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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了。
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额头上的淤青有点疼。雍正便衣服大发慈悲的样子,差人通知我先养着伤,不必去当值了。我谢你啊,我受伤拜谁所赐,还和我装什么大义凌然?我实在是有点担心十四,我想着去看看的。可是我一打开房门,看到高无庸和两个小太监在院子里。
高无庸一见我出来,便迎了上来。高无庸给我施礼,说道:“姑娘,万岁爷吩咐让你在这院子里好好地养伤,无须操心旁的什么事情。”我冷笑一声,问道:“是在软禁我了?”高无庸慌忙地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姑娘误会了,万岁爷只是希望姑娘好好的养伤,不希望姑娘为别的事操劳。”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地,我也只能是回屋子里养伤去了。雍正不让十四见德妃娘娘,现在连我见十四他也不让了。德妃娘娘是非正常死亡的,雍正不敢让任何人看也是正常的。我是帮凶,雍正干嘛还防着我呢?就算是多疑,都交代给我做了,还软禁着我干什么呢?这群皇帝的脑袋里,每天每天的,都在想着些什么呢?
我在院子里听说雍正做了很多表示母子情深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是哗众取宠、蛊惑世人的。雍正的心里是不是恨着德妃娘娘的,只有雍正自己清楚。德妃到底为什么会死,这个问题很重要。可是答案是什么,我却没法知道。可能是老四的意思,也可能只是十三的意思而已。
德妃娘娘死于康熙帝大丧期内,五月二十六日恭移其梓宫,安奉在寿皇殿。雍正让十四见德妃娘娘的遗体了,时间够了,就什么都处理妥当了,而我也自由了。
☆、香囊
这一日是六月二十日,早朝时,雍正要我跟他一起同去。我站立在金銮殿之上,我的心跳的很厉害。总理大臣等官会议,恭请四后同祔圣祖庙,尊谥并加〃仁〃字。
雍正帝当时便宣读了谕旨:〃朕惟母后升祔太庙,大典攸关,欲伸臣子之孝恩,必准前代之成宪,务得情理允协,乃可昭示万年。〃诸王大臣等引据宋朝太宗、真宗四后祔庙之礼,雍正帝以此为例,谕旨:〃恭惟孝诚仁皇后元配,宸极,孝昭仁皇后、孝懿仁皇后继位中宫。孝恭仁皇后诞育联躬,母仪天下。按先儒耐庙之仪:一元后、一继立、一本生,以次并列。今母后升祔位次,当首奉孝诚仁皇后,次奉孝昭仁皇后,次奉孝懿仁皇后,次奉孝恭仁皇后。如此庶于古礼符合,而朕心亦安矣。〃
我不知道雍正说的这些文绉绉的话都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德妃娘娘是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反对雍正为帝的最最重要的阻碍,已经消失不见了。没有了德妃娘娘的存在,雍正可以更好的做历史上的那个雍正。其实雍正是一个好皇帝,可惜不是一个好儿子,不是一个好哥哥,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阿玛。可是雍正对于大清的功绩,还是值得赞扬的。
我给雍正送茶的时候,看到雍正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香囊正在发呆。我把茶放到了一边,现在面对雍正,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心情。我是雍正的一个借口,一个棋子。我可以说某种程度上在助纣为孽,帮着雍正做这些昧着良心的事。我越来越讨厌自己,我已经不知道我自己到底算什么。
我轻声说道:“万岁爷请用茶。”雍正半天才回神,缓缓地抬头看我。他将香囊握在手心,故作波澜不惊地说道:“这是我三岁时,额娘亲手做给我的。那天,额娘真的笑的很美丽。”这个时候,只有我和雍正在这里。我看他这个样子,他对德妃娘娘该是有一份真感情存在的。
我把茶端了过去,雍正接到了手里。雍正轻轻地放下香囊,他看着我。他更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道:“为什么皇额娘就是觉得朕不会是一个好皇帝,朕和十四弟都是皇额娘所生,为什么皇额娘就是不信任朕呢?”我想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德妃生四阿哥的时候,德妃只是一个御前婢女。我想那时候,德妃生下四阿哥未必是真心情愿的。
