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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觉得怪异,这林知世却暗暗心惊,联想到当日他出现在拂樱公主所在的宅子,还有面对自己那份不亢不卑的风度,却是凑到旁边李谓之,低声耳语几句。
李谓之听完脸色大变,低声问道:“你可看清了?”待林知世点了点头,李谓之笑呵呵的脸却严肃了起来,他是地方高官,官场见识却远不如傅作艺这个京官广,跟拂樱公主待在一起,此人身份来历定不简单,莫不成是那位王爷微服私访,傅作艺知道他的身份才如此热络,再看玄观对他这个先生并不很是尊重,难不成他有心追求李家奇女,李家人迫于压力给他安排的一个身份,如此揣恻却是越想越合理。
当今皇上的兄弟,这般年纪的只有寒王、武王两人,却不知道是不是,心中顿时有了试探的意思。
李谓之朗声笑道:“易先生,你能成为玄观的先生定是才学不弱,敢问先生名讳如何称呼”。
易寒谦虚一番,将名字告之,众人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却不以为意,这种没有势力空有虚名的学士就算如何高才也不必重视,李谓之却是大吃一惊,易寒,易字不就是更改的意思吗?寒字难道代表的是寒王,朝西王府小王爷看去,番王未经召见是不准入京的,难怪他看到寒王却没有半点惊讶,可能是不认识,潜意识里,李谓之已经把易寒当做寒王来看待。
李谓之倒酒举杯朝易寒笑道:“易先生,我来敬你一杯”。
李谓之此举却让人吃惊,这圆滑的老油头,最懂得察言观色,这第一杯酒敬身为主人的方夫人和身份尊贵的小王爷,别人都不会有异议,就算敬同为一省高官的枢密副使赵节也不稀奇,但他敬的是易寒这个寂寂无名的男子,李谓之在江苏任职三年,在场之人还是对他还是有些了解,易寒此人身份
若不是尊贵无比,他绝对不会如此屈下。
易寒丝毫不做作,便干了,笑道:“李大人,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让人看的顺眼”,无意间举止言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随意。
这番言语听到别人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上属长官对下属就经常用这种语气。
李谓之此举,却让在场诸位将西王府的小王爷冷落了,纷纷朝易寒敬酒,易寒受人热宠,气氛片刻活跃起来。
官家之人,久混官场,不但懂得察言观色,恭维话更是熟络无比,倒是云韩何等家主淡淡表示自己的敬意。
易寒这会已经感觉到一点不寻常,非但他疑惑,这方夫人、傅作艺、赵节也是一头雾水,隐隐捕捉到点什么,又不敢太确定。
颜觅风阴沉着脸,不悦之情显形于表,但大多数人已经将他忽视,还是有几个人注意到了,朝他敬酒,颜觅风反应冷淡,甚至干脆不予理睬,几人自讨没趣,却又围绕着易寒敬起酒来。
他身侧的女子笑道:“怎么啦,风头被人抢走了,不高兴,我来欺负他一下替你找回点面子”。
见心爱之人轻启檀唇,软言安慰,颜觅风气郁顿消,精神抖擞,点头应允。
女子淡道:“我又没征求你的意见,你点什么头,我只是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模样”。
女子朗声道:“易先生你多才多学请恕小女子无礼,斗胆向先生请教一个问题”,娇音清脆,一下子就将众男子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颜觅风心中好奇,雪儿为何要装成这种音调讲话,只是她向来古怪精灵,也没细想,却看他如何捉弄对方。
轻音萦绕耳畔,众人朝小王爷身边这个姿色一般的女子望去,没想到她蒲柳之姿,声音却是这般清脆好听。
易寒不知为何看见她的模样,心中有好感,不似刚刚与人饮酒一般随意,斯文道:“只要出自小姐檀口一开,什么问题我也乐意回答。”
女子嫣然一笑道:“先生认为我美不美”。
那伍先生低声嘀咕,“又来了”。
此话一出,满座愕然,纷纷朝小王爷看去,颜觅风刚好因为她对一个陌生男子露出吝啬的笑容而微微有些醋意,却惹的在场之人讶异起来,一件不合情理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了,纷纷停止饮酒私语,静聆易寒的回答。
易寒笑道:“小姐非常美”。
