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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樱凝视着易寒,她的嘴角依然似花儿一般慢慢绽放出微笑,直到易寒突然转身,提笔写下诗句来。
拂樱有些迫不及待,大门被关闭了,她无法进去,却将食盒放在窗延上,想要爬窗进屋,易寒入神的写着,他并没有发觉到拂樱的一举一动,他想快一点写完,念给拂樱听,待他回神,才发现一张漂亮的小脸近在眼前,靠着极近,她认真的模样真的很可爱,易寒欣喜的将他抱了起来,其实他那个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怎的,拂樱一下子就被她抱到怀中,只听拂樱轻柔说道:“哥哥,我从宫里给你带来好吃的,这一些我都尝过,不好吃的我就没带”,说着伸出手就要打开食盒,易寒顺着眼光看去,发现她一双漂亮的小手之上竟有了伤痕,他捉住了她的手,只见手心之上一道道鲜艳的擦伤,虽然不严重,但是易寒心顿时就疼了起来,他捧着拂樱的手轻轻的吹了起来,希望这样能减轻她的痛苦。
拂樱却盯着他刚写完的诗,说道:“哥哥,你快说话”
易寒念了起来,拂樱打开食盒将一块又一块好吃的糕点递到易寒的口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拂樱突然指着窗外的月亮道:“月亮好漂亮,哥哥你能带我到月亮旁边吗?”
易寒莞尔一笑,人又岂能靠近月亮,她期盼的眼神却让易寒不忍心拒绝,拂樱需要什么她都会直率的与他讲,他立即道:“好,我带你到月亮的身边”。
两人从窗户里爬了出来,偷偷的从后面溜出府外去,两个小孩子就是寂静的街道上行走的,拂樱也不知道月亮在那里,她就跟着易寒走着,两人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来到了偏僻的山下,突然间,易寒发现牵着拂樱的手有些重,她有些累了,易寒突然顿了下来说道:“拂樱我来背你”。
不懂事的拂樱很依恋易寒的后背,她并不知道这样会给易寒增加负担,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拂樱困的睡着了,易寒知道永远也无法到到月亮的跟前,他往山顶走去,那里就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从那里朝天空望去,月亮又大又圆。
身子弱小o最快*的易寒背着差不多重的拂樱,疲惫的身体,让他每迈一步都是那么艰难,尽管易寒咬紧牙根坚持着,可是前方的山顶依然遥遥不可靠近,筋疲力尽的无助让易寒有种就这样停下来的想法,可是当他耳边传来那恬静的呼吸声,他的双脚又充满了力量,但到达山顶,面对空荡荡的山头,易寒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做到了,他将熟睡的拂樱放下,背躺在草地之上,望着天空上那又圆又大的月亮,感觉一切是那么的值的。
拂樱突然醒来,她揉了揉眼睛,易寒欣喜道:“拂樱,你快看,月亮又圆又大”。
拂樱对着一寒满是汗水的脸凝视了好久好久,伸出小手擦拭易寒脸上的汗水,眸子泛出泪光,轻轻说道:“哥哥,为什么我的心隐隐作痛”,她非常努力的擦拭易寒脸上的汗水,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污秽的手,却让易寒变得满脸泥土,易寒看着她朴素的举动,突然感觉一种从未感受过,感激又说不清楚的甜**之情在心底涌起,他对着拂樱说道:“我不会你因为我而心疼”,炽热的心说出了对拂樱的承诺,然而这只是一个男人随口而出的把戏而已,他并没有做到。
尽管事后易寒又遭受了严厉的惩罚,但他心中又多了一份美好的回忆。
原来自己当初就对拂樱许下了承诺。
贤王来到拂樱的屋子,看着拂樱那冷气如磐,不知何年破冰的脸容,她蹙起的眉头夺走了她多少欢乐,她苍白憔悴的神情难觅青春娇艳的色彩,这副冷静的姿影,内心到底潜藏了多少悲痛。
贤王将半块玉佩缓缓的放在桌子之上,直到那断佩进入她的视线,她勤劳的双手才猛的停了下来,静静的凝视着那断佩,她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一会悲伤一会欢笑一会辛酸一会满足,这玉佩勾起她所有的回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站了起来,带着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王叔,我要见给你这块玉佩的人”。
席夜阑莫名其妙的看着拂樱的举动,当她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时,看到的却是潸然泪下的眸子,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神采就像焕发。春天色彩,如云似锦的花朵,然而花蕊却留着眼泪,莫非是将积累一个寒冬的冰霜化作露珠,是什么给她带来温暖。
