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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幸福的笑了笑,田大忽然想起白叔来,问道:“白叔他老人家还好吗?”
白英神色一黯,道:“在五年前,他老人家就‘享福’去了,临走前他还惦记着你们呢。白叔这一生不易啊!”说着便扯开话题。聊些家常之类的话题,却半点没有提起杨纯的事情,就连朝政的事情也没有提,这让三人感到家的温暖,也许在此刻,他们才能抛开一切,忘却世间的烦恼。
家宴是温馨的,气氛也是热闹的,在无所顾忌之下,他们开心的喝,开心的闹,仿佛还是二十多年前入门的样子,孩童的脾性在此刻展露无遗。冷无为和田大一个是十四岁入门一个是十六岁入的门,记得当时白英有三十五岁吧,在白家历练了四年才出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和造就他们的白英见过面。从德武时期,冷无为做了十年的官,明宗时期又做了五年多的官,现在在新的皇帝统治下又当了近六年的官,总共加起来有二十一年了,一个十八岁的混混却历经了三朝,成为大汉中流砥柱,这是谁也不敢相信的,后无古人不敢说,但是绝无前人。
宴席开罢,田大和白云飞醉的不醒人世,冷无为久经应酬,懂得权变,有醉意的时候就停住不饮,他还有事情要请教白英。
白英今年也有六十了,但善于保养的她让人看了也只有四十岁左右,她看了看冷无为,知道他有疑问,道:“无为,你有事情要问我吗?”
冷无为皱着眉头,红着脸,迟疑片刻问道:“姑姑,当初的约定我已经完成,今后的路我实在不知道何去何从。自从杨纯被我抓了后,我突然像失去目标一样,这心里变的空落落的,看事情也没有以前那样清楚,脑子里浑浑噩噩,这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走下去了……”
白英拉着冷无为的手,脸上现出暖暖的笑意,缓缓地用手指着他的心,说道:“以前你的目标是我定的,你做的很好,很出色,但这只是你的人生一部分。今后的路怎么走,你要问你自己的心,你究竟想得到什么,真正想做什么。只要你觉的自己做的对,就一直走下去,姑姑永远支持你,哪怕你因此陷入万丈深渊,在姑姑的心里,你永远是当初入门的冷无为,是姑姑的亲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我相信田大和白云飞也会永远跟着你,在人生旅途中,命运已经将你们拴在了一起,再艰难的路你们也是互相扶持走到今天,相信以后你们也会克服一切的困难,走向人生的顶峰!”
“姑姑……”冷无为看着白英的脸庞,眼睛湿润了,这是他第一次从内心流出的眼泪,也许在白英的身上才能得到心灵的慰藉。
长夜漫漫,内室之中,冷无为怀着兴奋之情,将从官以来的经历大概的说了一边,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白英微笑的听着,不时也配合着说书的表情作出几许惊讶状。
太阳渐渐的爬了上来。
冷无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小寇子正好打水进来,一见他醒了,高兴的端着脸盆走过来,道:“主子,你总算醒了,你都睡了半天了。”
冷无为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姑姑……哦,对了,那白娘娘去哪了?”昨天他们四人是单独在一起喝酒,旁边没有服侍之人,他们之间什么关系还没有人知道。对外只称白英为白娘娘。
“主子,白娘娘在田爷和白爷的陪同下,去了后院,好象是去看杨纯了。现在后院白步外不让任何人靠近,田爷和白爷在外面亲自守着。主子,这白娘娘到底什么来头啊?”小寇子好奇地问道。
冷无为眼睛一翻,不冷不热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主子,快有十六七年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在我这里什么是该问的、该知道的,什么是不该问不该知道的。别越活越回去了。”
这还是冷无为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语气对小寇子说话,小寇子何等机灵,马上就明白自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忙跪下道:“主子恕罪,奴才糊涂。奴才这就下去,警告那些下人,白娘娘压根就没有出现过。”跟随那么多年了,冷无为随便说什么话,他都能猜的个七八分出来,否则他也不可能成为冷无为的心腹,待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