听到这句话,女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道:“易先生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刚问过伍先生了,他说我不美,李小姐才算是美人”。
众人纷纷朝淡定如斯的玄观与窘迫的伍子序看去。
(快十二点了,虽然有点少,就先上传吧)
第七十五节 各怀居心
席中诸人无一不是达官贵人,乃见识广博,自恃身份之辈。(天天中文小说~网看小说)
小王爷身边女子提出的这种美丑俗论,那能入人法眼,妙就妙在这姿色平庸的女子拿自己去与绝色天仙的玄观相比较,此为吸引他们的一点,其次便是这易寒与小王爷敏感的身份,一个是小王爷身边的女伴,一个是易寒的学生,两个男子,两个女子,错综复杂而又关系微妙,更是他们兴趣所在。
此宴名虽为方夫人小女诞日之喜,其实众人心知肚明,或顺水推舟,或见风使舵,便要看局势的发展。
伍子序听易寒赞她很美,心中暗忖,他是碍着小王爷的颜面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有独特的见解,隐隐朝身侧女子看去,此女甚为雄辩,便是对方能说出一番妙解来,恐怕她也不会赞同易之。
易寒见众人朝他看来,却皱起眉头,一脸为难,似有难言之隐。
女子笑道:“先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只要回答是与否,天下间再也没有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易寒道:“在下是怕亵渎了小姐你,所以才犹豫不决,为难的很”。
女子道:“先生尽管说来,我免你亵渎之罪啦”。
既然都这么说了,易寒也不再拖拉,道:“我认为小姐很美,玄观也很美,我却分别不出你们两人谁更美一点”。
女子蹙起黛眉,却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小女子却不敢苟同,除非先生说出一番合理的解释,让我心服口服”。
余者却认为易寒这番话已经算说的很圆滑,说她与玄观平分秋色,给足了她面子,哪知这女子居然步步紧逼不肯谦让半分。
易寒向女子抛去一个早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女子却以为他在对自己暗暗示好,心中暗骂道:“小王爷身边的女子,你也敢如此大胆,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混蛋,等我出去以后好好修理你一顿”。
小王爷脸上肌肉有些僵硬,两人对视的模样似在眉目传情,却完全把他当透明的,虽然明白这是雪儿的拿手好戏,却依然不悦,不管对方什么来头,敢这样无视他盯着他的心上人看,此子必杀之。
易寒笑了笑道:“肌理腻洁,拊不留手,规前方后;筑脂刻玉,胸乳菽发,脐容半寸许珠;私。处坟起,为展两股,阴沟渥丹,火齐欲吐”。
此言一出,满桌皆惊,素闻寒王穷淫极奢,常设荒淫之宴,果真不假,这种秘隐之事也敢当众说出。
在场四个女子均是羞态稍现,就连淡然若水的玄观也带着恼意的眼神朝他看去。
女子佯作不懂,掩饰羞态,问道:“先生你这又是从那里摘来的典故,小女子听不太明白”,心中却暗暗骂道:“敢让我当众如此难堪,看我一会不扒了你的皮”。
易寒佯装讶异,“女子有十情,即是容、体、韵、技、事、居、候、饰、助、趣,若是小姐要与玄观分辨出胜负却须从这十点来比较,我刚刚所说乃是检体标准”。
女子撇开话题道:“那为何不从“容”开始比呢”。
易寒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小姐,“容”之后可就是“体”了。”却是望对方知难而退,免去难堪,此女容貌虽然一般,不知道为何易寒却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
女子蹙眉,口上却淡淡道:“只要玄观也同意,先生要看我的身体,我却没有任何意见”。
颜觅风脸上肌肉抽搐,脸色极为难看,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的身体,那能让一个陌生男子看到,心中怒火焚烧,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的拍了一下席桌,嘣的一声之后,全场静至落针可闻。
