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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苏和北堂德润求之不得,乖巧的应着,“是,皇奶奶,我们扶您回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慢着!”
北堂修忽然出声说道,让北堂玄奕和穆流苏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难不成都到这个时候他还想着那些淫荡的事情吗?
“皇上。”
虽然心里很不愿意,北堂德润和穆流苏还是转过身来,微微屈膝恭敬的应了一声。
北堂修锐利的目光深深的看着穆流苏一眼,原本旖旎的心思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还是难看得厉害,“润儿,关于寿宴之上刺客的事情,你要抓紧时间了,使臣们很快就要回国了,不要让他们抓到任何把柄。”
“皇上请放心吧,微臣一定会更加尽力的去查清楚那件事情,绝对不会让那些使臣为难皇上,绝对不会让别人嘲笑玄月国,更加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北堂德润的声音透出浓浓的认真,铿锵有力。
“你们退下吧。母后你也别太生气了,好好保重身体最重要,至于这件事情朕会亲自处理清楚的。”
“那就好,这可是宫廷丑闻,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要是传出去皇室的脸面可就丢光了,皇上你好自为之。”
太后显然也没有从刚才的盛怒中缓过劲来,恨声叮嘱道,那双看遍了世间沧桑的眸子里溢满了复杂的情感,想了想还是靠近北堂修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提醒道,“今天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丞相肯定也知道了,皇上你最好提防丞相一些,不要让他做出有损玄月江山的事情来。”
“朕知道了,母后放心吧。”
北堂修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眼睛里有一丝隐忍的不耐,敷衍着说道,等到太后在北堂德润和穆流苏的搀扶之下走远了,他气得捏着拳头,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冷笑了一声。
秦青江就算想要夺取玄月的江山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只是想到这么久了都还没找到皇后所说的当年他残害前太子和太子妃留下的证据,让他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恶气。
他冷哼一声,犹如恶狼一般阴狠的眸子里有熊熊的怒火燃烧着,却笑得冷冰冰寒澈澈的。
北堂熙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这幅样子。
“父皇,御医请来了。”
“让他们到寝殿里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药物,尤其是能够丧失掉人神智的药。”
北堂修都没有看那些战战兢兢想要请安的太医一眼,飞快的吐出一句话来。
其实这个时候就算没有检查寝殿里他也知道结果了,那些宫女和太监所说的那一切,绝对是可信的,他不相信在生死关头,那些人还敢在他面前说假话。
“是。”
北堂熙沉眼神波动了一下,声音却依旧维持着恭敬,带着几个御医走进了寝殿里细细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一个遍,果然没有发现什么。
满身狼狈的媚妃躺在床上,痛苦的呻yin着,哭着,像残破的瓷娃娃,浑身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皇上,臣等将整个寝殿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药物。”
几位太医在北堂修森然的目光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应道。
和预料之中的结果一模一样,北堂修心底的耻辱愈加的强烈,嘴角噙着的笑容更加残酷了,“都退下吧,今天的事情不许泄露出去半分,否则你们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臣等一定会好好的保守住这个秘密。”
几位太医被嗜血凛冽的话语吓得心底一凛,急忙跪下来表示自己的忠心。
等到那些大臣退出去之后,北堂修冷声朝着外面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
媚妃宫里的太监总管颤颤巍巍的走进来,头垂得低低的,像是面对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瓮声瓮气的说道,“皇上。”
“即刻带着你们主子滚到冷宫里去,别让朕再看到她一眼。”
“是,奴才这就请媚妃娘娘到冷宫去。”
那太监总管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即使有些可怜媚妃,可是这个时候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不是媚妃,她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贱人。”
北堂修冷幽幽的声音钻进太监总管的耳朵里,让他身形踉跄了一下,只得连连说,“是,是。”
不一会儿,被踹得浑身是伤的媚妃已经从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赶了出去,落在冷宫里面自生自灭。
夜色在经过一阵喧嚣之后再次宁静了下来,只是空气里有一种沉重的味道。
北堂熙沉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的开口,“父皇,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儿臣告退。”
“等等熙沉。”
北堂修急忙出声唤住了冷静的儿子,眼睛里有着几分失落。
就算他再怎么冷酷无情,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他总是会变得脆弱一些,如果是侍卫他或许不会那么愤怒,可和他的女人暗通款曲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那种被至亲的人捅了一刀在心窝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北堂修脸上出现了一抹疲惫。
“父皇还有别的事情吗?”
北堂熙沉抬眸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神色平静,语气更是没有一丝波澜。
“朕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随朕到御书房去吧。”
北堂修热切的看着这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儿子,有些紧张他会拒绝。
“是。”
北堂熙沉跟在他的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御书房走去,才走到正殿门口的时候,至高无上的皇上忽然停下了脚步,威严的脸上依旧是一片阴霾,“禁卫军何在?”
“是,皇上。”
有提着明晃晃长剑的禁卫军走了进来,恭敬的等待着北堂修接下来要发给他们的命令。
“整座宫殿里的人都除去,不许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邪魅森冷的话语幽幽的夜色里绽放开来,腐朽黑暗,像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一般,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属下遵命。”
禁卫军领了命令,飞快的退了下去,转眼之间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了。
北堂熙沉听着北堂修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有些不赞同,可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父子二人一起来到了御书房里,朱红色的门紧紧的关上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退了下去,就只剩下北堂修和北堂熙沉。
皇上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眼睛里闪过变幻莫测的光芒。
北堂熙沉也不说话,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父亲开口。
“熙沉,父皇册封你为太子好吗?”
