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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爷说道:“野利都彦与沙如雪一文一武,乃是西夏国两大国之栋梁,无厚才无以居高位,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来,只是野利都彦亲临大东国,难道就不怕我们断他西夏一柱吗?”
贤王笑道:“大东国乃礼仪之邦,就算两国交战也从不斩杀来使,更何况人家是来结盟的,野利都彦定是精通我国礼法,所以máo遂自荐,一者以示尊重诚心,二者结盟之事也不会吃亏”。
李毅叹息道:“看来这十万匹良驹是讨不到手了,想不到我大东国地广人杰,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番邦女子看的上眼的”。
易天涯冷冷道:“李毅,这话未免说的太过武断了”。
李毅冷笑着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来,“易老头,你舍得吗?”
这话倒说的两位王爷莫名其妙,也不多想,微微一笑,两位元帅好的时候跟亲兄弟一样,不好的时候就是仇家一样讽刺对方。
这一次易天涯被顶的哑口无言。
李府下人搬来琴桌,七人独自抱琴上前,孤龙、秋枫、小王爷、何不争、林薄名、苏中行、陈禹道席地而坐。
易寒不由感叹,男子要女子抢才吃香,这女子也要男子抢才够味。
焦尾琴、chūn雷琴、大雅琴、奔雷琴、凤皇琴、冠韵琴、神游琴均是名琴,今日终于机会同鸣争锋,此乃千年一遇的机会,所有人不由激动万分,琴分名声大小,却难品高低,就看cào琴之人的琴艺如何,或许有的琴要从此正名,或许有的琴要从此之后背负空有虚名,七琴之中焦尾琴名声最大,次为chūn雷琴,余者皆可列为同品。
不少人开始注意玄观之琴,刚才听那琴音已经隐约可以猜测到乃是绿绮琴,只是不敢相信,终于有博众多见者,认出了绿绮琴来,这一消息传出,所有人更为激动,又是一把绝世宝琴,可与众琴争鸣,颇有中七星伴月的感觉,却不知道要怎么分个高下。
只听玄观朗声说道:“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过诸位厚爱。”
几人还了礼,不敢怠慢,知她还有话要说,静静倾听,心中却蠢蠢yù动,一脸信心十足,要分个高下。
玄观说道:“相信各位琴艺非凡,比之也难分高下”
玄观还未说完,何不争抢先道:“玄观小姐此言差矣,河有深浅,人有好坏,琴艺为何不能分个高下”,他心中只有宁雪一人,面对玄观倒比别人坦然了许多。
几人并不chā话,玄观笑道:“淡中知真味,常里识英奇,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玄观并非要让大家争个高下,只是想找一个贴心人。”
何不争问道:“那为何要以琴角逐呢?“
秋枫淡淡说道:“无夸妍好美之心,自无丑拙之别,我若自妍,谁能拙我?我若自拙,谁又能美我,如此证之,高下并无区别”,秋枫的意思是,美丑好坏本为人定,倘若自己认为是好的,别人又如何能说我不好,我若自认不如,就算别人如何赞美也还是没用,讲究的是一个本心,在他看来,何不争此人已经失去争夺玄观的资格,连玄观的话都听不懂,又如何能猜透她的内心。
孤龙不满何不争的无礼,我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到你这个无名小辈chā话,因为琴弹的好就能俘虏玄观的芳心吗?冷冷道:“藏巧于拙,寓清于浊,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涉世一壶也”。
何不争脸sè难看,玄观与秋枫却是眸子一亮,此乃王师对他的教诲,想不到他竟用来教训别人,孤龙为人极为狂傲,王师却希望他宁可收敛一点不可锋芒毕露,宁可随和一点不可太自命高人一等,可惜的是,他虽明白这句话得意思,却无法做到,教训别人难道不是自认高人一等吗?