席中唯独两个始作俑者却依然带着笑意的,这易寒乃是寒王自然不惧怕这小王爷,可他身边的女伴为何一点也不惊,这倒有点让人想不通。
易寒哈哈一笑,“小王爷,我看气氛有点压抑,开开玩笑而已,不必动怒”。
余人也发出笑声缓和气氛,“我可没在开玩笑”,女子此话一出,所有笑声刹那间断绝。
颜觅风脸色阴沉,低声道:“雪儿,不要再任性了,你已经让我颜面扫地了”。
女子不予理睬,却对着李玄观道:“玄观小姐,你可愿意啊”。
众人虽听不见颜觅风说些什么,见他都这般田地依然对那女子暖色软语,心中揣测这小王爷却也是个惧内的主,而这姿色一般的女子也成了刁妇的代名词。
颜觅风实在待不下去了,冷哼一声,挥袖离席,原本众人以为这小王爷一走,那女子也应该离开,哪知她却依然安坐,毫不在意。
玄观不语,倒是她身边的傅樱柠早就看不惯对方,俏脸一寒,冷道:“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有何资格与李家姐姐相比,便是与我相比,你也是蒲柳之姿”。
易寒呵呵笑了起来,这傅樱柠看似规规矩矩,脾气倒也不小,问道:“你身什么气”。
傅樱柠低声恼道:“我见不惯她没有自知之明,且轻浮放。荡的模样”。
傅作艺冷喝一声,“樱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女子微微一笑,盈盈起身,其态乍羞乍媚,眉含娇唇带风情,款步弱柳一般朝易寒方向走去,众人顿觉惊艳似乎忘记了她平庸的容貌,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朝她细细看去,双眸所透射出来的神韵,幽闲贞静,似天地清淑之气,清晨玉露之华,却再此惊艳一番。
心中顿时释然,难怪小王爷对她这般宠爱容忍,面对玄观咄咄逼人,极为自傲,有如此神韵,足矣成为绝色美女,此刻那平庸的容貌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子径直朝易寒走去,眸含暗情,如茶香,如烟缕,乍放乍收,在场之人顿时被她的美态所摄,余者还稍微掩饰一番,这易寒却已经痴痴的盯着她,恍然未觉,看得众人心中暗暗摇头,寒王虽身份尊贵却也难堪大才之用。
女子来到易寒席前,却突然转到傅樱柠的席前,问道:“小妹妹,你要和我一比吗?”
傅樱柠稍微有点难堪,她的容貌虽不如自己,可这份瞬息之间就俘虏男子的眼光自己却做不到,朝傅作艺看去,见他也盯着这女子,心中暗恼,连爷爷也是这般不堪。
傅作艺被傅樱柠看得老脸一红,咳嗽一声却是恢复了常态。
傅樱柠恢复了大家闺秀的娴雅,盈盈行了一礼,“樱柠不敢,刚刚无礼之处,请姐姐不要见怪”。
女子淡淡朝玄观看去,见她温婉如玉,淡然安坐,似乎不为外界的影响而心起涟漪,却是走到方夫人之前,道:“方夫人,这里可有梳洗的地方”。
方夫人吩咐婢女将女子领着离开,却如释重负,好好的一个宴席却被此女搞的乌烟瘴气,淡淡朝易寒瞥去,还有这个帮凶。
伍子序暗拍了自己的大腿,我竟看走眼了,此女却不如表面这么简单,却朝玄观看去,问道:“素闻李家玄观女,才高八斗,通儒通玄,不知是否有涉猎军事”,李毅精忠为国,却不能为华中王所用,战乱一起,以李毅名将的号召力却是可怕的隐患,此女之名远传大江南北,就算李毅不在,她也足矣担当大任。
玄观脸无表情淡道:“伍先生缪赞了,玄观不敢当”。
众人静听伍子序的用意,以揣摩华中王府的动机。
伍子序问道:“请问玄观小姐,你认为我国为何不能一劳永逸,永解边疆四国危机。”玄观未答,伍子序又叹息道:“边疆长期驻守重兵,如此下去,国库常年空虚,待无法支撑之日,国危矣”。
玄观淡道:“国弱而邻欺,若要一劳永逸,一策可行,便是强国”。
席中之人心知肚明,眼下国内各大势力拥兵自重,国已频临凄离破碎之
境,若说强国无异是个笑话,便是有通天之才,治国妙策却也无法挽回这种局势,却只有破立重生一法可行。
赵节道:“我国已与那西夏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何不撤回雁门关重兵,缓和国库压力”。
众人微微一笑,想不到这赵大人会说出这样的妇人之见,狼子野心其实一纸空文能约束的了,一旦雁门关重兵撤回,西夏国必将趁机挥师东进。
赵节身为一省最高军官岂会不懂得这个道理,眼下各大藩王乘趁国内三大精锐军队驻守边疆,无力削藩,毫无忌惮发展势力,不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