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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问道:“这里就是安卑?”
一个中年男子沉声道:“这只不过是荒山野外的小路上,既来之则安之,我叫阿勒根。”
易寒从他的神态举动,大概可以估计这个阿勒根大概就是这伙人的头领,应道:“我叫项刚。”
二十来人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给易寒解除束缚,带易寒走出马车的男子笑道:“我们都知道了,甚至你的底细我们也是一清二楚的,否则又怎么会将你带到安卑来。”
男子见易寒朝他望来,自我介绍道:“我叫卓陀。”
他们尽量让项刚感觉他们没有恶意,而且对项刚来说是一件好事,尽管他们是违背项刚的意愿将他带到安卑来。
那个叫阿勒根的中年男子突然对易寒冷声道:“只要你老实一点,我保你什么事情也没有,若想耍什么yīn谋诡计,就跟我身边这颗树一样的结局。”说着拔出腰带,一颗手臂粗的小树顿时被他砍成两截。
阿勒根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易寒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出点什么来,露出不安的表情,却攒足气朗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阿勒根很满意项刚的表现,“我们是什么人,说了,你这个外邦人也不知道,慢慢的,你自然就会明白了,好了,我们要赶路了,上车吧,卓陀你和他同坐一车,照应他。”
易寒上了马车,一帮人又启程赶路了。
这会易寒身上已经没有束缚,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个叫卓陀的安卑男子。
卓陀一直盯着易寒看,易寒却耐住自己想和他说话的冲动,一直保持沉默不语。
卓陀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易寒道:“我对此一头雾水,我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卓陀道:“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易寒露出疑惑的表情,“羡慕我从我的家乡被掳掠到这鸟不拉屎的野蛮之地吗?”
卓陀道:“这里只是荒山野外,到了天会你就知道了,天会虽然比不上大东国的京城,但是却不差于西夏的兴庆府,可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野蛮之地。”
易寒冷冷讥讽道:“你去过大东国的京城吗?你知道大东国京城的繁华吗?我都没去过京城。”
卓陀道:“你等着。”说着解下腰间长长的圆筒,易寒注意到那圆筒之内装的是一张一张的地图,只听卓陀道:“找到了。”
一张京城全貌的手绘图便摊开在易寒的面前,笑道:“这便是你们大东国的京城吧。”
易寒内心十分惊讶,看来这卓陀并不是简单的只是替人办事的奴才,严格来说他是一个人才,只可惜我现在身份所限,与他是敌非友,否则定将他招为麾下,淡淡应道:“应该是吧,京城那种大地方我没有去过。”一语之后骄傲道:“我们大东国河山万里,又如何能够一一涉足。”这句话表现其民族自傲感。
卓陀看到易寒的轻蔑,笑道:“看来你看不起安卑。”
易寒傲然道:“在我们大东国眼中,安卑是野蛮落后的民族。”
卓陀笑道:“我也不向你解释,到了天会你就会知道安卑是野蛮落后的民族还是文明富强的国家。”
易寒应道:“你倒是不野蛮落后。”
卓陀笑道:“文化风俗可以不同的,但人终究还是一样的人,就似你们大东国不是也有许多风俗各异的地方吗?”
易寒低头沉思,这卓陀说的也没错,只不过文化风俗有异,终究还是人居住的地方,我何必非要烙上安卑的印记呢,何不把其当做一个文化风俗有异的地方呢,就像现在对西夏的观感,他对于西夏的风土人情并没有太过奇怪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在,是情理之中,就该是这样子的。
易寒问道:“我不是你们的俘虏吗?为何你对我这般客客气气的?”
卓陀笑道:“你不是我们的俘虏,你是夫人的俘虏,除了夫人,整个安卑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只要你能够讨得夫人的欢心,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易寒惊讶道:“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夫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有如此能耐?”
卓陀故作神秘道:“这个我不能做主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夫人的身份十分尊贵。”
易寒问道:“富可敌国吗?”
卓陀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了,“关于夫人的事情你就不要问太多了,到时候自然会明白了解,再说下去我都要心里不平凡了,你有机会靠近夫人,我一辈子却连瞻仰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易寒问道:“你不是她的属下吗?”
