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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年低声道:“易大人,让你的朋化解这段矛盾”。
易寒在宁霜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宁霜微笑道:“你的鬼点子真多”,说着走到拂樱的身边朝那帮罗即人说道:“我是神灵的使者,就是因为今日你们冷落了我,才导致神灵愤怒,如今你们又动手想杀害我们,神灵决定将你们全部处死”。
所有的罗即人感觉恐惧跟冰冷遍布全身,神灵要他们死谁也活不了,只希望得到神灵的宽恕,酋长声音颤抖的解释了一切,并表示愿意做任何事情得到神灵的宽恕,他与几个厮乱愿意用生命来弥补。
宁霜点头道:“看在你们的真诚,神灵愿意宽恕你们,神灵不需要你们卑贱的生命,将你们最好的东西用来款待神的使者。”
所有人如蒙大赦,落泪欢呼起来,这一幕看在易寒眼中只感觉信仰的力量真是伟大,这是祖祖辈辈烙印在他们心中的东西,与生俱来从不怀疑的东西,这比任何承诺信用还要坚固不变。
有些士兵得寸进尺道:“他们杀了我们的人,就这么算了吗?”
易寒说道:“这并不是仇恨的根源”。
这个变化让他们换了一个态度,用非常热情的方式迎接神灵和神的使者,部落内又燃烧起熊熊的篝火,欢歌载舞起来,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欢乐喜庆之中,神灵的来临是他们部落莫大的荣耀,他们将拂樱安置在部落里最好的地方住下,却没有人敢打扰她,她已经是神圣不可冒犯的象征。
而其他人却热情的款待着他们,刚刚还要杀死他们,这么一小会态度却发生如此大的转变,这一刻这些罗即人变得与热情好客的中原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有着自己的文化,也有着自己的礼仪,说他们是野蛮人并不适当。
在将易寒请到一间大帐之内,酋长似个卑微的仆人总管,吩咐人将部落里最好的美食送,士兵站在温暖的大帐篷内享受着鲜美的食物,只感觉这一切就像做梦一般,有些人心里还担心,易大人的朋身份被揭穿,他们会不会又变了一个态度,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拂樱是神灵,他只是一个神奇的人而已。
酋长与野利都彦聊了起来,相互了解信息,野利都彦想知道他们为何会认为易大人的朋就是战神木纳儿,这酋长就将战神帮助一个小部落救回妻儿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说战神一个人就将几百名强盗给杀死了,那些北敖强盗在他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除了神没有人能够做到,如今这件事情已经通过苍鹰传到了好多个部落,他们今日举行祭神礼,就是为了欢迎战神降世,没有想到战神真的出现,对于自己的无知险些冒犯了战神表示最深的歉疚。
酋长问野利都彦为何会跟神的使者在一起,事到如今,野利都彦就算明知不是也得鼓吹起来,依他的本事说个天花乱坠自然不是难事,听的酋长大为受教。
饱餐欢聊之际,一个厮乱带着几十个年轻美貌的部落女子走了进来,她们一脸欢乐,神情中带着骄傲。
酋长说道:“这是我们最好的东西,按照神的使者的要求,我们部落用来款待神的使者”。
士兵盯着这些美女,眼神中露出了欲望,被神的使者眷顾,她们纷纷露出了娇羞可喜的神态来,女子媚态越显动人。
易寒一看就立即能看出这些女子都是处子之身,士兵听不懂这部落的话,却被蒙在鼓里。
宁霜哑然失笑,她原本是想让这些罗即人拿出美食招待自己,却没有想到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却是一些美女,她也不给易寒翻译,对着酋长庄重道:“在神的眼中,最好的东西是让人维持生命保持身体强壮的食物,并不是美色,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让她们退下,神已经宽恕了你们”,她可不想让这些女子被糟蹋之后,士兵却一走了之。
酋长让厮乱带着众美女离开,这些女子脸纷纷露出失望之色。
士兵见这群美女离开,眼神露出可惜留恋之色,饱暖思淫。欲,心头已经有了欲念。
易寒见状,低声对刘年说道:“你今晚要郑重警告你的士兵不要做出蠢事来。”
刘年点头,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易大人放心,就敢乱来就别怪我手中的剑无情了”。
易寒对着宁霜问道:“这帮美女怎么来了又走了”。
宁霜笑道:“她们是晚来给你暖被的,被我推辞了,你不会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易寒哈哈大笑:“不会不会,你处理的挺好的,宁霜,我现在感觉你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宁霜问道:“如何个人情味法?”
