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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哥，我都说了，你昨晚还不肯信吧。”一边的小方得意的挑起眉毛。
“嘿嘿，是我没见识。”那汉字回过头招呼道：“妹子，送过来。”
昨日那母女一人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小寒玉看去，居然是两篮子鸡蛋。
“昨天匆忙见诊金都忘了给大夫，”那姑娘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红色的手帕递到小寒玉身前：“这里是些散碎的银钱，我们也知道不够，凑了两篮鸡蛋，希望大夫不要见怪才好。”
小寒玉急忙挥手退后道：“我不过随口开了个方子，怎么能要你们钱？”
那兄妹两个刚要说话，小寒玉急忙抢道：“你们不要说了，日后我也住在这里，我要是收了这钱咱们都没办法再见了，羞死我都。”
“这如何使得，看病收钱，天公地道。咱们虽然穷，可也不是不知恩的人，大夫……”那妇人辩解着。
“这样吧，”小寒玉知道今日若不收钱，也不知道要纠缠多久，急忙伸手从那手帕里取出一枚铜钱，扬了扬手：“钱我也收了，你们要再客气我可要关门躲起来了。”
那一家三口不想小寒玉竟然这样坚决，都感恩不已。
闹了一会，小寒玉送走一家三口，想叫小方一起回屋，不想四下里找了找也没找到小方的人。无聊间见已经快午时了，又回转到楼上去找聂龙牙。
推开门，便闻到一股异味。小寒玉急忙跑去聂龙牙身边，原来是溺了。急忙又忙了一会，给聂龙牙打了水擦了擦身子，这下就没换衣裤了，只是取出自己的衣服给聂龙牙垫在身下。又取出那“黑蜂窝”撕下一片，塞在聂龙牙舌下，收拾停当了，放才出门。
走到天井中忽然闻的一股饭菜的香味从厨房传出，急忙奔过去，推开门，只见锅台前一女子窈窕的背影立着，小方正在锅台下添柴火呢！
“小方哥？”小寒玉疑惑的一叫，那女子回过头来，居然是刚刚治好病的妇人之女。
那女子看见小寒玉急忙行了个福礼，说道：“萧大夫，我是来您府上做丫鬟的。”
小方在锅台下嘿嘿一笑：“我这大妹子可是心灵手巧，一两银子一个月哦！”
小寒玉大喜，开心的笑了起来。
原来方心相本就认识这一家三口，妇人程吴氏，夫早年生病死了，留下一儿一女，妇人靠针线活把两人拉扯大，大儿子程刚现在在一家地主家做佃户，女儿程芸跟着娘亲在家中做些家务，针线，种些菜交由娘亲拿去大户人家去卖。因为母亲身体不好，大儿子二十了还没娶亲，程芸年纪十六，刚到出嫁的年龄，虽然因为生的俏丽，又勤劳能干，提亲的人不住进门，可是因为兄长未娶，自己母亲身体也不好，便想多在家中几年。
今日小寒玉死活不肯收钱，一家人本过意不去，后来小方追上前去说了情况，本来纵是多少月钱那程芸也不会去做丫鬟的，可是这回是救命恩人家要，月钱又那么高，程芸就动了心，做上一年便有十几两银子，足够大哥娶亲了！于是当下商量了一下，就跟着小方又回到这边来，见日头正中了，急忙动手做起饭菜来。
小寒玉还是有些担心，饭做好了也不慌着吃，带着那程芸来到外面，问道：“芸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报恩才来我这里做个丫鬟，我也很感激，只是我这里怕你一个黄花闺女不大方便呀。”
那程芸听得小寒玉如此一说，脸登时红了起来，声音小小的说道：“小方哥不是说你只有十三四岁吗？”
小寒玉一听，知道会错了意思了，脸也是一红：“芸姐姐，你误会了，我是说我父亲卧病在床，这些日子怕是污秽不断，怕你不能清洗那些衣裳啊。”
程芸一听，脸色羞道：“污秽？既然如此为何不做些尿布之类的？”
小寒玉一听，拍了拍脑袋，嘿嘿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些，甚好甚好。可是便是尿布也需要清洗吧。”
程芸正色道：“那有什么，大夫您长辈的尿布脏就脏得，我自然也洗得，我是穷苦出生，不是什么大小姐啊。”
小寒玉这才高兴的放下心来：“芸姐姐，以后你千万不要叫我大夫了，咱们就以姐弟相称，你看可好？”
程芸犹豫了一下，也是微笑点头。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药王
