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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濛顿时目瞪口呆,她便是当今皇太后金言受诰,天下第一女学士的柳紫兰,柳紫兰幼时便入娼门,这一段经历却成为她人生上的一个污点,后入宰相府为侍女,宰相死后,她却被驱赶出家门,皇太后怜她命运多舛,欣赏她才学巾帼不让须眉,金言受诰天下第一女学士,她是虽妓却非妓,虽为女子却有学士之称。
呆了一呆,才记得自己要还礼,“小姐不必多礼”。
李明濛惊颤道:“小姐就是有天下第一女学士的柳紫兰”。
柳紫兰微微点头,易寒诧异李明濛为何如此激动,这个天下第一女学士的称谓也让他颇为不解,学士还有女的。
李明濛激动道:“小姐为何来到金陵,现落塌何处,我与易兄改天前去拜访”。
柳紫兰道:“金陵重订花谱,看有没有人把我柳紫兰放在眼里”,这说的极为自负,也极为怪异。
易寒讶异,这花谱之上的人都的青楼女子,你头上顶着天下第一女学士的光环为何会想到与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易寒却不知,这天下第一女学士终究是个虚名,一入娼门终身为妓,加上被驱逐出周家,猝然站立在那茫茫天地间,无亲无故,让一个弱女子何去何从,倒是有人愿意收留于她,其心却是不正,以她的自负自傲,宁愿坠落风尘也不愿成为别人亵玩的宠物,何人能入她眼,何人能虏她心,何人能娶她,要同时做到这三点,天下男儿虽多,却屈指可数。
李明濛讶道:“又有何人胆敢将小姐列入这花谱之中”,在他看来以柳紫兰的才情是绝对与妓女二字沾不上关系,他慕名已经,今日得见虽不能一睹娇姿也是足矣。
柳紫兰微微一笑,不入青楼不知青楼苦,不为女子不知女子悲,此人服饰华丽,定是出自富贵人家,如何懂得她们这些女子心底的悲苦无奈,又有那个女子愿意为妓,背负着贱民烙印。
柳紫兰淡道:“现居听雨阁”。
李明濛不敢相信,听雨阁却是属于丽人院的一处房产,难道柳紫兰打定主意要堕落风尘了吗?忙道:“小姐若是暂时没有居住的地方,我倒有地方可以安置一二”。
柳紫兰轻轻摇头,道:“若是闲居我却不愿,若是久住公子是要以何名目将我安置”。
这话说的李明濛哑口无言,他是自然无法娶柳紫兰为妻,就算愿意也风闻此女非名士高才不嫁,这是何苦呢,寻个普通人家嫁了如何不好,却偏偏要堕入风尘,这让他想不懂也想不通。
易寒笑道:“要不,我来安置你如何”。
李明濛一愣,柳紫兰笑道:“公子也有豪宅庭院供我居住吗?公子有名士之名让如是甘心追随吗?”
柳紫兰连续问了两个问题,易寒笑道:“我乃李兄府中的一名小家丁,住的是单人小屋,名却是家丁之名”。
柳紫兰吟吟一笑,“易公子虽一片热情,奈何如是久尝富贵逍遥,却受不了这清贫之苦,弯腰之劳”。
柳紫兰虽直言看不起他,这倒也是大实话,她就是这样的女子,只有在风花雪月之中她才能绽放光芒,若成为一个忙忙碌碌,粗布素簪的妇人有点暴殄天物。
易寒淡笑道:“谢小姐如实相告,让我有自知之明”,一旁的李明濛讶异,易寒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柳紫兰道:“我却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我的梦想却不是劳劳碌碌过上一生”。
易寒道:“萤虫命虽短,却开放的如此灿烂绚丽”。
柳紫兰喜道:“原来你懂的,我还怕你想不开哩”。
易寒哑然失笑,这女子也太自负了,难道她以为自己见过她一面,就心魂授之,得不到她就闷闷不乐吗?
