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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紫兰举起酒杯的手却放了下来,“这杯我不喝”。
易寒问道:“难道夫人生活中受到什么委屈?”
柳紫兰笑道:“委屈到没有,却是没有什么乐趣”。
易寒问道:“钱老先生才高八斗,夫人爱好诗文,你们夫妻一唱一和,不是乐在其中吗?”
柳紫兰道:“我的心已经飞的很高很高,领略高处的风光,再也无法收回来了,我多么希望我是个男儿身啊”,一语之后叹息道:“身为女子沦落zì yóu皆不由己,似香兰不幸沦落风尘,却洁身自好,为护住清白之身,不惜以死抗争,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
易寒惊讶道:“香君死了?”他对这个女子的品质非常敬佩。
柳紫兰感怀白结愁肠,轻轻道:“死了”。
易寒忆起曾经相处的时光,心头悲苍,站了起来看着滚滚河水,轻轻道:“物是人非,事愿休,残留一丝记忆,难休情思”。
柳紫兰道:“chūn光无限好,虚度空留恨,只可惜香君灼灼年华虚度,心愿未了,为无情郎守的清白身,却难求回报”,说完轻轻道:“易公子,你该喝上一杯了”。
易寒道:“这一杯为故人离世而饮”,说着举杯yù饮,柳紫兰却挥手打落他手中的杯子,沉声道:“为你做一个无情郎而饮”。
易寒一讶,只听柳紫兰淡淡道:“难道你看不出李香君对你的情意吗?”
易寒却没有回应,又重新倒了一杯饮完,显得非常的平静。
柳紫兰借着醉酒依偎在易寒怀中,轻声道:“你若惋惜后悔,就把我当做李香君,表达你的柔情蜜意”。
易寒礼貌xìng的托住她的身子,手上却没有更进一步的越礼,“我不惋惜后悔,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柳紫兰咬牙切齿道:“你竟是如此的无情!”
易寒却哈哈大笑:“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心痒痒的十分难受,对吗?我曾经也是这样”。
柳紫兰冷声道:“我落拓直率,你却在玩弄我”。
易寒却深深的感叹道:“情爱是毒药啊!我情重,你情薄,如何能比”,这句话却是寓意深长。
柳紫兰不甘道:“还从来没有男子无视我柳紫兰的美sè”。
易寒笑道:“就当你今天不小心遇到了一个和尚”,说着强行搀扶柳紫兰回房。
在易寒的拉扯下,她莲步踉跄,身子左摆右晃,全无优雅,却多了一分楚楚动人的情态娇妍。
进了她的闺房,将她扶卧在床上,只听柳紫兰气愤道:“你今天将我侮辱的毫无脸面”。
易寒叹息道:“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非你不动人,只是我过不了我自己心里那一关”,就算他yù望如何强烈,心里如何冲动,可爱人rì夜思念他,他没有担起一个男子应有的责任,又如何能在别处寻欢作乐呢?虽欢乐一时,事后定是心有愧疚。
柳紫兰不屑道:“放屁,有花不采还算得了什么风流才子,定是你房事无力,怕我取笑”。
易寒看着恼怒的柳紫兰,“夫人,说你是个yín。娃荡。妇,你又不是,说你端庄贞惠,可又对男女之事看的如此随意,也只有刚才的那一番话可以解释,世俗伦理规范不了你,你为自己而活着”,这一番话却不知道是贬是赞。
柳紫兰突然平静道:“你这么对待我,不怕我报复你”。
易寒笑道:“夫人,出了早些时候无心偷窥你,我对你可是处处守礼,这报复一说可是无由来之”。
柳紫兰轻笑道:“你以为我这些年在风尘中白打滚的吗?你们男子嘴上说的好听,一露出本xìng,却与一只禽兽无异”,说着咯咯笑了起来,“钱谦益在人前一副名士风雅,可你又岂知他癖好女子金莲小脚,就这样跪在我的面前亲吻我的脚背”,说着娇声道:“易公子,请为我拖鞋好吗?”说着撩起一只脚来,裙摆扬起,那裙中的绿sè亵裤若隐若现。
易寒捉住她的脚腕,边脱掉那只绣花鞋边说道:“不是有句话叫“拜倒在石榴裙下”,我看钱先生演的便是这一出,把你当贵妃了”。
柳紫兰欢愉笑道:“裙内chūnsè无边,难道你能忍住诱惑,不想一窥到底吗?你这好偷窥的登徒子。”
易寒笑道:“我更想保留这一份神秘的美好”。
“这鞋也脱了,脚也光了,是不是该让我为夫人宽衣解带了呢?”
