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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笑道:“若是依你所教,如何能胜过你,自然要寻求变化,感受到我的锋利了吗?这是我在战场上领悟的,乖乖束手就擒吧,苏洛”。
苏洛轻轻嗔道:“庸人,俗子”落子,却依然让步。
易寒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反击,再继续下,你可就要被我逼到角落里,无处容身了,我很好奇,当rì你与那秦棋圣下棋,到底是如何让他屈服的?”
苏洛微笑道:“现在才未到中盘,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吧,那秦棋圣下过的旗数千成万,人家经验比你老道多了,愚子,你等着瞧吧”。
她居然少有的挑衅易寒,易寒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就看准了你的温和的xìng子欺负你,不要怨我狠辣,我今rì是一定要胜你不可”。
苏洛微笑道:“放马过来”,也不看棋盘落下一子,在此之前,她早就知道这子的落处。
又下了十来手,苏洛依然是固守自保的态势,这一直回避,如何能胜啊,难道她在让我,难道她倒盼望被我扒光衣服,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苏洛说不让便不让,她从不打诳语,她的棋风原本如此,此刻却是后悔,当初自己就是太胆小了,不敢锋刃相对,也不知道是心里敬畏还是对她疼爱,既然如此,也不要使那下三滥的手段,我就堂堂正正的胜,目光锋利冷冷朝苏洛看去,“叮”的一声,落下冷酷的一子。
苏洛迎上他的目光,显得有些娇弱退怯,垂下头来,轻轻的落子。
易寒取笑道:“是不是感觉我的棋跟我的人一样霸道的让人无法招架,既然无法招架,就不要反抗,乖乖就擒,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苏洛轻声道:“别耍嘴皮子,下完再说”。
易寒哈哈笑道:“我就偏要耍嘴皮子,偏要看你无力招架被我欺压的模样”。
苏洛冷声道:“你不要逼我”。
易寒手掌交握,手肘抵在桌子上,意态悠闲,一脸讪笑的看着苏洛,“哟,你还会生恼啊,再恼多一点让我看看”。
苏洛冷冷瞪了易寒一眼,冷声道:“信不信我将你杀的片甲不留”。
易寒看着棋局,讪笑道:“现在你说这些话晚了,你现在就像一个小羔羊被我逼到角落里,无助的呜咽娇。吟着”。
苏洛嫣然一笑,“你想激怒我吗?我就知道你也就能耍些下三滥的手段在棋盘上胜过我”,说着落下一子,微笑道:“该你了,易将军,不好意思,小女子这盘棋要胜你,嘴上就让你占些便宜”。
苏洛居然调侃起自己来,这让易寒有些意外,认真观察局势,莫非她还有回天之能,突然脸sè一变,凝视着棋局的眼睛一眨不眨,没一会儿汗水却滴答滴答落下。
苏洛见易寒表情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自己说过不能让他的,她下棋从来不让人,她倒愿意易寒能真的胜过自己,轻声说道:“我刚才提醒你了,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说着拿着手绢轻轻擦拭易寒额头上的汗水,柔声道:“输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没输给我过”。
这盘棋下到这里,易寒终于恍悟自己大势已去了,这才刚刚到中盘呢,原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没有想到比以往任何一次输的都要惨,他将所有的jīng力放在举起锋利的刀面向苏洛,而苏洛一直保持自若,不与其争。
怎么说呢,这就好像他站在地上,他抬起了一只脚,却没有办法再抬起另外一只脚,而苏洛不同,她一直站着,这个时候她想抬起左脚或者右脚都可以,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才有可能什么都做。
一个是yù为而无所为,一个是无为皆有所为,小小的一盘棋,苏洛却给他诠释了一个高深的道理。
易寒回神,只见苏洛满脸关切问道:“想开了吗?”
易寒笑道:“说到底还是技不如人,其实从一开始我做的都是无用功,你早就能判断出我根本无法将你逼上绝路。”
苏洛笑道:“未雨绸缪,预先做好退路本来就是下棋的一个重要技巧,你确实找到我的弱点,只不过你太过贪功冒进了,再者说了你这烂起手式,后劲不如,弱点太多了,我未反击并不代表不存在,你还真以为我娇弱弱的可以任你随意欺负吗”。
易寒沉声道:“不要再说风凉话好吗?”
