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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皇上。长公主的势力并没有参与到军队里来。长期以来太后有杨公府的支持,在与军队的感情上是大大占优势,再说对付长公主也用不到军队。唯一需要用军队来对付的,当朝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
“太师!”汉兴帝话一出口,自己突然发起一身冷汗,瞪着大眼睛看着小顺子。
自冷无为辞去所有的官职后,他没有回到所谓的杨公府和冷公府,而是来到京城外的一处幽静的庄园里,这里也有他的一个家。
琴箫合一,这是多么诗意的画面。树林的小鸟配合着歌唱,旁边的小溪跟着伴奏,微风掠过水面,卷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一切仿佛人间仙境。
“你来了……”乐灵看到冷无为,只是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而林韵诗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沏了杯茶,送到他的手上,充满柔情的双眼,仿佛是在安慰。
冷无为看着她们,忽然笑了起来,只听他道:“我……放下了。”
乐灵和林韵诗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问道:“真的放下了?”
冷无为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过几日,我就回老家了。朝廷的事情我不想问,也不愿意再去问了。我累了,我已经不想再继续争下去了,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说出来的沧桑,恐怕也无人明白他此刻心中的轻松吧。
“那京城的两个家,你就不管了吗?”林韵诗想起这两府过去的争斗,不由的怀疑着问道。
冷无为摇了摇头,道:“你认为她们会放下京城里的一切吗?这场游戏对她们而言,还没有完。争斗还会继续下去,她们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失去长公主的大山,我冷公府里的那些人很快就会再站起来,我离开了并不意味着我的力量就终结了。前天,我收到岳真的来信,信里说他愿当不孝罪名,也要为我尽忠。他一回来,局面恐怕又不一样了。至于杨公府那边,太后为了将她们拉的更紧,这皇上和皇后的大婚也要快办了,可她们却忘了皇上好皇后才会好,一旦太后念权不放,皇上和太后的争斗一开始,她们又如何自处。背叛太后,那面临将会巨大的政治危险;背叛皇上效忠太后,事情闹大,太后换掉皇帝再立个小的上来,那她们的义气在哪里,杨公府的几代忠良的牌匾还要不要。没有一个会是有好结果的。”
林韵诗忽然神秘的笑了一下,又迅速隐去,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充满了佩服,心道:相公,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你真的好厉害,把什么都看透了。但是也许你永远也看不到岳先生的心,因为岳先生的心早已经交给我父亲临死的那一刻,三年前当你爬上最高位置威震天下的时候,他对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他现在费尽所有的心力也心中所藏的才学,只是在下一盘棋,完成他对家父的诺言,而且先生他自幼丧母,“奔丧”也只不过是他退守的一步棋,相公这些你能看出来吗?
乐灵轻轻地拨弄一根琴弦,忽然道:“想不到你居然会这么无情,那些可都是你的女人。”
冷无为冷漠地喝了口茶,道:“如果她们对待别的事物的心思超过对她们的夫君的心思,那留住她们的人又有何用。不如随了她们吧,也全了夫妻一场。仙子,你会跟我走吗?”
乐灵正要拨弄的琴弦忽然间断了,愕然的看着冷无为,诧异地道:“你会带我走?”
冷无为站起身来,笑着拉着二女的手,道:“我们都是历经多年沧桑的游子,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想我们都应该知道了。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二女脸色一红,沉默不语,但眼中却是激动。离开京城,抛下过去的一切,和一生陪伴自己的人重新开始生活,这是她们的梦。
数日后,皇宫内。
“臣,冷无为,特向皇上陛下请辞。”
汉兴帝看完请辞表,放在桌案上,下座走到冷无为跟前,将他副扶起,疑惑道:“太师这就要走?”
冷无为一身太师朝服,虽然没有官职了,但还有这么一个封号,“皇上,臣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臣该走了。希望皇上大婚念着臣的往日功劳上,善待蓉儿。臣就是居庙堂之远,也会念着皇上。”
汉兴帝忽然看了左右,道:“你们都退下吧。”
太监宫女走后,汉兴帝突然将门关起,冷静地看着冷无为,道:“太师,你就这么把朕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心难道真的可以安宁吗?”
