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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感觉到了,轻轻的松开了手,他从瑞雪的眼神中看到了坚韧不拔,看到了自强自立,或许他并不需要自己了,想到这里易寒显得黯然,他有些心虚的问道:“你想念你的父亲吗?”
“不”,瑞雪毅然应道。
瑞雪的回答连望舒也有些意外,瑞雪时常向她询问有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想念,突然想到哪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瑞雪越来越少在自己面前提及易寒。
瑞雪的回答让易寒十分伤感,让他再没有勇气在瑞雪面前承认是他的父亲,他确实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这一点无可置疑。
“对不起!”易寒有声无力的吐出这三个字。
望舒有些不忍道:“易寒。”
易寒转头微微一笑:“没事。”他经历的太多了,这点小挫折又算什么,并不完美当也不是不可接受。
瑞雪不明白易寒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三个字,“你认识我的父亲吗?”他再次询问,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对自己的父亲很熟悉,他是个英雄,自己的父亲也是个英雄。
易寒应道:“我可以肯定他一定很想念你,很想陪在你的身边,尽管你一点都不想念他,作为一个男人,往往有许多身不由己。”
“我”瑞雪的表情有些迟疑了,口吻不似刚才一般毅然坚定,试问他怎么会不想念,只是作为一个强者,他不能承认,更要去克服面对,父亲已经死了,永远也不会在自己的身边,这是一个事实,而想念也是徒劳无功。
望舒突然道:“瑞雪,倘若你父亲依然活在这世上,你会怎么做?”
瑞雪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会不顾一切找到他。”
这种突如其来的问题,这中脱口而出的回答,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情感,任何一个强者都有其软弱处,何况他只是一个孩子。
望舒指着易寒道:“你不必去寻找,你的父亲就在你的眼前,他就是你的父亲。”
易寒有些紧张,因为望舒突然道出他的真实身份,这让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可是同时心头的大石落下,让他感到无比的轻松,说出口很难,可当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其实也不算什么。
瑞雪目瞪口呆的看着易寒,过了一会问道:“你就是我的父亲。”他的声音在发抖,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激动,一个孩子的内心突然面对这样的真相,内心是狂涛骇浪的。
易寒这会反而表现的镇定,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瑞雪有些怯怯的后退了几步,突然十分愤怒吼道:“母亲,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对于瑞雪的责问,望舒肃颜冷声道:“你敢责问我。”
瑞雪眼眶一红似要流出眼泪,可是他却咬紧牙根坚持,不让泪水掉下来,扭头就奔跑。
易寒喊道:“瑞雪!”
望舒淡道:“不要追了,随他去吧。”
易寒道:“他是不是在恨我。”
望舒淡道:“他是在恨我,气我。”
一语之后对着野利都彦道:“上品大人,有劳你安抚一下瑞雪的情绪。”
野利都彦看着易寒,“这”他还想和易寒好好叙一叙,可不想掺和此事。
易寒道:“上品大人,有劳你了。”
野利都彦笑道:“麒麟,你就放心好了,他只是个孩子,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罢了,我了解瑞雪,他是个坚强的孩子,没多久之后他就会正视这个事实,并接受。”
瑞雪当然生气,气母亲欺骗他,至于对易寒却没有恨意,反而暗暗欢喜父亲终于活着到自己身边,一个人待在隐蔽安静的地方,这会却开始想念易寒的容貌,他的声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个印象在脑子里又开始变得模糊了,因为“父亲”这两个字。
从来,那就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突然间他慢慢的清晰,自己反而无法去把握,这一刻他真想返回再好好看清楚他,父亲,对他来说,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
“瑞雪!”上品大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待野利都彦喊了许久之后,瑞雪才犹犹豫豫的站了起来,朗声应道:“上品大人,我在这里。”
野利都彦听到声音一副慈爱的走了过去,“怎么啦,难道不是一件值得万分高兴的事情吗?”
瑞雪道:“我不知道,上品大人,我现在脑子里有些乱。”
野利都彦道:“你恨你的父亲吗?”
瑞雪摇头道:“我从来不恨他,我心里一直很敬仰他,就似对母亲一样。”
野利都彦又问道:“那你想念过他吗?”
瑞雪点头道:“难过割舍。”
野利都彦道:“那心里想什么就去做什么,有什么好为难烦恼的。”
瑞雪道:“上品大人,我对他还很陌生,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就似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却是一个至亲的人,上品大人你懂我的感受吗?”
野利都彦笑道:“我当然懂得,是会让人心理感觉差异难以自然,只是父子之间又有什么讲究的,你难道没有感到到你父亲刚才对你的爱,虽然你们从来没见过面,但是这种爱是与生俱来的,不受空间时间约束,从你是他儿子那一刻开始,你不是也从来没见过他,但是你一直想念他,只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不是吗?”
“谢谢老师指点。”
野利都彦哈哈笑道:“狼主和麒麟可把你给小瞧了,真不愧是我们西夏未来的国君!”
