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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间,一股梅花般的幽香扑面而来,大门又自动关。
“索女,去将宁霜带来,我要在她的面前将这个男子杀了”,没有任何感情的口吻。
索女离开,过了一会将脸色苍白的宁霜带来,宁霜的表情是冷淡的,似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情绪发生半点变化,在看见易寒背影的一瞬间,她将有些酥软的身子立了起来,她慢慢的朝易寒走了过去,一双眼睛盯着易寒,很专注,连阳光正面照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也不能让她的眼睛闪烁一下,她无数次梦想着一个真实的拥抱,在这一刹,她平静的心湖已经掀起惊涛巨浪,心中热焰燃烧,潺潺的记忆如突然一夜之间满树花朵,让人心情惊喜。
宁霜张开双臂,从背后将易寒搂住,跟想象中一样,暖暖实实的身体,却让人如此满足。
易寒闻到属于宁霜身的味道,他并没有回头,双手摩挲着她环扣在自己腰际的手背,不再似曾前一般光滑细嫩,有些干皱像一双老人的手,易寒有些惊愕,突然转身,一双眼睛凝视着宁霜,苍白的脸布满了皱纹,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白了一大片,亲眼看见朝思暮想的人,而宁霜却变得又老又丑,和印象中那个美丽天下无双的女子完全不同,她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只有两人最后分别是的眼神还是一模一样,看着这双眼睛,易寒情不自禁的吻她干裂的嘴唇。
能坦然接受这一切如沧海桑田的改变,所有的爱恋依然如昔,甚至更加深刻,这种爱的方式,有更深厚的意义。真爱,在相见的时刻,展现了动人的力量,不管宁霜变成什么样子,她还是宁霜。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逝难寻觅,容颜易老,真心不变更是难得。
宁霜露出微笑,易寒此刻也没有以往那种神采飞扬,浓墨重彩之气韵,透过易寒一双眼睛,宁霜爱他的一颗心。
此刻两人似零零落落,萎靡不振的落花枯叶,惺惺相惜。
连索女也不禁被两人凝重的举动,双眼流露出来真挚的情感所感动,这就是爱,让宁霜愿意放弃生命的爱恋,模糊中索女似乎偶然中在黑暗中看见光明,这丝光明越觉越真越娇滟。
这一刻是宁静安谧充满喜悦满足的,直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打破了这一瞬,两人同时望去,目光淡定。
仙子魔迹缓缓的睁开那双紧闭的眼睛,猛的从她双眸之中绽放出无数寒芒,这寒芒似浸透至两人体内,让两人感觉身体已经被无数把剑刺入,周围平静如常,但位于仙子魔迹对面三人,都感觉到她那又煞又寒的气势,宛如身处千丈冰窟之中,又似被无间地狱完全包裹。
易寒从来没有看见过一双如此邪恶且充满仇恨的眼睛,这还是属于一位道骨风仙的女子。
仙子魔迹道:“霜儿,我说过你会后悔”。
宁霜微笑道:“我做任何事情从来就不会后悔”。
“我杀了他,你也不后悔吗?”仙子魔迹并不想杀了宁霜,只要宁霜还是原来的宁霜,其他人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
宁霜知道易寒今日必死无疑,对着他说道:“连累你了,你不该爱我”。
易寒还没回答,只见毫不征兆的,一丝凌厉冰冷到极点的白线朝易寒胸口袭去,莫名的又不知道从那里飞来一朵莲花,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轻飘飘的在空中,淡白娇嫩,美的惹人心醉,突然这朵莲花在空中迸散开来,片片花瓣飞舞而下,落到草地,石子小路,落在石凳石椅,落在一边清清的池水之中,落在所有人的头,肩,花碎如雨,空气能弥漫着淡淡清香。
一个女子突然出现,沐着轻风缓缓走来,散开的长发仿佛天的银河瀑布,眸子放射着温柔的光芒,腰肢软柔好似在妙舞一般,盈盈霓裳慢垂霞袖,莲步乍移奇态千变,衫裙微颤,那身线似那雨后莲花,冰清玉润。
此女正是清香白莲,仙子魔迹朝清香白莲看去,清香白莲径直朝仙子魔迹走去,眼中只有她一人,她的脚步缓慢,似在探寻更美妙的境界。
仙子魔迹道:“自久以来,我杀人你救人,我杀一百个,你便救一百个。”
清香白莲轻轻一笑,情绕眉梢,身散发着那种沉浸其中的韵味,说道:“普天之下,还有谁让你感到害怕”。
仙子魔迹道:“我谁也不怕,包括你”,说着手指朝清香白莲指去。
只见清香白莲霓裳衣衫贴身澎湃向后鼓动,映出属于女子的玲珑曲线,她的身形却纹丝不动。
“师傅,你怕不怕”,清香白莲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仙子魔迹收敛起眼神中杀意,露出尊敬的神色,从口中吐出一字,“又敬又怕”,南宫婉儿留下她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象,无论她变得多么强大,永远印在心头。
只见跟在清香白莲身后的一个女子却走到易寒的身边,眼神有些疑惑,认真打量了一会,才确定道:“师叔,真的是你,师傅说闻到你的骚。味,我还不太相信”。
易寒正思索着仙子魔迹与清香白莲之间的关系,突然脱柔之言,顿时错愕:“骚。味?”