苏洛嗔道:“怎么说也比不上你哩”。
易寒不悦道:“下棋下棋,不说废话了”。
苏洛问道:“还有继续落子的必要吗?”
易寒朗声道:“怎么没有必要,说不定我能起死回生”,说着眼睛却紧张的盯着她要落子的手。
苏洛笑道:“好好好,落子,不废话了,早下完,你也早承受煎熬”。
易寒突然朗声喊道:“姐姐,你衣衫没扣好,chūn光外泄了”。
苏洛一惊,低头望去,手一颤,黏着白子的手指一抖,白子掉落在棋盘上。
苏洛恼道:“又来唬我”。
易寒却满脸笑意,“好了,该我下了”。
苏洛一愣,自己还没落子呢,低头一看,自己的白子却已经落到棋盘上了,怒道:“你竟敢对我使诈”。
易寒讪笑道:“我只不过嫌气氛有些闷,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好了,落子不悔,轮到我了,苏洛你看好了”。
苏洛气的胸脯直喘,这高手对弈,一子下错就是满盘皆输,何况这子落下的位置蠢到极点。
易寒笑道:“不要生气,输赢乃是兵家常事,该你了”。
苏洛气道:“不必下了,我认输”,说着站了起来,转身扭头就要离开。
易寒喊道:“慢着,回来,回来”。
苏洛一脸寒霜,冷道:“又有什么事情”。
易寒笑道:“既然认输,你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别yīn沉着脸,先给本公子笑一个”。
苏洛这个时候才恍悟下输的严重后果,刚才只顾气了,却忘记了这件事情,她为人正直,从不狡辩,弱弱道:“你打算让我干什么?”见易寒一脸猥琐的笑容,冷声道:“我jǐng告你啊,你若太过分,就不要怨我以后不留情面给你”。
易寒笑道:“这样吧,先给我跳一曲舞蹈”。
苏洛苦笑应道:“我不会”。
易寒朗声道:“这个容易,扭扭。臀儿,甩甩蜂腰就是了”。
苏洛闻言,一脸窘态。
第一百七十六节 同心同德
看着苏洛往藕园方向走,易寒心中暗暗欢喜,这鬼园可真是好地方,没人打扰,成了两人亲密的小巢了,不!还有一个人打扰,不过似小姑那般风情洒脱的女子就不必计较了,她爱偷窥就让她偷窥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均保持沉默,虽然无声,但一起行走着,无形中却渐渐化解两人心中的隔阂,有的时候不管说什么话都感觉突兀,可不说话的时候,却反而心领神会,你知我知。
易寒看着苏洛的背影,如今琐事已了却,她也没有了牵挂烦恼,是该实现自己此行的目的,带她离开,相由心生,举由情动,易寒突然迈出一大步与苏洛并列前行,感慨道:“如今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苏洛侧过脸来看了他一样,什么话也没说,心中暗暗感觉好笑,“又开始装模作样。”却一脸冷淡,昂起高傲的螓首,脚下没有放慢速度。
见苏洛都懒得搭理自己,易寒突然吟唱道:“chūnsè关不住,红杏出墙来”。
苏洛对易寒的xìng格有几分了解,心中却打定主意,这次不能轻饶他,任她使用什么花招都不加理睬,这是她唯一能对付易寒的武器——冷漠相对,一个人越不加约束,就会变得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肆无忌惮。
易寒轻轻道:“我犹记得,当年我不小心闯进你的屋子,不小心动了你的东西,你突然走进屋子来。。。。。。”说到这里却故意停下来。
苏洛顺着易寒的话接下去回忆,当时易寒手里拿着她的亵衣,见到自己突然出现时,他的表情是又尴尬又慌张,想来让人感觉忍俊不笑,随口应道:“你那是不小心吗?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易寒笑道:“可你也没有责斥我,却给我一个台阶下,当时我就想,先生真是一个温柔和蔼的女子”。
苏洛微微一笑,朝易寒看来:“教不严,师之惰,直到今rì我还是一个失败的先生”。
易寒惊讶道:“天啊!你终于肯对我露出笑容了,我的心里可是憋了一大个早上”。
苏洛一讶,脸蛋微微一红,移过脸去,垂下头去,又不小心上了他的当,实在可恶!也不说话,脚下疾行。
其实在处理男女关系的时候,一味的解释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好的办法是让两人的关系破冰,只要恢复如此,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又有什么可说的,易寒也没有深入思考过要如何去做,经验丰富让他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