我缓缓开口说道:“您相信自己会是一个好皇帝就可以了。对于十四王爷这些偏激的行为,万岁爷不会追究什么的吧?”雍正抚摸着香囊,应我一句:“朕有那么绝情么?”我摇摇头,看着雍正深锁眉头,满目忧伤的样子。雍正的性子和这心思真的就像是迷,怎么猜也是猜不透的。我总感觉德妃的死就是雍正一手造成的,可是雍正又是这么的悲痛欲绝。那么,我也不知道猜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扶着雍正去龙床上休息,我给雍正盖被子的时候,看到雍正的眼角湿润了。雍正的难过,不是装出来的。其实对于德妃的忽视,这么多年,四阿哥应该是耿耿于怀的。可是德妃到底是雍正的额娘,正所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雍正是怪她的,可是雍正也是爱着自己的额娘的。爱和恨这么交织着,也难怪雍正会是这么古怪而又沉郁不易近人的性格了。
我离开养心殿的时候,已是更深露重。不知道昼儿怎么样了,已是数月未见。我真的好想我的儿子。是不是长高了?是不是长壮了?读书是不是长进了?拳脚功夫有没有进步?骑射本事又增长了多少?我都是一无所知的,只是桂饶偶尔会去告诉我,昼儿很好。很好,是个太过模糊的概念。我无法触知,也无法感知。昼儿,额娘很想你。
我叹叹气,依着宫墙站着。对面是紧闭着的坤宁宫的门,昼儿就住在里边的偏殿里。雍正为了不让我见到昼儿,所以没让昼儿住在阿哥所。连学习,昼儿都是单独学的。雍正不希望我见到昼儿,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希望。我是闯不进去的,闯得进去对昼儿也是不好的。昼儿毕竟现在的身份是雍正的义子,还是很尴尬的,不能出任何的差错的。所以,我只能忍耐,也只能等待着。就像,我在等着胤禟回来一样。
看天色真的不早了,我才折身往我的小院子走去。这样的日子,似乎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意义。我似乎就只剩下那么一个使命了——雍正最好的借口。人非我杀,却因我而死。这所有的坏事,我都是难逃干系的。十三找我证明德妃是病死的,就说明雍正和十三都不打算放过我的。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觉得好窒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觉得难以喘过气来。我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了?可是我的昼儿怎么办?如果胤禟回来了又怎么办?还没有到九子夺嫡最后的结局,我所要保全的也还未实现,我又如何离开?
☆、诡异的圣旨
有些时候,不管你和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共同经历过什么,你在这个这个人的生命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都好,你都还是无法彻底的了解这个人想的和要的到底是什么还有为什么。尤其,当你面对的是一个帝王。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雍正都在想些什么,做事的逻辑是什么,理由又是什么。
从整体的角度上来说,我是四爷党的人,我在帮雍正做事。我曾经是雍正的嫡福晋,我和雍正还有一个聪明又活泼的儿子。我和雍正一起经历过一些日子,一起面对着他这么多年生活里所有的变迁。他曾说过,除了他十三弟,我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他也说过,我不仅仅是对他有用的女子,也是他在意的爱的女子。那么我该是在他的生命里占着相当的分量的了,可是我却真的无法理解雍正的行为。
就像他对八阿哥的处理、对十阿哥的处理、对十四的处理,他似乎是不想将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的,可是他又似乎就是将这些人在往死路上逼。对梅鸢的态度也是很奇怪的,他册封梅鸢为熹妃娘娘,这对一个在雍王府这是低贱侍妾的人来说是太大的跨度,该是感情深厚才会这样的,可是听说雍正自为帝之后,没有去看过梅鸢一次。
还有弘历,傻子也看得出来,雍正对弘历是很花心思的,可是他却没有让人教弘历那些治国之事,只是学些别的阿哥也一样学的东西。至于昼儿,变更是让我纳闷。雍正可以说是费尽心机才让昼儿回到身边变为自己的儿子,可是我听下人说,雍正去坤宁宫只是去看桂饶的,根本没有去见昼儿。
最让我无法理解的,就是他今天下给我的这道圣旨。他在很久以前就告诉我,淳空,是你选择了我,所以你不可以抛弃我。后来他又告诉我,他做皇帝更多的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儿子、为了他的十三弟。他也告诉我,他若为帝我必为妃。他还找了那么多人,劝我答应当他的妃子。所以,他是根本没有打算放我离开他身边的。可是他居然给了我这样的一道圣旨,让我去完成这样子的使命。
