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朝豪侠中的头面人物,已经落到了困兽的地步,那一束束光将人笼罩住,简直就象征着死亡的降临。只消司徒昭日再一声令下,葫芦内的黑水毒汁喷出,这云朝的大半豪侠领袖,就变作了一堆堆枯骨,从此烟消云散。
“天亡我也!!”张洛大呼,却无能为力。
司徒昭日高举拳头,终于下了最后的绝杀:“毒!!毒!!!”
千钧一发之即,始终坐着的盛怀仁终于也发动了,他猛然一掌敲打在桌面,叱道:“财可通神!”
那上千个葫芦兵中,有一半人手持葫芦,敲击底座,口中颂道:“毒!毒!”准备朝豪侠们发射毒汁。
可另外那一半,竟退出十步开外,口中念念有词:“财可通神!财可通神!!”他们也敲击底座,比同僚们更快射出黑水。
只是这黑水竟不是对着凌玉等人,而是瞄准了葫芦兵同僚。
这场面尤为怪诞,当听从司徒昭日命令的子弟还没射出毒汁时,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伴们,却已经下手,将大股大股的黑水泼到他们的身上。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刚才还气势雄壮的鹰啸山子弟,如今却变成了落入陷阱的野兽,在黑水毒汁里面凄厉大叫,却毫无办法的看着身体被毒汁一点点蚕食,露出森然白骨。
就算有人能反应过来,立刻调转葫芦嘴反击,可也为时已晚,口中念诵:“财可通神”的葫芦兵已经占据先手,只是一次喷射,就干掉了大半毒兵。
剩余的部分,就算相互拼掉,也已经稳操胜券。
今夜最可怕的一次危机,竟在如此奇诞的场景下发生了逆转。这一变化,不止是毫无损伤的豪侠们看的目瞪口呆,就连望天阁上的司徒昭日,也是咬牙切齿,脸色发青。
“叛我!!你们敢叛我!!!”司徒昭日看着手把手教出来的子弟,一个个倒在黑水毒汁之下,几个弹指的瞬间,就成了一句句枯骨,心中之痛更是难以言述。
这简直不亚于丧子之痛。
第二卷 东林火
第九十一章 … 葫芦对葫芦(下)
芦兵部队是司徒昭日手中一张从未使用过的王牌,那心培养,就算遇到再大危难也不曾派出来过。甚至连许多年前张辅攻打上山,司徒昭日也只是请出妖兽助阵,就没舍得使用这支部队。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要用,却先叛了一半。
司徒昭日心里面的痛苦,犹如洪水滔天。那叛变了的一半葫芦兵还接连不断的喷着毒水,直要将所有忠于鹰啸山的人杀死。
“为什么!”司徒昭日扒着栏杆,眼珠子仿佛要将盛怀仁瞪死,“为什么???”
毫无疑问,一半葫芦兵的背叛,就是盛怀仁早有安排。
这些豪侠中,只有盛怀仁知道葫芦兵的来历和用途,也正是他喊出那句“财可通神”后,一半人马才会突然叛变。
的确是财可通神。普天之下,除了富可敌国的盛怀仁之外,还有谁能如此大手笔,收买下整整五百个鹰啸山秘密子弟呢?
但司徒昭日还是想不通,他嘶哑着声音问道:“盛怀仁,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你不可能当豪侠领袖的,谁都可能,只你不可以!”
“老朽从没想过做豪侠领袖。”盛怀仁还是坐着,“今日之事,我不过代人出手。”
“代人出手?”司徒昭日更是须发俱张,“是谁?是谁?”
