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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有些示弱的话语竟然是从北堂修的嘴里说出来的,让北堂熙沉感到非常意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父皇正当壮年,一点都不老。儿臣不喜欢这些朝政,还是让太子皇兄和皇弟他们来学着处理朝政吧。儿臣唯一的愿望就是父皇健康长寿,玄月国的江山万世千秋的传承下去就很满足了。”
他终究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北堂修有些恼火,一股怒气从心涌上来,眼神都变得凌厉了起来,可是想到这个儿子自小的秉性就是这样,就算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好又将那股怒气给咽了回去,冷声说道,“没事了,你先退下去吧。”
“儿臣告退。”
北堂熙沉没有去看皇上已经气得扭曲的面容,弯着腰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御书房的门。
夜深沉,一切都显得静谧安宁,可是在这份安宁下面有怎样的暗涌没有人能够知道,暗藏的危险一点点的逼近整个皇宫。
谁也不知道,再过不久,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在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掩盖所有的罪孽。
敬亲王府,落花轩。
伴随着金色的阳光照射进卧房里,穆流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手下意识的伸到旁边去,期待之中的温热男子并不在身边,就连被褥都已经变得冰凉。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扯着嗓子喊着,“润,你在吗?”
满室的寂静,回答她的是空空的回音。
穆流苏不由得有些奇怪,明明只是清晨,北堂德润去哪里了?
她想到昨夜传递回来的消息,心底陡的燃起了一丝期待,北境作乱的消息应该传到北堂修的耳朵里了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爹爹什么时候才能从监狱里出来。
她心里惦念着这件事情,自己走到梳妆台前,飞快的梳理着乌黑柔顺的长发,只想快点整理好然后出去探查父亲的消息。
笃笃的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若兰小心翼翼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传了进来,“小姐。”
“进来吧。”
穆流苏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飞快的将乌黑柔软的长发挽成简单大方的发髻,拿了一根碧绿的发簪戴上。
“小姐,若兰已经将热水打来了,你来洗把脸吧。”
若兰走到穆流苏的身后,拿着合适的首饰戴在她的头上,一面轻声的劝说道。
“王爷去哪里了?”
“王爷去上早朝了。”
若兰老老实实的答道,一边熟练的帮她把剩下的头发挽成墨色的花,很快就完成了。
穆流苏站起来捧着盆里的热水洗了脸,又简单的漱口,看着若兰端着热水走了出去,很快又捧着托盘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给端了进来。
她饿得厉害,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饭,一边问道,“对了,将军府那边有消息传过来没有。”
“还没呢,奴婢已经让若语去探听消息了,若是有什么情况她会在第一时间传递消息回来。”
若兰小心的看着穆流苏的脸色,害怕在她的脸上看到难过,语气有些犹豫。
穆流苏眼睛里却是一片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波动,默默的吃完了早饭,“到听雪苑那边去。”
落花轩虽然能够阻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探听消息,也能阻止那些刺客们进行刺杀,可是有利也有弊,在这里消息传递进来慢了许多。
若兰急忙扶着她走出了卧房,穿过白玉石桥,来到了听雪苑中,等待着父亲的消息。
她有些焦急,频频朝着院门的方向望过去,希望能够快点得到爹爹无罪释放的消息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若语兴冲冲的跑了进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向了穆流苏,喘着粗气说道,“小姐,将军从大牢里面放出来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是这个结果,穆流苏依旧高兴得跳起来,激动的心情怎么也抑制不住,生怕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般,“你说的是真的吗?爹爹真的被放出来了吗。”
“是的,之前的事情都是被人陷害的,现在都已经查清楚了,将军并没有通敌叛国,而是忠心耿耿为玄月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功臣。”
若语也很高兴,眼睛里面都有泪水流出来了。
“蔷薇,快去准备马车,我要回将军府。”
穆流苏又是高兴又是心酸,眼眶微微泛红,语无伦次的对身后的蔷薇说道。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爹爹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大牢里的条件那么差,他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她恨不得立刻见到自己的父亲,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才放心。
明明蔷薇只是去准备一辆马车,可是穆流苏竟然觉得时间是那么的漫长,等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她坐不住了,撒开腿朝着敬亲王府的门口跑去。
北堂德润踏进王府的大门,就看到妻子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眼睛里面似乎还噙着泪水,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按住了她的肩膀,“别跑,小心摔倒了。”
他知道穆流苏是着急回将军府看望父亲,可是看到她那副急切的不管不顾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要回将军府看爹爹到底怎么样了,润你要不要陪我回家去。”
穆流苏澄澈的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期待的看着他问道。
“我就是来陪着你回将军府的,别着急,爹已经出来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北堂德润牵着她的手,温暖的手传递着他的勇气,让她激动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我知道,太好了,爹爹终于放出来了。”
她多么害怕北堂修一直扣押她父亲在大牢里逼着她就范。
“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蔷薇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声的提醒道。
“走吧。”
穆流苏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迈开脚步踏上了马车,厚重的车门关上,马车急切的朝着定国将军府的方向驰骋着。
北堂德润却是满脸凝重,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穆流苏终于发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没事,流苏你坐到我这边来。”
北堂德润嘴角扯着一丝温润的笑容,握着她的手更加紧迫了,只是眼睛深处却有狠戾的光芒一闪而过。