柳紫兰笑道:“我自然不会白白便宜于你,将才高八斗的易公子当做下人使唤也是间畅快事”。
易寒丝毫不在意,笑道:“荣幸之极”。
柳紫兰笑道:“你没当过下人?”
易寒思索道:“曾经当过”。
柳紫兰道:“那你一定不是个合格的下人”。
易寒问道:“为何这么说?”
柳紫兰道:“因为你刚才应得如此轻松随意”。
“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只要不是让我爬上你的床”,说着却哈哈大笑起来。
柳紫兰眉头露出一竖,有些恼了,嘴边却轻轻道:“那先把帘子内的盂盆洗干净”。
易寒一讶,往柳紫兰所指方向望去,那用帘布遮掩起来的地方,很明显就是女子的“更衣”之所,这可是最**的东西,甚至比女子的身体还要私密,皱眉道:“夫人,我是个男子,让我干这种事情不太合适”。
柳紫兰淡道:“我只是让你干下人该干的时候,你却为何胡思乱想起来,莫非只是因为那盂是我所用之物”。
这么说倒是有理,那一家大户人家的府邸不是这么做的,至于那些挑着尿桶的男下人有没有胡思乱想,他可就不知道了。
(这个月要结婚,可能会有时候段更,请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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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节 顺流而下
楚留情说的没错,柳紫兰是个难对付的人,肤如冰雪心更明,一不小心就落入她设置好的圈套,而与他相处的风流才子们虽然不时可以厚颜无耻一番,可却不能似个小人一般抵赖,就像此刻,易寒根本无法辩驳,刚刚可是爽快的答应下来了。
易寒苦笑道:“好,你若不计较,我现在就拿去清洗”,说着朝帘布遮掩的角落走去。
刚要揭起帘布的时候,柳紫兰却出声道:“算了,让你做这些事情有些委屈你,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易寒自然乐得如此,转身笑道:“夫人,还是知情达理,非是我不愿意,只是这件事情实在不太适合,关乎夫人**”。
柳紫兰笑道:“我不在乎什么**,我是心疼你,不想让你太过难堪”,这话出口气氛又变得暧昧十足。
易寒笑道:“夫人真是个体贴人”。
柳紫兰微笑道:“你可是一点都不体贴”,见易寒不打算再搭话,说道:“静而无趣,不如我抚琴一曲以增致趣可好”。
易寒点头道:“如此甚好”,有些节目,男女共处一室,也少了那方面的联想。
柳紫兰道:“你把琴给我抱过来”,说着盘腿坐了起来。
易寒顺着柳紫兰所指方向抱来一把雅琴,柳紫兰双手按在琴弦上,朝易寒看去,似对易寒说又似自言自语:“弹奏一首什么好呢?”
易寒笑道:“夫人善画通音律,什么曲子弹奏不出来,想弹奏什么边弹奏什么,不必特意挑选”。
柳紫兰笑道:“烟花之地的小曲,相信你听的不少了,虽雅而幽,附和文人名士的口味,却因为投其所好而失去个xìng特sè,看之有sè,却食之无味,我弹奏一首新鲜的”,说着纤指拨弄琴弦,传来一阵靡靡之音,让人一下子就往男女欢爱那方面想起,柳紫兰琴艺超群,所奏的曲调富有画面xìng,让人听着调子就似乎能看到一男一女在隐蔽的闺房内相拥宽衣解带,而曲调的清朗又让人感觉而不因为行闺房之乐而避讳,而是视若诗文之好一样,乐在其中,尽情享受。
曲至一半,柳紫兰边弹边吟唱起来,听着曲词,易寒也证实了自己的感觉,这是一首描绘闺房之乐的曲子,词曲中充满女子的柔美、温婉,同时又表达了对男子阳刚阔达的爱慕。
一曲完,将易寒撩拨的痴醉神往,易寒问道:“这曲词是夫人所作?”
柳紫兰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是不是感觉很新奇,你没有想到女子在行闺房之乐的时候是这样的心境,只是碍于男子的强势,女子往往表达的是柔弱的娇。啼承欢,女子同样也好sè,也爱闺房之乐”。
易寒应道:“食sèxìng也,女子也在六道之中,不过真的让我惊奇,感受到我从不知的意境,我更好奇这首曲词是何人所作,夫人你吗?”