以后的日子里，常有些居民过来看病，小寒玉也耐心的一一给开了方子，每次小方都会在一旁看着，小寒玉也时常教给小方些药理。每看完一个病人，小寒玉也都会把方子先拿给方心相抄誊一遍，再报出脉象给他记录下来，小方不出半月，手上就有了厚厚的一叠，这个比什么医术管用多了，方心想也是收益不少。
至于诊金，小寒玉起初执意不收，后来烦不胜烦了，在堂屋门口放了个箱子，诊金叫病人自己放进去，多少随意。不详十几天下来倒出来一数，居然有十几两之多，吓了两人一跳，后来就竖了个牌子，标明一次五十文，这样才好了许多。
程芸白天在这边，晚上依旧是回去睡觉，屋子里是打扫的一尘不染，就是聂龙牙的尿布也是程芸和她娘花一夜的时间赶出来的，小寒玉自然是感激不尽。
聂龙牙这边，还是未曾醒转过来。不过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小寒玉每日按摩活血，隔到三日就扎针行血，后来聂龙牙脸色渐渐好了起来，小寒玉在第五日上取了人参，黄芪，杜仲，毛冬青等药材煎了一副汤药给聂龙牙一点一点的灌下，居然有了点效果，现在不用每日取那黑蜂窝也可续命了，只是隔几天放那汤药里取。
小寒玉小心的把那黑蜂窝收了起来备用。
小寒玉自己也记得师傅的心愿，每日夜间，都来到天井中打坐修行，夜夜不息。
这日，小寒玉正在前厅教小方经脉之法，忽然一阵马蹄响，一人砰的一声踢开门走了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大叫：“小寒玉！我回来了！”
小寒玉抬头看去，正是大师兄柳自行回来了！
柳自行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上来一把报住小寒玉：“可好？师傅可好？”
小寒玉急忙点头，问道：“孙爷爷呢？来了没有？”
“总算没出乱子，接来了，快随我去门外迎接！”
二人来到门外，刚好一辆黄幔的大马车匆匆赶来。
“老聂死了没？”孙思邈被两个道童搀扶着走下车来，急忙问道。
小寒玉见老药王一头乱发，想来赶路也甚是辛苦，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孙爷爷，实在是辛苦您了。”
“小寒玉吗？”孙思邈仔细的看了看小寒玉：“不错啊，老聂辛苦没白费！他怎么样了？”
小寒玉急忙带孙思邈来到房间，孙思邈急忙走到床前，拿起聂龙牙手腕，四指齐上，诊起脉来。
小寒玉柳自行二人垂头立在一旁。
半晌，孙思邈方才抬起头来，将聂龙牙手放回原处，长叹一口气：“没死就是奇迹了！”
小寒玉也是知道师傅的病情，急忙道：“爷爷可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我看你们那保命灵药用完了，你师傅命也就到头了。”孙思邈十分不客气的说道。
小寒玉还有些心理准备，柳自行却如遭雷击歪倒在地。
小寒玉急忙取出银针给人中扎了下，然后重重的在他背后捶了两下，柳自行咳嗽一声慢慢醒转过来。
柳自行醒转过来，精神也不大好，小寒玉急忙安慰道：“大师兄，你放心好了，师傅会救过来的，容我于孙爷爷商量下，你先去隔壁屋子休息下吧。”
柳自行也没说话，默默站起身，看了聂龙牙一眼转身去隔壁房了。
小寒玉招呼小方哥和程芸去把房间收拾下，买些现成的被褥回来给孙思邈和两个小道童准备房间，自己又转回来，对着孙思邈坐下。
“孙爷爷？”小寒玉开口道。
“你把那黑蜂窝取来我看看。”孙思邈摆手说道。
小寒玉将那东西取来，递到聂龙牙手上。
孙思邈看了看，轻轻用指甲扣下一块，放在嘴里，嘴巴动动了，惊讶的说道：‘什么黑蜂窝，也亏你们想的出来这名字！”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过的医术里并无介绍啊。”小寒玉急忙说道。
“鞭芝，芝类中的圣品，居在深山泉眼处，喜水，可活千年。”孙思邈把手中的黑棒槌狠狠拿鼻子嗅了嗅。
“鞭芝？不象啊？哪里象鞭子？”小寒玉也见过书上记载这芝鞭，书中的描述是白色鞭壮，不想着棒槌一般的东西却是鞭芝。
“干了，缩在一起了，想是这女娲石的灵气引的这鞭芝长起来。最后长的包起了这女娲石。千年后干死了，也就成了这个样子。”孙思邈眼睛望向窗户外面，慢慢说道：“当年我在皇宫里也见过这东西。高祖皇帝就是吃了这个才多活了几年。不过那鞭芝还是三百年的货色。”
