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听潮一怔,忽然眯眼道:“有娘亲真好啊……”
敖珊只觉揽在自己腰上的双手猛然用力,许听潮却神思恍惚,仿佛当真沉浸在这片天地中,天地也似乎也在回应,陡然变得亲切柔和了。
“看,娘亲知道他的儿媳来了!”
酸涩甜蜜欣喜瞬间涌上心头,敖珊轻轻靠在许听潮胸前,良久不动……
众人这次寻宝,并未用去多少时间,最远的也就遁出数千里,大半日后,便全都喜滋滋地回到仙府。此处本为雷域中央,最珍贵的宝物,八成都在这附近生成,即便有戴德搜刮了数千年,众人依旧收获不小。
血妖将摩云翅和玄元斩魂刀抛给许听潮,便继续盘坐在阴阳五行池边修炼起来。
许听潮接过两宝,便拉了敖珊遁出,挥手将仙府收入体内,一个挪移消失在原地。
“潮哥哥,你怎的不把那镇府灵碑取回?”
“血妖更适合掌控仙府。他拿我拿,不都是一样么?”
“自然不一样!”
……
苍莽群山中,百余修士正埋头御器飞遁,五颜九色的遁光划破长空,惊得山间鸟兽仓皇失措!
“师兄,为何要将师门重地让与他人?”
这百余人,领头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修为不过炼气境,身旁一柄赤红飞剑盘旋飞舞,拖出十余丈长的遁光。听得左后传来的质疑,老者一举手,众修齐都停下遁光,御器静立半空,目光看向老者,多有不服者。
老者也不言语,神色平淡地一个个看去,最后才收回目光,朗声道:“诸位师侄,是否也这般想法?”
此事不用多问,众人心意如何,早已写在脸上。
老者也并未期望有人回答,便又问道:“那青帝盟行事强横霸道,稍有不和,便刀剑相向!诸位师侄以为,若我等不先行退让,会是个什么结果?”
众人面色不禁白了几分,先前说话那人不甘心地反驳道:“师兄所虑,小弟如何不知?但就这般将门派基业拱手让人,实在,实在……”
后面的话定然十分难听,那人最终没有说出来,只重重一甩袖,侧目看天。
“忍一时之辱,换得门人弟子平安,又有何不可?基业失却,可以再创,若性命不存,便一切成空,悔之晚矣!诸位都是我元阳宗薪火,在师伯看来,远比那房舍灵脉之类的死物重要!”
众人听得这般说辞,虽依旧大为不满,却人人触动,心中怨气逐渐消解。
“且看此地!”
老者随手往脚下山头一指:“月前天地异变,处处灵气大增,便是这等荒山野岭,也都有如此品相上佳的灵脉,不比原先宗门那条逊色!只要花费些功夫,遁出青帝盟范围,何愁不能寻到一处洞天福地,作为我等安身立命之所?到得那时,便是东山再起,也非虚妄,何须为了这无谓之争而自毁前程?”
可不就是如此?如今天地灵气陡增二三十倍,各类灵物必然纷纷涌现,修行变得比之前容易不知多少,正如掌门所说,忍一时之气,留有用之身,以待将来,方为上上之策!
“咦?”
这些元阳宗修士正心绪激荡,虚空中忽然传出一声轻咦,不禁被吓得脸色煞白……
二九零 东极青帝称道祖,四方来客贺纷纷(三)
元阳宗百余修士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虚空一阵晃动,一对璧人携手走出。男的一身黑衣,身罩玄黑披风,英俊得不像话,双目中隐有五色清光闪动。女的素白长裙,渲了些浅淡的紫色,看来好似柔弱娇俏,眉宇间却自有一番雍容,额头上更生了一对晶莹小角!
“化神前辈!”
“妖修!”
几声惊呼先后响起,那老者想要喝止,却已然来不及了,正想施礼觐见,就见那妖族女子皱眉道:“妖修怎的?岂不闻宇内有五仙,妖魔人神鬼,但凡生灵,只要踏上这修行路,都是一般!”
“大修士训诫得是!”
老者恭敬地施了一礼:“小老儿张文博,见过前辈、道友!门人无状,还请前辈海涵!”
眼前这对男女举止亲昵,张文博猜想两人应是一对道侣,且女子为妖修,那化身男子虽然看不出端倪,只怕也是一头化神境的大妖!自古人妖不两立,互相杀戮已成了惯例,奈何自身修为低微,尽管心中戒惧甚深,还是只得迎着头皮上前见礼。此人人老成精,可不相信那妖女口中“宇内有五仙,妖魔人神鬼”的说法!
