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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觅风应道:“那是你没露出真容颜,若不然定能平分秋色”。
女子淡道:“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什么不及万一,我让你多说些甜言蜜语给我听,你练习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生拗,一点都不动听”。
颜觅风愁眉苦脸,依他的身份,从小到大只有一招手便有一大群女子涌上来,那用的着说什么甜言蜜语,偏偏自己喜欢的这女子爱听这些,他吩咐手下,生搬硬套记下了一些,像背诗词一样记在脑中,每次对她说起总是弄巧成拙,父王还因为此事大骂了他一顿,他样样都好,也不好色,偏偏这个女子是他的克星。
女子突然朝身侧那五旬长须老者望去,问道:“伍先生,你多才多学,我想请教一下”。
那伍先生微笑道:“小姐但问无妨”。
女子问道:“女子都是长的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为何玄观美,我却不美呢?”
这是一个怪异的问题,伍先生一愣,思索一番之后才道:“女子美与不美在于约定俗成的个人想法,就像一幅好画,人人都说好,它便是一幅好画,我心中认为玄观小姐乃天下绝色,认为小姐乃蒲柳之姿,别人也是这般认为”。
女子笑道:“我却看不出玄观那里美了”。
伍先生笑道:“我还有一说,让小姐心服口服,玄观小姐之美在于她的睿智多才,她的傲而不骄,还有眼前这份容纳百川的胸襟和波涛不惊的淡然,便是有一个女子有她那般精美如云的姿容,却也难有她那份气质。
女子淡道:“先生此言差矣”。
哦,伍先生不以为然道:“小姐有何高见”,语气轻淡,丝毫不因为她是小王爷身边的女伴而卑微。
女子道:“依先生之言,若一个普通女子没有玄观小姐那般慑人心魄的魅力,睿智高雅的气质,那她便不美了,依我看一个女子无论长相多么丑陋,言行举止多么粗鲁,只有甘于付出和奉献,她便是美,请问先生,似那街井中的民妇,劳碌一生,相夫教子她美是不美”。
“这”伍先生支吾一声却答不出来,女子又道:“再问先生,一个母亲家中无米可炊,为免孩子饿肚,舍弃尊严上街乞讨,尽管她衣衫褴褛,满脸皱纹,一举一动更没有先生所说的气质,先生说她没是不美”。
伍先生道:“小姐,我们论的是容貌,你却扯到”。
女子笑道:“先生想要狡辩”,那伍先生一张白脸顿时唰的红了一大片。
女子又道:“人人都说好,未必是好,男子都是这般俗气,想不到连先生乃是前翰林侍读学士也不例外”。
伍先生不再辩驳,想不到这女子竟如此不简单,敬道:“小姐雄辩高才”。
女子似乎没有打算放过他,笑道:“那先生认为我美是不美”。
伍先生看着她那张平庸的脸,违心道:“小姐美”。
女子嫣然笑道:“先生,似我这般多口舌的女子,乃是犯了四德中的妇言,古人云:“利口覆家邦”,先生怎么会说我美呢?”
