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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涯之孙易寒”。
“易寒?”十一王爷一边思索一边回忆着,一会之后出声道:“易元帅的孙子,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拂樱那小丫头有一次去了将军府就喜欢腻在那里,后来我与皇兄聊天才获悉,她喜欢缠着易元帅的孙子,见皇兄当时表情,我还以为这小子以后定成驸马爷呢,只是后来物是人非”。
庄庸凡笑道:“拂樱公主已经长大成*人,王爷你怎么还用小丫头来称呼她”。
十一王爷哈哈大笑,“在众多侄女侄儿之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了,不管再过多少年,她在我心中依然是个小丫头”。
说起拂樱十一王爷露出微笑,“说来也怪,我这侄女从小骄傲,却被一个小孩子管的服服帖帖的,皇兄跟我说起此事时,我还不敢相信,前些日子她修道归来却变了个人似的,连见了我这个皇叔都一脸冷冰冰的,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特意落下老脸想逗她一笑,这个妮子居然吝啬一笑,长大了变得更骄傲了,俨然就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冰美人”。
“修道?”庄庸凡二十年未归,却对这些俗事不是很清楚,难道拂樱公主出家了。
十一王爷明白庄庸凡的疑惑,笑道:“她修的是武道,至于武道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只是王府禁卫重重,她却能无声无息来到我的身后,你说可怕不可怕,幸亏是自家侄女,若是刺客我哪里还有命在”,说起拂樱,十一王爷竟然忘记正事,反常的与庄庸凡唠叨起家常话来,对她的喜爱可见一斑。
庄庸凡提醒道:“王爷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对对对,正事要紧”。
因为中途莫名聊起拂樱,紧张压抑的气氛却轻松了许多。
“你说那个假冒你的人就是易元帅的孙子,据我所知此子并没有什么名气,再说他的年纪也就是二十出头,如何有能耐当此重任”,十一王爷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这还是看在易寒在雁门关的一番完美表现。
庄庸凡道:“此刻若让我来形容他只需四个字“重剑无锋”,锋芒毕露,少年成名不一定就是好事,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他也只是惊艳于他的才能,认为他只是与孤龙一般的人物,现在我才知道,我太小看他了,他有孤龙所没有的稳重与大气”。
对于庄庸凡给他如此高的评价,十一王爷确实惊讶万分,刚刚他就说过易寒要胜于他自己,当时他还以为这是庄老的谦虚之语,或者说是为了挽救此人性命而夸大其词,此刻看来庄老却是在据实而言,孤龙什么人物,已经被无数人认定为大东国未来第一将才,他日必定在军界稳重第一把交椅,而庄老却认为他还要胜于孤龙,那也就是说易寒在庄老心中已经与在世七大名将一般地位,小心翼翼问道:“庄老,你说的可是真的”。
庄庸凡认真道:“实不相瞒,当时我到达金陵时,此子就亲绘一副雁门关的地图,坚定的告诉我一个在当时属于惊天动地的消息,就是西夏必率军来犯,雁门关必起兵祸,而他也陈述了无数理由让我相信,而也就在那里时候我下决定让他假冒于我前去雁门关,事后想来,我还一阵后怕,若我看错了他,误了国家大事,就是万死也不能赎其罪,幸好他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也幸好我这么决定才免雁门关之危”。
