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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把萧贵中和李忠两派的人拴在了一条绳上,两位宰相同进同退,得到的外省空缺位置没有多大改变,一时林天远拿他们没有办法。现在京城朝廷已经泾渭分明的分成两个派系,一个是林天远所领衔的改革派,此派得到皇帝的大力支持,但也是这样外省凡与新政挂钩的官员,一致被认为是林派,在皇子子中,由二皇子文忍、四皇子文真、十三皇子文祥、十八皇子文允所支持;另一派是李忠和萧贵中所领衔的保守派,他们的门生遍布天下,在朝野朝外都被那些官员、读书人和士绅们所支持,只要是对新政怀有怀疑的态度的,那便被认为是李萧派,皇子中,由太子文竟、六皇子文良、八皇子文思、九皇子文堂、十皇子文谔、十四皇子文明等支持。在军方也一改中立态度,随着德武帝把吕贤从南方战场调回京城,换上十三皇爷代替,军方全部站在改革一派上,但由于十三皇爷的王妃是八皇子文思的姨娘,因此十三皇爷被认为是保守派,德武帝将十三皇爷谴走,用意十分明显,那就是全里扶持改革派。
在这暗涛汹涌当口,宋巡抚要的是安安稳稳的,可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们谁也别慌,我先去探探风,等我回来后再想想怎么做啊。”宋巡抚无奈道。
众官应诺。
总督衙门后堂。今天彭纯武特地在后堂设宴,招待宋巡抚。
“哎呀,劳烦总督大人,下官实在是不敢当啊。”
彭纯武只留下师爷在一旁伺候,笑道:“宋巡抚啊,你是贵人,平常也不怎么到我这里来走动走动,你可是看不起彭某啊!”
“哪里;哪里,总督大人说笑了。”宋巡抚陪笑道。
几杯下肚后,彭纯武给师爷一个眼神,师爷会意,从怀里拿出一叠纸放在宋巡抚的面前。
彭纯武沉下脸,道:“宋大人啊你可真让本督为难啊,这些供词你看看,可都是关于你们这些地方官的,平时呢,本督懒的去管这些麻烦事,可你们做事也不干净些,硬扯到我的面前,还让别的省官员插上一手,你让本督怎么办?”语气越来越强硬。
宋巡抚看得头上直冒了些冷汗,随便哪一张都是个淘天大案,结结巴巴急道:“大……人,这……全是冤枉……宋某和地方官员的,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啊!”说着就要站起来。
彭纯武站起来把他又按回位置上去,叹口气,道:“宋大人,我知道你的位置一定有很多人惦记着,可这事情我也难啊,你知道天龙省的冷无为没有,这事情他盯的可紧了,这几日你听说了没有,朝廷又让林天远出来执政,还把吕贤大将军招了回来,主掌军权,而把十三皇爷给放了出去,那是什么意思还用我说吗?跟谁斗也不能和皇上斗,你说是不是啊,宋大人?”
宋巡抚还想说什么,但彭纯武没有让他说,自顾自道:“冷无为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他可推行新政的前锋啊,手有御赐金牌,有先斩后奏之大权,就是我也要怕他三分。这事情让他盯上,那可不是好说的?如今林天远成了他的后台,那可是随时向你们这些李相门生开刀的。”
宋巡抚的手有些颤抖,忽然想到什么,道:“大人,冷无为是天龙的巡抚,他插手扬苏地方政务,那是越权,下官可以参他!”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越权了,他去宣扬城办案,那是因为苦主是天龙省人氏,他有我的给的文书,在宣扬城办案那是合情合理。再说那个什么李同知又递了什么辞呈,这倒好把自己变成老百姓了,冷无为对他用刑倒成了名正言顺。你们这件事情是宣扬城的地方官员给捅出来的,虽然我也知道他在后面搞鬼,但他连个把柄都没有留下,屁股拍拍回他的天龙省,你能把他怎么着。”彭纯武心里有些平坦,这冷无为做事总是让人捉不到他的痛处,自己不是唯一的吃亏的人。
一席话说的宋巡抚不知道怎么办好,暗悔当初怎么就没有派人监视这个冷无为,没有想到他手脚这么快,搞的自己连反击的借口都没有,难怪当初相爷派人送信要对此人留神,虽然自己也注意了,但没有想到他会在下面搞动作,现在后悔也晚了。
“大人,你可要救救卑职啊,这几年卑职可没有少孝敬大人啊。”说着就跪了下去。
彭纯武忙把他拉起来,不满道:“你这是干什么呀,跪下磕头就能救你的命吗,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事情处理好才是。这供词和人犯我都交给你,你得给我个回话。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别越抹越黑,东方白的折子已经递到我这里来了,他说些什么你应该知道,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瞧着办好了。我这里你尽管放心,只要东方白不说什么,我也落的个清净,但是要是东方白把折子递到上面,而上面查下来,到时候我会让你死的更快。你知道了吗?”
