等。”瑞圣帝从椅后摸出纸笔:“民间言‘好记心不如烂笔头’,待我记下要点朝夕揣摩,而且字是我写的,就算以后遇不测时便赖不到你头上。”
陶勋微微一笑,自顾自地道:“要想找到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