早上的时候他已经收到消息,北堂修在敬亲王府到定国将军府的路程中设下了重重埋伏,势必要将他除去。而亲自指挥这场暗杀的则是那个最为年少,表面上最为温和阳光的北堂静轩。
马车已经行驶了一半的距离,穿过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再过不久就能够定国将军府了。
前面就是集市的尽头,除了几间冷清的酒肆,再也没有什么阻碍了。
北堂德润握紧了拳头,紧紧的抱着穆流苏,竖起全部的感官感受着空气的变化,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感受到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的时候,他飞快的拿着一个特别的哨子放在唇边,用力的吹了一下,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让所有的暗卫都已经知道了他下达的命令。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天而降,朝着马车射了过来,那架势似乎不将他们射成刺猬誓不罢休。
马车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凄厉的马儿嘶鸣声响彻半空。
穆流苏甚至感受到了那些锐利的弓箭叮叮咚咚的射在坚固的马车车壁上,那么密集,犹如雨点一般。
遇到刺杀了。
她的身体陡的变得僵硬了起来,瞳孔睁得大大的,瞪着北堂德润。
“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你放心吧。”
北堂德润紧抿着唇,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嗜血残忍,杀气腾腾的样子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分外的骇人。
马车外面,激烈的厮杀声纠结在一起,兵器叮叮当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嚎声,还有尸体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的味道,即使隔着厚厚的马车,她依旧能够闻得到。
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北堂德润在她的身边,穆流苏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得到害怕,心情前所未有的安宁。
“坐好。”
北堂德润温和却有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穆流苏乖巧的坐直了身子,明亮的眼睛却直直的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见他忽然从车壁上拿下一张大弓,抓起箭筒里面的一枝箭,那箭头上还泛着蓝色的寒光,一看就是抹了剧毒。
他将箭搭在弓上,耳朵敏锐的听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穆流苏屏住了呼吸,不敢惊动他的动作,只是璀璨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他,想要看看在这精钢制成的马车里,他究竟怎样将那只带着剧毒的箭给射出去。
下一刻,北堂德润的瞳孔陡的收缩,眸子深处有嗜血的寒芒闪过,脚飞快的踩在一块微微凸起的黑色的玄铁上面,原本紧紧闭合的马车上方忽然露出透出了明亮的光芒来,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就是这短短的一霎那,北堂德润手中带着毒的利箭陡的射了出去,像是矫健翱翔的苍鹰,直直的朝着一座高耸的阁楼上射去。
下一刻马车的顶盖又咚的一声阖上了,那之前透露进来的阳光似乎是穆流苏的一场幻觉。
她没有听到利箭刺穿肉体的声音,却听到外面传来嘶声裂肺的痛呼声,“主子!”
外面的厮杀更加的猛烈,一拨刺客倒下去之后,又有更多的人涌了上来,穆流苏只听见空气中兵刃交接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声音渐渐的黯淡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北堂德润脸上的笑容冰冷而残酷,眼睛里面泛着波涛诡谲的光芒,安静的搂着穆流苏,一动不动。
暗卫的声音恭恭敬敬的传了进来,“主子,障碍已经全部扫清,可以继续前进了。”
“立刻启程去将军府。”
温和清朗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了出去,马车继续飞快的向前奔跑了起来,朝着定国将军府的方向狂奔着。
穆流苏安静的靠在他的身旁一言不发,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遮住了她厚重的心事。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她想要知道为什么路上会出现埋伏,这些杀手究竟是谁派来的,是皇上,皇后,北堂静轩,秦丞相或者是躲在暗处的哪只黑手?
还有刚才北堂德润那一箭射出去究竟射到谁了,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那么多的问题一下子涌进她的脑海中,让她竟然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
“吓坏了吗?”
北堂德润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宠溺的问道。
“没有,我没有受到任何惊吓,只是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
穆流苏压下心底的震惊,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些人是北堂修那个老狐狸派来的,其目的当然是将我置之于死地。”
北堂德润脸上挂着温文尔雅般的笑容,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明明是温润的琥珀色,此时却像是万年寒潭一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穆流苏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靠在丈夫的怀里,低低的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我们当然会平安无事,想要将我们置之于死地的人最后一定会死得很惨。谁也别想再拿捏我们的性命,流苏,有我在,谁也不许将你从我的身边夺走。”
丰神俊朗的男子嘴里吐出张狂霸气的话来,让人不容置疑。
“你刚才那支箭是射向谁的,真的刺中那人的身体了吗?”
穆流苏想到刚才那一箭,还有外面响起的惊呼声,低低的问道。
“那支箭是送给北堂静轩的礼物,他想要夺走你的性命,我就让他痛不欲生,那些毒药是孔雀胆,只要在残留在身体内半个时辰,就可以让人丧命。他想用蚀心蛊夺走你的生命,我就用孔雀胆送他一程,看谁狠得过谁!”
冷幽幽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一般,阴沉腐朽,让人忍不住颤抖。
穆流苏心里有着深深的颤动,一股热流传遍了她的全身,无尽的感动蔓延在她的心里,她抬起头来,璀璨的眸子里浮起了一层细碎的浮光,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喉咙里像哽了一块鱼刺一样,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这么爱我。”
她从来都不会怀疑北堂德润对她的爱,这样的男人,甘愿为了她做任何事情,让她怎么能够不爱。这辈子她再也离不开他的身边了,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射伤了北堂静轩也好,那个处心积虑的男人上次在皇宫里还妄图逼迫她对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签字画押,将北堂德润和爹爹置之于死地,当初的仇没有得报,希望今天的孔雀胆能够要了他的命。
只是,据她所知,孔雀胆虽然毒性很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