易寒不答却道:“要得到一个女子的身体,是要真诚的去取得她的芳心,却不是靠这些蒙骗的手段”。
宁霜笑道:“我不苟同”。
一夜过去,这件事情,当事人的拂樱却被蒙在了鼓里,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周边部落认为是战神木纳儿,她有些生气,为什么哥哥先前弃她先行离开,这会又放在一个人孤独的呆在房间里,杀了北敖强盗之后,她马不停蹄的追了来,几乎没有休息过,身心疲惫,久等易寒没来,这会夜深人静,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第一百一十二节 临近
已是春初,易寒一伙人行走在前往兴庆府的路,天气寒冷只感觉比中原寒冬腊月还是入骨许多,士兵从罗即部落那里获得厚厚的棉袄,部落风格的衣装打扮让一行人似乎融入了这片土地,他们也似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
遍地是软绵绵的黄土,风并不大,昨日凝霜的沙土在晨曦的照耀下,变成了露珠,湿润了马蹄,骏马气咻咻,口吐着水雾,不断打着喷嚏,身积满灰尘,野利都彦行走了一会,告诉刘年用布将马蹄给擦拭干净,不然马蹄会冻伤走不动了。
这是一片起伏不平的盆地,地理位置好似草原一般,不过覆盖在面的不是草而是沙砾,没有一条明显的道路,太阳所在的方向就是他们的指导,南边的贺兰山就是他们的坐标。
这同样也是一处渺无人烟的地方,途中却可以看见人类曾生活在这里的遗迹,约一丈高的土坯墙围起了一间并不大的房子,如今屋顶已经空无一物,但是房子的规模依然清晰可辨,房子前方散落着一大堆木桩,像这种屋舍,一路易寒不知看见了多少。
野利都彦告诉易寒,这些是古渠遗址,至今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当时人们用胡杨木板竖起砌成了土坯墙,至于屋顶却是用芦苇或细红柳枝铺成,他们就用这样简单的建筑抵挡风霜雨雪,一年又一年至今有些还屹立不倒。
这样的沙砾何来胡杨树和芦苇,这让易寒产生疑惑,于是问了出来。
野利都彦笑道:“现在是没有,可是以前却是确确实实有的。”他告诉易寒,受黄河的恩赐,形成了这一片广阔的河流冲积平原,五百多年的一个西夏的智者,认为这一片有水的土地能栽种出大量的粮食,当时他刚才中原地区回来,学习了丰富的知识,他想要带领西夏人走出贫困的生活,你知道西夏最缺乏的就是可以栽种的平原,于是说动几个部落的酋长,费劲人力物力花费十年时间,沿贺兰山东麓的山坡,开凿一条水渠用于灌溉田地,水渠建成之后,大量的人迁居至此,建设屋舍,栽种大量的胡杨树稳固沙土,这个地方就越来繁荣起来。
易寒看着周围,那里有水渠的痕迹,野利都彦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笑道:“这些水渠现如今已经被沙土所淹没,无处寻觅了,所有的线路图只有从古中的描述可以获悉”,他解释道:“灌渠长期被黄河泥沙淤积,使渠底抬高,加之受山洪淤泥侵害,河身逐年下降,以致废毁”。
易寒问道:“为何不清除淤积泥土呢?”