十一王爷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却也是一个不得不犯的错误,只是这事我们却需要从长计议,如何让皇上接受,又如何来堵住文武百官的嘴巴”。
庄庸凡讶道:“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十一王爷摇了摇头,“不够,除非能大胜西夏军,让天下人大吃一惊,让文武百官无话可说,而如此大功之下,功罪相抵,可这又怎么可能,西夏领兵之人乃是西夏国有名的良将,素以稳健著称的苍狼,说句实话,以八万兵力面对西夏十来万的兵力,且对方拥有在平地以一敌三的强大铁骑,我们就先别说能不能打赢,而是任何一个将领都不会蠢到在正面战场与这样一只兵种配备优良的军队决一雌雄,庄老,试问你能不能打赢”。
庄庸凡认真道:“要完全歼灭对方,我需要五万精锐骑兵,二十万精锐步兵,能保全胜”。
十一王爷苦笑一声,“雁门关若有这强大兵力,西夏大军又如何敢来侵犯,只可惜经过损兵折将,援兵到来,也只不过勉强凑了个八万之数,若是一个庸才为帅,苍狼根本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便在两人叹息之时,有下人来禀说皇上要立即召见王爷,有重大要事相议。
两人顿时变色,莫不成雁门关已破,若真是如此,非但兵刃纵横,社稷阽危,且会有许多人因此人头落地,庄老与易寒两人必首当其冲。
(星期六是我最忙的一天,对于这一章的晚来表示抱歉)
第四十四节 功成名就
十一王爷驻思片刻之后道:“庄老,你先秘密回府,由我在宫中探听虚实,再根据局势而定是否将此事说出来,若是坏消息,我们再从长计议”。
庄庸凡点了点头,“眼下只好如此”,他倒不惧怕自己的安危,大不了皇上大怒之下砍了他的头,至于庄家皇上不管如何还是会留几分情面的,他担心的是无权无势的易寒,这件事情是自己拜托他去做的,倘若不能保住他的姓名,自己又如何对得起他。
十一王爷派人护送庄庸凡回将军府,而自己让下人备轿火速进宫去,一路上心情忐忑不安,他算也是经过风雨的人,这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他的身份在宫中通行无阻,一会之后便来到御书房,太监总管已等候多时了,领着他进入书房,这时才发现书房中,除坐在大炕的皇上一人,再无其他忠臣,心中暗忖,“难道他来的最早,其他大臣还没有到来”,皇上低着头看着文书,表情怪异的很,看上去龙颜大悦,双眉紧锁又似乎疑惑重重,刚刚总管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禀报,悄悄的来悄悄的去,所以此刻皇帝还不知道十一王爷已到。
十一王爷行臣子之礼,“皇上,微臣来了,不知火速召见微臣进宫有何要事?”
皇帝抬头喜道:“皇叔,你来了”,话毕站了起来,走到十一王爷身边,挽住他手,“刚刚看了从雁门关发送过来的文书我是又喜又惑,至上次召见皇叔,已经有四五天没有雁门关的文书送到朕的手中,这些天想起皇叔当日所说的话,又加上不知道雁门关的军情,朕是吃不好睡不好,心中总担心雁门关方面出了什么差错,是否已经城破,全军覆没而来不及给朕发送文书”。
十一王爷道:“皇上你刚刚不是说雁门关方面已经给你发送来文书吗?内容到底说些什么”。
皇帝大悦道:“皇叔,镇西守军大败西夏军,苍狼所率二十万兵力仅剩不到万人仓惶逃回西夏”。
十一王爷失声道:“怎么可能!”一时之间惊讶的再也说不出话来,脑袋被惊喜震的无法言语。
皇帝脸带笑容,给十一王爷一个反应的时间,刚开始他看到这份文书也是愣愣发呆,心中充盈的喜悦让周身舒坦,只感觉幸福来的太快了。
过了一会,十一王爷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这种大事没有人敢来欺骗皇上,既然文书已经送到,自然也不是捕风捉影,心中惊颤,“莫非这是易寒的功劳”。
皇帝见十一王爷愣愣发呆,问道:“皇叔,你难道不高兴吗?”