盛怀仁一拱手,朗声道:“洪云山洪夫人,早知道你有不轨之心。在十年前便派我打探你鹰啸山虚实,并逐一收买你门下子弟。老朽用了整整十年。终于收买了这五百弟子,总算不辱使命。”
“洪云山!!!”司徒昭日凄厉的尖啸起来。
不止是他一个人吃惊,就算是豪侠们也个个心胆俱裂。从没有人知道,盛怀仁竟是洪云山地人。这个盛大掌柜,从来都是豪侠中排行第三大佬,而且在洪云山跟鹰啸山之间。几乎是不偏不倚,是个完全的中间派。
可就是这么精于世故地人,竟蒙骗了司徒昭日数十年,也将所有的豪侠全都蒙在鼓里面。
凌玉的神情也写满了不可思议。
盛怀仁竟然是洪云山的人。这件事情他居然完全不知道,不止是他不知道,恐怕连红仙儿和郑亦都不知道。
今日鹰啸山聚会,豪侠中确实有洪云山的钉子,可那些人,郑亦早就将底抖给凌玉了。
可其中并没有盛怀仁,甚至郑亦最为担心的。就是盛怀仁彻底投靠鹰啸山,所以才让凌玉先行压制住。
可谁能想到呢。盛怀仁才是洪云山洪夫人。安插在此处最大一枚钉子。这是一步暗棋,隐藏着整整数十年地棋子。
凌玉终于佩服起那位从未谋面的洪夫人。虽然早就想过,一个女人当山寨寨主,还能号令七十二连环寨,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也没想到,竟会厉害成这样。
为鹰啸山的今日。布局整整十年,埋下盛怀仁这粒棋子。并且在悄无声息中,一点点的蚕食鹰啸山的实力。
可怕,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红仙儿若是学到她妈半成本事,也不至于被狼风窝子的人利用了。
盛怀仁的突然出手,令局势骤然大改。
司徒昭日留在本寨中的最后一张王牌,在洪云山十年布局里面土崩瓦解。如今剩下的数百葫芦兵,已经调转枪口,朝着司徒昭日的嫡系手下了。
而本寨之中,除了四大金刚率领地几百普通弟子外。几乎再没有战力,而这一点点实力。还不够让豪侠们塞牙缝的呢。
山下有锦衣卫和大宗师地包围,山上有豪侠们的反目,司徒昭日更痛失爱子,四大金刚残缺不全。
看起来,昔日号称永不可破的鹰啸山,真的已经败了,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凌玉迎着风雪,朝高高在上的司徒昭日望去。那老人在一身玄金袍子中痛苦着,满脸皱纹扭曲,十指都快插入栏杆中。
凌玉看着无比苍老地司徒昭日,心中郁郁:“难道他真的败了?再没反手之力了?”
但很快,凌玉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在鹰啸山,上面站着的人,是豪侠中独一无二的司徒昭日,只要这个人没死,他就不可称败。
更何况。。。
头去看那香堂,南岳大神的信力线稳定延续着。衡帝,真的会眼睁睁看着门徒去死么?
随着鹅毛大雪落下,寒风呼号凄厉,整个鹰啸山本寨都陷入了白色沉默当中。剩下来的葫芦兵已列成阵,将豪侠跟四大金刚分隔开,如今只需盛怀仁一句话,鹰啸山本寨就会易手了。
司徒昭日的神情,从悲愤交加再慢慢的平静下来,凌玉静静看着,仿佛是在看一出大戏。那戏子一点点地摆脱掉心中的激愤和恼怒,然后留下地,便是张犹如寻常的面孔。
司徒昭日便是最好的戏子,只是冷风周旋几个来回的时间,这老人已经从挫败的痛楚里走了出来,仿佛地上那五百具尸体,仿佛那几百个背叛的亲信和之前死在湘江中的儿子,都只是可以随手丢弃的。
他平静的,就象是张最好的宣纸。
盛怀仁朝着望天阁上拱拱手,是歉意,也是劝诫。
“降?”司徒昭日看懂了,却笑,“盛怀仁,你骗了老夫十年,但你今日跳出来早了些,太早了些。”
“我亦无法。”
司徒昭日点点头:“你确实无法,今夜本不该如此,这一切的起因,都在别人身上。”
司徒昭日的目光,终于落回到凌玉身上,他长叹:“多少年了,未见过这么出色的年轻人。”
“是。”盛怀仁认同道。
“以一件玉佩布局,引锦衣卫和郑亦攻山,此大谋略。以五百府兵为弃子,探听我鹰啸山虚实,此大决断。以孤身一人上山,引动本寨大乱天翻地覆,此大勇气。”司徒昭日的夸奖,却象是一把把刀子似的丢出来,“凌玉,你不愧是当今第一奇才。”
凌玉深深一躬,在黑夜中,鲜亮的儒雅公子这个举动,更是令人如观美画。
司徒昭日却是惨笑:“可奇才又如何,智者又如何,你们能逃脱的掉天数么?”
这句话问的离奇古怪,就连盛怀仁都不知怎么回答。
凌玉却昂头问道:“天数谁定?”