高无庸来传旨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是我自己疯了,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可是十三也在旁边的,十三告诉我我根本没有听错。高无庸带来的关于雍正的旨意,我是没有听错的。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天和我开玩笑,还是雍正疯了,还是雍正曾经对我的情意一下子就没有了。
我想去问明白的,可是高无庸告诉我,雍正说了不会见我的。十三只是看着我,却也一句话没说。等着人都散尽的时候,我拿着圣旨,狠狠地掐了我一下。真的很疼,那么说明我不是在做梦了?我死死地握着手里的圣旨,我很努力的想猜到雍正为什么这么做,可是我真的连一个假设的答案我都想不出来。因为这件事情,它的发生,从来不在我的假设里。
我想看这架势,雍正下这道旨意是认真的了。我舔舔嘴唇,抬头看看天空。今天没有什么阳光,阴阴的,也很沉闷。我收回目光,落到了圣旨之上。这里的每一个字我都认得,还有雍正的朱砂玉玺的印记。这应该事假不了的吧?可是为什么我这么的不安,这么的觉得有问题,本该开心的事我却是一点都不开心的呢?我真的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让雍正做出了这个决定。
我在收拾行囊,既然雍正的旨意下了,不管为什么,我都必须按旨做事。可是这种事情,真是少有让我一个宫女去做的啊。我真是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出来头绪。所以,最后索性就放弃了,什么都不想了。事出必有因,我迟早会知道,只有不变应万变。只是,有些事,我还有点犹豫,还没有想的清楚。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还有时间,我可以慢慢地想。
十二阿哥来了,我一点也不意外,想必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他坐在那里,这一次出奇地,居然没有抢我的茶来喝。我放下手里的事,坐到了他的对面。我嘴角噙笑,问他:“所为何事?”他没有看我,在看门外,或者是天空,或者是更远的哪里。
他应我的声音都有一些飘渺,他说:“还回来么?”我被问的一怔,其实这个问题我这几天也在想,只是还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也就是了。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我轻声说道:“不知道。”十二笑了一下,很短的一下子,我都怀疑是我自己看错了。十二淡淡地说:“那就别回来了吧。好不容易可以离宫出去。”十二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说完这句话便起身走了。这个十二阿哥。真是性子变得太古怪了。
☆、还回来么
我在院子里洗衣服,具体的离开的日子还没有定下来,但是估计也就这几天了。宫里还沉寂在德妃娘娘离世的事情里,丧事可以说还没有结束。在德妃被埋葬之前,大抵是不会结束的。听说,雍正一直在养心殿做事,几乎没有歇息过。我也是有些日子没有当值,高无庸通知我我不必当值了。
我哼着小曲,好像是很嗨皮的样子。其实我有点害怕,害怕面对现在,我也更怕面对我即将我面对的。人都是有恐惧心理的,而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恐惧的到底是什么。是事,是物,是人,是时代,还是历史,或者是最后的结局。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该如何知道。
桂饶穿着一身红色的锦袍出现在我的小院子里,她一个人,连下人都没带。我坐在那里,抬头看她。她笑笑,大抵是知道我不会起神农给她施礼了。她坐到了临近我的位置,这么多年,她的笑容依旧是温婉善良的。她的大忍大爱,我想这是雍正这么多年一直待桂饶很好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桂饶抬手理理我额前乱了的刘海,她笑着对我说:“怎么不送到浣洗局呢?”我呵呵一笑,应道:“我也没事干,何必那么麻烦呢?”桂饶看我一眼,还是笑着的,她说:“昼儿最近还是很乖的,你也不必担心昼儿,本宫会照顾好昼儿的。”
我点点头,说道:“我没有担心,皇后娘娘来这里是有事吧?”桂饶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桂饶摸摸自己的手腕子,然后抬起头问我:“万岁爷刚才去坤宁宫找本宫,本宫明白万岁爷的意思,就来了。淳空,还回来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