易寒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柳紫兰便将易寒看上一看,见他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笑道:“你这人落拓的很,方才我倒小瞧了你”。
易寒报以微笑,柳紫兰续道:“明日我有空闲,两位公子若是有闲暇可来听雨阁找我”。
客套一番之后,柳紫兰与两人告别,在小僮的陪同下离开。
(柳紫兰是以历史名妓柳如为原型,这是架空文,为了不与历史混淆,便用她的一句名句
“西冷月照紫兰丛,杨柳丝多待好风”,取紫兰二字作名)
第十三节 女先生
易寒两人寻了半天,这赵博文与楚留情两人却不见踪影,也不再寻,打算回府。
李明濛对金陵熟悉,走到前头领路,这一次却没有走大街,专挑一些小巷小路捷径。
幽深曲直的小巷,脚下是那饱受了千年风霜的鹅卵石,巷子两侧围墙,垂绕着一条又一条的苔青雨痕。
白墙黑瓦,雕花窗,不时可见百姓人家烧菜做饭升上屋顶那袅袅的炊烟,缭绕着漆黑的屋瓦。
阳斜人归,淳朴的小贩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挑着菜篮子从身边插肩而过,慈祥的老人坐靠在门前晒着悠闲,孩童在巷中追捕嬉戏,好斗的鸡犬相争之声添上喜悦的气氛,还有督促孩儿归家的吆喝声。
徜徉于宁静与淡雅的古巷中,沐浴着市井中的祥和与温馨,易寒与李明濛身上庸俗的气息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易寒心神意动,忍不住吟道:“绮窗平户浓荫满,绕砌苔痕青遍,一霎光阴骤变”。
李明濛笑道:“易兄诗兴又来了”。
易寒微笑道:“情不自禁,若是能住在这种地方也算是妙事”。
李明濛道:“你不常来,自然感觉新奇,时间长了便会腻味,想念那楼榭亭阁,林木葱葱,百花争艳的大院”。
穿过小巷,前方豁然开朗,杨柳依依,池塘泛着绿波,成群结队的鸭子游在其中,一间木屋小院前的一块空地,车马盈门,不少儒生打扮的男子围在一起,市井俗夫也来凑热闹,喧嚷声从远传到两人耳中。
李明濛好奇道:“这破落小院前怎么有这么多人,我们去瞧有究竟”,易寒点头。
众人熙熙攘攘正聊着什么,好像跟棋有关,易寒两人肃立一旁,竖耳听着,因为人多,倒也没有特别注意来了两位年轻公子。
议论的内容好像是围绕着人群中间一位白衣粉面的年轻公子,看着有几分儒雅,透着英气,神情傲慢正与身边一个灰色男子低声说着什么,看那灰色男子一脸恭恭敬敬,看来是他随身仆人,揣在树上那匹白色的好马,装饰马鞍,均属上品,想必就是这白衣公子的坐骑。
人群分为两帮,一般是以这白衣男子为首的与他随身的几个仆人,另外一帮是本地的儒雅书生以及一些市井寻常人家。
只听有人问道:“你们说这个苏州秦棋圣比起我们这洛游书院的女先生,谁的胜面更大一些”。
有人答道:“这可难说,听说这秦棋圣号称苏浙两地无敌手,这三天来,在静心棋院设下彩头,金陵的所有的棋道高手均铩羽而归,这洛游书院的女先生可是我们金陵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了”。
又有人道:“这女先生平日里都是不随便与人下棋,不知道这秦棋圣专门拜访,她敢不敢应战”。
刚才那人道:“我看会,她前些日子不是让我们这些人筹些钱想将这书院修整一番吗?若是赢了秦棋圣,得到彩头不就有钱”。
李明濛听完笑道:“易兄,这样破落的小院也胆敢称书院二字,这让金陵书院的白老先生情何以堪”。
易寒刚要答话,旁边一个耳尖的灰衣男子听到李明濛的话,突然转身,脸上带着不善的表情朝李明濛道:“怎么,破落的小院就不能称为书院吗?这洛游书院读书不收钱,那金陵书院也能不收吗?在我看来这女先生比那什么白老先生才学还要高,至少棋就绝对比他下的好”。
易寒莞尔一笑,从这男子一身打扮就看出他是市井百姓,他自然不会懂得金陵书院的白丛熙岂是这些普通私塾的先生可比,款且对方又是个女子,这女子做先生倒也新奇的紧。
李明濛刚想出口反驳,易寒抬手阻止他说话,笑着对那灰衣男子笑道:“这位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灰衣男子朝两人看了一眼,才道:“你们两人懂不懂下棋”。
李明濛顿时不悦,被一个市井鄙夫问自己会不会下棋,那个文人才子不是琴棋书画略通一二。
