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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你还奢望我能够放你一条生路,你做梦!你选择活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包括你那两个孽种!”
穆煜雄眼眶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残酷的笑着,眼睛里却有泪花闪动,“我会将你那两个女儿发配军营,充当军妓,让她们饱受凌辱而死,你不信等着瞧。”
“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那是你的女儿!”
吕慧心看着眼前盛怒得像魔鬼一样的男人,只觉得遍体生寒,几乎不认识了一样,疯狂的尖叫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是你的孽种,我没有那样的女儿。当初你没有给我下药也不会生下这两个孽种!你活着,她们就必须凌辱致死。”
穆煜雄冷冷的打断吕慧心,残酷的说道。
那样严肃认真的神情,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如果没有知道吕慧心竟然害死了洛云裳,害得流苏痴傻了十六年,他不会变得这么铁血残酷,“你不死,她们就要承受世间最难承受的一切,为你偿还你造的孽。”
吕慧心哭着哭着,竟然笑了起来,“如果我死了呢?”
“你自我了断,她们还是将军府庶出的小姐,要是她们表现好,日后我自然会为她们选择一门好的亲事。这一切的选择在于你。”
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好像谈论的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不是他自己的女儿一样。
“穆煜雄,你真残忍!”
“我残忍得过你吗?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你逼的,我也不愿意这样,罪魁祸首是你,是你毁了你自己的女儿。”
穆煜雄眼神冰冷,阴森的声音缓缓的飘出。
“好,我选择我死,但是穆煜雄,如果你胆敢伤害我的两个女儿,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就是变成厉鬼我也要缠着你和你的宝贝女儿,让她一辈子休想获得幸福。”
吕慧心泪如雨下,声音里透着几分阴毒,恶狠狠的诅咒道。
“我不会像你这么卑鄙,我只要你死,去给我最爱的女人陪葬。至于你的两个女儿,我绝对不会为难,自我了断吧。”
穆煜雄眸子深处透着冰冷的残忍,“你是要毒酒,还是白绫,或者剪刀?”
“随你,只要你高兴,我只要我的女儿安然无恙。”
吕慧心面如死灰,语气里透着深深的落寞,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穆煜雄,从来没有爱上他,或许她的一生不会变得这么卑微。
可是人生哪来的如果的,就算她再悔青了肠子也没有用了,她害死了洛云裳,就注定了东窗事发的那一日等待着她的会是死路一条。
“这是鹤顶红,喝下去之后会七窍流血而亡,最适合你。”
穆煜雄冷漠得像一个陌生人,将一个小瓷瓶放在吕慧心的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她。
吕慧心眼泪滴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啪嗒一声,盛开成妖娆的曼珠沙华,开在黄泉之路上,等待着她。
她拧开塞子,义无反顾的将那毒药喝下去,脸上浮现出了恍惚的笑容,望着面不改色的穆煜雄,轻轻的笑了起来,“穆煜雄,但愿来世再也不要遇到你。”
她毁了洛云裳的一生,穆煜雄何尝又不是毁了她的一生呢?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在下辈子再遇到你。”
穆煜雄冷冷的声音传来,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吕慧心眼角最后一滴泪缓缓滑落,嘴角的鲜血汨汨的流下来,痛彻心扉的疼痛席卷着她,满脸的痛苦蜷缩在地上,很快就咽气了。
穆流苏和穆煜雄一直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窗外的雨哗哗的下着,时不时的闪电打下来,将屋子内照得亮如白昼。
吕慧心死了,娘亲的仇得报了,她忽然浅笑了起来,遥望着天边,轻声的说道,“娘,你安息吧。”
穆煜雄也望着远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云裳,终于给你报仇了,对不起,让你含冤了这么多年,我该死。”
他好恨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悲痛欲绝的哭声,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里分外的悲哀,像受伤的困兽发出绝望的呼喊声。
穆流苏心里也酸涩得喘不过气来,眼睛里有泪花涌上来,蹲下身去,轻声的说道,“爹,都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第九十五章 云霄楼
穆煜雄心里的悔恨差点要将他击溃,双腿僵硬的站起来,一向锐利的双眼里流出浑浊的泪水,忍不住抱着女儿的肩膀痛哭起来,“流苏,爹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更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我好恨我自己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苦。”
撕心裂肺的哭声敲打在穆流苏的心上,她也很不好受,柔柔的拍着父亲的肩膀,哽咽着说道,“这不关爹的事情,都怪吕氏心肠太过歹毒才会酿下错误,娘不会怪你的。听李嬷嬷说当时爹爹在边关,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想到吕慧心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她心里的怨气就忍不住涌上来,猛烈的叫嚣着。
现在娘亲的仇总算得报了,她在地底下应该得到安息了吧?