果然,冷无为微笑着点点头,拍拍他肩膀道:“这么多年,也难为你了。你也该成个家了。等一切安静之后,你好好娶个媳妇吧,愿做太平富翁呢就当太平富翁,想当官呢,三品以下的你就随便选吧。”
小寇子眼睛湿润了,哭道:“小寇子命是主子捡回来的,没有主子就没有小寇子,小寇子永远跟随主子。再说,主子也不能没有小寇子,否则主子想休息了想玩耍了,没有小寇子伺候,主子怎么会开心呢。”
冷无为动情了,扶着他起来,道:“好,好,好。以后你我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只要有哥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你。刚才哥说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你跟着我也出生入死多少回了,等回到京城一定要娶个媳妇生个娃,为你寇家留条根。等孩子生了后,你再跟着我,咱们当一辈子的兄弟。”
小寇子忙退了几步,“不,主子,小寇子永远是您的奴才,永远是你最忠实的奴才。做兄弟,小寇子万万不敢,也不愿意。在小寇子心里,主子仿佛是无所不能的巨人一般,只愿能永远跟随主子,不敢做其他想法。”
冷无为没好气的笑了笑,也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追究下去,忽然很想知道白英见了杨纯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后院内。内室中。
杨纯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跟前的半老徐娘,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而白英则是一脸的冷笑,自顾自的在他面前坐下。
她,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他,是她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她看着他,而他也看着她。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下……
“你……,过的还好吗?”此时的杨纯没有当将军的豪放,没有英雄的飒爽,他满脸愧疚低下了原本高昂的头。
白英看着杨纯,内心真是百感交集,在没见他之前有多少恶毒的话想说出来,有多少疑问想问出来,可见面了,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出现的只是一阵迷茫。
“你老了……”白英连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一开口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杨纯一愣,无奈的笑了笑,坐了下来,道:“是啊,老了。你还像以前一样,还是那样的美,那样的温柔……”
“温柔?”白英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含有多少苍凉与悲愤,“如果你知道你为什么有现在的下场,你还会觉的我温柔吗?”
杨纯不解,他看着白英,低低地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辞而别,更不该拿走你家的祖传兵书,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你以为你认错,我就能原谅你。你别做梦了!你拿走兵书我不怪你,你不辞而别我也不怪你,但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为什么你的甜言蜜语只是为那本兵书,为什么一走就是八年连一个解释都没有给我。你知道吗,我爹因为你被活活的气,我的族人因为你而鄙视我,那八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想过吗?”白英叫着,想把内心的委屈都说出来。
杨纯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你知道八年后当我突然知道你的消息后,我产生了什么样的想法吗?这个想法像魔鬼一样缠着我,就在你荣登宁国大将军的时候才让我真正的坚定下来。我开始培养一个人,一个将来能为你的复仇大业形成阻碍的人。为此我破坏了祖宗家规,将两本书的精髓全部授予他,他没有让我失望,他做到了,做的非常好,哈哈……”白英放肆的大笑,可笑声中却没有一丝的开心。
杨纯愣愣地看着白英,茫然地问道:“你是说冷无为,就是你培养的那个人?”