伍子序曾任翰林侍读学士,博览群书,怎会预料到自己会辩不过一个普通女子,拱手笑道:“小姐,伍子序佩服,请不要再为难我咯”。
女子一脸讶异:“先生,乃华中王府首席中参谋,小女子怎么敢为难你”。
伍子序哑然一笑,不再搭话。
颜觅风低声道:“雪儿,好啦”。
女子脸色一变,寒声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正想找人晦气,你敢管我”。
颜觅风脸色一青,“你”。
女子淡道:“怎么,听着不爽,你刚刚没有听我说“利口覆家邦”,我这毛病是永远改不了,不乐意你以后可以不来找我,我还乐得逍遥呢”。
颜觅风一脸紫青,条条青筋暴起,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锋利的碎片刺入手心,鲜血流了出来却恍然未觉。
(我看能不能在12点前再赶上一节)
第七十四节 误会
女子叹息道:“你真是个愣子”,脸色一暖,语气轻柔却不似刚刚那般冰冷,从怀中透出一条手帕替颜觅风包扎伤口。
颜觅风顿时露出喜色,一脸深情盯着替他包扎伤口的女子。
女子抬头突见他炙热的眼神,别过脸去,淡道:“你可不要误会,我这人心软”。
颜觅风眼神微微有些失落,却露出笑容道:“足够了”,他相信终有一天,这个不安分的女子封闭的心会为他而绽放。
可怜的小王爷,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喜怒哀乐却完全掌握在一个女子的手中。
方夫人吩咐下人在傅作艺旁侧添加一席位,易寒坐了下来,旁边的傅樱咛低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易寒假装不认识她,他此刻的身份却不能再像往常一般放。荡,道貌岸然咱也装的来,却与傅作艺聊了起来,所涉及的内容不离琴棋书画。
华中王府的伍先生与旁侧的女子聊了起来,易寒与傅作艺交谈着,余者也三五作群聊了起来,气氛不似刚刚那般寂静沉闷。
大部分人把目光移动到方夫人身上,望她这个主人将来人介绍一番。
方夫人为了抬高易寒的身价,笑道:“这易先生乃是玄观的先生,也是傅老先生的好友”。
众人一阵轻语,原来他并不是北王府的小王爷,但玄观的先生,傅作艺的好友的身份更让人骇然,此等年纪却与身份不相吻合,再看玄观脸色平和自然、沉稳安坐,怪异她怎么不向自己的老师打招呼,难道两人根本不是师生关系,可方夫人又怎么会当着众人的面说谎呢?再说了玄观也在此地,那傅作艺也与他聊的甚为欢快,种种疑惑却让人感觉此人的出现,怪异极了。
别人觉得怪异,这林知世却暗暗心惊,联想到当日他出现在拂樱公主所在的宅子,还有面对自己那份不亢不卑的风度,却是凑到旁边李谓之,低声耳语几句。
李谓之听完脸色大变,低声问道:“你可看清了?”待林知世点了点头,李谓之笑呵呵的脸却严肃了起来,他是地方高官,官场见识却远不如傅作艺这个京官广,跟拂樱公主待在一起,此人身份来历定不简单,莫不成是那位王爷微服私访,傅作艺知道他的身份才如此热络,再看玄观对他这个先生并不很是尊重,难不成他有心追求李家奇女,李家人迫于压力给他安排的一个身份,如此揣恻却是越想越合理。
当今皇上的兄弟,这般年纪的只有寒王、武王两人,却不知道是不是,心中顿时有了试探的意思。
李谓之朗声笑道:“易先生,你能成为玄观的先生定是才学不弱,敢问先生名讳如何称呼”。
易寒谦虚一番,将名字告之,众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却不以为意,这种没有势力空有虚名的学士就算如何高才也不必重视,李谓之却是大吃一惊,易寒,易字不就是更改的意思吗?寒字难道代表的是寒王,朝西王府小王爷看去,番王未经召见是不准入京的,难怪他看到寒王却没有半点惊讶,可能是不认识,潜意识里,李谓之已经把易寒当做寒王来看待。
李谓之倒酒举杯朝易寒笑道:“易先生,我来敬你一杯”。
李谓之此举却让人吃惊,这圆滑的老油头,最懂得察言观色,这第一杯酒敬身为主人的方夫人和身份尊贵的小王爷,别人都不会有异议,就算敬同为一省高官的枢密副使赵节也不稀奇,但他敬的是易寒这个寂寂无名的男子,李谓之在江苏任职三年,在场之人还是对他还是有些了解,易寒此人身份
若不是尊贵无比,他绝对不会如此屈下。
易寒丝毫不做作,便干了,笑道:“李大人,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让人看的顺眼”,无意间举止言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随意。
这番言语听到别人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上属长官对下属就经常用这种语气。
李谓之此举,却让在场诸位将西王府的小王爷冷落了,纷纷朝易寒敬酒,易寒受人热宠,气氛片刻活跃起来。
官家之人,久混官场,不但懂得察言观色,恭维话更是熟络无比,倒是云韩何等家主淡淡表示自己的敬意。
