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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心头忽然想起,在先天灵龟壳之内那冰蚕正吸收着三地罗汉的舍利精华而蜕变精进,若是此番三地罗汉真身下界,说不定能感应得其舍利踪迹,追寻而至,到时又是大麻烦。自己修行虽然一再精进,然而此时也不过与丹风子那般相若奇*shu网收集整理,连重瞳仙翁都不如,怎能及得这西方极乐的三地罗汉真身?不若乘着下界招引之际,前去将那招引之人尽数杀了,也好过与那罗汉真身相抗。
他看着那接天金光,面色变幻,接而摇头道:“总之不能让这罗汉真身接引下界,否则便是大麻烦!”
说到此处,天启转头道:“此番得道兄以宗门宝物成全,天启日后定有所报,不敢相忘这段缘法!”
他说到此处,本来便要辞行,只是那丹风子却接口,恭敬道:“此番道兄前往阻那西方罗汉接引,我愿意相随效力,且我先前在烛龙岛击杀三地舍利分身,与那三地罗汉也有因果恩怨,正好一并前去!”
天启连连看着丹风子这般恭敬模样,暗道:今日得了木仗之后,这丹风子怎得将我当作长辈一般,莫非他从那木仗看出了什么渊源来历?
时刻紧急,天启心头只是念头一转,也不去细想,点头道:“那便劳烦道兄!”
言罢,天启当先而行,一抬步就在十里开外,修行有进,这神行法门也随之大有精进。
而丹风子此番自然也全力施展遁法,化了一道墨绿光彩,紧紧跟随在天启身后。
以他二人的修行,千里之遥,也只等闲,片刻光景,二人就到得那江西庐山之境,对接天而起的那道佛光感应得也越发清切。
两人到得庐山后山,当下各自施展法门,隐匿了踪迹,小心翼翼得向前行去,不多时,便看到了那一道佛光,接天而起,内里飞花流萤,佛音梵唱,内里显出一个罗汉法相,头顶三节青色普题木,看那等威势,正是三地罗汉真身。
——
再说净土宗无因、无果和无智三人昨日回了宗门之内,便各自安排了亲信弟子,嘱托后事,并嘱其不得张扬。
待得一切传承安排妥当之后,三人今遭午时再聚虎溪桥畔,三人商量得片刻,便设了阵法,隐藏踪迹,接而无因取出一朵白莲,正是白莲殿内那慧远祖师亲自栽植的白莲。
三人绕转白莲,盘膝坐定三方,各自念动净土经咒,导引心神聚在那白莲之上。
待得三人吟唱经咒半日时分,无因双目一开,右手向上抛出一巴掌大小的小环,那小环上得高空,就化作三尺许大小,绕着那白莲旋转。那环唤昨天心,乃是净土首座代代相传的佛门宝物,可防御诸般外魔,为此番召唤护持之用。
放出天心环,无因僧人右手向那白莲一点,只见得三僧所汇聚的念力被他以法门化作了一点金光,一生二,二生四,接而化作无穷金光,三人口中经咒之音也随之大盛,金光梵唱,白莲向上空射出一道金光。
无因看得时机成熟,右手向着天灵一点,一颗金光闪闪的舍利自内里天灵飞出,落在白莲之上,悬空而转。
无果和无智两人都知无因这召唤法门需以白莲为器,舍利之内全部佛光为引,方才有望功成,此刻见得无因僧人将舍利祭出,都知无因要以己身为代价召唤上界罗汉,心头都是悲戚,金光念力不由得一停,齐齐呼喝:“师兄!”
无因首座感知变化,面上大怒,喝道:“你二人莫非要毁去我等这番心血不成?快些凝聚念力,助我施为!”
那两人知道此番无可避免,压住心头波动,都引导了佛门念力聚于白莲之上,被那金光舍利吸收了去。
又过得片刻,金光越来越盛,那舍利承受了过剧的佛门念力,舍利通心,无因面上肌肉不住颤抖着,口中经咒却是丝毫不乱,便是无果和无智两人,面上也渗一点点豆大汗珠,只是金光重重,遮挡了周身,看不清楚。
无因僧人忽然喷出一口金血,手指沾着金血虚空画咒,接而将那金血咒凌空拍到舍利之上,接而口中呼喝道:“弟子恭请西方极乐三地尊者!”