望舒和易寒离开,望舒从容淡然,似乎根本不当一回事,易寒表情有些忧愁,心中几分烦恼。
望舒静静瞥了易寒一眼,微微一笑,却什么话也没说。
回到寝宫,望舒给易寒倒了杯水,这才出声道:“不必担心,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吗?易爷爷一开始不是和瑞雪不熟,可是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就亲近了,早些时候瑞雪还向我提起易爷爷来呢,你在西夏多住些日子,和他多多相处,毕竟血溶于水,这父亲终究是父子,却不是外人。”
易寒微微一笑,心情开朗许多,期待如此。
望舒道:“我要处理政事,就先安排宫令招待你,晚上再回来陪你。”
易寒在望舒额头吻了一下,柔声道:“不要太劳累了。”
易寒一个人在房间里想着瑞雪的事情,瑞雪让他感到骄傲,他就似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样。
一会之后,千娇百媚的拓跋乌沁轻移莲步,袅娜走了进来,“将军。”
易寒抬头,见拓跋乌沁婀娜娉婷站在自己面前,姿态优雅,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充满撩人的韵味,削瘦披肩的紫色纱衣,发髻一根白玉簪子,让他雍容高贵中透出几分娇俏迷人。
拓跋乌沁露出美丽的微笑,这让易寒受她感染,有些闷闷不乐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应了一声:“宫令。”
拓跋乌沁笑道:“将军,看你模样可不是很开心,莫非又和狼主闹僵了?这天底下敢惹恼狼主除了将军没有第二个人,将军可真了不起。”这番话半调侃半轻松气氛。
易寒笑道:“不是,是因为瑞雪。”
拓跋乌沁道:“小王子。”过了一会之后恍悟道:“小王子不肯认将军你?”
易寒道:“我不知道他肯不肯认,反正这会他没在我的身边,我总是无法安心下来,脑子里老念着他。”
拓跋乌沁笑道:“将军以前怎么不念?”
易寒道:“也念,只不过不似此刻这般深刻,毕竟我的儿子就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鲜活的形象,却不是靠想象就能够达到的”
拓跋乌沁坐下来静静聆听,却没有出声打断。
过了一会之后,易寒才不好意思道:“让宫令听我唠叨了。”
拓跋乌沁嫣然笑道:“要听到一个男人内心真实的情感流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是我的荣幸。”
易寒道:“宫令,你是个成熟睿智的女子,所以我才情不自禁的向你坦露这些。”
拓跋乌沁笑道:“你不将我当情人也可以将我当朋友。”
她黑漆的眸子凝视着易寒,冷艳中充满撩人的丰姿。
易寒笑道:“倘若我将宫令你当做情人,宫令你也可以将我当做情人,我们之间是平等。”
拓跋乌沁娇笑道:“我可不敢!”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却越来越远,易寒也忘记了再提及瑞雪的事情,这是拓跋乌沁有意的,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多想,顺其自然。
拓跋乌沁能将易寒引导到另外一种心境,这也是她的本事。
话题越来越远,易寒突然问道:“宫令,你知道鬼面是什么东西吗?”
拓跋乌沁闻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意,“将军,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易寒道:“望舒无意中跟我提起,却不肯说清楚,让我很是好奇。”
拓跋乌沁掩口而笑,发出银铃一般动听的笑声,“狼主当然不好跟你说清楚了,毕竟这种东西太过于邪恶淫。秽了。”
“邪恶淫。秽?”拓跋乌沁越是这么说,易寒越是好奇,“宫令你先说说云拓是什么?”
拓跋乌沁盈盈笑道:“云拓是西夏传说中最邪恶的鬼神,喜淫。女子,有一条又长又湿。滑的舌头,喜欢用舌头来舔女子的身体,他的口水是最厉害的催情春药,任何坚贞的女子在他面前都会变成淫。妇,待女子发情,便用他的那条舌头钻进女子的身体,让女子**欲仙,忘乎所以。”
易寒道:“原来如此,那将鬼面上的象牙纹刻上云拓的图案就是有很深的象征意味了。”
拓跋乌沁道:“说起来,这鬼面的由来还得从西夏的一位女后说起。”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两人望去。
居然是瑞雪。
瑞星表情有些怪异,“我是来找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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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 第三百四十一节 进展
”
易寒附和道:“对,留下来等一等。”说着主动朝瑞雪招手,“过来坐。”
瑞雪是小王子,这皇宫内外自由自在没有半点拘束,易寒在场,这会感觉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自己反而成了外人,有些不自然,心里想与易寒相处交流,可是内心的不自在又让他想立即离开这里,他突然前来,还不是为了好好看一看自己的父亲,这人看到了,他却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了。
易寒见瑞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话也不说,于是站了起来,轻轻的朝瑞雪靠近,看着瑞雪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心中暗忖;“看来他心里还不是很排斥我的。”
瑞雪见父亲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内心紧张,一颗心噗通跳得飞快,直到这种刺激让他承受不住,突然转身就要逃。
易寒见瑞雪要逃,也顾不得太多,几个大步追上瑞雪,将他抱了起来。
瑞雪大声喊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易寒一边抱紧瑞雪,一边用手掌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他激动的情绪,瑞雪感受到似母亲一样的关怀爱护,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易寒轻轻问道:“瑞雪,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瑞雪昂起头,骄傲道:“我什么都不怕。”
易寒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要跑。”
瑞雪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对啊,自己见了他为什么要跑,就算他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也不应该畏惧他,躲避他。
瑞雪保持沉默,易寒也没有继续追问,却道:“我放你下来,我们一起出去走一走好吗?”
瑞雪依然沉默,却是默认了。
“宫令,我陪瑞雪出去走一走。”
拓跋乌沁点头笑道:“去吧。”
父子两人走在皇宫里的走廊院子,也没有目的地,只是无目标的走着,易寒擅长与人交流,却不知道如何来与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交谈,他对什么感兴趣,又是理解自己的话到什么程度。
两人都沉默不语,虽然只是无聊的走着,但是两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相处!这个意义已经足够了。
易寒指着前边一处亭子,“我们到那边坐一坐吧。”
瑞雪没有出声,却与易寒保持同样的方向。
易寒见石凳上有些灰尘,用自己的衣袖扫干净之后,让瑞雪坐了下来,平时他可没有这般讲究,可是这会却自然而然的做了出来。
瑞雪凝视了易寒一眼,心中暗忖:“这就是父亲吗?因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