“自然是神定!”司徒昭日断然道。
“那神又归谁定?”凌玉问。
司徒昭日愕然,喃喃自语几遍,又是摇头苦笑道:“好机辨,可惜我等凡人,又怎能问神归谁定。”
“可叹司徒当家,一世英雄,从头到底,却只是做了神的棋子而已。”凌玉叹惋道。
“是么?”司徒昭日说,却一震长袖,“天数已定,何需多言,今日尔等众人,自寻死路,我又岂能不送你们。”
“司徒老匹夫!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快快交出英宗遗物,我们便留你个全尸!”有豪侠在那边斥骂,“否则的话,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却永远也说不完了,因为一把弦刀从地底下带着尖啸声钻出,将他彻底的撕成两半,粉碎的内脏和鲜血漫天飞舞,将雪花都染红染黑。
众人惊呼着退了几步,直到这刻,那些三流豪侠才想起来,不管是何时,司徒昭日都是八品高手,都是豪侠中的第一凶徒。
凌玉微微摇头,对那些三流豪侠颇为不齿。那些人号称是鹰啸山的嫡系,之前还跟三老帮为敌,如今见形式比人强,已经完全站在凌玉这边,还口口声声要将司徒昭日碎尸万段。
难怪连司徒昭日都说,这群人就是乌合之众。
相比起来,反倒是死掉的马如流这戏子,倒还来去的洒脱。
司徒昭日一刀撕裂骂他的人,将众豪侠吓退数步,更是狰狞大笑:“凌玉,你上山不就是为了东钟响么?”
凌玉沉默不言。
司徒昭日却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你。”
凌玉跟盛怀仁相视一惊,这司徒老儿想要做什么?既然已经知道凌玉的计划,那便是知道东钟敲响后,山下大军便会发起总攻,这时候还要发出警报,莫非真是气疯了。
第二卷 东林火
第九十二章 … 真神下凡(上)
徒昭日突然仰天长嚎,犹如一只受伤的头狼,而八把旁围绕,当狂风裹挟着大雪席卷过他身旁时,那八道弦刀化成了八条银龙,一起朝着前方斩去!
但奇怪的,这弦刀斩杀的方向并不是豪侠,也不是凌玉,而是一个让所有人莫名其妙的地方。
香堂!
八把弦刀犹如八条真龙,轰然撞击入司徒昭日视若珍宝的香堂。在巨大的杀伤力下,整个香堂竟然犹如被抽掉主梁般,彻底的轰塌了。
原本小巧精美的香堂,被司徒昭日霸道十足的全力轰击,变作了粉碎的瓦砾。
众人都不明所以,在这种危急情势之下,司徒昭日不想法反击,却自毁香堂,那岂不是自乱阵脚的做法么?难不成这老头子已经被逼疯了?
唯有凌玉,看见弦刀轰塌香堂,心中蓦然抽紧了下,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凌玉过了十丈飞渡后,就一直在想,东钟因何而敲响。
司徒斩曾说,鹰啸山立寨后,东钟就从没有被敲响过,张辅那一次的攻山,几乎打到了本寨,这样东钟都不会响,这么说来,东钟的警报,并不是鹰啸山的安危决定。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鹰啸山是司天昭圣大帝的供奉之地,汇聚了全天下敬奉给南岳大神的信力,难不成这东钟,就是为此而设的警报?
如今,一切都得到了证明。
当司徒昭日八刀轰平香堂后。凌玉眼睁睁地看着空中拿到粗壮无比的信力线瞬时枯萎下去,并在夜空里面慢慢地消失掉。
凌玉相信南岳大神一定对信力线做了禁制。可他同样相信,司徒昭日守护多日,必然知道怎么破除禁制。
这个老头子,果然凶的厉害,疯的厉害,就连自己守护的神灵都敢利用。
随着香堂的倒塌。一个奇怪的声音,在所有人地耳边响彻。
“嗡。。。。”这声音犹如从地底传来,并不是很响亮,却特别古怪,仿佛这声音能够与所有东西产生共鸣般,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随之发出嗡嗡的应和声。
到了最后,就连每个人的身体和脑中,都有这样的嗡嗡声发出。
那座悬浮在十丈飞渡顶上的东钟。终于在鹰啸山立寨多年后,第一次鸣响了
凌玉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幕是意想之内而预料之外的,凌玉许多次构想引发本寨警报的方式,可谁曾想到,最后竟会是司徒昭日亲手摧毁了南岳大神的香堂。
但记记钟声敲打在人们心头,令人心神恍惚。随着东钟地警报声,有三件事情同时发生了。
首先便是天空上。堆起了大片大片的阴云,这些云彩完全是凭空出现。层层叠叠地阴云犹如是一团团棉絮,朝着中心越挤越厚实,到最后,竟然形成了个阴云漩涡。
天空原本是黑的,可这些云彩集中时,却又象变成了深蓝色,蓝中又不时的透出红光。一条条蛇型闪电,在云层里来回出没,犹如是蛟龙在天空中翱翔。
就算是瞎了眼的人。也知道这天空中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