这男女二人,自然就是许听潮和敖珊。
许听潮离了那雷霆绝域,一路挪移虚空赶来,足足过了一月,离阮清转世之地,仍旧还有大半路程,此界之广阔,未免让人咂舌!需知这挪移虚空之术,远非驾驭摩云翅飞遁能及,许听潮暗暗计算过,至少也是摩云翅的十倍!
这般接连挪移,未免枯燥,且一路行来,尽是穷山恶水,半个修士不见。方才正在虚空中穿行,突然见得这百余修士说话,不免多看了几眼,顿时发现了不同!
这些人似乎修行的是道门丹鼎派功法,修为低微者暂且不提,其中十多人丹田内都有一粒颜色各异的金丹,为首两人,丹田中却是两个婴儿!男子肚中生出这般物事,委实好笑,许听潮大奇,不禁轻咦出声,才让这些个修士察觉。
看出张文博的忐忑,许听潮收了灵目神通,笑道:“道友无须这般,小子只是觉得诸位修行的功法委实奇特,看来好像传承自我玄门丹鼎一脉,怎的忽然会在肚中修出婴儿来?”
“婴儿?”敖珊大感愕然,双目中白光一闪,往众修看去,目光最终停留在张文博和他身旁那青年修士的丹田上,突然丝毫不顾形象地大笑出声,顷刻就双目流泪,捂着肚子倚在许听潮身上!
她倒是高兴了,张文博和那青年却被吓得半死!敖珊身具冰龙冰凤两种天地真灵神兽的血脉,真气中自带阴寒神通,这元阳宗两个头头被她一看,丹田中两个婴孩顿时手足冰凉,如坠冰窟,差点就溃散开来!其余修士也无不瑟瑟发抖,须发结霜!
这妖女仅仅一道目光,就差点让自身陨落,这般神通,委实骇人听闻!张文博和那青年哪里还敢将敖珊认做大修士?这妖女指不定也是头化神大妖假扮,专程跑来消遣!
其余元阳宗修士,见得掌门和长老的脸色都瞬间变得煞白,也是大生惧意,体内真气流转,纷纷祭起随身法器,一面戒备,一面将入体寒气缓缓驱除。
“诸位道友无须惊惧,珊妹修行功法特殊,让两位道友腹中婴儿损伤,实乃无心之举!”
许听潮满脸歉意,挥手拘来红青两道灵气,分别打入张文博和青年丹田,瞬间就让两人元婴伤势尽复,甚至略微长大了一圈。余者仅被敖珊目光随意瞟过,些许寒气入体,并无大碍,许听潮也就没有理会。
这般做法,让两人又惊又喜!惊的是眼前这英俊得不像话的化神前辈手段通天,若要灭杀自己等人,只怕弹弹手指就行!喜的是自家元婴被灵气灌注,修为便即大进,那青年甚至直接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敖珊依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张文博和青年却顾不得这许多,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前辈大恩,晚辈二人粉身难报!”
张文博略略定神,顿时记起许听潮方才的问话,恭声道:“前辈可是从他处而来,怎会不知修行境界划分?”
许听潮不置可否,面上好奇不变,轻声道,“愿闻其详!”
张文博面露古怪,也不罗嗦,径直道:“我等修士,须得经历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再往上,小老儿便不知晓了。”
言罢,此老面色极为尴尬,似乎正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羞愧。
许听潮却并未露出轻视的神色,只诧异道:“这般境界划分,倒也奇特。张道友和令师弟,想来就是那元婴境!”看了看那十多个丹田中有各色金丹的修士,又道:“这些道友,应该是金丹境,嗯,筑基,炼气……”
目光落在那修为最低微的九十来人身上,许听潮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调侃道:“我只知修行共分八境,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合道之后,可飞升仙界,修成天仙,之后还有太乙,大罗,混元三境。这些个炼气境道友……”
许听潮收回目光,看看逐渐收敛了笑容的敖珊:“珊妹也是炼气境,修为离炼气大圆满尚且遥远。”
此言一出,张文博和那青年顿时哭笑不得,尤其是那九十来个“炼气”修士,目瞪口呆者有之,无地自容者有之,或苦笑连连,或满面憧憬……神色不一而足。
正在这时,筑基修士中一个士子打扮的修士御器上前,向许听潮恭敬施了一礼,道:“前辈所说,可是古法修真的境界划分?”
