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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与徐清分手之后,那四人依红花姥姥嘱咐行事,果然在那石穴通道之中发现了一快怪石,上面长了三十余株怪异草药。以灵云的眼界竟也不曾见过,在那幽暗无光的地穴之中,竟也长的碧绿清脆,根茎极细却异常坚韧,竟能伸入那岩石缝隙!每株药草只有一茎。高约七八寸,长到顶上向四周分出四片指甲盖大小的桃形叶子,看去精致可爱。
金蝉伸手就去拔那素草,一边道:“这东西真能避……毒!”但他才说了一半却突然噎住,原来以为一揪即下地小草。竟然一下没拔下来!要知道金蝉虽然模样还小。双臂却有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发现那草药异处,运足了力气。才听“嘭”的一声。金蝉手里捏着那素草,向后一个趔歇,险些坐在地上。
朱文笑道:“看你莽莽撞撞的,却要自己出丑,引得人家跟着发笑。”
金蝉脸色一红,伸手试了试那素草的根系,道:“这草的根茎仿佛铁丝一般,偏偏有生的繁密,结在石中如何好取。”
若兰却笑着取出一柄仿佛修剪指甲的小剪刀,道:“谁让刚才你不细细听讲,师父明说此物五行属木,正好以精金克制,随便一柄剪刀就可从其中间剪断,还能留下根系日后再长。如你这般强来蛮取,非但自己狼狈,却坏了灵根,日后岂不再无此物了!”
金蝉抚着后脑勺,讪讪笑道:“这揪下来的一蓬草根也决计入不得口,否则永远也嚼不烂了!”
经此诙谐说笑,四人心情倒也轻松不少。待出了地穴,正在福仙潭旁边,那弥漫的雾气依然浓厚,却独独将此地漏却。就见星空浩远,天星聊赖,远近蝉鸣,宿业幽风,真是好一副夜景。只可惜四人皆无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豪情。寻了一片干爽之地坐下,若兰望着中天玄月,道:“灵云姐,你说师父能安然成道吗?”
灵云沉默片刻,道:“生死富贵皆有天定,我等修真之人,追求长生本就逆天,但偏偏道法自然又要顺应天意……”
听着这等莫陵两可地回答,若兰也沉默下来,良久之后叹道:“哎!都是我拖累了师父啊!若是不为了我能拜入峨眉,有个安身之处,索性就将此处给了那飞龙老尼又如何?”只是她话音越来越弱,后面这些话已经细如蚊鸣,难以辨别。
一夜无话,眼见天光渐明,福仙潭的雾气却更加浓重。金蝉本是急性子,干干等了一夜,早已将他的耐心磨得干净,索性起身道:“二姐!要不咱们趁时间还早,先行下潭将那乌风草取上来如何?”
若兰一听此言,心中老大不快。自家师父明明说了,定要午时下潭,而这狂妄小子竟要提前行动。但想到日后寄人篱下,却不好得罪了这个太子爷,便也没出声。灵云却恨自己弟弟没有长进,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怎他人未说,就你一个等不及了!前时姥姥明明说过,取药时机就在今日午时,你修真十来年了,难道连这些还不懂吗,时机未到不可强求!况且你一个莽撞冒险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拉着文儿一同儿戏生命!”
金蝉没想到灵云反应这么大,吓得赶紧闭上嘴巴。朱文见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有些怜悯,赶紧开解道:“姐姐莫怒,金蝉也是心急顽石大师的伤势,且他还年纪还小,少不得有些轻浮莽撞。姐姐就原谅他吧,切莫气坏了身子。”
灵云叹道:“哎!妹妹莫要护着他,父亲母亲与他说过多少次,遇事冷静,思量周全。可他呢!如今尚可用年纪还小敷衍,但日后闯了大祸,连性命都没了,我还上哪教训他去!”
金蝉也知姐姐是为了他好,但刚刚在徐清那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却放不下面子道歉,只讪讪的坐到了角落。
艳阳当空,轻云四散,眼看就要道正午,忽然从东边袭来一道青光。仿佛对此地阵法非常熟悉,没费什么劲就到了水潭上空。只是四下雾气浓厚,那人也没看见灵云几人藏身在此,大致观察片刻,一头就撞入了水下。
虽说红花姥姥早已说明,飞龙师太会抢先来取药,但她并非灵药得住,绝不会得手。不过灵云等人还是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常言道世事无常,天心难测,若万一飞龙师太取到乌风草,又待如何是好。
第一百零一回 烟消云散
飞龙师太进入水潭不长时间,就见其中隐隐晃出一道青光,看来她也是准被充分,不知借了什么法宝,竟能照透那灰暗的潭水。紧接着那平静幽黑的水面猛的涌起一阵波涛,随着“轰”的一声闷响,一股水花崩起十多丈高,混着大片大片的血色落下去,潭水才渐渐平静下来。
还不等灵云四人松一口气,忽然潭中水花翻腾,“哎呀!”一声惨叫,一道青光从水中穿起,直朝红花姥姥的洞府飞去。不远处山间三道青灰色的剑光也飞天纵起,紧随而去。若兰心知飞龙师徒定是找她师父麻烦去了,却也无可奈何,只希望速速将乌风草取出,才能回去援救。赶紧催促道:“时机已到,文姐姐!金蝉!还不快快下潭!”