穆煜雄老泪纵横,摇摇欲坠,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十几岁,想到妻子遭遇的伤痛,他忍不住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我混蛋,我该死,我愚蠢,云裳,你心里一定恨死我了。”
穆流苏眼眶里涌上了丝丝的泪意,看着父亲被痛苦和悔恨折磨的样子,艰难的转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只是耳边传来的阵阵痛彻心扉的哭声,那宛若灵魂被撕碎的伤痛,还是让她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她好心疼自己的父亲,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煜雄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渐渐的无声。
穆流苏担忧的目光看着失魂落魄的爹爹,对上后者通红的双眼。
“走吧,我们回去吧。”
穆煜雄沙哑着声音说道,眼睛都不愿意看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吕慧心,冷漠得像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一生所有的悲剧都是从吕慧心开始,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
“那她怎么办?”
穆流苏眼神很冷,看着满身是血,浑身僵硬的吕慧心,轻声的问道。
“我永远也不想再看到有关这个女人的一切,一把火将这个院子烧掉吧。”
穆煜雄的声音沙哑的,透着深深的冷漠。她住过的地方他都嫌脏,一把火烧掉好了。
穆流苏抬眼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天气,那倾盆的大雨落下来,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就算想要烧,那这场大火也要烧得起来才行啊。
“那一会让暗卫来烧吧,天色已经很晚了,爹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早朝呢,别累坏了。”
穆流苏挽着穆煜雄的手臂,柔声的说道。
“流苏,你心里恨不恨爹?”
穆煜雄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股脆弱,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道。
因为受他的牵连,女儿痴傻了十六年,吃尽了苦头,受尽了众人的嘲笑,他光是看着都觉得心疼,那女儿稚嫩的年龄就承受那么多,心里该会有多痛苦啊。
“我怎么会恨爹爹呢,就算我的童年过得没有那么愉快,爹爹还是给了我完整的父爱,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有皇奶奶的悉心照顾,我过得很好,真的。谢谢爹,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在我痴傻的那段时间里还是给了我最真诚最温暖的疼爱。”
穆流苏抬起眸子,认真的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哽咽。
穆煜雄喉咙里像被卡了一块鱼刺一样,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睛通红的看着女儿如花的笑颜,一时之间心头感慨万千,锐利如同鹰隼的眸子里又涌现出泪水来,“爹只有你了,流苏,日后我们父女相依为命,我绝对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半根寒毛,谁都不能。”
他后半辈子的使命除了保家卫国,就是为女儿保驾护航,让她一辈子活在幸福中,再也不用承受之前的痛苦。
“我知道爹爹一直都是对我很好的,我也愿意永远陪着爹爹。”
穆流苏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拿过架子上的火把,轻声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那令人作呕的腥气真的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想要离开这里了。
“恩,我们回去吧,一会让暗卫将这个院子烧了。”
穆煜雄说着话的时候,脸上又浮起了阵阵阴霾,飞快的走出了吕慧心的卧房。
穆流苏澄澈的眼波流转间,勾起了凛冽嗜血的笑容,在走过蔷薇的身边的时候,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蔷薇面色凝重的点点头,看着穆流苏送穆煜雄走远之后,飞快的带人在房间里燃上了几桶油,点燃了卧房,熊熊的大火燃烧了起来,将整间卧房烧得乌烟瘴气。
穆流苏远远的回过头来,望着浓烟滚滚的房间,扯着嘴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就算倾盆大雨之下大火可能很快就熄灭了,可是从里面烧起来的火,在被被雨水浇灭之前应该也可以将人烧得面目全非了吧。
迷药的药性差不多应该过了,那些睡在厢房里面的丫鬟差不多要醒过来了,不会有性命的危险。