卓陀自嘲道:“似我这种位卑人微的人,又怎么有可能攀上夫人,我虽然为她办事,可是她却不知道有我这个人。”
易寒好奇道:“既然你是为她办事,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你。”
卓陀朝上指了指,又朝地上比划了几下,说道:“夫人高高在上,我却微不足道,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易寒道:“我明白了,你是奴才的奴才的奴才。”虽然易寒这句话显得无礼,却形容的很恰当。
卓陀并没有生气,给易寒感觉这个安卑男子xìng情温和,一直以来安卑人给他的感觉是凶狠而又狡诈的,其实人都是一样的,大东国有xìng情温和的人,安卑也有,只听卓陀道:“你是拿我和夫人做比较,你这么说我也承认。”
易寒笑道:“我对夫人感兴趣了。”
卓陀笑道:“将你带到这里,也不怕你不会对夫人感兴趣,有些事情可容不得你做主。”一语之后好奇问道:“你那些盛传的逸事可是真的。”
易寒露出傲慢的表情,淡淡道:“你指的是哪一件呢?”
他的口气,让卓陀感觉这项刚却有真材实料,问道:“你真的能一夜御女数十?”
易寒淡道:“这有何难。”
卓陀已经耳闻过,可经过项刚亲口证实,却立即瞠目结舌,一晚上对付数十个女人,这已经不是人了,而是铁人了,更别说女人只要歇息一会儿就马上可以再来一发,难怪这项刚会被人称为奇男子,美男易得,奇男难求啊,这一次可真是押对宝了,卓陀“哇”的一声显得异常的兴奋,这一次自己的前程可有着落了。
易寒并不知道,这帮人在谒客院只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冰山一角,在谒客院里不知道有多少似他们这样的人在为桃花夫人卖命,四处搜寻俊男奇人,说到底,阿勒根和卓陀都只是谒客院不起眼的小角sè,而宁霜只不过把项刚这个人传到这帮人的耳中,再借这帮人之口把项刚这个人传到桃花夫人的耳中去,这一点她并没有给易寒说清楚,易寒还以为桃花夫人已经知道了自己。
这正是宁霜的高明之处,谎言太大是容易被拆穿的,而这种从无到小,从小到大的方式,却让人无从追查源头。
易寒看着卓陀言行举止,都感觉他就是宁霜安排来照应自己的人,可是理智却让他清晰的了解到,卓陀不是宁霜的人,他只不过表现的好奇和热情罢了,或许自己可以借此与他搞好关系。
卓陀饮了口水,又把水壶递给易寒,问道:“喝水吗?”
易寒刚想拒绝,却突然改变主意,接过水壶喝了一口,这种行为无形中加深了两人的关系。
易寒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天会吗?”
卓陀点头道:“对。”
易寒道:“到了天会,就能马上见到夫人吗?”
卓陀沉吟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还要经过一些步骤才能让你见到夫人。”
易寒好奇道:“我来安卑不就是为了见夫人吗?为何还要经过一些步骤。”
卓陀笑道:“夫人还不知道有你这个人,而且暂时我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奇人。”
易寒好奇道:“为什么?”