“你竟然知晓古法修真?”
也怪不得许听潮诧异,连张文博这元阳宗宗主都不清楚的事情,区区一个筑基修士竟然一口道出,未免惹人生疑。
“启禀前辈,晚辈曾无意拾得一枚残破的上古玉简,其中便有些许记载。请前辈过目”
这修士言罢,取出一枚裂纹中积满泥垢的黯淡,往其上打出一道法诀,再向许听潮推来。
“原来如此。”
许听潮接过一看,才面露恍然。忽然出现个听得懂自己话的人,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翻手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剑,向那修士抛去。
“这件法器,便赠与你吧!”
这哪里是什么法器?分明就是一件品质上佳的法宝!休说那筑基修士,便是张文博和青年,都心动至极!他们的本命飞剑,品质哪里及得上此剑的一半?
尽管知晓面前这位前辈并非嗜杀之辈,且自称玄门中人,张文博却不敢露出半点贪念,见那修士兀自怔怔,赶紧沉声呵斥:“卜青,前辈赐下宝物,还不赶紧收下!”
卜青闻言,却面现惶恐,凌空向许听潮拜倒,颤声道:“前辈赐下这等贵重的法宝,晚辈,晚辈生受不起,还请前辈收回!”
他之所以站出来,未尝没有谋求一些好处的心思,但哪里想到许听潮会这般大方,出手就是一件顶阶法宝?休说自己一个小小筑基修士,便是金丹前辈,元婴老祖持有此物,也要招来无数觊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试问他如何敢接?因此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强忍心痛说出拒绝的话来,心中却连连呼唤,为何自己不是单独遇上这位前辈?这前辈收了自己呈上的玉简,却赐下这般珍贵的法宝,指不定旁人会把那玉简想成了不得的物事,其中记载了什么逆天功法!误会已生,拼死推拒法宝,还有一线生机,若当真收下,只怕死期就在当前!
卜青这般表现,再看旁人隐约流露的贪婪,以及他们手中法器,许听潮顿时了然。此界原本灵气匮乏,修真界哪里比得上自己出身的凤凰界,这样一柄自己随手炼制出来的法器飞剑,却硬生生被说成是法宝,且品质远超在场的金丹,元婴“高人”手中的“法宝”!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此界修士修行异常艰难,为了寻得那渺茫大道,只怕经常发生杀人夺宝的事情!
想到此处,许听潮心中蓦地生出一股怒火,仙府中血妖更是猛地睁开双眼,心中痛楚好似钢刀刮骨!
此界不应当是这样子的!
“许大哥……”
敖珊也感觉到许听潮心中的怒火悲愤,担忧地搀住他左手。
悲怒发于内而形于外,元阳宗众修霎时间只觉浑身寒气直冒,只当眼前这化神老怪脾性古怪,因卜青不肯收下他的馈赠,便要一怒杀人!
虽然心中恨极了卜青,想要出手将之斩杀,以平息眼前这老怪的怒火,奈何浑身真气早被禁锢,半点动弹不得,只能在面上露出惊恐至极的表情!
那凌空跪倒的卜青,更是瑟瑟发抖,浑身冷汗雨点般淌下,瞬间浸湿了衣衫!
张文博和他那青年师弟空自焦急,却也照样说不出半句话来!
敖珊见状,轻轻摇了摇许听潮。
许听潮顿时醒悟过,浑身气势收敛,面上神色转柔,对卜青道:“无须害怕,从今而后,此界不会再是这般样子了。”
卜青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许听潮。
“收下吧!”
卜青面现挣扎,忽然向许许听潮拜了三拜,嘶声道:“请前辈收留晚辈做个端茶洒扫的杂役,否则晚辈绝不敢承接此宝!”
“杂役么……”
许听潮面露沉吟……
(借鉴了凡人流的设定,嘿嘿、、、)
二九一 东极青帝称道祖,四方来客贺纷纷(四)
许听潮神游天外,那卜青却紧张至极,只为站出来接了一句话,就将自己弄到这般有进无退的境地!若这前辈不答应,自己有身怀巨宝的嫌疑,更试图叛门而出,攀附高枝,如何下场,可以想见!
敖珊也看出了卜青的窘境,眼珠转了几转,便又轻轻推了许听潮一下。
许听潮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卜青道:“也罢,此事因我而起,理当自我而终!你愿入我门下做个杂役,那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