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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韩元遂等人自然不甘落后,纷纷亮了法器神通,对准魔门修士就是一通狠杀!本就在与魔修缠斗的儒道两门修士,也均都精神大振,出手更是狠辣无比!
战场中的魔修,受了许听潮落日熔金剑压制,修为高深的还好,运转真气抵抗,仅仅是辗转腾挪间有些窒碍;那修为浅薄的,只觉仿佛身陷泥潭,便是举手投足这等习以为常的动作,都困难无比!如此一来,哪里还能落得好下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不知何处飞来的法器道术结果了性命!
几乎是瞬息间,魔修就陨落了将近一半!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魔门哪里还能抵抗,纷纷抽身往西方退走!道儒修士连连阻截,又斩杀了数十人!
上空魔修大败亏输,地面胡人大军也瞬间崩溃,大夏军队衔尾追杀,斩首不计其数!
到得此时,局势已经明朗。战场上空忽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大叫——
“那小白脸可是昆州阮子厚?这许多年不见,徐家哥哥还以为你登仙门遭了兽难,早化作大粪滋润浮云山草木了耶!”
正自闲庭信步的阮清神色凝固,忽然朝战场方向哈哈大笑:“我那乖乖小漺儿,五十岁的老男人了,还留着一条毒舌,也不怕怡红院的白翠花天天缠着你算总账!”
“白翠花从良了也!如今儿孙满堂,享不尽的天伦之乐!你这登徒子在此乱说,莫不是要坏了她一家的情义?”
“好你个小漺儿,总算做了件人事!”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古人诚不我欺!”
……
这两人肆无忌惮地互拆面皮,众修听了不禁莞尔,便是地面大夏军队,也爆出一阵震天哄笑!要说有谁不高兴,也只有瑶琴玉箫,二女面色均不大好看,也不去追杀溃逃的魔修,站在半空,怔怔看着神采飞扬的阮清,黯然神伤不已。
“好你个阮子厚,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红颜知己?两位仙子莫要伤心,我与子厚玩笑惯了,这世上哪来什么怡红院的白翠花!”
听得这话,阮清固然尴尬不已,瑶琴玉箫二女却转悲为喜,含羞带怯地看了阮清和那踏云而来的嬉笑儒生一眼,驾着遁光落荒而逃!
这两人说笑间,魔门修士已和儒道修士脱离了接触,不过其中一个面目阴鸷的老者不忿,掏出一面黑气缭绕的小幡,朝空中许听潮所化金红大日抛去!
“诛魂幡?!”阮清和那儒生虽然互相调侃,却依旧密切地注意着魔修的动静,一见这黑色妖幡,那儒生立时大惊,“这位师弟小心!”
出声提醒的同时,儒生挥手打出自己的法器!
阮清反应也不慢,抖手扔出数十张符箓!
许听潮一赶到便挫了魔门锐气,关注他的自然不止阮清两人。众修见魔门修士竟用诛魂幡袭击他,不管出于什么心态,均都纷纷出手阻拦!
可惜似乎有些晚了,众修的法器符箓,只能远远落在那黑幡之后!
眼看就要中招,金红大日忽然化作一柄金红符文明灭的丈许大剑,对准诛魂幡狠狠斩下!
“嘭”地一声闷响,诛魂幡爆成一团数十丈大小的黑色云团!这云团阴气森森,仿佛那九幽冥泉,冻得人魂魄生寒!众修的神通道术,法器符箓打在上面,轻易就被反弹开来!神通道术直接溃散,法器符箓也或损或毁!
场面一时沉寂,原本溃退的魔门修士忽然齐齐停住,西方天际也有数百道遁光露头!
那黑云翻滚一阵,忽然急剧蠕动起来,表面凹凸几下,就轰然溃散,密集的金红光芒四射而出,瞬息间就将残余黑云扫荡一空!
许听潮掌托一柄寸许长的金红小剑,脸色苍白无血,一双眼睛却冷冷地看着那放出诛魂幡的阴鸷老头。
那老头大骇,返身便欲遁走!
许听潮脸色一沉,手中金红小剑化作一道流光,瞬间跨越虚空,从那老者后背射入,前胸透出!
老者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胸前大洞,身形一晃,无力地坠下云头!
儒道两门修士大喜过望,对着魔修又是一阵狠杀!
一众魔修匆匆抵挡几下,便抽身飞退!
“子厚,你这师弟当真厉害!”
“许师弟的道法至刚至阳,正是这等阴邪的克星!”
“你个滑头,究竟什么道法,也不给我露个底!”