金蝉和朱文也不敢怠慢,双双飞身扑入福仙潭中。朱文身怀遁天宝镜,比那于潜琉璃强了何止十倍!只见一道金光挥洒而出,竟能一下照入水下三四十丈。见那水下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向潭底落去,周围数丈皆被血色染红。正是那肆虐多年,伤人无数的深潭神鳄。刚才被飞龙师太一剑懒腰斩断。
金蝉曾见过这神鳄凶猛,心中暗道:“想不到那老贼婆还真有些本事,竟能将这等凶兽一剑斩死,只可惜我的鸳鸯霹雳剑却无用武之地了。”见金蝉看那恶心的怪兽尸体发愣,朱文狠狠扯了他一把。她本来性子刚烈,也未必就比金蝉耐心。且自觉拖累了旁人,更想在取药时立些功劳,聊以补尝。见金蝉竟还有心看怪兽尸体,不由心中嗔恼。只恨水中难以说话,一指水下就先行潜下去了。
金蝉也赶紧跟了下去。不多时就看见水下映上一抹金光,想必就是前日若兰落下的那于潜琉璃。想到来时若兰嘱托,如今那神鳄已死,潭中已无甚危险。金蝉索性一扭身。向那于潜琉璃游去。若兰也知他心思,将宝镜金光照过去,正好与于潜琉璃宝光相接。金蝉本有一双慧眼,这下看的更加真切。只见一团金光卧在潭底淤泥上,将七八丈内照地通明,不远就有一簇黑乎乎的怪石,向上涌出阵阵气泡。那怪石正在水潭中央,想来就是红花姥姥口中所称的毒石。
金蝉不敢耽搁,赶紧将于潜琉璃拾在手中。右手从怀里取出紫烟锄,就奔那毒石过去。下来之前众人早就商量妥当,由金蝉取药,朱文策应。但毒石乃是天生之物,在这潭底呆了何止万年!虽然被紫烟锄克制。但想要将其除去也并非手到擒来之事。
金蝉运足了力气。猛地挥下紫烟锄,只感觉如钝刀子割肉。也并非是切不进去,就是怎也切不断。在水中又无借力之处,金蝉刨了半天却也不能将那毒石攻开,心中一恼,索性也顾不得其他,竟然双脚踩在那毒石上!须知那毒石能被红花姥姥如此重视,又岂能是凡俗之物。金蝉双脚踏上那毒石,初始还不觉如何,有了借力之处,一下就刨掉了一大块。但欣喜之后却忽然觉得脚底一热,竟不知何时靴底竟已经化了!
金蝉也修炼了十来年,自然有些见识,心惊叹道:“好厉害的毒物!”但如今已经踏上毒石,却也并不觉得致命,索性将真元纳在脚下护着,手上加紧一鼓作气就将那毒石铲除。只见毒石后面一方细土上长着一株黑色地,仿佛莲叶一样的植物,只是没有那般宽大。两尺多高地茎身插在地下,闪着黑幽幽的亮光,一股灵气源源不断从地下汇入那草叶之中,竟比一个普通的修真者吸收真元还快,真是一株难得一见的灵草!
金蝉大喜收起于潜琉璃,就要伸手去抓,却被朱文拦住,一指那紫烟锄。他这才想起前日若兰叮嘱,原来这乌风草乃是灵物,根茎枝叶皆有奇用,遗漏一点都非常可惜。就要如取人参一样,细细将其根系剥离开,尽量不要遗漏。只是这两日飞龙师徒接连捣乱,这才忘了此节,险些犯下大错。感激地望了朱文一眼,赶紧将紫烟锄挥起,索性连那一方细土也一同启出。再用紫烟锄轻轻将上面泥土敲掉,连根带茎全都握在手中。二人相视一笑,赶紧向上游去,尚未到水面,就听见一阵闷响,回头一看那灰暗地潭底竟涌出了无数赤红的火球!虽然一遇上潭水就被冷却,成了一块块黑乎乎的石头。但这福仙潭水毕竟有限,地下岩浆却汹涌无尽,转眼间金蝉二人就觉身边水温急速升高,若非有真元护身,早就成了两堆熟肉。
待二人冲上水面,周围早已经地动山摇。这福仙潭本是个火山天池,地势极高,北面的潭壁裂开了一条丈许决口,潭水汹涌泄出,恐怕用不多时这世上便再无福仙潭。直到此时金蝉方觉脚下火热,竟不能忍!赶紧将那乌风草抛给了朱文,把搭在脚面上的鞋面甩掉,只见那一双肉嘟嘟的小脚,竟肿的跟个肉包子,脚底赤红一片,鼓出不下数十大燎泡。一股燥热之气顺着脚下直向上涌,竟把金蝉疼得“哎呀”乱叫。
朱文不由大吃一惊,心知世间万物皆有相生相克,民间也有类似说法,若是遇上毒蛇,那蛇穴附近也必有解毒草药。她想既然那乌风草与毒石伴生,必能克制热毒,就要拿手上的乌风草向金蝉脚下擦去。忽然听若兰喊道:“朱姐姐且慢!莫要坏了灵草!我这还有乌风酒,对这般毒火烫伤更有奇效!”