白英冷笑道:“你以为呢?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为什么你以前那么有效的进攻方式和他打起来,为什么就不行?为什么你将心中的想法刚拿出来执行,可他却能未卜先知一般,让你的计划落空?为什么像他没有什么作战经验的人,却能在你这个真狐狸面前走险棋?冷无为太了解你的弱点,他太清楚如何才能击败你,你的性格你的才学他都能知道个大概,这一切都是我教他的,我让他知道怎样才能击败你,怎样做才能让你穷途末路。他打从十四岁起,就开始研究你,为的就是在将来的一天,也就是今天。”
杨纯不知道怎么了,背后发起了一阵冷汗,此刻他感觉到恐怖,一个心存恨意的女人所展示报复行为的恐怖,而她能变成这样,却是自己造成的,一个昔日的天仙变成今日的魔鬼,时间还真是伟大。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新的转折(二)
情、恨两茫茫,问是非,错!错!错。
昔日的情人,如今的冤家,愧疚、恨意、茫然、失落,百感交集的在他们的内心中翻滚。
时间过的很慢,几乎让人感觉它已经停了下来。
杨纯看着白英,眉头深锁,忽然在白英的面前跪了下来,沉声道:“我杨纯一生杀人无数,欠过很多人的人情债,但我最怕欠的却是你的。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是我最不愿意的,但却又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爱你。这份感情你忘不了,难道我就能忘了掉吗?我为什么一生都没有娶过妻,就是因为你的影子已经塞满了我整个心,已经容不得任何人。”
白英神情变幻莫定,本刚痛恨之表情现在慢慢的淡化下去。
“我何尝想去与天下争雄,何尝愿意抛下你,可我家仇未报,如何能安下心来去做男女之事。我时常做梦,梦想自己率领着千军万马前去迎娶你,你打开家门看着我笑,就像第一次我因为躲雨而误进你家门一样。可是,一年年的过去了,就在大汉还闹着内争的时候,我就开始计划进攻大汉。谁知道,出了一个冷无为,你培养的好学生。莫名其妙的使鲁显达全军覆没,大汉皇帝因此坐稳了皇位,从此大汉走向了繁荣的道路,那个梦离我越来越遥远。”杨纯无奈地苦笑着。
白英本来快要感动的神情突然一下子没了,转而代替的却是冷笑,“看来你还是不服输啊,我告诉你就是我没有培养冷无为,大汉会出现另外一个冷无为的。大汉朝廷不比其他国家,孝文帝虽然平庸,可在吏治上却下了很大的功夫,前太子之乱时,他杀了多少官员,有一半都是门党之徒。后来选拔的官员中,虽然说不得上各个为民百姓的好官,可也出现了不少干吏。在布置死后的朝廷格局时,他也没有让他最信任的李忠独掌朝政,还留下一个林天远来制横他。德武帝有雄心,有壮志,更有武略。有他在,大汉还亡不了,再说在对外方面,李忠也会和皇帝一条心。你凭什么灭大汉?就凭你的军事才能?我记得那兵法书里最后一页写着,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军队而是民心。一个得不到民心的军队就是有杰出才华的将军也会走向败亡之路。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败在什么地方,却口口声声说爱我,用爱我的名义去打仗,去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你这样的人,真是死不悔改。”
杨纯呆呆的看着白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静,安静极了。
白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当走到院子门口时,突然一阵头晕,眼前一黑,顺势倒在了迎接自己的田大怀中。
“姑姑,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呀!”田大看着白英的脸色,吓呆了。
白云飞也懵了,忙道:“快……,快找太医……”
内堂之中,白英躺在冷无为的床上,还是那样昏迷不醒。
“太医,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冷无为急着问道,脸上急的全是汗水。
这位太医是从北魏皇宫里请来的最好的太医,他搭完脉,站了起来,捋着胡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太医,你这什么意思?”白云飞心中顿起不祥之感。
太医向冷无为告了一声罪,道:“大将军,不知道这病人和您是什么关系?”
冷无为急道:“你问这干什么,有话快说!”
太医叹口气道:“刚才我搭了一下脉,又看了她的神色,瞧这位夫人应该是个常用心智的人。其胸中常年必憋着一口怨气,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重,成了一块心结。照常规来看,以这位夫人的体质加上这么重的心病,不大可能活过这么多年。能活到今天应该有丹药来维持着性命。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卑职推测,恐怕是这两天大喜大悲来的太快,而且那心病好象也突然没了,服用丹药而撑到今天,如果没有一件耿耿于怀的心事在支撑恐怕也活不到今天。现在心病解除,就好比拉紧的绳子从中间断了一样,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位病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你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