卓陀笑道:“自然是怕功劳被别人抢去了。”
易寒闻言,心中暗忖:“好你个宁霜,竟敢骗我。”
其实宁霜并没有欺骗易寒,只是没有向易寒解释清楚,短短的时间内如何能将一个人的名声传播到安卑去,再传到桃花夫人的耳中,再者说了,突然就冒出这样一个人来,难道不奇怪吗?既然这么出名以前又怎么没听说过,宁霜做事讲究细节,但她所做的每一个细节却没有必要向易寒解释说明。
卓陀见项刚表情怪异,笑道:“其实你我之间没仇,我是职责所在,对你来说也是一段奇缘,你根本没有损失,何不想开一点呢。”这已经接近朋友的口吻了。
易寒道:“谁说我想不开了,我只是暂时不太能够接受这些变化而已,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说的这个夫人。”
卓陀道:“这样就好,其实有些事情我根本不必向你讲述,我对你说这些的目的你明白吗?我不想像押着犯人一样看着你,我更希望我们之间是合作友好的关系,你得到你的奇缘,我得到我该得的赏赐,就这么简单。”卓陀这番话也算直接,确实项刚若肯合作,对他们更有好处,强扭的瓜不甜。
易寒笑道:“那我还真的好好谢谢你们了。”
卓陀笑道:“或许你现在心中不甘,说的是反话,可是等你遇到了夫人,说不定是真心感谢我们。”一语之后神秘笑道:“夫人绝对与你曾经遇到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一定能够让你感受到什么才是天上rén jiān,就怕你不济,不能让她对你保持太久的兴趣。”
易寒傲然道:“我项刚别的不行,应付女人却从来没有失败过。”
项刚越是信心十足,卓陀越是开心,笑道:“项刚,你有一点必须改正的是身上的市井痞气,太傲慢了,太目中无人了,要知道你现在要去见的人,可不是以前在青楼见的那些烟花女子,而是一个高贵优雅,有品位的夫人,或许我该带你去翩跹苑,见主事当家的。”
易寒好奇道:“翩跹苑?”途中他就一直听到他们谈论这个地方,只是他却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项刚恍悟道:“对了,我忘了你不是安卑人,并不了解翩跹苑,翩跹苑是天会的一间艺坊,当家主人佐子小姐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美女,擅长歌舞,才艺更是不凡,可以说奇巧yín技无所不通,翩跹苑最出名的就是舞姬歌姬,安卑许多王亲贵族一旦设宴,定会请翩跹苑的舞姬歌姬前去助兴,看翩跹苑歌姬舞蹈,这酒入肚滋味可就完全不一样,真是变得**蚀骨啊。”
易寒好奇道:“就算如此,这翩跹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卓陀笑道:“关系大着呢,因为佐子小姐所训舞姬舞姿动人,许多王亲贵族会将娈童送到翩跹苑由佐子小姐亲自训导,有她训导过得娈童必定出名。”
易寒好奇道:“男子学舞蹈?”
卓陀笑道:“这你可不懂了,男子穿上裙子,化上女装,舞蹈起来更是妖娆动人。”
易寒顿时变脸,冷声道:“你要让我去翩跹苑,目的就是这些。”
卓陀忙道:“你先别动怒,自然不是想将你训练成一个娈童舞姬,目的是为了消除你身上的市井痞气,让你变得更有风情魅力一点,要知道跟夫人呆在一起,稍有差池,可是要”说着比划了一个掉脑袋的手势,叹息道:“而且还很有可能把我们也给连累了。”若是夫人不满意,夫人也要怒斥这种不济的货sè也感给她送去,富贵与风险可是并存的。
易寒心中暗骂道:“老子要风情魅力何须让那个什么佐子小姐教导,老子身上这身市井痞气是故意散发出来的。”冷声道:“这种地方我是不会去的。”
卓陀却道:“美佐小姐肯不肯帮忙还另说呢,若不是我表兄长是郡公府的管事,经常出入翩跹苑,和翩跹苑有些关系,我还不敢奢求这种好事。”
易寒冷声道:“不去!”
卓陀突然变脸,沉声道:“去不去那也由不得你,这会我们的脑袋都拴在你身上了。”
易寒闻言,表情怪异的朝卓陀望去,看来自己小看了他的心机了。
卓陀立即陪笑道:“你就相信我吧,我是不会害你的,这可是对你百利无一害的事情,你想想,我们千辛万苦才将你从大东国带到安卑来,又怎么会只是为了害你呢,我们都巴不得早点将你送到夫人那里,好领赏赐,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更应该保证万无一失,你好,我们也好不是吗?”
卓陀立即将项刚的利与害拉到同一条线上来。
易寒道:“我原本以为你们是什么大人物,看来你们在安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卓陀笑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是位卑人微替人办事的奴才,若我们真是大人物,这种事情又怎么会由我们来做呢?”
易寒心中暗忖:“肯自认奴才的,一者是真的奴xìng十足,其次便是jiān诈有野心的小人,这卓陀虽是个人才却也是个笑面虎,不得不防。”冷笑道:“看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