这时十一王爷已经平静激动的心情,露出笑容道:“如此大喜事,我又怎么会不高兴,微臣是惊讶,感觉是在做梦,我军是如何胜的”。
皇帝哈哈大笑,“皇叔你也有这种感觉,朕当时就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十一王爷又问道:“皇上,为何其他大臣还未到来”。
皇帝神秘道:“眼下这事,只有皇叔与朕两人得知,朕并未有召见其他人”。
十一王爷又问:“如此喜事,皇上为何不立即召见文武百官告之,并布告天下,安抚百姓惶心”。
“这就是朕立即召见皇叔来的原因,这份文书之中还有许多让朕感觉不可思议,又一头雾水的地方,朕想与皇叔商议,先弄清个中原委”。
“皇上,那份文书可否容微臣过目”。
“朕正有此意”。
十一王爷接过文书,却有三份,由不同将领所写,先朝那份乃是骑兵大将军任建辉所写的文书看去,这份文书洋洋洒洒足足有几千来字,文中陈述了元帅布署筹谋一番,准备与西夏大军在正面战场决一死战,而听了这个计划,镇西军将领一心求战,没有人反对,看到这里十一王爷一讶,到底是如何完美的计划才能让众将一心求战呢,而至于这个计划到底是如何进行,在文书中并没有赘述。
十一王爷继续看下去,却是越看越心惊,不知不觉似乎感觉此刻就身处战场之中,拿住文书的手指有些僵硬紧绷,这一段内容是陈述了这一场生死大战的每个细节,从派五千兵士攻打峭山吸引敌军八千骑兵出动,再攻其粮仓逼迫对方不得不救,而在对付兀南努所率领的骑兵时,兀南努不为所诱,最后元帅不得不以身冒险,终诱得兀南努追击而去,至此西夏方面三万骑兵全部被调离主战场,而林副帅出动大军,迫使苍狼在没有骑兵优势之下与我军决战,面对苍狼的正形拐子阵,镇西军猛攻而不胜,时间急迫,在元帅所授锦囊中获得破正形拐子阵之法,终破对方阵型,将西夏军杀的这一落荒而逃。
十一王爷感慨一声,“天纵之才啊,如此运营筹谋,天下何人能出其之右”,任建辉这份文书虽然洋洋洒洒几千来字,尽述细节,可是依然无法面面俱到,便光说破正形拐子阵这一段,正形拐子阵乃席清所创,一直以来都是对付西夏、北敖、安卑的利器,阵法一旦成型还从来没有被破过,任建辉只用了短短几十字表述,但他可以想象其中是如何艰辛,时间急迫,若是无法速战速决,只要再拖上一会,大胜之势瞬间便会转成大败之势。
看来这里,却依然还有一半未看,十一王爷心中讶异,最终的结果他已经知道了,苍狼仅剩不到万人仓惶逃回西夏,这后面还有什么变故不成,再看下去的时候,却再也停不下来,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要紧张,还要严肃,但看到元帅重伤而亡这一句时,十一王爷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悲呼出声:“贤之学术,汪洋恣肆,纵然蒙祸,盖又如此”。
后面这一段皇上看的糊涂,他却早已知易寒身份,条条序序了然于胸,至于后来所述,在众目睽睽之下,麒麟面具下面不是庄庸凡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战死了,他只需向皇上道明事情,皇上立即便能恍然大悟。
皇帝轻声问道:“皇叔,你看完了吗?”
十一王爷平抚自己激动的心情点了点头,淡道:“皇上之疑惑,微臣能解,可惜啊,我大东国却损失一盖世将才!”
皇帝道:“皇叔知道什么隐情,三份文书中的内容在明白他是假冒之后,依然尊称他为元帅,且为了解救这个假冒元帅之人,处处受西夏军牵制,而自始至终庄元帅都没有提及过”,他仍然认为,庄庸凡依然是庄庸凡,只不过在出兵诱兀南努追击的时候才由别人假冒顶替的。
十一王爷道:“皇上还不明白吗?自始至终庄元帅都是由他假冒的,而自始至终所有的命令都是这个假冒之人下达的。”
皇帝大吃一惊:“你是说带领镇西军大败西夏军,一直都是此人,皇叔你为何如此自信”。
十一王爷沉声道:“因为庄元帅从大战开始之日就没有在雁门关,而现在庄元帅已经回到京城,微臣刚刚才与他见面”。
皇帝闻言越是糊涂,急道:“朕是一头雾水,请皇叔快将事情细细说来”。
十一王爷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皇帝听完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此刻朕云开雾散便再没有疑惑了,易元帅的孙子竟是此等贤才,爷孙二人皆乃将门虎将,先皇赦令让易元帅一家有心报国,却报效无门,朕心里有亏啊”,却丝毫不提易寒假冒之罪,庄庸凡瞒骗之罪,反而感慨一番。
十一王爷听皇上的口气,似乎丝毫不将欺君之罪放在心中,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庄元帅,易元帅一家是否也要定罪”。
皇帝笑了笑:“皇叔,你放心,庄元帅忠耿爱国,他之所以出此下策,更是因为朕的疏忽大意,实乃无奈之举,若是文武百官依依不饶,朕就将罪名揽到身上,看还有人是否敢定朕的罪”。
“皇上英明”,这个结果早在十一王爷的意料之中,一场大胜,永解雁门关之危,凡事都变得好说,而西方忧患一解,眼下就能专心对付南北两面。
皇帝一脸思索,突然似乎有顿悟,“我早就应该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