她的心冰冷坚硬,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脸上噙着残忍的笑容,在悉悉哗哗的雨帘中,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前走去。
她扶着失魂落魄的穆煜雄回到卧房,轻声的说道,“爹,你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泡个热水澡再睡觉,别着凉了。”
穆煜雄显然还沉浸在对妻子无法自拔的愧疚中,面色苍白,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说道,“我知道了,你也去好好休息吧。”
穆流苏担忧的看了自己的父亲,想了想还是转过身走了出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吕慧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穆流霜被送到家庙里面,伴随着青灯古佛度过下半辈子,至于穆流星,如果她识趣不来惹自己,她只当她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若是她还心存歹念处处算计她,为难她,那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穆流苏听着耳边哗啦哗啦的雨声,扯着唇冷冷的笑了起来,安静的朝着清荷轩走去,眼神冰冷至极。
她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她不屑于主动去招惹别人,可是如果谁想要欺负她,她也决不会忍气吞声,让人欺负了去。
她一手握着油纸伞,慢悠悠的踱步到了清荷轩。
深沉的夜,没有一丝光亮,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一样。
那隐藏在暗夜之下的残忍和血腥,被这场大雨洗刷得无影无踪,宛若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穆流苏泡在热水中,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那手上已经沾染上了别人鲜活的血,虽然有点不习惯,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她始终坚信,不管是谁,做错了事情,就必须要承受应该有的代价,因果轮回,逃不掉的。
“小姐。”
若语站在屏风外头,轻声的唤道。
“什么事?”
“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吕姨娘葬身火海,没有任何丫鬟受伤。”
若语沉着的说道,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那就好。今天的事情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吧。”
穆流苏靠在浴桶边上,璀璨的眸子里跳跃着细碎的冷光,平静的抛出一句话。
“没有,蔷薇和丁香她们在丫鬟们快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撤退了。那些丫鬟看到的只是从屋内燃烧起来的大火,已经将吕氏烧成灰烬了。”
若语有条不紊的说道,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欢呼雀跃。
她真的觉得很开心,谁让那个老女人以前总是欺负小姐的,烧死了活该,总算是因果报应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不要再提起来了。爹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个女人任何的消息,我们别去伤她他的心了。”
穆流苏从浴桶里站起来,擦干了身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了出来,一脸正色的说道。
“是,若语知道了。”
若语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的说道。
“都忙了一整天了,下去休息吧,我也要睡觉了。”
穆流苏浅笑了一下,轻轻的拍着若语的肩膀,眼睛里流动着温暖的浮光,轻声的说道。
自己放下了帐子躺在床上,瞪着帐顶出神。
她听到卧房的门嘎吱一声,被关上了,外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就知道几个丫鬟也睡觉了。
若语走之前体贴的将屋内的灯都吹灭了,黑漆漆的一片。
一切都平静下来了,穆流苏却睡不着,眼前一直浮现着北堂德润和煦温暖的笑容,那双流露出浓浓深情的眸子。
她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北堂德润已经深深的扎根在她的心里了,回想起来就有一种甜蜜的味道。
“好像我真的已经很爱你了呢。”
她翻了一个身,手指抚摸着柔软的枕头,在黑暗里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北堂德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