易寒笑道:“略通一二”。
灰衣男子这才道:“想你们也不是什么高手,连这金陵女棋圣都不认识”。
易寒哦的一声,“这金陵有一个女棋圣,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灰衣男子傲道:“我们这女先生啊,生性淡泊,平日里专心教书,这下棋只是她的爱好,金陵元宵棋会青年组的冠军马国平认识不,前些日子来与我们这位女先生对弈,中盘就败北,我们这些棋艺爱好者就给她封了一个称号金陵女棋圣”。
易寒微笑道:“原来是无冕之王,能中盘就让马国平弃子认输,倒也称的上棋圣二字”。
灰衣男子道:“听你这么说,看来你也是个懂棋的人”。
一旁的李明濛听不得这灰衣男子将那女先生夸上天,却句句贬低他们二人,傲然道:“我的这位易兄的棋艺可是连无相寺的静明大师都要佩服赞赏”。
灰衣男子不屑道:“赞赏有什么用,人人的知道静明大师逢人就说三句好话,胜过静明大师再说”。
易寒问道:“大哥,那位白面公子又是何人”。
灰衣男子本来不想再与两人讲话,见易寒恭敬有礼,这才道:“那位便是号称“苏浙两地无敌手”的秦棋圣秦慕容,已经连败苏浙两省十七地的高手,这三天来在静心棋院设下彩头,金陵无数高手应战,皆败于他手,本来他今日就要离开,听闻这金陵还有一位女棋圣,便特意前来想与女先生手谈一局,证明自己棋圣的名号”。
易寒道:“那怎么都站在门口等着,棋局怎么还没开始”。
灰衣男子道:“这不是还没下课呢,都在等呢?”
话刚说完,就听有人喊道:“下课了”,陆续有孩童从大门走了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子扑在灰衣男子怀中,撒娇道:“爹,今日你怎么这么好,专门来接我”。
灰衣男子脸上有些尴尬,却问道:“狗子,今日先生都教你们什么了”。
那孩童喜道:“先生教我们写字,还给我们讲故事,你看,这是我写的”,手中正拽着一张白纸,写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善”字,又扬起另外一只手,“先生还送给我一只笔”。
灰衣男子责备道:“狗子,先生教你们读书不收钱,你怎么可以让先生破费呢”。
孩童笑道:“我们说了,可先生说这是她自己做的,不用花钱”,“先生还说了,看见我们脸上灿烂的笑容她就最开心”。
灰衣男子道:“好吧,你先回去吧”。
孩童疑惑问道:“爹,你不是来接我回去”。
灰衣男子道:“你先回去,叫你娘晚上给我留饭”。
孩童眨了眨眼道:“爹,我知道了,你又想瞒着娘去看先生下棋”,见灰衣男子一脸忧色,笑嘻嘻道:“爹,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娘的”。
那秦棋圣在众人的拥围下走进院子。
易寒两人也跨过那扇简陋的大门,走进这木屋小院,便见院内几枝桂花垂挂在墙头之上,掩不住幽香,散发着幽情,轻的风,粘着香的韵,飘飘娇瓣飘入心头,易寒顿觉潇洒飘逸,其他人却没有闲情欣赏,只是匆匆扫过那院子里那几棵高高矮矮的绿树。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道:“秦公子,请入屋,先生有请”。
秦慕容扬手道:“慢着,秦通,将东西拿来”。
他身边一个随从,双手捧着一块绑着彩带的红板,板上是锭锭元宝,众人目瞪口呆,这彩金也有五百两银子吧,比在静心棋院的时候还要多。
秦慕容傲道:“这五百两银子是彩头,若是女先生胜了,这彩头就归她,若是我胜了,这女先生从今往后却不能再用棋圣的的名号,你速速前去询问她的意见”。
妇人笑道:“不用了,我家先生从来不稀罕什么名号,秦公子请吧”。
秦慕容大步踏入屋子,众人蜂拥上前就要挤进去,妇女却拦了起来道:“诸位,屋子小,容不了那么多人”。
众人一脸丧气,这看不到高手下棋,那还有什么意思。
秦慕容却对随从道:“秦通去将棋布在院子铺开,秦达你来传棋”。
众人一听均露出喜色,看来这秦棋圣早有准备。
妇人又说了一个请字,秦慕容手又是一扬傲慢道:“慢着,我说你这先生用的是什么木质的棋盘”。
妇人一愣,这下棋就下棋,跟棋盘有什么关系,还是尊敬笑道:“楸木的”。
秦慕容眉头一皱,道:“楸木太硬,我下不习惯,有桐木的吗?”
妇人摇了摇头,秦慕容又朝随从道:“将我那古桐木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