冷无为脸色大变,看着这位小皇帝,突然有史以来的结巴,道:“皇……皇上,臣……臣……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汉兴帝突然喝道:“冷无为,你该死!”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进退两难(一)
冷无为“砰”的跪下,惶恐道:“臣惶恐,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汉兴帝忽然冷笑起来,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还少吗?你糊弄谁呢,现在时局这么复杂,太后那道旨意下了后,将祖宗规矩都抛弃了,已经言明后宫干政不受祖宗规矩约束,就算朕亲政了,太后也不见得会放权。本来朝会按理朕是要出面见见众大臣的,那也是朕唯一可以面见众大臣的机会,可现在太后压根就不问朕,自己就去开朝会。连朕的玉玺也是在她那里,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也不问朕的意思。朕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朕是皇帝。”
冷无为吃惊的看着汉兴帝,不由的佩服东方白教育出自己心中的那位“皇帝”,此时他情不自禁的佩服起自己来,当初安排东方白做帝师的时候,可没少花口舌说服东方白将皇帝教出现在这个样子。
“皇上,您现在是长大了,可毕竟还有四年才是皇上您亲政的日子。也许现在太后做的是有些过分,但毕竟她是您的母亲,打着骨还连着筋呢。再说太后也就您一个儿子,江山还是皇上您的。”
汉兴帝冷冷地道:“要朕做一个傀儡的皇帝,朕是做不到的。朕都快和太后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上一次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太师,你是朕的太师,朕的皇后是您的女儿,难道你就真的希望看到,朕和您的女儿只是操纵在别人手上的玩偶吗?”
冷无为看着汉兴帝,暗叹道: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此话真的不假啊,想不到太后和皇帝之间的隔阂是越来越大了,真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
“皇上,臣现在已经无权无势,就算愿意为皇上效忠,也是有心无力了。现在整个京城都只听太后的,只要皇上和太后关系和睦,太后会把权力交给皇上的。”
“你还在敷衍朕,现在都有人串通起来要让母后称帝了,如果母后称帝,那么我是不是要像德武大帝那样,做几十年的太子啊。还要提心吊胆的怕别人暗算,现在祖宗规矩家法都约束不了母后,这世界上唯一能让母后有所忌惮的只有太师您一人,现在您一走,让朕何以自处。太师,你还是那位于千军万马指点江山的大将军吗?还是那个初出官场却游刃有余的冷无为吗?”
汉兴帝热烈的目光看的冷无为心跳加快,一向冷静地他在汉兴帝的肺腑之言中,那股年少的冲劲仿佛又回来了。
“臣冷无为愿为陛下效忠,万死不辞。”冷无为跪下慷慨激昂道。
汉兴帝见终于说服他,心情大悦,忙道:“太师快起!”
冷无为吸口气,站了起来,脸上再次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如果有机会能把心里话说出来的话,他一定会说道:可爱的小皇上,您正在按我为您预设的路上走,越走越远了,已经回不了头了,太后,你会看到我冷无为为大汉造就了一个“千古帝王”。
“太师,朕现在该如何做?”汉兴帝将冷无为拉到座榻上。
冷无为咳嗽一声道:“皇上应该马上批了臣的辞请……”一见汉兴帝情急,没让他说话,接着道:“皇上您也清楚,太后对我防范之心越来越重,皇甫飞云掌管禁军势力越来越大。如果臣还继续留在朝廷里,难保太后不对臣下毒手。臣死不可怕,唯一担心的是,将来太后真的要称帝,谁还能为皇上说话。所以臣必须离开,虽然臣离开,但皇上您还可以去依靠一个人,她就是臣的妻子杨雪儿。杨家世代忠良,在军中有雄厚的根基,皇上取了杨蓉儿,雪儿自然会为皇上谋划,如果日后皇上遇到什么难题,以臣对雪儿的了解,她可以帮的了皇上。此外,皇上要对太后尽孝心,不是给太后看,而是给百官和天下人去看,给皇室中人去看,太后真的要有什么非常举动,她也得考虑民心。只要皇上能坚持到亲政,如果太后还继续念栈,皇上大可下一道圣旨给臣,臣有自信让太后从什么位置起来,还坐回到什么位置上去。这太和殿上不会有第二把椅子。”
汉兴帝看着冷无为,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道:“有太师这番话,朕今后就是什么也不问也心安了。好,太师的辞请朕准了!”