脱柔师叔二字出来,仙子魔迹淡定的眼神也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朝易寒看去,神态之中深意十足。
清香白莲道:“他是师傅的弟子,也是你我的师弟,怎么,你还要杀了他吗?”
仙子魔迹淡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杀他了”,言语云淡风轻,似乎完全就没有过杀易寒的念头。
清香白莲对着易寒说道:“师弟,还不快叫师姐”,她看出易寒中了最毒妇人心,自己虽有办法医治,但是却要让易寒受一番折磨。
易寒心中大为欣喜,想不到这庄主竟是自己的师姐,那宁霜的病是不是也有救了,连忙对着仙子魔迹道:“师姐,请你医治好宁霜的病”。
仙子魔迹冷声道:“你让我徒儿叛出师门,这账还没跟你算,凭一句师姐就想让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易寒心中一凛:“看来这个师姐可完全不像清香白莲那么好说话”。
清香白莲笑道:“师弟,你不必担心,这病我能治的好”。
仙子魔迹朝清香白莲看去,冷冷道:“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否则就不要怨我不念同门修道的情分了”。
清香白莲盈盈一笑,也不说话,转身颇有深意的朝院子门口望去。
易寒等人好奇,不知道她看着门口干什么,突然他脸的表情却惊呆了,被那不施粉黛的美丽,苦行僧式的美丽惊呆了,没有华丽的服装,一件粗布僧袍,没有奢华的饰品,只有手腕的一串佛珠,更没有一头秀美的头发,她光着头,没有片缕发丝,但她依然亭亭玉立、清纯如水。这种美丽,让华丽的词藻黯然失色只有简单、干净、祥和。
她是什么人,为何心灵如此干净,贪嗔痴了而无踪,平和喜悦却轻易可见,她是什么人,身闪烁着一颗温暖喜悦的心,天寒地冻的环境,自从她出现,欢乐瞬间遍满虚空。
如此神韵,让神仙都失色皆痴,如八万四千天女同展颜,齐向地洒温暖,恍惚难言。
第九十九节 道法自然
此女是谁,看着她便似在听着禅诗佛语,不知不觉中这一切已融入你的精神,浸润心脾,明心净性了…
仙子魔迹也将目光移动到她的身,只听她说道:“时间还没到,为什么要提前见面”。
女子目光淡定,说道:“见面也是一种缘分,我既无意间出现在这里便是冥冥中注定的”,她站立着的姿态实在优美极了,仿佛是飘浮在云端,,那样的悠然自若,又如纤尘般飘逸,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根本想象不出来那种场景。
她有种温和的气质引着易寒欲与她亲近,这种感觉似母亲一般温暖,又似姐姐一般关怀贴心,易寒带着好奇的目光入神的打量着这个神秘女子的一切,她的一切就似乎一副极其丰富的画卷,生动而让人忍不住要去触摸。
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越来越近,近的面对着面,就像手中拿着镜子,从她的眼中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模样。
易寒手指轻轻触碰在神秘女子的脸庞,手指轻轻拂过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指尖感觉置身于清凉流水之中,又滑又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大胆地做这些动作,只感觉心头没有任何压抑,随心所欲的释放自己的本心,他感觉无比的轻松,似乎曾前一般。
神秘女子还是安定、平稳、收敛、沉静的神态,而易寒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身心感觉身心都处于中澹闲洁,韵高致静的状态,奇妙,美妙。心志清晰,彷佛心中再没任何谜团,他所烦恼忧愁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神秘女子突然和蔼的对着易寒说道:“你是佛门有缘人”。