随了他这法门施展,白莲之上就起了一道金光,通天而去,内里更是佛音禅唱不断。
无果二人知道正是关键时刻,也是全力施为,不敢有丝毫犹豫,口中经咒之音越大。
那通天金光一起,就冲破了三人先前设置的阵势,一股浩然佛息向着周遭散射开来,只见得白莲射出的通天佛光之内,缓缓生出了一朵朵金莲,更有西方极乐的金珠玉树,正是内里开了天门幻象。
白莲秘境的塔林之底,七苦僧人忽然睁开双眼,内里白芒森然,杀气腾腾,身形闪动间,出得那祖师塔,向着虎溪方向一看,面上就是色变,惊怒交加,道:“这三个后生晚辈竟然私自召唤上界罗汉!”
他心头有鬼,怎敢任由那三人召出上界西方罗汉?当下化作一道遁光出得秘境,向那后山虎溪而去,他全力施为,眨眼之间就落在了虎溪之畔。
七苦落在虎溪之外,看着前方那盘膝端坐的三个后辈,再开天眼一打量内里的白莲金光,面色阴沉,杀机迸射,暗道:你等三个小辈既然不知厉害,那便让道爷送你等入轮回便是!
七苦僧人心中杀机一起,也不与那三个后辈言语,上前一步就走到三人丈许外,一颗沉香木佛珠带着飕然锐啸向着主持召唤的无因僧人弹了过去。
无因此刻正以全副心神转动汇聚起来的念力,密法运转,透空感应西方极乐,自然不晓得七苦僧人已然到的左右,然而无果和无智二人却是清楚,二人看七苦僧人显身之后对无因立下杀手,都来不及阻止,惊得魂飞魄散。
然而念珠到得无因僧人身后,却被一道金光打落,那金光乃是白莲之上的天心环散出。
七苦僧人适才不过一时气急,方才未看到这天心环,此刻念珠被阻,抬头一看,双目之中冷光四射,冷声道:“天心环?真是好师侄,这等宝物放在身上,这么些年来,师伯我竟然毫不知情,好,好,好!”
七苦说到此处,右手向着那天心环一点,打出了一道佛光,佛光化刀,狠狠向那天心环劈了下去,孰料,佛光一经接近那天心环,那天心环一转,竟然将刀芒尽都化作点点金光吸收了进去,经了天心环化出的那点点佛光随之入了无因的舍利,助长白莲内里舍利声势。
无果二人看得那天心环如此奇妙,竟然将七苦的佛光攻击也转化为召唤所需,心头大是放心。
七苦一愣,面上越发阴冷,嘿然一声冷笑,右手平伸,将手上那串念珠抛落,微一摆手,手上便显出了一柄冷光四射的长刀,长刀入手,七苦左手向那刀身一点,低声喝道:“开!”
那柄冰凉如雪的长刀被七苦左手一拍,刀身之上竟然泛起了丝丝血光,杀气腾腾。
七苦长刀在手,身形一摆,身上已然没了佛光,却是泛起了一丝丝的道家仙光灵气,左手上捏了道门的法印,右手虚空一抛,将那柄血光长刀抛飞而起,喝道:“去!”
长刀以道家御剑法门射出,到了白莲之上,便被天心环挡了开来。长刀化作一道带了血色的刀光,穿插飞舞,连连与天心环碰在一起。
七苦修行超出无因三人多矣,且此时无因全神运转法门感应上界罗汉,完全便是依靠着天心环抵挡七苦僧人,好在天心环为佛门宝物,连连被七苦刀光劈打,竟也无事。
那刀光劈得天心环半晌依旧无功,七苦看得白莲之上的通天佛光之内金莲频繁而生,散出一股檀香气息,内里更有清脆的琉璃之音发出,他晓
得这番召唤怕是快要功成,心头也是着急,右手一牵,将刀光带了开去,接而自身上取出一枚玉符,内里太清仙光流动,正是当初蔡经赐下的仙符,本为防身用,没想到却用在今日。
玉符一出,七苦僧人运转法门,开启了玉符仙光,像那天心环一抛,玉符化了仙禽,只见得一条周身清光的仙鹤向那天心环啄食而去,天心环
虽然厉害,然无因这驱策之人却是修行尚浅,抵挡得几遭,便被仙鹤一口啄得偏离了开去。
七苦僧人瞅得时机,身形一动,就乘着片刻之机入了那白莲金光之内,他此番功成,不禁哈哈大笑:“就凭尔等三个小辈,也想与我相斗?”
说话间,他右手召出血色长刀,杀气森森,向着脚下那白莲便砍了去,天心环为仙鹤牵引,自然不得救援。
便在这时,无果僧人见得形势危急,额头窜出一道金光,却是他施法放出了舍利,那碗口大小的舍利向着七苦僧人狠狠冲去。
这舍利全力一击,七苦也不敢大意,侧转身形,让开舍利,又要下砍,便见那舍利又倒转而回,且金光越发强盛。
“屡番阻我,端得可恶!”七苦心头恼怒,回身甩出一道刀光,将那舍利一卷,便卷入手中,他修行超过无果多矣,将无果舍利拿在手上,无果怎能收回?