“臣,谢皇上圣恩。”
出了皇宫大门,冷无为寻思着刚才的奏对有何不妥之处,却听见一人叫他,仔细去看,居然是当朝的帝师东方白。
“学生见过恩师。”
东方白对冷无为依然还是行学生之礼,以当今他身处的地位,已经是当朝的第一宰相,又是帝师,与冷无为现今无官无权相比,那自然是高的很多了。
冷无为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握着他的双手,道:“太傅何必多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换个别处吧。”
东方白一身的朝服,显然是从宫里面出来,如今他也是五十有余的人了,鬓发已经见白,可精神却是很不错,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些隐忧。
“那不如去学生的府宅吧,恩师还从未一次去过学生的府宅呢。”
冷无为呵呵笑了笑,“以前我为相,如我去你府上于你前途会有妨碍,恐遭人话柄。你是我最器重的人,你说是我的学生,其实按情谊,咱们是兄弟。当今朝局错乱混杂,能控制局势的惟你我二人。如今我走了,你身上的担子就更加重了。现在我无官一身轻,去你府上也无妨了。”
东方白颇有些伤感的笑了笑。
东方白如今是军机处的第一人,又兼掌吏部,二十年来亲自主持的科举,不下五场,可以说是门生故交遍布天下,加之为人稳重,行事又极其慎重,不结党不营私,平生往来的大多也只是同窗几人而已,深得百官尊敬,在太后与长公主的争斗中,惟他独来独往,不偏不依,一切以朝廷律法为上,正是有他在,地方上传来的急报,才得到有力的执行。不过,一旦牵扯到两派的争斗旋涡的时候,懂的变通的他又知道如何转移问题,也正如此朝野的混乱没有得到一点的遏制。
他的府宅不大,不像其他官员那样奢华,一入府宅,前院之种些花草,客厅只摆弄自己写的一些能入得了眼的书画,茶也非上茶,乃是寻常百姓家论斤买的茶叶。可见其为人清廉。
冷无为毫无芥蒂的喝了一大杯,笑道:“我呀喝别人的茶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老是有什么疙瘩,抿上几口,也就行了,但你府上茶喝到嘴里却是格外的痛快。哈哈……”
东方白微微一笑,道:“恩师夸奖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忽然道:“不知道恩师是真的准备离开京城吗?”
冷无为早料到他会这样问,瞟了他一眼,笑道:“你说我是真走还是假走?”
东方白攸的一声,站了起来,正色道:“恩师啊,皇上年优,却聪慧异常,心也大的很。平时他总是让我来说些英主少年秩事,每每听后,都道‘为君者当如是’之感,现在皇上已经十二岁,还有四年不到的时间里就要亲政。如果太后能顺利交权,对我大汉自然是百利,大汉兴盛成为强国也是指日可待。可是万一太后不交权,以当今皇上的脾性,必不甘心,一旦横生变结,那于国于民百害而无一利。到时候国家动荡,外有强敌环伺,我大汉还能否保留国祚也很难说啊。”
冷无为神色依然如常,只是淡淡地道:“有太傅在,这天下还乱不了。”
东方白有些急了,道:“恩师大人,我怎么说你就不明白呢,我东方白就是再能,也只是一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虽有些势力但绝不是太后的对手,也牵掣不了太后。到时候太后一旦存费主之心,凭我东方白一人,是顶不了天的。”
冷无为叹口气,站了起来,道:“太傅,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现在什么也不是,只想安心回家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朝廷的事情嘛,我也不想再管了。我也劝你一句,好生看好皇上。太后也是会老的,想当年德武皇帝能做三十年的太子,终究成为一代圣主,我想皇上也能做到。今天这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切莫与第三人说起,否则光一个挑拨君王与太后感情之罪,你就担不起。世上飞来横祸的事情太多了。好了,今天你的府上茶我也品了,也算是认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