易寒这会已经感觉到一点不寻常,非但他疑惑,这方夫人、傅作艺、赵节也是一头雾水,隐隐捕捉到点什么,又不敢太确定。
颜觅风阴沉着脸,不悦之情显形于表,但大多数人已经将他忽视,还是有几个人注意到了,朝他敬酒,颜觅风反应冷淡,甚至干脆不予理睬,几人自讨没趣,却又围绕着易寒敬起酒来。
他身侧的女子笑道:“怎么啦,风头被人抢走了,不高兴,我来欺负他一下替你找回点面子”。
见心爱之人轻启檀唇,软言安慰,颜觅风气郁顿消,精神抖擞,点头应允。
女子淡道:“我又没征求你的意见,你点什么头,我只是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模样”。
女子朗声道:“易先生你多才多学请恕小女子无礼,斗胆向先生请教一个问题”,娇音清脆,一下子就将众男子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颜觅风心中好奇,雪儿为何要装成这种音调讲话,只是她向来古怪精灵,也没细想,却看他如何捉弄对方。
轻音萦绕耳畔,众人朝小王爷身边这个姿色一般的女子望去,没想到她蒲柳之姿,声音却是这般清脆好听。
易寒不知为何看见她的模样,心中有好感,不似刚刚与人饮酒一般随意,斯文道:“只要出自小姐檀口一开,什么问题我也乐意回答。”
女子嫣然一笑道:“先生认为我美不美”。
那伍先生低声嘀咕,“又来了”。
此话一出,满座愕然,纷纷朝小王爷看去,颜觅风刚好因为她对一个陌生男子露出吝啬的笑容而微微有些醋意,却惹的在场之人讶异起来,一件不合情理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了,纷纷停止饮酒私语,静聆易寒的回答。
易寒笑道:“小姐非常美”。
听到这句话,女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道:“易先生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刚问过伍先生了,他说我不美,李小姐才算是美人”。
众人纷纷朝淡定如斯的玄观与窘迫的伍子序看去。
(快十二点了,虽然有点少,就先上传吧)
第七十五节 各怀居心
席中诸人无一不是达官贵人,乃见识广博,自恃身份之辈。
小王爷身边女子提出的这种美丑俗论,那能入人法眼,妙就妙在这姿色平庸的女子拿自己去与绝色天仙的玄观相比较,此为吸引他们的一点,其次便是这易寒与小王爷敏感的身份,一个是小王爷身边的女伴,一个是易寒的学生,两个男子,两个女子,错综复杂而又关系微妙,更是他们兴趣所在。
此宴名虽为方夫人小女诞日之喜,其实众人心知肚明,或顺水推舟,或见风使舵,便要看局势的发展。
伍子序听易寒赞她很美,心中暗忖,他是碍着小王爷的颜面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有独特的见解,隐隐朝身侧女子看去,此女甚为雄辩,便是对方能说出一番妙解来,恐怕她也不会赞同易之。
易寒见众人朝他看来,却皱起眉头,一脸为难,似有难言之隐。
女子笑道:“先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只要回答是与否,天下间再也没有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易寒道:“在下是怕亵渎了小姐你,所以才犹豫不决,为难的很”。
女子道:“先生尽管说来,我免你亵渎之罪啦”。
既然都这么说了,易寒也不再拖拉,道:“我认为小姐很美,玄观也很美,我却分别不出你们两人谁更美一点”。
女子蹙起黛眉,却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小女子却不敢苟同,除非先生说出一番合理的解释,让我心服口服”。
余者却认为易寒这番话已经算说的很圆滑,说她与玄观平分秋色,给足了她面子,哪知这女子居然步步紧逼不肯谦让半分。
易寒向女子抛去一个早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女子却以为他在对自己暗暗示好,心中暗骂道:“小王爷身边的女子,你也敢如此大胆,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混蛋,等我出去以后好好修理你一顿”。
小王爷脸上肌肉有些僵硬,两人对视的模样似在眉目传情,却完全把他当透明的,虽然明白这是雪儿的拿手好戏,却依然不悦,不管对方什么来头,敢这样无视他盯着他的心上人看,此子必杀之。
易寒笑了笑道:“肌理腻洁,拊不留手,规前方后;筑脂刻玉,胸乳菽发,脐容半寸许珠;私。处坟起,为展两股,阴沟渥丹,火齐欲吐”。
此言一出,满桌皆惊,素闻寒王穷淫极奢,常设荒淫之宴,果真不假,这种秘隐之事也敢当众说出。
在场四个女子均是羞态稍现,就连淡然若水的玄观也带着恼意的眼神朝他看去。
女子佯作不懂,掩饰羞态,问道:“先生你这又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