小寒玉眼睛一闪：“爷爷你说，如果把这个全部给师傅吞下去，再辅助点药物调理师傅可会好些？”
孙思邈微微摇头：“你师傅的病症不是生机不够，而是全身经脉断裂，五脏移位。这东西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小寒玉急道：“师傅虽然五脏移位，但是我可以用推拿慢慢扶正……”
“推拿？推拿能让他的肝脾活动起来吗？你的那邪法害的你师傅的肝脾破裂，想再叫你师傅活过来却是千难万难了。”孙思邈摇头道。
“真的无法？”小寒玉兀自不肯相信。
“除非你寻的龙肝风髓，万年首乌，娃娃参这等起死回生之药来，否则老聂也只有等死！”孙思邈脸色黯然。
“那些不过是传说之物……”小寒玉坐回板凳上低下头来。
“我自是知道，不过千年首乌我也却是见到，当年我在四川岑家就曾用千年首乌救过一个心脉断绝之人一命。功效的确非凡。”孙思邈正色道：“如果你们真能寻到千年首乌我也有一拼法，给你师傅开肠破肚救他一命！”
小寒玉一听，骇然道：“开肠破肚？古曾说华佗欲给曹操破开脑袋治病，师傅你真有把握能给师傅开的肚子？”
孙思邈正色说：“我五十余岁之时，曾抓来百只猴子一一试过，也曾活下来四十余只，反正是必死之人，为何不能一试？破开肚子给你师傅将五脏对齐，心脉接好，去除肝脏的淤血，未必便死，再的灵药续命，我看机会有三成以上！”
小寒玉脸色红红白白，心下惶惶，岔开话题道：“爷爷，你来给我看看吧。我吃了女娲石，身上也是有些奇怪！”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再 出 发
孙思邈伸手拉过小寒玉，号了号脉，奇怪道：“还有许多地方经脉不通啊，女娲石怎么没给你治好吗？”
小寒玉也摇了摇头道：“我看虽然身体恢复了，可是经脉不通也是没办法啊，看这样子二十之前还是绝脉而死。”
孙思邈捋了捋胡子，点头道：“这个还是你师傅懂的多点，不过我道可以给你开些散污秽的方子你吃吃看。”
孙思邈开了方子，又同小寒玉聊了一会，眉目间晦涩起来。小寒玉也知道这一路过来，孙思邈将近百岁的身子骨肯定是累的不行了，当下带着孙思邈去休息不提。
当晚，小寒玉为了给孙思邈等人解乏，特意取了些药材来，教程芸做了一锅补气汤，特意多留了几碗叫程芸和小方各自带回去给老人喝，二人自然感激不尽，小寒玉强笑着招呼开饭。
孙思邈下得楼来洗手吃饭，小寒玉自然把汤碗先给孙爷爷满上。孙思邈喝了一口笑道：“党参有半两，白术二钱怕是稍微多了点，茯苓三钱，当归两钱？川芎一钱，熟地黄两钱，白芍两钱，枸杞子半两，甘草生姜各一钱，哦，还有枣子和鸽子肉？”
小寒玉等人听的目瞪口呆，都盯着孙思邈。
“呵呵，不错不错，小寒玉，我猜的可对？”孙思邈微笑着对寒玉说道。
“爷爷不愧是药王！这样都能尝出分量。”小寒玉打心底佩服。
“药王？”一边的方心想楞道。
孙思邈微笑着摸了摸小寒玉的脑袋，：“这方子倒是不错，亏的你加了熟地黄这两钱，不然就是一锅废汤。现在这汤补肾健脾，益气养血。用于诸虚百损，常服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真是极品了。这药膳不错！亏你花了一番心思！”
小寒玉听的夸奖也是高兴，不过一想到聂龙牙却是喝不到这些，脸色又暗淡了下来。
孙思邈举起筷子，吃了口青菜，看着柳自行那丧脸，哈哈大笑：“小柳，你现在便是担心也无用，我跟小寒玉说了，你们若能寻的千年人参，千年首乌回来，当有你师傅三成好活，若寻的万年奇物回来，我包你师傅回转，下回就有一口汤喝！”
柳自行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现在才知道这些，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药王爷，你此话可当真？想我与师傅三千年一生的女娲石都找到了，何况这千年人参首乌？我现在便去！”
小寒玉急道：“大师兄，你坐下来，吃了晚饭我与你合计！”
柳自行看了看天色，无奈的回转头坐下吃饭，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