宋巡抚这时候明白彭纯武让他来的用意,那是把事情拦到自己的身上,而这事情最关键的人物却是东方白。
第一百一十章恩师,学生服了扬城。巡抚衙门。
众官员得知巡抚大人把人犯和供词全部接了过来,一直悬着的心全部放了下来。但宋巡抚沉着的脸却一直没有改变。
“盛臬台,你是管一省刑狱的,人犯就交给你,你好好看管吧。”
盛臬台冷笑道:“下官保准让他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一席话说的旁边的官员打了个冷颤,几天前还在一起商议的同僚现在却落的个这么个下场。
那些一起递辞呈的官员,脸色惨白惨白的,本是准备威胁东方白的,让呀难堪的,现在却成了随时要命的绳索。
“盛臬台,你误会本抚的意思了,这人现在不能杀,搞不好又成了某些人整垮我们的借口。咱们现在要想办法怎么堵住东方白的口才行,总督大人发下话了,只要东方白不出声,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那些告我们的官员我大可以让他们外调,给他们些好处,自然没有人说话。”
闽道台上前道:“抚台大人,这事情有些棘手,谁都可以好办,可就是那个东方白是油盐不进的家伙,死抱着新政不放,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闭门谢客,说是谁也不见。让他闭口这……”
宋巡抚不耐烦道:“一定要让他闭嘴,我们死活都在他手上,你们想想办法,别什么都依赖我。”
盛臬台冷笑一声,道:“大人,不如……”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糊涂,这事情想化都化不掉,你还想把事情搞大,东方白是什么人,他是皇上的人,他身后有谁你们不知道吗?从他的恩师天龙省巡抚到现在权势熏天的林天远都是他的后台,他要是出了事情,不光是皇上那里说不过去,就是冷无为这个人一定会把我们这里翻个个才罢休,到时候我们死都恐怕都不是全尸。”宋巡抚急道,对这些人自己真的是不能指望。
闽道台道:“那咱们就送一份厚礼,下官打听到他对书画方面感兴趣,不如给他几件珍品,这样……”
宋巡抚点点头,道:“这事情就叫给你个盛臬台办吧。总督给我十天的时间,那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一定让东方白来见我,明白了吗?”
闽道台和盛臬台应诺。
扬城知府衙门。后堂。
“大人,闽道台来过了,不过让属下给送走了,想不到冷大人真是神机妙算,算到他们会来求大人。”傅师爷笑道。
东方白从床上爬起来,笑道:“本来我也是不明白恩师的用意,现在想明白了,恩师肯定是挖好坑在那些人的面前,然后让我来推他们下去,然后条件谈好后,再把他们拉上来。好人坏人都让我做,恩师啊,学生算是服了你了。”神情十分愉快。他现在也明白当初傅师爷说的有些事情是冷无为做的,而他是做不出来。
“那大人,咱们下一不怎么做?”傅师爷笑道。
东方白洗了把脸,道:“恩师说了,如果嫌时间慢,就再递折子到总督衙门去,你帮我研磨,咱们再上折子,催催他们,不愁他们对新政不开道。”
傅师爷笑了领命而去。
事情也真如冷无为当初想的那样,宋巡抚在盛臬台和闽道台无功而返后,接到东方白再次上折到总督衙门的消息,亲自去拜访东方白,怎奈东方白不见客。而这时总督彭纯武亲自跑到扬城,东方白借总督大人的口把条件说了出来,此时上下不得的宋巡抚等人一致破口大骂东方白一个科举取士之人这无赖之举,但无奈还是将税收帐簿交了出来,由总督大人交给东方白,而东方白在总督大人拜访后,病情奇怪的痊愈,正式开始推行全省的新政,从查帐、记帐、查库银等等一系列全方位开始。新政正式进入状况。
而宋巡抚等人接到李相“破口大骂”的来信后,渐渐改变对新政态度,面对林天远推行新政的一系列措施后,试着保持中立态度。
京城。林相府。
如今的林相府可比哪一个时候都要热闹,来往的官员不断,这些官员大多是在大狱被整倒的一大批官员。对林天远的救命之恩都愿意发自内心的感谢,这比师生之情来的更为真切。
接待完所有的来访者后,林天远举行家宴,席上意气风发,对岳真是更加器重,笑道:“岳先生,多亏你的锦囊妙计才让本相有今日之风光啊,来本相敬你一杯。”说着一饮而尽。