易寒追了上去,返回阁楼,这会他已经从苏洛身上感受到一丝温柔暖意,与早上的冷漠相对俨然不同。
一直跟在内卧里,苏洛突然转身嗔道:“我要换衣衫,你跟上来干什么?”早些时候稍微打扮了一下,戴上了些饰品,这会返回住所,却想换回轻便朴素。
易寒愣愣“哦”的一声,“那我外面等你,你快点”。
苏洛见他愣愣的模样,就算有气也发不出来,何况气早就消了,嗔道:“你实在讨厌,不出现在我眼前最好不过了,赶紧出去”。
易寒点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说着竟老实的转身离开。
苏洛坐在梳妆台前,舒了口气,堵在心口难受的石头落下,只感觉瞬间轻松自在,心情十分愉悦,喃喃感叹道:“跟他怄气,难受的却是自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早些年她没有施胭脂水粉的习惯,只是因为受母亲重托返回苏家,承担起家族重任,常抛投露脸所以渐渐有了打扮的习惯,对她来说这只是应酬。
早上她梳了个“同心髻”,桃叶连根,发亦如是,此为同心寓意,取下莲花簪,一手挽住秀发,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子代替莲花簪,这一根木簪子是易寒所赠,簪子表面已经被岁月磨的光滑无刻痕,隐约有点返璞归真的意味。
插上木簪子之后,苏洛感觉不是那么的太耀眼,露出微笑,只是这一笑却感觉镜子中的自己太过妩媚潋滟,只因为那双月棱眉儿,眉目舒展时轻荡涟漪,月若含情,眉亦能语。
本来端庄的一个眉妆,怎知会起到这样的效果,苏洛微微脸红,大概是第一次认真正视自己的容貌,yù擦拭掉的手却停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易寒等了好久,走了进来,说道:“更换好衣裳没有”,也不能怨他着急,没有耐xìng,这会心情愉悦,心里可是一会也不愿意与苏洛分离,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
苏洛闻言,紧张的恢复端庄,收敛脸上的喜动眉宇。
易寒走了过来,侧面看见苏洛脸颊,“咦”的一声,说道:“衣裳怎么还没有换下”。
苏洛嗔道:“我不用先卸妆吗?你怎么还是这般急急躁躁的。”
易寒好奇道:“我记得,这梳妆台对你来说是空置的,怎么你今rì却在镜子前逗留这么久”,讪讪笑道:“是不是终于感觉自己老了,肌肤不似少女时光滑,要可要尽快找个郎君嫁了,否则可就要嫁不出去了”。
苏洛淡道:“你不必过分cāo心。”
易寒笑道:“怎么能不cāo心呢,你可是我最亲近的姐姐啊”,突然看见脸容点染生姿的苏洛,只感觉今rì苏洛妩媚高雅,清丽脱俗,感慨道:“名士悦倾城,诚非虚言也”。
苏洛应道:“你算的上是个名士吗?名士岂会如此无礼,擅闯女子闺房,你充其量就是个下流徒子。”
易寒讪讪笑道:“怎么说,我也是小有名气。你没耳闻吗?真风流才是真名士,再端庄的名士,遇到美。肉啊,同床共枕,不下流可还真不行”,一语之后笑道:“苏洛,你今rì可真是妖娆动人,早些时候我只能偷偷瞧你,却没有发现哩”。
三言两语,苏洛已经吃不消了,平抚心绪,淡道:“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好”。
易寒情不自禁弯腰凑到她的身边,与她颊贴颊,看着镜子中的一对璧人,笑道:“你看,男才女貌,多般配的一对啊”。
苏洛冷声喝道:“昨rì还没有受到教训吗?”
易寒顿时受到惊吓,边后退边紧张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出去,你快点啊”。
看着易寒慌张退出屋内的背影,苏洛忍不住抿嘴暗暗笑了起来,既然他喜欢,这妆容也不打算卸了,换了身轻便朴素的衣衫走了出来,见易寒托腮发愣在想些什么,故意发出声音来。
易寒回神,立即起身相迎,热情道:“苏家姐姐,来,请上座”。
苏洛见他谄媚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