朱文也知乌风草珍贵,若是此刻用在金蝉身上,必会坏了草药元气,若再以之炼丹功效又要大打折扣了。见若兰还有解药自然欢喜,赶紧将金蝉扶起,迎了过去。灵云接过乌风草。还未等细看,若兰就将盛酒的玉瓶递给朱文,拉住她地袖子,道:“灵云姐!如今灵药已经到手。令弟小伤立时便好,还请姐姐与我回去看看师父。徐清师兄恐未必能挡住飞龙老尼!”
灵云也担心徐清有个好歹,见金蝉脚上涂了乌风酒,登时去了红肿。且有朱文在旁小心照顾,正可给他们二人留下单独相处地机会。灵云便与若兰急急赶回洞府。正看见徐清护着一个满身红光的婴儿。与那飞龙师太对峙。
若兰再往后一看,只见红花姥姥的肉身躺倒在地,还以为被人害了。心中疼如刀割,拉着若兰喊道:“姐姐快随我上!我师父已被这老贼尼给害了!”说罢险些哭了出来,纵剑就扑了上去。灵云却还要冷静的多,一看那红光中地婴儿,就知多半是红花姥姥修炼地元婴。只是若兰已经怒极攻心,心神摇曳,恐她危险。肩膀微微一动,一道金光蛟龙般飞上前去,赶上若兰飞剑,直向红花姥姥打去。这才有了先前徐清回头所见地一幕。
虽然灵云性子矜持,但前翻被堵在水中。也将她气地七窍生烟。只是不好在外人面前发火。否则先前在福仙潭,又怎会平白借机训斥金蝉一顿!此刻一见飞龙师太正是怒从心头起。还哪有留情的道理。那金色剑光名为青罡,乃是堪比肩紫青、七修的宝剑,灵云又深得父母真传,一身混元真气精纯无比。近一甲子地苦工,早就将峨眉地玄经练过第五重。就算遇上前辈高手,也决不逊色分毫。
飞龙师太见双剑袭来,竟被敌人围住,心知红花姥姥成道已经不可逆转。索性不再纠缠,挥出两道青光相迎而去。这老尼姑果然是成名百年的旁门高手,只见那青光一点,就将若兰激怒射出的飞剑击退。但灵云法力强过若兰数倍,剑上金光一阵,仿佛泰山压顶之势,就轰砸下去,那青光登时就被泯灭剑下。
飞龙师太这才知对方果然修为不凡,非但一柄飞剑已属至宝,法力竟也浑厚精纯,一点不弱于她。至此她已毫无战意,索性将僧袍一挥,转身就像洞外遁去。灵云若兰还待追赶,却听见一个清脆宛若黄鹂的声音,道:“穷寇莫追!此番诸事已经了解,过往恩怨只当烟消云散。飞龙也只是性情古怪,心思乖张,并非十恶不赦之人,索性就由她去吧。”
若兰身子一僵,狠狠的一跺脚,眼中厉色却不曾衰减。
红花姥姥又道:“此处地脉已毁,不久就要崩塌,你等还是速速离去吧!若兰就将我肉身抛入福仙潭地火之中分化,就算全了你我师徒情分。切记日后投入峨嵋,要苦心修炼,行侠仗义!只求早日功成圆满,飞升仙阙,或许你我师徒还有再见之期。”
“师父!”若兰悲呼一声,扑身跪倒,已是泪流满面,难止嚎啕。
灵云和徐清换了个眼神,皆读懂了对方之意,也未说话,只朝红花姥姥一抱拳,便联袂退去,留下若兰与师父再续最后片刻。虽然四下乱石飞溅,徐清二人却置若罔闻,仿佛逛花园般向外走去。徐清面带笑意,道:“师姐真是好俊的剑术!刚才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