岳真苦笑一下,将酒喝下后,道:“相爷,现在还不是咱们掉以轻心的时候,我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萧联盟其势力是大大超过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咱们可是一点都不能错,那样的话恐怕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日子。”
林天远长子林云见岳真说的那么严重,不乐意道:“岳先生,没有那么坏吧,刚才那些官员可是对父亲感激的很,再说了皇上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吧。”
林天远看着岳真。
岳真站起来,挥一下扇子,道:“现如今朝廷大事莫过于两件,一件是南李的战争,另一件就是皇上力行的新政。我想问问相爷这两件哪一个重要?”
林天远皱起眉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想了想道:“这两件都是很重要,南李的战争事关领土和主权问题,关系着国体;新政是皇上登基后做的第一件大事,此乃事关皇上的雄心以及执政的权威,那关系着政体。一个国体,一个政体,难说孰重孰轻啊。”
岳真点点头,说道:“相爷说的不错,但是皇上要把吕贤调回来把十三皇爷放出去,其实就是把国体放在政体之后,皇上已经把新政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局面上,皇上是要放手一博了。但如果相爷所推行新政成效不明显或者失败的话,皇上的脸面会怎么样,到时皇上要杀的第一人便是相爷。我担心的就是李萧联盟会严重阻碍相爷推行新政。”
一席话,本来颇热闹的气氛,荡然无存。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匆匆跑来,报道:“相爷,扬城的东方白来折子了。”
林天远一听忙丢下筷子,打开看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最后大笑了起来。
“真是天助我也,岳先生你看看,扬城那里有进展了,东方白已经把那里的帐全部查清楚了,火耗银两具体数目也列了出来。本来我还一直担心他能不能查清楚,没有想到他还真有几分能耐。”
岳真看过后,笑道:“看来我是多虑了,我想了很多不利的方面,却忘了这推行新政的官员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都是有能耐的,相爷明天可以报功了。”
林飞忽然道:“这些官员真的那么乖巧把帐目拿出来?”
“二公子,你有所不知,前一段时间扬城被大水淹没,搞出天大的案子出来,虽然杀了不少人,但帐目却被烧了干净。这次那些官员交出来的帐目大概就是去年到今年的新帐,这些人都是本地升上去的,对帐目不是很清楚,也搞不清这李相那个金库怎么个算法,而在这风头上,李相不至于敢再打扬城的注意,所以这帐目或许有些出入,但大致上还是可信的,再说这次东方白把库银都给查了,应该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就算是有问题,这当口也并不重要,重要的这帐目上缴给朝廷的银子多了,这就说明新政是有好处的,皇上面子能过的去,相爷也自然无恙。”岳真笑着解释道。
林韵诗皱着眉头,道:“这火耗归公的银子上缴多那是很正常的,朝廷不会因为这而对新政有什么看法,也不会改变以前的看法。”
林天远眯着眼睛,道:“所以真正让本相担心的是赵泽那个士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和冷无为的摊丁入亩,东方白损失的只是当官的利益,但赵泽和冷无为损失的是读书人和士绅特权的利益,他们面对的困难更大。不过朝现在情况来看,冷无为左有金牌在手,又有巡抚这个大权在握,他要怎么干谁也难不倒他,我对他很放心。倒是这个赵泽,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