野利都彦目光望向远方,思绪似乎飘到久远的年代,“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各部落忙于争战,那里还能抽出人手,说到底也还是古渠惹的祸,不过让人庆幸的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征服了所有人,统一了所有部落,建成了西夏国,这个统一西夏的部落就是拓跋氏,翻译到你们中原那里就是“李”字。
易寒讶异道:“那她的全名不就是拓跋望舒,或者叫李望舒”。
野利都彦:“没有人会这么称呼她,也只有你可以这么大胆。”一语之后淡道:“望舒二字乃是御月之神的涵义,西夏百姓称之为御月公主,不过如今应该叫狼主了”。
易寒与野利都彦并行浅谈,这些话别人并无法听见,他们目光遥望,心中恨不得快点达到兴庆府,完成任务立即归家与家人团聚。
经过这片荒寂的古渠遗址终于抵达西川,人迹越来越多,士兵们的心都因此变得清朗起来,傍晚在一户牧民家门口借了一块空地安营扎寨,地形较为平躺,旁边靠近溪流,取水方便。
这户牧民姓氏没藏,虽然易寒一伙人做部落装扮,但是从言行举止中,牧民主人还是看出他们不是西夏人,易寒用生涩的西夏语说道:“他们是来西夏贩卖物品的商人”,在西夏中彼此不是太过熟悉,称呼姓氏也是一种习惯。
没藏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易寒知道,他明白自己一伙人不是商人,商人与他们不一样,他从刘年那里拿着一些金银给了没藏,没藏并没有收下,野利都彦走过来说道:“他们是不会收的,你们身份未明,若他日出了什么事情,追查到这里,他可以后果严重”。
士兵忙着搭建起帐篷,没藏原本想让出屋舍让他们居住,可是他们人数众多。
突然马蹄声响起,几匹骏马朝这边奔驰过来,易寒等人好奇望去,骑马的人却是一些西夏士兵装扮,这个地方是牧民居住生活的地方,突然有士兵前来,必不寻常,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呢?易寒心里想。
那几个士兵来到没藏家门口,下了马,一人从马取下了一卷黄纸递给没藏,朝没藏说了一通话,没藏露出喜悦的表情带着几个士兵前往他圈养马牛羊的地方,巡视了一圈之后返回,士兵对没藏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要骑马离开,突然领头之人看见这边搭建起来的帐篷,停了下来,几人朝易寒这边走了过来,边走着边低声彼此商议着什么。
刘年问道:“他们过来干什么?”
易寒笑道:“大概是例行公事,像你们遇到可疑的人,不应该前盘问一下吗?”
刘年释然,他也不怕,身边可是有品大人在,这些虾兵蟹将的算什么东西。
野利都彦道:“放黄,万民齐贡,皇城必有大喜庆”。
易寒问道:“什么意思?”
野利都彦淡道:“我们西夏,每当有值得庆祝的事情,就会举行一场马牛羊甄选,所有牧户将自己最好的马牛羊拿出来带去甄选,最后选出最好的一只,称之为圣兽献给狼主,前段时间狼主登位,就举行过一次”。
说话的时候,那几个士兵已经靠近,他们先是巡视了易寒等人的马匹,最后目光落在拂樱所骑的白色骏马身后,问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从他们的衣着打扮,这些士兵大概认为他们听到消息也是来参加圣兽甄选比赛的某个部落,因为最后获胜者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奖励,于部落于个人都是一种极大的荣耀。
刘年等人根本听不懂西夏话,易寒生涩的西夏语也不献丑,宁霜不自作主张,就由野利都彦出面了,从士兵的话他已经可以确认了,他回答道:“我们是罗即部落的一个旁支”,野利都彦身居高位,这些普通的士兵自然不认识他。
士兵露出笑容,对着身边的人道:“我说过他们是罗即部落的,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我立即就看出来”,接着对着野利都彦说道:“我看你们的马不错,想不想参加这个圣兽甄选,获胜者能获得丰富的奖励,够你们吃一辈子了”,说着目光又瞟向拂樱的那匹白色骏马,那马也是一匹平常的马,只不过与拂樱相处久了,气质受其影响,看起来有些傲慢不俗。
“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这是野利都彦最想知道的,他这段时间未通信,却不知道兴庆府近况如何。
“是大喜事,天大的喜事,狼主诞下小王子,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这可是神的儿子”,士兵边说着边露出发自内心的愉悦。
易寒顿时一惊,整个人呆呆不动,脑袋一片空白,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震惊。
野利都彦也是一惊,深意的看了看一旁呆滞的易寒一眼,自己怎么忘记了,按照时间计算确实差不多了。
刘年等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表情平静,而听懂他们话的易寒三人表情各异,怀着不同心思,这让几个西夏士兵感觉怪异,问道:“你们不感觉到高兴吗?”
野利都彦不再分神,笑道:“高兴,怎么能让人不高兴。”
士兵听完指着其他的人问道:“那他们怎么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