“师兄,你还是不懂这句话”,敢用这种语气对孤龙说话,除了秋枫别无他人。
孤龙只是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沉默不语,心中却暗道:“争夺输赢与为人处事还有些区别,师弟你只是在固步自封,我这是在想你示弱,好让你轻敌”。
其他几人虽然早就猜到秋枫乃是孤龙师弟,听到秋枫的话,心中还是暗暗吃惊,难道这戏就任着他们师兄弟来导演,他们却只能当看客,有的人自然不愿意,像小王爷、林薄名、苏中行三人可是有着鲜明的目标。
琴还没比,小王爷头上不知觉渗出汗水,凭刚才几人的话,他就只是听了个半懂,却越来越担心,这琴到底要怎么比,他对自己的琴艺还是有自信的,绝对不会污人之耳,只是看样子,不是比琴艺这么简单。
林薄名与苏中行两人虽然无法像孤龙秋枫那样随口就拈来精辟的言语来辨证,可是也算博学多才之人,倒明白了个中关键,最重要是让玄观看上眼,这样一来反而信心更足。
至于陈禹道乃是个琴痴,他只想弹奏出最美妙的琴音来,无yù无求,钟情一物,若论心态,就属他最好。
只听玄观说道:“凡有道者,有情者。凡好乐者,有德者。非为引人称赞而自悦,乐能教人中、和、庸、孝、友,亦能触琴生情通达古今之玄妙,今以五音六律八舞之法,诵、言、语以敬鬼神,和邦国,谐万民,不比琴艺,只道琴cào可好”。
玄观既然都这么说了,今日是她招亲,自然由她说了算,就算要让他们站着蹲着跪着弹奏,若想俘虏她的芳心,就得按着她的规矩来。
只有了解玄观的孤龙与秋枫明白她想干什么,这第一关她要考的就是几人的品性志向。人品亦如花,或似梅花坚贞傲骨,或似牡丹爱慕虚荣贪恋美yàn繁华,或似兰花从容优雅,暗香独放,或似荷花,涉世自洁
花样百娇,自有钟爱,人亦如此。
便听玄观说道:“地者,万物之本源,诸生之根菀也,美恶、贤拙、丑俊之所生也。水者,地之血气,如筋脉之流,请诸位以水地为主题自奏一曲,诵山河之娇美,以报哺育之恩”。
小王爷松了一口气,古来琴曲多为歌颂山河大地,随意挑选一曲,手到擒来,说道:“我先来”。
其他人却留了个心眼,打算看看再说,最好让孤龙与秋枫弹奏完再说。
玄观微微一笑,“小王爷,请cào琴”。
小王爷笑道:“我要弹奏的曲子,名“高山流水””
几人脸sè微微一讶,玄观不是说只道琴cào吗?你抄袭前人佳作,就是弹奏出来再如何动听,那也是别人的琴心,这个道字又如何能表达出来,玄观并没有明显说过不可以,但其中她话中之意已经让众人自谱曲子。
小王爷还以为别人吓到了,高山流水乃是千古绝曲,伯牙是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山,他今日就是要用大雅琴攀越高峰,让玄观像子期一般,将自己引为一生知己。
小王爷还未弹奏,玄观已经知道小王爷什么性格的人,若真要形容,那就是一株温室内的花朵,从不经历风吹雨打。
围观的众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却讶异为何还不开始,这时只见琴音飘来,是那小王爷正在cào琴,有人大喜道:“开始了,开始了。”马上所有人就听出来这美妙的琴音正是千古绝曲“高山流水”。
此曲在场之人不知听了多少遍,却从不生厌,更难得是出自名家之手,名琴之音,此刻听来,更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一曲之后,全场轰鸣如雷,纷纷为小王爷叫好。
小王爷见全场为他喝采,心中得意,朝垂目一脸安静的玄观笑道:“玄观小姐听此一曲,可否自引为子期”。
玄观淡淡笑道:“我非子期,难悟伯牙之心”。
小王爷问道:“却是为何?”