良久之后,北堂修终于不再挣扎,认真的看着面容冷硬俊美的儿子,没有一丝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父皇你别说笑了,儿臣并不喜欢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也没有那个能力担当得起太子这个职位,您还是另选合适的人选吧。至于儿臣只想要当一个闲散王爷就行了。”
北堂熙沉神色不变,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皇上的提议。
“为什么?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太子之位朕现在送到你的手上来了你竟然拒绝了,熙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你对权势真的没有一丝留恋吗?”
被当场拒绝的北堂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问道。
“是的,儿臣对权势没有一丝留恋,儿臣更加不喜欢官场之上的尔虞我诈,我只想要随心所欲的生活。”
北堂熙沉坦然的抬头深深的看进了皇上的眸子深处,同样是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虚假,认真的说道。
“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明明就那么有才华,明明什么都会,为什么不肯上心?就算你真的对这些权势不在乎,难道你就不能为你母妃想想吗?要是没有登上权力的巅峰,等到朕百年之后你母妃在后宫应该如何自处?”
一个晚上接连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北堂修恨铁不成钢的怒道,真想撬开这个儿子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儿臣到时候会接母妃到儿臣的府邸安享晚年。”
北堂熙沉丝毫不妥协,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反正按照玄月国的法律,后宫的妃子在皇上驾崩之后,如果有儿子的,是可以让妃子到儿子家安度晚年的。
“你真是非得气死父皇不可吗?别人梦寐以求,争破头也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就在你眼前,唾手可得,你怎么还不肯接受呢?要是别人早就欢天喜地了,就这样定了,北堂玄奕的太子之位是一定要废的,到时候朕会册封你为太子。江山社稷落到你的手中,父皇相信你能够打理得好好的,总比传给北堂玄奕强。”
北堂修的态度变得强硬了起来,似乎心意已决。
“父皇,为什么你一定要逼儿臣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呢?儿臣不喜欢权势,请父皇尊重儿臣的选择吧。至于太子之位,静轩皇弟同样文武双全,雄才大略,他更加适合这个位子,儿臣就算了,真的,求父皇放过儿臣吧。”
北堂熙沉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可奈何,哀求般的说道。
“他中毒了,被北堂德润射伤了现在生死不明你不知道吗?运尧没有这个能力,静轩现在情况怎样还不知道,你另外几位皇弟年龄还小,根本就没有长成,只有你是最适合那个皇位的,不传给你传给谁?”
北堂修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得想要窒息,“现在北堂德润的双腿又好起来了,难保他不会对皇位有觊觎之心,要是他真的造反逼宫,你们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今天静轩之所以会中毒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都是拜北堂德润所赐!他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们必须要防患于未然,在这种紧要的关头,难道你还是不肯帮助父皇吗?他那一箭就能够将静轩射得半死不活,你说那样的人该会有多可怕?”
“那是父皇对他先起了杀心的,要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这些年来二皇兄安分守己,每天只待在自己的王府里,也没怎么跟外人联系,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造反,父皇你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今天那一箭谁说一定是二皇兄射的,说不定是他的侍卫呢?那些侍卫可都是前太子留下来保护他的,能力自然非同小可,能伤了静轩也是有可能的。”
北堂熙沉眉头皱了一下,眼睛晶亮而认真的盯着北堂修,“父皇,你真的想得太多了,二皇兄没有那个能力造反的。若是父皇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告退了。”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愿意帮父皇的忙吗?”
北堂修拦在北堂熙沉的面前,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你真是太让父皇失望了,你是朕的儿子,为什么总是帮那个孽种说话,人家都要谋求我们的江山了,你还是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你对得起朕这些年来对你的栽培吗?”
“父皇,静轩皇弟只是昏迷不醒,他身体内的毒素早就被人吸出来了,他不会有事的,还是将太子之位传给他吧,他会很高兴的,依着他的能力也能够把玄月国打理得很好。儿臣告退了,父皇也早点休息吧。”
不管北堂修如何生气,如何强硬的想要逼迫他接受太子之位,他就是不肯答应,气得前者胸口一起一伏的,差点睡不着觉。
可是那个修长玉立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御书房,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门,遮住了北堂修所有的怒火。
将军府里,北堂德润和穆流苏冷眼瞧着穆流星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里有着刻骨的仇恨瞪着他们,恨不得将他们撕成千万块碎片拿去喂狗。
“爹,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姐姐她真的太坏了,竟然借着马车想要将流星除去,流星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姐姐这样做?”
哭得撕心裂肺的穆流星扯着穆煜雄的袖子,哽咽着哭诉着自己的委屈,恨不得将穆流苏给弄死了。
穆流苏心里陡的划过几分厌烦,冷声喝道,“够了,你哭够了没有?就算没有哭够那就回你房间去哭,爹还要休息呢,走!”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早就对穆流星没有一丝好感,今天穆流星没有摔到河里或者摔下山崖死去,还敢明目张胆的来告状,简直就是找死。
没想到在父亲的面前穆流苏还敢用这么恶劣的态度跟她说话,穆流星竟然一下子忘记了哭泣,呆愣愣的看着她一会,然后又哭了更加凶猛了。
“爹你看她的态度,在爹爹的面前她够敢这么放肆,可想而知如果爹爹不在流星的身边她是怎么欺负我的?以前姨娘是有过对不起她,可是现在姨娘都已经死了,姐姐难道还要揪着过去的恩怨不肯放开吗?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要欺负我,呜呜。”
不提还好,一提到吕慧心穆煜雄又想到了妻子的惨死,脸色陡的变得难看了起来,痛楚在心底深处蔓延着,几乎要硬生生的将他的灵魂撕扯成千万块碎片,“别再说了,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