拂樱竖起耳朵聆听着,似乎等待即将到来的声音。
易寒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易寒看到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天真无暇的眼睛,带着楚楚可怜的依恋,这双眼睛凝视着他,易寒眼中似乎看见那个曾经娇小的身影,她慢慢的朝自己走来,优雅的举止,袅袅绕绕的缱绢,当他闻到属于女子身上的馥郁幽兰,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子已是亭亭玉立。
易寒似曾经一般抹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痕,五味杂陈道:“拂樱,你长大了,我再也无法似曾前一样抱着你”。
拂樱缓缓的将身子依偎到他身上,像个小女孩一般,充满依恋。
易寒感觉自己怀里,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一切那么的相似,这是唯一的不同。
在拂樱的心上能不能听到都已经无所谓,她能听到哥哥心里的声音,她的心里依然响起哥哥吟诗时的声音,易寒为拂樱作诗无数,这一次他却为拂樱作了一首无声也不曾记录在纸上的诗,这首诗是写在拂樱的心里。
贤王与席夜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神情复杂,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两人心中有无数的疑惑,为什么拂樱与易中天会是这种关系,但他们没有问,而是让两人单独相处,享受重聚这一刻的欢喜,他们自觉的离开。
走在花园里,席夜阑陷入沉思,贤王也思索着,他此刻很关心易中天的身份,拂樱心里只爱一个人,她只肯对那个人屈服,也只有那个能赶走她心里的悲伤,这个人就是易家英才,也是易家的独苗易寒,想起他到京之后的一系列,还有庄庸凡当初对此子的评价,他基本能肯定这个人就是易寒,麒麟将易寒,这个男子并没有死,他以另外一种身份入仕,他又担当起属于男子的那一份责任,以前他既喜欢敬佩易寒,也非常痛恨他,然而此刻在获悉他身份的一瞬间,他又变得那么释然,仿佛置身于他所处的位置,对于他所有的为难无奈是那么的理解,麒麟还在人世,这是一个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啊,这是一个让人多么激动的时刻啊,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麒麟,好一个有抱负有志向的易寒”。
贤王的这句话让沉思中的席夜阑突然被惊醒,她一脸激动看着贤王,“王叔,你刚才说什么?”
贤王畅快笑道:“我说麒麟未死,此乃是大东国之福,也是拂樱的福气,上天终究怜她,没有让她绝望,她没有白白苦等”。
席夜阑的身体顿时在颤抖,似她这般冷静的人物,可以看出她内心激动到何种程度,“易、中、天、就、是、易、寒”,她几乎一字一字的将这句话问出来,连她的嘴唇都在颤抖,以至带着颤音,她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不敢相信。
贤王以为夜阑也被这个惊天的消息所震慑住,却是这是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他握住席夜阑的手,认真而严肃道:“夜阑,没有错,易中天就是易寒,我也不敢相信,可是这是事实,让人欣喜若狂的事实”。
席夜阑顿时呆滞,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原来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神交已久,心仪已久的人原来就是他,席夜阑双眸突然变得特别迷茫,刻意的想起与他相处过的每一刻,让这个男子与那个麒麟联系在一起,她突然发现现实与梦想原来有这么大的差距,麒麟身上都是优点,而易中天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甚至有些方面表现的那么令人可憎,自己曾梦想着与他面对面互吐衷曲,常能面聆教益,然而当一切轻易的就能获得的时候,她却变得十分奇怪和矛盾,但再次与他面对面的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继续将他当做易中天,以朋友的口吻淡淡交谈,还是将他当做麒麟,以一个钦慕他已经的女子露出崇拜的眼神,热切与他交流。