易寒脱口而出:“你是说我要出家当和尚”。
女子笑了,“你目明心慈,有佛门慧根!前半生注定颠沛流离,尝尽伤痛离别,然后有所悟,可求得半世安稳,你的命运一生比较极端,切忌贪欲,不可心性过高,反得一场烟云一场空”
易寒一听这话,顿时露出如傻如狂的神态。
女子又道:“理想的追逐从来都饱含艰辛,佛家打坐参禅,道家远行求义,此乃涅槃,人之一生起起伏伏,唯一能让人解脱的便是精神,此乃禅佛之心”。
易寒心中有强烈的宿命感,他曾想过自己是个政治奇才,针砭时事,或战场浮沉,力挽狂澜,或洞察世间,功成名就,而这一切让他的精神惟之所困,难求本心,刚才在触摸她脸颊的那一瞬就是他的本心,他的真想这么做,而他也这么做了。
世间礼俗设定了条条框框,强行迫使你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而易寒一开始根本无视这些礼法,这让我心随所欲无拘无束,再到后来身背负着重担,却反而放不开自己,也许在世俗人眼中他变得成熟,通达人情世理,而单纯才是禅佛所追求的,修佛就是一个循环,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神秘女子将手掌按在他的肩膀,“神即道,道法自然,如来!”
易寒醍醐灌顶,感觉自己身体所有的痛苦都不存在一般,自己的双腿充满力量不似方才沉重,身的苦痛认为它不存在的它就不存在,只是这么一瞬,他苍白的脸色瞬间恢复了些红润,气色也好了许多。
只听神秘女子说道:“师弟,你好些了吗?其实这些毒素根本无法对你身体造成伤害,然而你道法不坚,精神涣散。有道无术,术尚可求,有术无道,止于术,切记切记”。
仙子魔迹脸色一讶,心斋青竹只需轻轻几语便让他自己解开身的奇毒,清香白莲也能解开他的毒,然而却过程却繁琐了许多,高下立判,十年过去了,心斋青竹的修为更加精湛,自己苦修十年还是没有胜她的把握。
清香白莲笑道:“师姐,就算师傅在此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
心斋青竹微笑道:“就算能做到师傅也不一定会去做,亦人亦仙亦魔,无痕无迹,谁也看不透她,你永远不会知道她能不能做到”。
三仙子成三角而立,易寒扶着宁霜位于中间。
只听仙子魔迹对着心斋青竹道:“当着他的面,我们再比一次”,说着仙子魔迹将手指朝易寒指去。
“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易寒疑惑问道。
清香白莲淡淡笑道:“因为你是一个男子,世间只有两个男子有资格站在这里,而你是其中的一个”。
易寒依然疑惑,宁霜低声道:“你是她们的师弟,自然能与她们平起平坐,而且你还是一个痴情的男子”。
“另一人是谁?”
“茗山王师!”清香白莲依然一脸笑盈盈,似乎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物。
仙子魔迹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变,朝清香白莲冷冷看去,心斋青竹却依然一副中澹闲洁的神情。
只听清香白莲笑道:“师弟最喜欢风流韵事了,我也爱讲闲话,既然要让他做个公证人却也不能让他糊里糊涂”。
易寒问道:“什么风流韵事?”
宁霜低声提醒道:“你不要问”。
只听清香白莲却叹息道:“问世界情为何物,仙子也会堕凡尘”,“那茗山王师深爱你家大师姐,那知你大师姐全无感觉,一心佛道,却偏偏有另外一个仙子爱那茗山王师,纠结其中无法自拔,却怨恨世间为何有一个心斋青竹”。
仙子魔迹冷冷说道:“我所欲,我所求,自在由我”。
易寒朝心斋青竹看去,喃喃道:“不争而争,不得而得,师姐修的是魔道还是佛道”。
心斋青竹应道:“天下大道本是一家”。
仙子魔迹道:“五年前,我们曾约定派出一人进行生死对决”话说一半,身形一动,毫无征兆的,宁霜落到了她的手中,对着易寒道:“师弟,你若答应代表我出战,我就医治宁霜的病,并且给她自由让你们两人双宿双飞。”
易寒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