阮清笑而不语。
那儒生也不再纠缠,而是斜眼问道:“可有兴致再斩他一将?”
阮清眉头一挑,盯住一真气浑厚的魔修,傲然答道:“且看我手段!”
只见他轻描淡写地一点指,一道清光从指尖射出,直取那魔修胸腹要害!
那魔修识得厉害,脸色难看地抛出一块乌沉沉地铁牌,变大后挡在身体前方!
阮清冷哼一声,清光绕开铁牌,扎进那魔修胸膛!
“子厚好手段!”
儒生哈哈大笑,头顶飘出一团浓郁的紫气,化作一头紫色兀鹰,飞腾间一爪抓碎另一个修为相仿魔修的天灵盖!
月半见了嘿嘿直笑,将手中折扇往空中一抛!等折扇化作一头漆黑的玄龟,才合身一扑,整个没入玄龟体内!
这玄龟仰头一声嘶吼,四脚迈开,轰隆隆地冲入逃窜的魔修群中,顶住密集的魔道法术,口喷剑气连斩十余人!
这四人大发神威,也激起众修的心气,纷纷亮出各种秘术,几个呼吸便将逃窜的魔修斩杀了七七八八!
此时,西方赶来支援的魔修还在七八里之外,而定胡城中,又腾起数百道各色遁光!
眼见事不可为,众魔修接应了溃逃的数十同袍,便自退去。
儒道修士也不追赶,就停在两军交战出的上空压阵,任由大夏军队与胡人大军厮杀!
第六十五章 儒门贤士徐子静,本为旧年生死交(二)
这一场大战,直杀到月上三竿,群星高挂!大夏军队将胡人杀退三十里,方才止了攻势,就地扎下大营!
数十里红沙上尸横遍野,伤着哀号不绝于耳,好不凄凉!
有数千修为浅薄的炼气士,捧了照明法器站在半空,监督军卒救治伤患,收敛阵亡将士的尸身。至于胡人伤兵,救治不易的直接一刀了断,其余的草草包扎,当做俘虏尽数押走。胡人尸体不用士卒去管,自有炼气士用特制的乾坤袋收集盛放,待天明之后再交还给胡人将领。
战事接近尾声,阮清,许听潮等人就已提前离开,被那姓徐的儒生领到定胡城中下榻的驿馆。一行人均都默契地没有提起,为何同是太清门人,却要分先后到达。
赶去驿馆的路上,儒生和阮清互相介绍,许听潮倒是搞清楚这帮子同门和那儒生名姓。
认识的自不必详述。
那儒生名唤徐漺,表字子静,与阮清本为至交,二十年前,两人在官场摸爬滚打,拼着掉脑袋,一起做了好些利民之事,一贬再贬之后,先后成了庶民。这两人的交情,用徐漺的话说,就是“可托三尺之孤也”!当然,徐漺和阮清失望分别后,各自凭借机缘走上修行之路,如今还是老光棍两个,两人也均都平平安安,不存在什么“托孤”之说,但这并不妨碍两人的交情。
而许听潮觉得眼熟的两个青年,正是当年登仙门时,落在最后侍弄慢性子水牛老黄的两个少年。那面容憨厚的复姓麦丘,单名一个丰字,自称本为农家放牛娃,如今拜在孟泽长老门下,修习的功法,乃是太清门镇门道典“太虚秘录”!另一个瘦弱青年叫做行知远,造化也半点不差,跟随另一为长老顾明辉修行,所习道法亦是“太虚秘录”!
除了这二人,那抠门货郎叫作王诚,竟是玉虚的记名弟子!这王诚身为本门执事长老的弟子,居然还这般低调,不免让人觉得奇怪。玉虚对许听潮不怀好意,许听潮对玉虚也甚是憎恨,对他这记名弟子,自然暗暗留了心思。
最后两个,便是脾气暴躁的郭铁两个大汉。铁姓大汉不用多说,昨日傍晚那姓郭的汉子早就喊过,名为黑虎,甚是威猛!而郭姓大汉也有个和他很配的名字,郭雄狮!其实这汉子本名是郭老三,入门后才被师傅安期扬将“老三”改成“雄狮”,刚好凑成一对狮虎徒弟!
郭铁昨晚二人杀得过瘾,情绪整夜都平静不下来,恰好半路遇到一群将官问安搭讪,索性应了邀请,到城中酒楼交流感情去了。
许听潮白日里硬撼那诛魂幡,受了不轻的伤势,方一到达驿馆,就挑了间房间,用心打坐调理真气。
月半韩元遂等人也觉白日一战消耗不小,各自回了房。
“两位仙子暂且歇着,你们这阮师兄,我老徐先借用一阵!”