玄观微笑不答。
第六十六节 名琴争鸣15
秋枫与孤龙闭目不语,其他人虽不屑他抄袭,却碍于他小王爷的身份没有说话,一个人若没有一点自己的东西,只为弹奏前人名曲,所学为何,悦人还是悦己。(_)
何不争、林薄名、苏中行三人相继弹奏一曲,歌颂山川河秀,曲乃是自己所谱,曲子虽比不上“高山流水”精妙,但贵在是自己心曲,情真意切,若论曲艺何不争要远远胜过林薄名与苏中行,只是此乃比琴cào,琴艺高低并不在其中。
围观众人又大饱耳福,只感觉四人奏来琴音美妙极点,非琴道高手者,却难分辨琴艺高低者,于是纷纷谈论起来那一人弹奏的最好,各有说法却没有统一的意见,又论动听入人心,还是小王爷的高山流水拥护者最多,他们并没有听到玄观等人的谈论却不明白其中关键。
远处的郡王爷笑道:“贤王,你说你这个侄儿有几斤几两你心底清楚,看来可是谦虚了,刚才各比一曲,就他最为动听普众”。
贤王笑道:“郡王兄,其中定是有什么关键我们并不知道,若论造诣其他三人要远胜于我这个侄儿,自谱一曲,我那侄儿就做不到,倒是那何不争琴道造诣确实非凡,要远远高出其他三人一筹,致于情方能钟情于曲”。
再说易寒这边,无精打采的,只感觉有点无聊,他非常尊重那些人,可是就是打不起精神来,旁边的那位公子问道:“这位兄台,你说这四人,哪人弹奏的要更胜一筹。”
易寒不假思索道:“何不争。”
那公子讶异道:“为何?我怎么感觉小王爷要更厉害一点”。
易寒懒洋洋道:“也不算厉害了,那种曲子我也弹奏的来”,
那公子一脸惊讶,“兄台你若有这等本事,何不上前同台竞技,追求玄观小姐”。
易寒淡淡道:“心事宜明,才华须韫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yù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本来那公子不以为意,突然听见易寒这话,惊叹道:“想不到兄台竟有如此高的修养,实在让在下意外”,却听易寒叹息道:“玄观小姐实在太难泡了,不是我不想,只是一想到被她变着戏法作nòng,心里就不爽快”。
那人却不明白易寒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讶异着,易寒却继续懒洋洋的,不太想说话。
旁边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人冷笑道:“别吹牛皮了,上面七人哪一个不是琴道不是顶尖人物,你若有这种本事早就扑上去,把玄观小姐抢到手”。
易寒大喜道:“这话有理,哥几个,要不你们提名我上前chā个位置,让我争取得到玄观小姐的芳心可好”。
几人呵呵一笑,一人笑道:“兄台,他们个个手持名琴,若是凡琴如何能与着争鸣,你首先应该拥有一把名琴,才有这个资格,我们一定为你的勇气而支持你”。
再说着何郁香看到了真正的何不争,才知道刚刚在路上被人骗了白白让他占了便宜,心中气愤,原来是个贪花好sè之辈,大感后悔,四处瞧看,希望将这个冒充别人的登徒子给揪了出来,突然看见那假冒之人正在夸夸奇谈,见了他那模样,怒火顿时烧到了喉咙口,不吐不快,那人犯了三条罪,一个欺骗自己,二是非礼自己,三是侮辱自己的清白,对着身边一个男子说道:“何石,你跟随在我身后,小姐今天要粗鲁一把”。
说着何郁香带着一名男子朝易寒方向走了过来。
这林斋斋也看见了易容之后的易寒,也顾不上听琴了,怒视着易寒,牙齿咬的崩崩响,对着一个脸上有一个狰狞的刀疤的男子说道:“刀疤,跟着我来”,这一次刀疤脸跟着兄长前来,她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易寒与几人正聊的过瘾,突然发现身边几人一脸失魂落魄,无心听他讲话,望去,我的妈呀,只见左右两边,何郁香与林斋斋各带了帮手朝他走了过来,看来是来找茬的。
易寒佯装镇定,林斋斋先到,指着易寒对着刀疤脸说道:“将他带走”。
易寒微微一笑,对着林斋斋说道:“林小姐,当夜一宵,在下不能满足与你,如今我想把这个机会让他别人”。
林斋斋一脸讶异,不明白他话中之意,易寒却忙着给周围几位公子使眼sè,一副你知我知的神情,确实,林斋斋妩媚入骨,一下子就能让人联系到那方面上去,几位公子心中一dàng,络绎高举着手,说道:“我愿意提着兄台受过”。
林斋斋冷冷道:“刀疤,刚才说话的,各赏一巴掌,不要太轻了”。
只见刀疤脸身形一动,那几位公子,脸上各挨了一巴掌,被打的有点头晕目眩了,看到得东西都有重影,非礼大家小姐,就要做好被她家下人打的心里准备。
易寒讪讪对着林斋斋笑道:“林小姐,你还是老样子,喜欢粗鲁主动,几位公子既然承受不得,那我只好拼死一博了,不过一会你手上可要轻点,别把我给nòng疼了”。
林斋斋冷冷道:“柔儿不在,我看现在谁能救你”。
易寒决然道:“好,我们到那边树林去,这一次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