那无果僧人面上一狠,竟然停了口中经咒,喝道:“老贼,与你拼了!”
说话间,竟然将七苦手中的舍利爆开,化作一团金云,将七苦身形也炸了开去,爆出了白莲之外。
七苦猝不及防,被炸出白莲金光之外,虽然只是受了小伤,然而要再入白莲召唤金光,却又得等待,他怎能不怒?身形闪动间,到得那无果身后,手起刀落,便将无果头颅砍下。
无智乃是心炼一脉,并无降魔神通,看着七苦将同门杀于眼前,只是恨得整张面孔扭曲,却是无法抵抗。当下他便念起了净土心炼一脉的舍身经,身形投入白莲之内,顷刻间就化作了一朵硕大的金莲,苦修念力冲天而起,得了无智周身念力相助,白莲内里更是梵音大盛,主导招引法门的无因首座也察觉了七苦所为。
随着无智周身念力涌出,他当下也将舍利自爆,庞大的念力佛光同无智散出的念力同时作用,佛光破空,接而白莲佛光内显出一罗汉身形,头顶三节青色菩提木,周边有流光飞莹,正是那西方极乐境内的三地罗汉。
第八册 西楚霸王 第七章 三地罗汉
三地罗汉借助佛莲之光而受了无因三人的感应,再借助无因舍利和无智的性命念力汇聚牵引,终于以真身降身此界,刚一入得白莲佛光,便见到七苦僧人向着净土首座无因僧人一刀砍去。他有三地境界,虽然鲁莽,却不愚笨,见得这般景象,虽然不知事情原委,却晓得这七苦僧人有古怪。
当下三地罗汉向着七苦喝道:“你这小辈,竟敢在我眼前放肆!”
三地罗汉此时身形隐于佛光之中,几可通天,这番喝斥更是闷雷一般,重重金光带着神念蔓延开去,威势端得骇人。
闷雷滚滚之音尚未落去,便见三地罗汉自白莲佛光之内踏出,身形缩小,却依旧有数十丈高下,周身金光大放,一手向七苦僧人抓去。
七苦正要击杀无因僧人,好坏去此番净土相召,哪能料到无智拼去性命散作佛门念力,而那无因僧人也将本命舍利爆去,化开的佛光念力刹那间感应得三地罗汉,将那西方罗汉破空接引至此?
看得三地罗汉那巨手抓来,七苦面上变色,咬舌喷出一口血雾,右手在血雾之中凌空一点,只见得血雾之中猛然显出了那仙鹤身形,却是那条以玉符相召的清光仙鹤被他以血脉牵引而回。
三地罗汉面色大变,冷哼一声,却是一手抓了下来,喝道:“竟然是道门中人,看来本尊先前遭人暗害也于你这小贼大有干系!”
此番三地罗汉以真身下界,修行与先前的舍利分身不可同日而语。只见三地罗汉那金光巨手一扫,便将那仙鹤扫出了多丈外,接而七苦僧人完全来不及躲闪,就被抓在手中,提了起来。
那被三地扫出的清光仙鹤一扇翅膀,接而身形一振,化作十多丈高下,向着三地罗汉回转飞来。
三地罗汉想起舍利分身先前于烛龙岛上为人阴谋算机,心头正气恼间,另一手狠狠一拳下去,佛光旋舞间,那仙鹤也化作了一团清光,接而被佛光淹没,消失不见了。
三地罗汉一手将七苦摔落在地,向着七苦一指点去,就见一道金光入得七苦天灵,将七苦元神禁锢起来。
随之,三地罗汉那巨大的法身一抖,身形已然缩做常人大小,成了一个普通的黄衣僧人模样,额头天灵之上的三节菩提木也收入天灵之内。
“你这后辈居心叵测隐于我净土宗门之内,害我舍利分身,罪过不小,快快与我交代,你究竟是何方门下?为何与五行宗那两个道人合力害我?”三地罗汉指着七苦沉声道,自烛龙岛一番变故之后,他便与本体舍利失去了感应,也不知晓那舍利是不是已然破碎,自然牵挂。
七苦却是闭目不言。
倒是那面色苍白的无因僧人向三地罗汉拜倒,开口道:“尊者,这七苦——这老贼乃是丹霞山蔡经门下,当日烛龙岛便是他与那蔡经二人合力谋算,方才害得尊者舍利分身,此番更害我两位