徐漺见只剩下阮清和瑶琴玉箫二女,不由笑嘻嘻地开口道。
女儿家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般调笑?即使心里万分欢喜徐漺这么说,表面上却肯定不会表现出来。二女红着脸告退,末了还不忘嘱咐阮清,要早点回来休息。
徐漺哈哈大笑,说我和你们阮师兄交情虽厚,却无有那断袖之癖,只爱美女不喜俊男,定然不会留阮清过夜,让二女尽管放心!
瑶琴玉箫落荒而逃,纷纷在心中想道:阮师兄说这徐漺生了一条毒舌,原来果真如此可恶!想是这么想,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尖那股子甜意!
等二女走掉,阮清才微微不悦地对徐漺说:“徐兄,我对二位师妹无此心思,你又是何必?”
徐漺不以为然,说道:“你个负心汉是对人家姑娘没有心思,可你那两个师妹却不这么想!二女对你的情义,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我就不明白了,为何你这老鳏夫无论到了何处,都有这般桃花运?自己算算,你负了多少好女子?那时还可以借口不连累人家,如今呢?你身为太清门掌门之徒,本身又已成就元神,怎还会有那许多顾忌?”
阮清默然。
徐漺哼了一声,继续道:“你这家伙心气高,怕是看不上人家姑娘?你却是不知,你徐家哥哥此刻早已嫉恨欲狂,恨不能立时便取你而代之!”
阮清哭笑不得,指着徐漺道:“我观瑶琴玉箫两位师妹对你感观不坏,倒可以努力一二,也好把你阮家弟弟解脱出来!”
“呸呸呸!咱老徐可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无耻小人,你就自己慢慢消遣吧!”
“徐兄,你说这次战事如何?”阮清不想再和徐漺磨嘴皮子,等他说完,便忽然问道。
“还能如何?不过雪上加霜四字而已!我身在儒门,却比你清楚这天下大势!如今大夏朝看似强盛,实际也是危机四伏。且不谈南海翊州那帮子叛逆虎视眈眈,琼华州别有用心,便是那东海碎玉州,也闹得沿海不得安宁,听说最近连靖州和滨州都受了波及!偏那皇帝老儿野心不小,又在北方生生辟出个陇州来,惹得嫣族人大为不满,连岁贡的嫣姬都停了……”
阮清静静听着,转眼二人就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徐漺忽然停下脚步,挥手布下禁制,压低声音说道:“你那许师弟今日风头太盛,所修道法对魔门克制甚大。你可得小心看紧,别让人给算计了!”
“莫非是儒门?”阮清眉头一挑,神色不善地问道。
“如此关键的时候,儒门哪会做这等蠢事?魔门图谋了这许久,在道儒两门安插一两个奸细,并不是什么难事。有你那许师弟在,魔门正面打赢机会不大,自然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儒门倒是知晓一些可疑人物,但事到临头,只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徐漺并未说完,便是道门内部,对太清门不服的也大有人在。顶着个道门魁首的头衔,遭人嫉恨是一定的,暗地里不知多少门派想要取太清门而代之!就是这些人,指不定也会跟着做什么小动作!
阮清神色已转为凝重,朝徐漺施礼道:“多谢徐兄提醒!”
“你我什么交情,谢什么谢?”徐漺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修行不就是为了超脱生死轮回,逍遥天地外么?真搞不明白,哪来那许多心思斗来斗去!走,喝酒去!”
阮清一笑,任由徐漺拉着走了。
(状态不佳,这章少了点,求谅解!⊙﹏⊙)
第六十六章 从来英雄不易做,狂风只摧秀林木(一)
阮清和徐漺别离二十载后相逢,自有许多话要说。
一番畅饮尽兴而归,阮清径直朝许听潮的房间走去。刚刚转过走廊拐角,就见房门前,月半老神自在地盘膝坐在一头漆黑玄龟的背上!
玄龟两只鳞甲密布的前爪,死死按住一美貌侍女!这侍女神色癫狂,两只眼睛殷红如血,恍若黄泉恶鬼!只是身上被淡淡的黑光困住,半点不能动弹!
“月师兄,小弟惭愧!”
阮清来到月半身前,脸现惭色,两手抱拳深施一礼!
“阮师弟何须自责?他乡遇得故知,也是一件美事。你去应酬,师兄自然应该多担待一二。”月半说着,屈指朝地上那侍女弹出一道黑光,补充消耗的真气,“只可惜了这无辜的女娃娃!”
阮清虽说成就了元神,但毕竟修道时日不长,见闻比不上月半广博。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