柳紫兰这才笑道:“这曲词却不是我所作,乃是顾眉生手笔,眉生jīng通音律,工于诗词,这曲词收录在《柳花阁集》,我是她闺中密友,才有机会看到,却从未流传”。
原来是顾眉生,易寒想起与她有过一夕之欢,想到她在床榻上大胆热情,笑道:“原来是眉生所作,这也就难怪了”。
柳紫兰讶异道:“莫非你见过她的闺乐之态?”
易寒莞尔一笑,敷衍道:“似耳闻,又似梦中臆想”。
柳紫兰笑道:“易公子,你倒是狡猾的很,眉生虽然好乐,可要成为她的闺房宾客岂又是一件易事,整个金陵估计没有一个男子不想爬上她的床,只要她愿意,这文人名士,高官富贾也就任她挑选了,看来易公子也是难逃眉生的魅力”。
易寒笑道:“此话怎讲,想当年柳、顾名响金陵,才气纵横,柳弟之才较之眉兄可要更胜一筹,我能抵挡住夫人的魅力又怎么难逃眉生的魅力”。
柳紫兰笑道:“眉生曾向我透露过一件艳事,每当她忆其此事,总有食髓知味的留恋,当时我还取笑道何人有如此能耐,能让阅遍天下才俊的眉生如此另眼相待,我也要会一会”。
看来自己与顾眉生有过一夕之欢的事情,柳紫兰已经知道了,难怪她刚刚屡屡讽刺自己假惺惺,自己接受顾眉生而拒她,却是让她难以接受气愤不已,应道:“今时不比往rì,夫人也看见了,易寒已不再风流”。
见柳紫兰沉思,问道:“不知眉生近况如何?”
柳紫兰应道:“眉生嫁于龚鼎做妻,倒也是过的安稳”,一语之后道:“龚鼎现任江南文事总监察,眉生侠骨嶙嶒,接济过许多落魄文人才子,为了龚鼎赢得了很好的名声,人称文人挚友”。
易寒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官职名,既居江南,想必是华东王府的高官,江南之地向来就是在华东王府的控制之中,就算在朝廷还没有覆灭的时候,也是如此”。
易寒笑道:“很好,很好,当初眉生的眉楼就有此名声”。
柳紫兰笑道:“眉生现在乃是名门夫人,又兼有“文人挚友”美名,受江南才子仰慕,易公子想不想重温旧趣呢?难道没有半点想将受才子仰慕的名门夫人压在身下的冲动。”这番话却说得露骨非常,好似两人已经私交亲密,再无隐讳。
易寒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
柳紫兰道:“易公子有楚老爷这种富甲一方的挚友,虽落魄却也不必受人接济,落魄大概是易公子生xìng淡泊”、
易寒问道:“何以看出我落魄?”
柳紫兰道:“从公子这张沧桑的脸,从公子慎言慎举,从公子勉强的笑容而难以畅怀纵情”。
易寒不答,别人不曾有他的经历,又如何能体会那种物是人非,物转星移的黯然呢?”
只听柳紫兰道:“原本我与眉生约好西湖茶市相会,怕是要失约了”。
易寒问道:“为何失约?”
柳紫兰嫣然笑道:“因为今晚我要好好陪公子你啊!”
易寒笑道:“夫人赴约而去,易寒并不介意”。
柳紫兰道:“眉生之约,什么时候都可以,这与公子独处的机会可是难求”。
易寒岔开话题道:“夫人,既起琴曲之趣,那就请夫人再弹奏一曲”。
柳紫兰微笑道:“那就弹奏一曲我自己所作的曲词”,说完手指轻轻撩拨琴弦,却是一首曲风迥异的曲子。
听着她所吟唱的词,无不突显其刚烈的个xìng,不屈的骨气,而看着眼前抚琴之人,却是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子,每一个人都有其dú lì的人格,或许柳紫兰的举止思想违背世俗的道德伦理,但谁又有资格批评她呢,本身这种独树一帜的勇气就值得人肃然起敬,她之荡乃是人之本xìng,难道心有所想,却掩饰起来,附和世俗的道德伦理就品格高尚吗?易寒不知道,但是他对眼前的女子没有半点蔑视,尽管她的勾引之举看起来像一个yín。妇,却与自己的放诞不羁是那么的相似,好而求之,枉顾伦理纲常,只不过因为自己是男儿身,她却是女儿身罢了。
一曲完,柳紫兰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