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身份,席夜阑的自尊骄傲受到很大的伤害,他甚至不愿意像自己坦白自己的身份,他根本就不将自己当做是一个朋友,她的心中充满了绞缠怨怼,想起自己不远千里赴雁门关寻找他的踪迹,想起自己不惜冒险踏入大漠,为的就是那虚无缥缈的感觉,自己日思夜想,自己悲伤欲绝,自己为他留下屈服的泪水,席夜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自己的行为是那么的可笑,然而当他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愿意坦白自己的身份,席夜阑认识到自己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对自己的无礼举止是想取笑玩弄自己吗?席夜阑的内心受到极大的创伤,她的骄傲受到了侮辱,一颗心冷到了谷底,一个她日思夜想盼不得见上一面的人,当她可以轻易的达到这个目标的时候,她说不出爱恨,只知道自己不想再见到他,那个英雄的身份渐渐迷糊直至消失不去,那个朋友的身份也一去不复还。
“夜阑,你怎么了”,贤王奇怪的看着这个义侄女,她那双从不留下眼泪的眼睛变得红红的,变得是那么的绞缠。
席夜阑转过身去,“我为拂樱高兴,王叔我先走了”,说完那个背影没有再回头,坚硬的背影就似一尊英武的女神
那个浮漂在心头的影子被她捆上了石头扔到了内心的深潭,再也无法兴风作浪掀起半点波澜,就像以前说的,女子的一生并不只是一个男子,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精彩的人生。
贤王在园中闲逛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要见易寒,要与这个男子好好叙一叙,以麒麟的身份,却不是那个都指挥使易中天,他走进大厅打扰了这对正在相聚的男女。
拂樱并没有叙述自己失去他之后的伤心痛苦,她喜欢听到易寒的声音,她要求易寒讲述两人分别之后的经历,易寒在雁门关中经历了可以想见的磨难,拂樱可以听见易寒内心的声音,她含着眼泪,忍受着辛酸,用女性的柔情轻轻抚摸易寒受伤的心灵,让易寒心里的时阴时晴化为日丽风和。
易寒微笑的看着心甘情愿聆听着的拂樱,她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易寒感觉拂樱变了,她蜕变成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性,易寒很幸运自己曾经能与她共同度过天真无暇的时光。
他盼啊盼,再一次牵着她的手,她善解人意的站在自己的身侧,这一刻却如此的不同,拂樱就是他的另一半,两人脉脉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直到响亮的脚步声打破这一刻的默契。
(好难写啊,七月压力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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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 各展其能
贤王与易寒彼此交底,当然有些东西并没有全盘托出,不同的人有时候能改变一个人的观点,贤王对易寒有一份能力上的信任,在这个基础上也许他会放开手脚。
枢密院立即有了动作,将一份奏折呈状到皇帝那里,内容有二,一是地方驻兵裁军减员,将老弱残兵一并裁退,降低朝廷负担,对地方厢军进行重新编制,增强战斗能力。二是在朝廷兵力削弱的基础,重建镇西军”。
皇帝看了这份奏折,心中暗暗点头,分别单独召见了贤王,宰相丁制,太师刘锄,以及六部尚书,对于枢密院提出裁军减员的建议,他们发表了各自的看法,陈述其中利弊,利者无非是冗兵坐食,战力积弱,非重新改革不可,而弊端却是军力大大削减,国家一旦临危,无兵受命。
当他们陈述弊端,皇帝立即将枢密院重建镇西军的建议提了出来,这一直虎狼之师足可弥补地方军队战力不足的弊端,这个问题一抛出来,诸位重臣的反应明显激动了许多,有人持反对意见,有人却全力赞成。
皇帝见了众人的反应,心里也有底,也不立即做出决定,明日早朝再议。
重建镇西军,这触犯了某些官员的利益,他们当然不愿意,似周置,席慕德,杨思义等人也受到影响,但他们更看重国家的利益多一点。
次日早朝对于是否重建镇西军,文武百官分为反对派与赞成派,双方的陈述自己的理由争的脸红耳赤,贤王并未在场,宰相丁制却保持中立,以周置,席慕德,杨思义为首的赞成派,声势弱于太师刘锄为首的反对派,素来在双方夹缝中保持中立的方安中这一次却在朝堂上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冷冷讽刺刘锄,说这个枢密使由他刘锄兼职算了。
太师刘锄反唇相讥道:“若知院大人觉得自己年事已高,能力不足,本太师倒愿意任劳任怨”。
方安中气的脸色发青,当场就要卸职,宰相丁制忙插话道:“知院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